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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二章 器靈之身,驚心動魄

  陳平自是沒有傷害谷南霜的意思。

  火焰大掌將此女撈住后,溫柔的帶到了身邊。

  “晚輩見過韓老祖。”

  谷南霜趕緊拜下,目露輕松之色。

  “辛苦了。”

  點點頭,陳平表情滿意的道。

  “咦,那峽谷附近限制修為的古怪力量消失了。”

  與此同時,黑霧中的人影驚訝的道。

  “他是誰?”

  谷南霜心里一驚,各種猜測紛涌。

  器靈感知到和韓老祖在一起的是一位元嬰大修士。

  而進入極晝寶域的那等人物屈指可數。

  再觀此人魔氣滔天的模樣,谷南霜登時唇齒發抖,手腳冰涼。

  該不會是那位吧!

  只見那團黑霧飛快下降,在天瑞宗山門里搜索一圈,區區兩息之內便返了回來,郁悶的道:“空了,都空了,全是一、二階的貨色。”

  “先離開此地!”

  陳平不動聲色的瞄了谷南霜一眼,說罷,一團劍芒和一片黑霧并肩而行,沖著遠方疾馳奔去。

  極晝寶域原生空間,某處電閃雷鳴的節點。

  那里,隱隱生著一個純白色的光罩。

  十幾道五顏六色的光華高懸在上空,按照規律排列。

  陣旗發出低低的長鳴,十幾道蘊含莫大威能的光柱從小棋上噴射出去。

  在半空匯聚成一條鋒利無匹的風刃,直直的撞擊向光罩,隨即古井不波的消失。

  周而復始了不知多少回。

  那光罩看似不動如山,實則每次都在縮小變弱。

  再仔細一打量,操縱陣旗的是兩位修士。

  不,準確而言,是一位霸氣十足的海族,與一位模樣俊美的不像話的男修。

  “什么!”

  就在這時,俊美男修的身子突然一震,面色霎時陰霾遍布。

  “范道友有何發現?”

  黎淵王一邊朝陣法內注入靈力,一邊疑惑的道。

  但兩人還未進行下一次交流,一句不帶感情的女子嗓音便從中打斷。

  “結界即將沖開,二位還請一鼓作氣,否則白白浪費數載的功夫!”

  此音的主人在白色光罩上響起。

  而發出這股意識的竟是一顆拳頭大小的鮮紅果子。

  果子的表面遍布銀色絲網,光芒流轉不停。

  它的攻擊方式極為特別。

  流淌的紅液只要往光罩上一滴落,立馬腐蝕掉一層又一層的防御。

  對光罩的沖擊力甚至比范星綸、黎淵王主導的五級陣法還要強悍一籌。

  在此關鍵時刻,范星綸按捺住心中的驚怒。

  和黎淵王默契配合,功法一運轉,十幾枚陣旗當即爆發出比原先燦爛一倍的光華。

  頓時,陣旗匯聚的巨型風刃開始連綿不絕的激射。

  不久后,原本死寂一般的光罩另一邊,猶如沸水燒開了一般翻滾急鳴。

  仿佛有千百條蟒蛇在其內翻江倒海,折騰不斷。

  同時,白色護罩上此起彼伏的滾滾震蕩,并形成了一座座丘陵般的凸點。

  凸點越來越翹,愈發的劇烈上揚。

  好似其內也有生靈在里應外合的攻擊。

  “喀嚓”

  “喀嚓”

  僅僅隔了幾息,護盾上就突兀的爬滿一條條干土龜裂,隨時可能炸開的架勢。

  那顆鮮紅靈果已從護盾跳下,黎淵王和范星綸兩者亦是不禁自動的飛退數十里才停下腳步回首再看。

  “轟隆!”

  一連串震耳欲聾的爆裂聲從護盾后方發出。

  猛烈的颶風橫掃四方,將附近的山脈、石頭等一切可見之物全部融成了虛無。

  半晌后,嗡鳴的空間頓時戛然而止。

  隨即緩緩地從中擴散一片乳白色的亮光。

  “嗖!”

  一聲急音,一朵滲人冰寒的灰白小花沖出混亂地帶。

  沿路的溫度驟然下降,連空氣都被冰凍的靜止起來。

  當那朵冰花眨眼一消后,顯露年長體弱的老者,一臉飽經風霜的魚網紋,身材削弱仿佛一陣風就能吹散架。

  “噗嗤”

  老者剛一現身,當即口中狂流鮮血。

  他趕緊吞服了一枚寶光四溢的丹藥,方才回緩了過來。

  “時隔一千四百載,老朽又和彤皇見面了,這次多虧彤皇的協助,不然老朽應該是無能為力的。”

  老者沖那鮮紅靈果抱抱拳,感激的道。

  而靈果并不理會他,懸浮在空,好似凝望著那片破了個大洞的空間癡了神。

  “外界精彩萬分,本皇卻被囚禁在寶域不得踏足半步。”

  直至之前被破開的護盾重新凝聚,一股股不甘的怨念才從靈果上傳遞擴散。

  二十萬載間,無數惡娑族的先輩妄圖破界闖出,但從來沒有一例成功。

  灰飛煙滅的教訓記憶猶新。

  縱使它的境界已無限接近六階也不敢嘗試。

  “黎淵王,老朽也要多謝你的幫助。”

  新到老者對靈果的態度不以為意,轉過身子,又朝黎淵王客客氣氣的拱拱手。

  “爾等人族就喜歡搞這種花里胡哨的表面功夫。”

  黎淵王不領情的一哼,冷冷的道:“按照皇庭和你九鼎商會訂立的契約,東域一半的人族島嶼將歸屬皇庭所有,待出去后,會由我海族的人與爾等專門交接此事。”

  “九鼎商會的名號由來便是一言九鼎!”

  老者淡淡一笑,看不出喜怒的道:“但老朽希望皇庭能給低階修士和凡人撤離海域的時間,本商會打算把他們盡數遷徙。”

  “沒了豬羊的島嶼皇庭要來何用!”

  聽罷,黎淵王眉頭一皺,陰森的道:“秦老鬼,你九鼎商會該不會是出爾反爾,逼本王翻臉吧!”

  “黎淵王說笑了,秦師兄和范某從無過河拆橋之意。”

  收了陣法,范星綸連忙解釋道。

  不錯,剛才幾人破掉的光罩外面就是廣闊的四元重天。

  而闖進來的老者則是九鼎第一人秦塵延!

  寶域關閉期間的阻絕禁制堪比全力開啟的六階陣法。

  若非黎淵王、惡娑彤皇相助,僅憑他與秦師兄決計是無可奈何的。

  “爾等自篤有卸磨殺驢的實力?”

  黎淵王不禁嗤笑,接著語氣帶刺的道:“秦老鬼你的分身被一名元嬰初期的小家伙斬殺,如此弱勢的神通可是令本王十分懷疑有無繼續合作的必要了!”

  “范師弟,究竟是怎么回事?”

  秦塵延視線一移,漠然的詢問道。

  先前他在寶域之外被禁制隔絕,根本接受不到細節信息。

  聞言,范星綸表情一變,發去一道傳音。

  “無念宗韓豎,瑰寶身法!”

  隨后,秦塵延瞳孔一閃,語氣陰寒的道。

  他萬萬想不到,自己布置這么久的計劃竟受阻于一名元嬰初期!

  不過本尊既已進來,問題不是很大。

  若是能將羅盤的器靈培育出來,再額外收獲一門瑰寶術的話,九鼎商會面對無相陣宗都有了兩敗俱傷的底氣!

  “秦師兄,剛剛又發生了一件糟糕的事。”

  范星綸幽幽一嘆,低落的道:“單長老的魂牌破碎了。”

  眼皮狠狠一跳,秦塵延怫然大怒,在了解更多后,恨聲道:“據你所言,單長老最近鎮守在天瑞宗秘境,看來應該是那韓豎去而復返將他辣手屠滅。”

  “極有可能。”

  范星綸贊同的一點頭,忽又皺眉道:“寶域中還剩闞燁衢,喬星闌兩位大修士,他們估計已知曉九鼎的計劃,雖未明著插手追究,但具體什么態度暫還是云霧迷蒙。”

  “獨善其身就罷了,若敢阻止老夫的布置,大不了一起滅殺。”

  秦塵延袖袍一揮,渾濁的眼珠中泛著一股嗜血之意。

  “別人倒無所謂,無相陣宗的元嬰你們不準碰,否則皇庭那邊本王無法交代。”

  “既然貴商會的兩位大修士已經匯合,本王也不和爾等同行了。”

  黎淵王仿佛另有要事,擺擺手,四個封經瓶懸飛出去,落在秦塵延的眼前。

  “這是本王擊殺的元嬰,共計四人。”

  話畢,眾人面前一道藍影急閃而過。

  瞬息后黎淵王不見了蹤影。

  “彤皇,老朽這次破界而入造成的動靜不小,該不會引來貴族尊位靈泉的窺視吧?”

  秦塵延聲音中竟帶著些許的緊張不安。

  “除了寶域開啟和關閉的那數月,平時尊位大人對空間的掌控力將下降九成,她畢竟被束縛在封印之中。”

  頓了頓,惡娑彤皇淡淡的道:“對了,你切莫接近寶域中的任何一處靈泉,不然尊位大人有辦法感知到你并準確追蹤到伱的位置。”

  “如此老朽便放心了。”

  深吸了口氣,秦塵延再度問道:“我等何時前往主空間?”

  “不急于一時,本皇尚未準備就緒。”

  靈果上波動一起,悠悠的道:“距離寶域關閉僅剩七載,你需盡快培養出星宿參天盤的新器靈鳩占鵲巢,屆時它就能成為我們的一大助力,而且也可以防止上一代器靈的反噬。”

  “明白。”

  秦塵延斬釘截鐵的道。

  “不成功的話本皇飛灰湮滅,爾等也休想好受!”

  靈果中的聲音猛地尖銳起來,仿佛長了眼睛的盯看秦塵延數息,接著化為一片鮮紅血霧消失無影。

  “秦長老,這些異族恐怕沒安什么好心思。”

  待整片空間僅剩兩人后,范星綸憂心忡忡的低語道。

  “呵呵,彤皇以為老夫掌控不了誕生器靈的星宿參天盤,所以才敢盛氣凌人,但可惜…”

  秦塵延詭異的一夾眼,話說半截停止。

  “為修復參天盤本體,我們投入了上千年的積累,所耗資源足夠另外打造數件準通天靈寶。”

  “這回九鼎商會孤注一擲,就是要翻江倒海取代陣宗,成為梵滄海域第一的人族勢力!”

  “彤皇參悟的七階血陽朱果,甚至是那澆灌萬物的靈泉,到頭來都是我等的囊中之物!”

  陡然間,秦塵延面孔上涌現一股胸有成竹的自傲。

  范星綸可不是小年輕,秦長老的話雖令他的擔憂稍稍褪去部分,但也無熱血澎湃。

  秦塵延一意孤行,密謀各長老布置了一個天羅地網。

  一不小心,整個商會都會隨他覆滅。

  “范長老,你收集了幾個元嬰?”

  在秦塵延的一問下,范星綸立刻一甩袖子,三個目光呆滯的嬰兒飛了出來。

  “探索天戈田云時,我與單長老偷襲了幾人,遺憾的是,無念宗的劉玉澤引爆渾天劫土,菩提府白文程施展秘術躲過了一劫。”

  “兩人重傷逃脫后就不知所蹤。”

  見秦塵延的眼神愈發不滿,范星綸搖頭嘆息的解釋道。

  “無妨,參天盤有搜索氣息之神效,老夫不過是多費點手腳。”

  秦塵延說著恢復了常色。

  加上黎淵王收集的四個,他一下獲得了七個元嬰。

  其中不乏他打過交道的老熟人。

  但這些嬰兒全都雙目緊閉,里面的意識早被驅散干凈,已成了一尊死物。

  只見秦塵延屈指一點,一面黑漆漆的八角羅盤憑空浮現。

  根本不必催動,羅盤中血光一閃,數道血線迎著幾個元嬰一罩而下。

  肥碩的嬰兒身子一個個干癟下去,幾乎是瞬間就化為無形。

  “呲呲”

  同一刻,羅盤瘋狂旋轉,其上的八大均勻黑角竟亮了一半。

  壓抑、暴戾的極端氣息迭迭涌出,令范星綸心頭一凜。

  “至少還得收集七、八個元嬰。”

  秦塵延目中期待的一閃,他已經等不及了。

  眼看壽元走到大限,剩下的時間壓根不夠他步入化神境。

  況且他自認為沒有突破六階的機緣和本事。

  不過萬般道路的彼岸皆是真仙。

  他獨辟蹊徑的得道,是人是鬼或是什么形態都不重要。

  與此同時,天瑞宗空蕩蕩的山門外。

  “滋滋”

  某片空間青色的電芒肆虐不斷,接著,一根翡翠般的雷竹激射停下。

  “又來晚一步,他是長了八只腳逃竄嗎?”

  雷竹的根部,緊緊吸附著一頭紫色的膿包。

  見四下無人,它頗有點氣急敗壞。

  雷宮傳人現身寶域,尊位大人吩咐它找了幾年卻一無所獲。

  好在不久前,尊位給了它一個確切的坐標。

  它穿梭百萬里追蹤而來,結果依舊是撲了個空。

  “那人族若還待在原生空間,本王尋找起來就很容易。”

  惡娑王齜牙咧嘴的彈跳數下,繼而駕馭雷竹破空不見。

  兩天之后。

  一個清幽的山谷中,輕霧彌漫,小溪潺潺的流動著,天空白云朵朵。

  這時,白云緩緩移動,翻滾不停地冒著黑氣。

  原先晴朗的天空開始劇烈凝重起來,山谷附近的弱小生靈被這突然變故驚嚇到四散而逃。

  當兩束色澤不同的遁光落下后,所有的異象頃刻間恢復正常。

  來者是兩男一女。

  其中一名年輕男子和嬌媚女子顯然是一方的。

  與另一位白袍老者相距甚遠。

  “韓老弟夠謹慎,一遁十五萬里,那九鼎商會的耳目再靈也追蹤不到我等了。”

  怪笑響起,黑光散掉后一人走出。

  “果真是闞真君!”

  谷南霜還沒站穩,在見到百丈外的闞燁衢后,一激靈的打了個寒顫縮進男子懷抱。

  “小丫頭慌慌張張的做甚,老夫又不吃人!”

  闞燁衢咧嘴微笑,和藹的五官舒展開來,與鄰家的老爺爺一般菩薩低眉。

  軟玉在手,陳平覆蓋的測量一下,又拍拍女子的纖腰,淡定自若的道:“闞兄目前是老祖我的好大哥,南霜還不趕快請福!”

  宗門的太上長老韓豎竟和兇牙洞首修勾勾搭搭的沆瀣一氣。

  短短幾年,到底發生了什么!

  至今谷南霜的腦子還是一鍋稀粥。

  這些年無念島風聲鶴唳草木皆兵,原因就是與兇牙洞的不解之仇。

  宗門老祖聯手斬殺了兇牙洞的戴瘋子。

  此事已傳遍了鏡陽海域。

  令人驚魂未定的是,在寶域里,韓老祖竟同闞燁衢聯合了起來!

  難不成韓老祖一直是兇牙洞打入宗門的暗子?

  谷南霜波濤起伏的喘了一聲,精致的臉龐“唰”的一下變得蒼白。

  但深入一想她便覺得不太可能。

  兇牙洞損失的戴真君是其勢力的第二強者。

  若是演戲那代價也太大了,即使如愿以償的吞并無念宗也談不上劃算。

  “九鼎商會干的好事…”

  陳平意念一動,傳音簡單的說了幾句。

  “九鼎和海族密謀已久,大肆捕捉人族元嬰!”

  谷南霜香肩一顫,倒吸了口冷氣。

  “星宿參天盤定在那個九鼎商會的手里,他們不僅修復了本體,還妄圖重新凝聚一個器靈!”

  勾連的心神中,響起一道男子的咆哮。

  “南霜,你務必帶我找到參天盤,否則新器靈一成再無反制的機會。”

  “我現在落入老祖手中,器靈前輩可能同時解決兩名元嬰大修士?”

  谷南霜幽幽的道。

  “你什么意思?”

  器靈并不清楚來龍去脈,狐疑的感應起四周。

  方圓幾百里卻只有一名元嬰初期和大圓滿,正是眼前的兩位男子。

  “韓豎此人和闞魔頭之間有血海深仇,兩人既然能和平共處,合謀對付九鼎,意味著什么恐怕不需南霜說破了。”

  谷南霜內心苦笑的道。

  她寧愿相信韓老祖是被闞燁衢控制。

  可觀闞魔頭的態度,完全是把韓豎當成同階看待了。

  一名元嬰初期得到大修士的忌憚,谷南霜簡直無法置信。

  這不是劍靈根等特殊靈根才有的待遇嗎?

  所以她才制止了器靈欲附身帶她逃離的打算。

  隨后器靈陷入了沉默。

  以它目前的萎靡狀態,連一名大修士都難以招架,何況是兩個。

  谷南霜考慮的很周全。

  冒然逃脫,可不止打草驚蛇那般簡單。

  “你且穩住他,本器靈再想想辦法。”

  扔下一句話,器靈的意識模糊了下去。

  由于兩者是用心神溝通,聽起來復雜漫長,但外界的時間只不過流逝了小半息。

  “晚輩谷南霜,拜見闞真君。”

  在陳平的示意下,谷南霜戰戰兢兢的低腰一福。

  無論是闞燁衢或者陳平,暫時都未察覺出異常。

  “各處肥瘦恰妙,韓老弟好福氣。”

  沖谷南霜打量了幾下,闞燁衢別有深意的道。

  這小子的大手如今還在那女子的大瓜上擺著,兩人的關系不言而喻。

  “闞老哥,先分配戰利品吧。”

  陳平對此人的打趣置若罔聞,岔開的道。

  單仇以及數位金丹的儲物戒還保存在闞燁衢那里。

  因為兩人的神識都渾厚無比,短短一個時辰就解開了所有的戒指印記。

  眾金丹的藏品倒是平平常常。

  習慣搶掠的兩魔完全激不起一絲的波瀾。

  但單仇的儲物戒卻讓兩人眼睛一亮。

  此人貴為九鼎的長老,身價遠超一般的元嬰中期。

  “咦!”

  灑落一地的寶物中,某樣東西令他興奮起來。

  是一塊四四方方的透明礦石。

  此物環裹水氣,仿佛剛從冰泉中撈出一般。

  飛煙泉晶,五階礦石!

  自然,現在一塊五階礦石已無法讓陳平動容分毫。

  關鍵是,這飛煙泉晶是煉制九極仙傘的輔材之一。

  罕見程度大大超過了同級寶物。

  于是陳平二話不說的一勾,將飛煙泉晶給收了回來。

  “韓老弟識貨,此礦可是五階之中,少有的能打造準通天靈寶的材料。”

  見狀,闞燁衢干笑兩聲的道。

  為了一塊五階礦石,還不值得與陳平翻臉爭搶。

  “說起通天靈寶,韓某心底就疼的不行。”

  想到古醉薇煉毀的兩塊六階礦石,陳平不禁悶悶的道。

  “古醉薇那娘們也毀了我兇牙洞的幾套極品材料!”

  闞燁衢嘴皮抽搐的接話道。

  旋即,陳平才反應過來,面前這位大魔修也是古醉薇的苦主!

  兩人竟又找到了一個共同點。

  “哼,當年若讓戴師弟宰了古娘們,你無念宗何至于損失慘重。”

  闞燁衢有些幸災樂禍。

  “人算怎如天算。”

  嘆了嘆,陳平話鋒一轉的道:“闞道友,韓某以往是散修出身見識不足,不知能否方便吐露一下通天靈寶的具體劃分?”

  他只曉得通天靈寶有準和真之分,其余皆是一知半解。

  “關于通天靈寶的情報倒非絕密,一般的大宗門基本清楚。”

  闞燁衢雖不信陳平的說辭,可略微斟酌片刻便快速的道:

  “據說通天靈寶是六、七階前輩們驅使的法寶,橫跨兩個大階,因此通天靈寶之間的威力有天壤之別。”

  “最為明顯的分水嶺,就是你所言的準和真。”

  “其實材質上,兩種通天靈寶沒有多夸張的差距,主要在于,真通天靈寶必須已經衍生出一門瑰寶級別的操縱寶訣。”

  “尋常的通寶訣只能發揮寶物的六、七成,或者十成威力,可瑰寶通寶訣卻很可能是十五成、兩倍、甚至三倍!”

  “通天靈寶是人族煉制的不假,可器物的功法哪怕絕世悟法天才也極難憑空創造。”

  “所以,一件準通天靈寶要想繼續升格,得先誕生出自己的器靈,再由器靈參照寶物的結構,演化出瑰寶通寶訣就相對容易的多了。”

  陳平聚精會神的聽著,闞燁衢的一番講解令他豁然開朗。

  原來器靈才是重中之重!

  無器靈寶物便無魂。

  “整個梵滄海域的真通天靈寶也就兩件罷了,韓老弟還是不要多惦記。”

  闞燁衢淡淡的道。

  “孤陋寡聞的兩只蛤蟆!”

  突然,器靈在谷南霜的心神中冷笑道:“元嬰修士只知準、真劃分,卻是不清楚真通天靈寶的高下和蘊含的規則之力息息相關!”

  “請前輩指教。”

  谷南霜正聽的如癡如醉,見器靈插話,立馬虛心詢問。

  “本器靈的星宿參天盤,沾染了一絲魂道和雷道雙重法則,普通的真通天靈寶壓根不是我的一合之敵。”

  “呵呵,當年…”

  器靈說至這里不繼續下去了,不耐的道:“你一個小金丹不必好高騖遠,本器靈日后自會慢慢的透露。”

  “是!”

  谷南霜掩住好奇,不再糾纏。

  她心中萬分的興奮。

  這器靈就是一尊世間難求的名師啊!

  等擺脫韓老祖,她的道途將一片光明平坦。

  半個時辰后,陳平、闞燁衢分寶結束。

  因單仇神魂被斬,這次的戰利品是五五分。

  令陳平稍覺惋惜是,單仇的儲物戒中并未留下體修功法和神通。

  本來他還是很感興趣的。

  “接下來韓老弟有何計劃?”

  嘗到甜頭的闞燁衢征求道。

  “先休整幾日。”

  抱抱拳,陳平不再廢話,一把摟住谷南霜破開山體,撞出一個臨時的洞府藏身。

  “老夫去附近碰碰運氣。”

  闞燁衢自覺法力沒有多少損耗,直接駕光騰飛射出山谷。

  魔修忙忙碌碌,還不是圖那碎銀幾兩…

  “啊,韓老祖不要!”

  洞府中,谷南霜嬌聲連連。

  只見陳平板著臉,雙手在女子的肩膀上來回摸索。

  又掐又揉,毫不懂得憐香惜玉。

  “你的肉身境界是如何修到的元嬰境!”

  眼睛一縮,陳平的目光鋒利無比。

  他絕沒有感應出錯!

  因為以他的力道使勁搓揉,往常此女早肉身崩潰的碎成爛泥。

  而如今只留了幾個淺淺的指印。

  由此可見,她的肉身強度已不比自己弱了多少。

  幾年前,此女的肉身不過是三階巔峰。

  這般短的時間,竟一步登天的成了元嬰體質,無疑是經歷過一場天大的機緣!

  “老祖恕罪,寒霜在宗門秘境里吞服了一株五萬年份的沖虛寶根,這才勉強突破了元嬰肉身。”

  谷南霜慌忙拜下,身子顫抖的道。

  “沖虛寶根!”

  神情一怔,陳平雙眼微微瞇了起來。

  此物是六階的體修至寶,一萬年份就已夠入藥使用。

  如果真是五萬年份的絕品,將谷南霜推到元嬰境并非不可能。

  他沒有責怪谷南霜私吞靈藥。

  換作是他也忍之不住。

  但直覺告訴他此女或許未說實話。

  “器靈前輩,韓老祖生性多疑手段殘忍,他定會對我搜魂啊!”

  盯著陳平的審視,谷南霜表面鎮定,可暗地里早恐懼至極。

  玄器之體絕不能暴露。

  而剛剛那番回答也是器靈指使她的推托之詞。

  “放心大膽的任他搜魂,星宿參天盤掌控的魂道規則你以為只是說著玩玩!”

  “縱使脫離本體,魂道規則衰退了九成,也不是一名元嬰修士能夠看破的。”

  器靈老神在在的道。

  與此同時,谷南霜誠惶誠恐的遞上幾個儲物戒。

  “稟老祖,這是晚輩在秘境里的全部收獲。”

  接過一掃,陳平發現她上繳的寶物著實不少。

  換三、四枚化嬰丹都綽綽有余,而自己交給她的傀儡還剩半數。

  神識不停刺向谷南霜,確認了其身上未藏有任何私物,陳平神色緩和了下來,許諾道:“回去后本座重重有賞,化嬰丹也不是虛幻。”

  “謝韓老祖的賞賜!”

  見糊弄了過去,谷南霜由衷松口氣。

  可就在下一刻,陳平右掌一按,蓋在了此女的肚臍之上。

  “什么!”

  谷南霜和器靈同時震驚。

  那里可是器靈的藏匿之處,并已把參天盤的印記完全遮掩。

  它自信化神修士一個不注意也看之不破。

  “果然!”

  也不見陳平施展什么法術,神色微微一變。

  方才摸索谷南霜時,金珠竟在丹田內活躍跳動了一下。

  那種幅度的反饋定是六階以上的礦石。

  可偏偏谷南霜把一身寶物上交的精光,也沒有高階礦石的影子。

  金珠不會欺騙他!

  證明此女的腹中,確確實實藏匿著一塊高階礦石。

  詭異的是,他不論怎么用神識掃視都沒有結果。

  “本器靈施展的空間隔絕術,區區一名元嬰小輩不可能發現破綻。”

  器靈鎮定的寬慰道,它覺得這只是個意外。

  “韓老祖,妾身不該吞了那株五階靈草…”

  谷南霜眼眶一濕,可憐巴巴的求饒。

  冷漠的一瞥,陳平動作快若閃電,指向此女眉心并施展起搜魂術。

  驚心動魄的過了十幾息。

  “究竟為何!”

  陳平面色僵硬的撤掉法術,心中困惑不已。

  谷南霜的記憶和她描述的沒有絲毫出入。

  手指不經意的在此女肚臍上一劃,金珠居然又起了反應!

  “轟隆!”

  就當他準備進一步試探時,山谷外傳開一片震耳欲饋的激斗之聲。

  陳平一驚醒,聚了瞳術望去。

  “青劫雷竹!”

  接著,他面龐上劃過一絲難掩的喜色。

  一千余里外的高空,闞燁衢正和一株高大茂盛的雷竹戰作一團。

  此竹泄露的氣息竟比他收獲的那一棵還要強盛一籌!

  “你在原地等候,不得移動半步。”

  陳平冷冷的一交代,雙手如車輪的一結,數十道禁制淹沒了洞府。

  隨后一朵銀霜天冰徐徐飛入谷南霜的識海并印入神魂。

  布置完這一切,他猶不放心。

  張嘴一噴,一片不熄古焰自行燃燒,瞬間充斥了整片空間。

  臨走之前,陳平左臂朝后一甩,一團青雷旋渦爆開,化為紛紛揚揚的雷網,將附近禁錮的滴水不漏。

  “嗖!”

  人影穿梭,迅速地消失在山谷。

  “器靈前輩,這真是天賜良機啊!”

  谷南霜美目一閃,驚喜交加的道。

  雖然韓老祖布置了種種禁制,可器靈絕對有辦法破解。

  這樣一來,她就能趁亂逃離。

  “前輩?”

  久久得不到回應,谷南霜焦急的呼喊道。

  “上宗弟子…他是上宗真傳!”

  器靈不斷重復的呢喃。

  “前輩,好機會…”

  谷南霜聽的不明就里,急切的提醒道。

  “閉嘴!”

  器靈第一次發出了怒不可赦的呵斥,接著它糾結的自言自語:

  “靈心雷宮的那位曾對我恩重如山,但今時今日,雷宮都已經覆滅,本器靈何苦追隨一位隔代再傳的小元嬰呢!”

  距離山谷外的某片云層中。

  一道輕微的波動后,陳平面無表情的走出。

  他潛伏的時間不短,可谷南霜那邊依舊沒有動靜。

  難道是金珠的問題?

  他眉頭一皺,決定先去解決惡娑王,不然寶物就要落入闞老鬼的手里了。

  六階礦石和萬載雷竹,他一樣都不準備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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