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巨大的包廂內,梁英卓盯著一個方向,沉聲問道。
古州平原南去一萬兩千里的所在,就是令普通修士聞風喪膽的兇喉谷。
兇喉谷乃是金焰梵獅族的巢穴。
此族群的數量雖不多,但個體精銳強悍,萬年來,一直牢牢占據著十大圣脈的寶座。
而梵獅族擁有三頭四階獅皇。
其中最強的獅皇是大圓滿境界,饒是他對付起來,也吃力萬分。
幸虧有靈寶的震懾,獅皇才收斂了兇焰。
除了一開始象征性的打上一場后,兩族皆保持著微妙的平衡。
按常理,四階妖獸的靈智已不輸人族老怪。
如果不能將古州平原上的人族連根拔起,獅皇應當不會輕易發動襲擊。
可問題在于,妖族判斷事物的思維和人族懸殊極大。
萬一獅皇突發奇想或者情緒起伏,率領獸潮進攻平原,也并非不可能。
所以,在未徹底撤離古州平原之前,他一刻都不能松懈。
“梁道友放心,巡邏隊一有風吹草動,老身會立刻通知你。”
答話者是一名滿頭銀白長發,指甲烏黑奇長的老婦。
她正是百巧門的金丹修士魏雪靈。
百巧門傳承的數代金丹,一向以劍鼎宗唯首是瞻。
“頂級拍賣還剩最后一天,谷某猜測梵獅族該放棄了攻伐平原的心思,畢竟那頭玄火鴉才剛剛破入四階,說不定還帶著渡劫時的傷勢,算不上一大助力。”
一旁,一位雙眉黑粗的魁梧大漢笑著道。
谷陸蒲,雙城海域唯一活躍的金丹散修。
“谷道友不可大意,那頭新生的妖皇很早就顯露出返祖異象,領悟了天賦神通浩海融火術,假以時日,必成人族的心腹大患。”
眼中厲色一閃,梁英卓冷冷的道:“如有機會,我等幾宗首要的擊殺目標,就擺在此獸身上。”
“那便在之后的秘境布局中,將玄火鴉皇一并解決。”
魏雪靈深感贊同的道。
“若我們的計劃順利進行下去,至少數十載內不必顧慮獸潮之患。”
一名仙風道骨的中年道人緩緩起身,環顧一圈,斬釘截鐵的道:“待雙城海域的人族騰出手來,就可以助內海平定裂谷深淵,把陰靈族和尸族斬盡殺絕。”
此人是真極宗的老祖敖無涯。
金丹中期的修為令他成為了目前平原上,僅次于梁英卓的第二強者,還強了散修谷陸蒲一籌。
因此,眾修基本都得賣他幾分面子。
“敖道友言之有理。”
“不錯,陰靈族雖不值一提,但尸族的神通太強悍了,長期來看,對我們的威脅甚至超過了天獸山。”
“據穆某所知,深淵里已發現了兩頭三階尸族的蹤跡,這絕不是一個好兆頭。”
太南宗馮成章,瀚遙谷穆弘兩大金丹初期頗為憂心的商量道。
“宿寒師兄,攬月顧道友,三絕殿的獨孤道友,以及幽火門李道友等強者都在深淵鎮壓,那邊暫時無恙。”
梁英卓壓壓手心制止了眾人的討論,淡淡的道:“等慕小友結丹完畢,九宗的靈艦即刻開往秘境。”
“梁道友,萬一慕小子渡劫耗時數月,莫非我等要一直在平原上守著他?”
眉頭一皺,馮成章語氣有些陰沉的道。
與此同時,穆弘也把目光看了過來,似乎很在意梁英卓的回答。
他二人之所以表現不愉,也是理所應當的。
御獸宗是浮幽城的十大勢力之一。
倘使慕淵結丹成功,他們手里的資源必然會分一部分出去。
當中牽扯的利益不是一星半點了。
梁英卓立馬洞悉了兩人的潛在意思,心底反感之余,明面上還是微笑著道:“兩位道友事務繁忙的話,大可先行離去。
此言之后,馮成章與穆弘相視了一下,皆不敢繼續反對了。
“根據我劍鼎宗的情報,除了妖獸之外,古州平原上還有一位邪修金丹,梁某一走,慕小友的結局生死難料。”
梁英卓眼睛一縮,聲音清冷的道。
“什么,邪修頭目居然敢明目張膽的靠近古州平原?”
聽罷,眾修一個個的有點驚疑起來。
“這算什么,拍賣會場里說不定都有邪修的人。”
梁英卓神色不屑的一哼。
積分令牌和精血綁定,一般情況造不得假。
但奈何九宗擁有的特權,足夠神不知鬼不覺的操作一番。
梁英卓心知肚明,在場的幾位金丹,至少有一半在裝模作樣。
哪怕劍鼎宗內部的高層,也存在和邪修勾結的情況。
當然,或許不能說是勾結,而是利益的交換。
每屆的雙城之會,不僅僅是正派的盛事。
對于邪修而言,一頭頭肥羊便代表著潑天的財物。
尤其是本屆,采用“人死分消”的特殊制度。
邪修殺的人越多,九宗最終到手的資源越大。
獲利的幾方,難免起了更陰暗的齷齪心思。
梁英卓雖然看不過眼,但當真是無可奈何。
一來宗門的首修宿寒師兄,對此持著模棱兩可的態度。
最關鍵的是,邪修陣營里的那位半步元嬰,給他們的威懾太強了。
以往十數屆的雙城之會,那位都沒有親自參與。
而九宗也只能“投桃報李”的同其保持默契,放任邪修在天獸島肆虐。
梁英卓心有正氣,可胳膊終究擰不過大腿。
“唉,群島修煉界何時才能出現一位有志蕩清乾坤的正派元嬰!”
心中喟然一嘆,梁英卓頓時失去了與眾人交談的興致。
“十四天一晃即逝,就剩最后的五樣壓軸拍賣品了。”
端坐于蒲團上,陳平有感而發。
“平郎還有一萬五千的積分,拍下那枚滌塵護心丹定不是難事。”
沈綰綰依偎在他懷里,口吐清蘭,一言一行間流露的媚態令人食指大動。
但顧及周遭的數位金丹修士,陳平掐斷了與她共赴巫山的沖動。
在一群幾百歲的老怪物眼皮子底下翻云覆雨,光是想想都感一陣惡寒。
“龍鷹步我亦有些眼饞,最好兩者一起拍下。”
陳平毫不掩飾的道。
經過十數天的普通拍賣后,場上超過一萬五千積分的修士已寥寥無幾。
而且,那些人全是宗門修士,動用積分不像他一般的隨心所欲。
趁著歇息的間隙,陳平掃了掃腳旁的獸皮。
上面,記錄了他本次在拍賣會中的購買明細。
數量不多,但每一種都價值不低。
“二道紋絳云真丹,一千七百積分。
四階清靈木,一千八百積分。
二道紋清虛化漏丹,一千一百積分。
五階流云彩玉礦,兩千積分。
火元之靈兩枚,共耗三千六百積分。
攝魂封經瓶十個,一千五百積分。”
換算成靈石,價格比平常貴了三、四成。
不過,考慮到這是一場頂級的拍賣盛事,便覺正常了。
而陳平出手買下的物品,皆有大用。
絳云真丹送給了沈綰綰突破境界。
清靈木是為天穹藤準備的,待承諾還清,兩方的關系就看日后的形勢了。
四、五階的礦石,拍賣會上一共出現了十幾塊。
陳平倒很想全部拿下。
但以防引起注目,他只能裝作不在意的拍下一顆五階的罷了。
兩枚火元之靈自不必多提,陳平與幾名元丹火修爭搶到了最后。
這種寶物能直接增加實力。
可惜,陳平已在金珠空間中取出六枚煉化。
再用四枚之后,此寶就對他無效了。
至于百巧門打造的攝魂封經瓶,倒是相對冷門的很,被他以起拍價輕松獲得。
因為此瓶既不是法寶也非異寶。
攝魂封經瓶唯一的功能,是收取四階妖獸的妖魂、妖丹、或者人族修士的金丹。
普通的承載之物,在金丹之氣的侵蝕下,根本是一觸即碎。
而結構特殊的封經瓶則可以長時間的保存。
在陳平買下十個封經瓶后,沈綰綰臉上滿是復雜的神色。
“壓軸拍賣馬上開始了。”
舒展了一個懶腰,陳平居高臨下的看去。
鄺真人已重新站在了圓柱之上。
視線一轉,他露出了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
據他這段日子的觀察,羊子宇還真是被鯤鵬盟脅迫過來的。
前天,羊子宇用積分令牌拍下了一件道器。
但那件法寶最后卻落入了馬湖景的袋中。
鯤鵬盟一眾應該知道羊子宇的背后是他,仍敢肆無忌憚的欺辱,看來,是沒把他這位元丹大圓滿修士放在心上。
“多少有點不知好歹。”
陳平呢喃著,眼里劃過一股狠辣之色。
接著,他的神念往拍賣大廳外掃去。
御獸宗的幾位元丹紋絲不動,防范著任何靠近的生靈。
顯然,慕淵的破境,還沒有結果。
此人能否結丹,陳平并不太關心。
但慕淵展現的決然,挑動了他內心深處的一根琴弦。
“首件壓軸拍賣品,一道紋滌塵護心丹,起拍價三千,每輪加價不得少于五百!”
鄺真人話音一落,眾修立馬躍躍欲試的出價爭搶。
“三千!”
“三千五!”
“四千!”
護心丹的出現,再次引發了元丹修士的熱情。
此丹雖與星象精露無法相提并論,可也是實打實的四品丹藥,有助于破階。
從古至今,倒在心魔劫難上的修士猶如過江之鯽。
因此,護心丹幾乎是每位元丹大圓滿修士的必爭之物。
“五九七包廂,四千五百積分,劍鼎宗上官璽。”
稍微冷場了一下,陳平意念微微一動,屏幕內的數目再度變幻。
“五二四包廂,五千!”
“五九七包廂,六千積分,劍鼎宗上官璽。”
隨即,陳平面無表情的報出了一個恐怖的價位。
“八千!”
這下,連上官璽也陷入了沉默。
五百萬靈石買一粒一道紋的護心丹,常人都會覺得不可理喻。
于是,陳平在他人的譏諷中,成功拍下了丹藥。
接下來,連續兩件的壓軸品被競拍而走,價格都被哄搶到了一個令人難以置信的地步。
倒數第二件出場的,則是三絕殿的玄品上階身法之技,龍鷹步。
不過,此術沒有想象中的火爆搶手。
一來龍鷹步缺失了最重要的第四層,二來價格標的過于虛高。
陳平跟幾人爭搶了十數輪后,就以六千五百的積分輕易斬獲。
至此,他令牌中的積分只剩下了幾百。
而他在頂級拍賣會的目標,也基本圓滿的達成。
“后浪可畏,一舉搶下兩樣壓軸品,五二四包廂那小輩的財力雄厚至極。”
抿了口熱茶,魏雪靈輕聲笑道。
“那小子名喚陳平,似乎和攬月宗的殷道友牽扯甚深。”
穆弘伸開茶蓋,同樣笑瞇瞇的道。
“海昌島的陳家小子身懷大機緣,谷某一介散修,都略有耳聞。”
谷陸蒲插話說道。
“哼,馮某對他可無丁點的好感。”
“當年,他誘以高價,拜托本宗的元丹長老為其四處搜刮高價仙茶和靈物,若不是馮某及時察覺并嚴厲阻止,我太南宗的寶物就要流到他那里去了。”
馮成章眼睛一瞪,略帶不滿的諷刺道:“這小子能在此年紀修至大圓滿境界,本宗居功至偉。”
“馮道友此言差矣,貴宗敞開門戶做生意,靈物價高者得有何問題?”
梁英卓眉頭一皺,講了一句公道話。
“梁道友誤會了,馮某說說而已。”
尷尬的一笑,馮成章閉嘴不言了。
就在不久之后,六大金丹所在的包廂,某個角落中,一位修士隱晦的朝大廳某個角落中打了道手勢。
同時,還有幾批心懷鬼胎的修士,也暗暗惦記上了五二四包廂的貴客。
“最后一件拍賣品,下品通靈道器一件!”
話一畢,鄺真人就沖一個錦盒一抓,頓時一只巴掌大小的黑色令牌出現在了手中。
兩手一掐訣,一道法訣打在了令牌上。
令牌滴溜溜的一轉,忽然三條虛影從其上一閃射出。
竟化為了三條五、六丈長的蛟龍,分藍、紅、白三色盤臥在附近半空,猙獰異常。
“妖龍令牌,用一條四階初期的蛟龍殘魂當主材料煉制而成,可驅使精魄顯形斗法,內部銘刻了兩道上品靈禁,三龍聯手威力極強,底價三千積分,每次加價,必須高于五百!”
鄺真人口中咒語一停,朗聲介紹起法寶的來歷和神通。
陳平雖然也對這件無屬性的妖龍令牌比較感興趣,可還是干脆的撤回了目光。
原因無他,積分耗空了。
“咚、咚、咚”
下一刻,外面響起了輕緩的敲門聲。
“進來。”
陳平心中一動,淡淡的道。
門一推開后,他臉上浮起一絲異色。
他本以為是送龍鷹步功法的侍女,沒料到,卻是一名面目清秀的年輕男修。
“易道友?”
陳平不禁雙眉一皺。
來人乃是三絕殿的易依云,高居積分榜前列的修士。
“易某不請自來,望兩位莫要見怪。”
易依云含笑抱拳,在沈綰綰身上多看了一眼,瞳孔里的驚艷一閃即逝。
“易道友所來何事?”
陳平不動聲色的道。
“恭喜陳道友獲得我三絕殿鎮宗秘術的傳承,此術是易某祖父所創,希望能給道友的仙途帶去一些便利。”
易依云和熙的笑著,遞上一塊玉簡,以及十枚留影珠。
“龍鷹步少了關鍵的一層,沒什么好恭喜的。”
陳平一絲不茍的道。
“在下這不眼巴巴的給道友送機會來了。”
易依云毫不避諱沈綰綰,笑吟吟的道:“道友只要答應我三絕殿開出的條件,第四層的龍鷹步立馬雙手奉上。”
“哦?”
陳平手一托,示意他說下去。
易依云嘴唇動了動,發了一段傳音。
“抱歉,陳某沒那個福氣。”
尋思半晌,陳平微微搖頭道。
“無妨,陳道友想通了,可隨時來尋我交易。”
易依云也不糾纏,表情淡然的瀟灑離去。
“平郎,三絕殿的要求很過分嗎?”
當房門漸漸合攏,沈綰綰低聲問道。
“無非是在秘境中合作的事宜。”
嗤笑一聲,陳平語氣嚴肅的道:“但我答應貴宗的殷真人在先,絕不會朝三暮四。”
一番冠冕堂皇的說辭,讓沈綰綰不由無言。
陳平則神色閃動的思索起來。
殷仙儀,天穹藤,再加上個三絕殿,混一下,他自己都弄不清屬于哪一邊的了。
何況,他的肉身已突破了金丹,能否進入秘境還是兩說。
“綰綰,龍鷹步你抄錄一份吧。”
陳平不假思索的將玉簡拋了過去。
至于十枚感悟珠,當然是自身使用了,可以節省不少的修法時間。
饒是如此,龍鷹步的珍貴也毋容置疑。
刻錄完口訣后,沈綰綰心里泛起了一絲絲的漣漪。
“咚!”
“咚!”
“咚!”
當妖龍令牌拍出后,開場時的巨鐘再次撞響。
雙城之會結束了!
眾修臉上紛紛露出了輕松喜悅之色。
之前擔心的獸潮襲擊并未發生,一切都平平穩穩。
臨近散場,一道白影從包廂飛出,懸停在了大廳中央。
梁英卓目光如電的一掃視,聲如洪鐘的道:“雙城之會只是一個開始!接下來,九大金丹宗門的靈艦會移動到天獸島外圍區域,圖謀秘境。”
“有心獵妖的道友們,可以選擇在附近繼續剿殺妖獸。”
“一年后,本宗將于秘境外舉辦一次元丹修士之間的斗法大會,獎勵豐富至極,第二滴星象精露也在其中。”
“感興趣的道友,莫要錯過了。”
說完,奔雷般的遁光一閃,梁英卓的身形當即消失不見。
“斗法會?”
陳平嘴里念叨著,失望的嘆了口氣。
這滴星象精露大概也與他無緣了。
劍鼎宗挑在這時候吸引元丹比較神通,十有八九是為了秘境。
“綰綰,你速速返回浮幽城突破境界,近幾年不要出來了。”
陳平命令般的吩咐道。
“平郎,你不跟隨宗門的靈艦一起走?”
聞言,沈綰綰咯噔一下,擔憂的道:“你這次拍了如此多的珍貴之物,綰綰怕…”
“怕沒人打我的主意才對!”
陳平一臉的煞氣,冷冷的道。
“古州平原上似乎有一尊邪修金丹在,你務必小心。”
知曉無法改變道侶的念頭后,沈綰綰關切的道。
“總歸不是那位吧?”
陳平眼皮一跳,趕緊問道。
“每屆的雙城之會,那位從不踏足天獸島半步,但具體是哪一位邪修首領,綰綰并不清楚。”
“哦,那便無礙。”
陳平胸有成竹的道。
雙城的邪修陣營中,金丹首領屈指可數。
但他最懼怕的,自認毫無反抗之力的,唯一人而已。
“令牌里還剩幾百積分,你拿去兌成寶物吧,攬月真傳牌不對人,想來也沒修士較真。”
陳平取笑了一句,積分令牌一甩飛出。
多余積分的兌換還要持續數日。
他不準備再等下去了。
“你是綰綰的夫君,他們敢不給我兌換!”
沈綰綰腮幫一鼓,柔聲道:“平郎,你保重。”
沖她一笑后,陳平毫無留戀的轉身飛下,模糊的光華一起,頓時無影無蹤了。
人族駐地外,圍著黑壓壓的一片人群。
原來是修士們在遠遠的觀看慕淵渡劫。
近距離感受六重雷劫的恐怖,可是罕見至極的經歷。
梁英卓與乾坤勝邪劍之間保持著半尺,震懾四方。
堅守著他對晚輩慕淵的承諾。
陳平隱藏在五十里之外,眼睛一動不動。
他倒不是在等結果。
而是鯤鵬盟的一眾也在看熱鬧的人群里面。
人多眼雜之下,出手剿殺他們危險性太大。
十日內,鯤鵬盟若還不離開古州平原,那么,羊子宇只能自求多福了。
他可沒有大把的時間耗在這里。
星辰三升三落,慕淵仍沒有動靜。
這說明,他還在渡雷劫前的三關。
當夜幕披覆上來時,半空的梁英卓突然發出了一聲幽幽的感嘆,接著持劍轉身離去。
御獸宗的元丹們預感到大事不妙,手腳顫抖的打開大陣。
卻看見慕淵正盤腿坐在一個蒲團上,一臉愜意的微笑。
如若不是氣息脈搏全無,恐怕會被當做沉浸在美妙的溫柔鄉中,不可自拔。
御獸宗慕淵,沖擊金丹失敗,因心魔關而身隕!
不久,各大勢力的情報上多出了這樣一條令人五味雜陳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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