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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一章 動身返雙城

  半日后,陳平打開了竹屋。

  宮靈珊撲在床榻上,玉背亮盈呼吸平穩,似乎沉睡尤深。

  元丹境的女修縱然體質強悍了些,但仍舊不好受的。

  陳平給她留下了幾瓶三道紋的修煉丹藥和一枚玉簡。

  玉簡里,有他渡金丹劫的經驗。

  當然,這份心得沒什么大用,只描述了突破法力關的一些技巧。

  倒非陳平藏私。

  想他神識關、雷劫關,依靠的是太一衍神法和金丹肉身,常人根本不可能效仿。

  而心魔關更是無法復制。

  金丹劫就遭遇重天外魔,說出去其他真人估計又會嘲諷他在為自己的神通造勢了。

  至于止水幽典,陳平也未傳授下去。

  待將來碎星門徹底并入家族,再考慮不遲。

  畢竟玄品上階的主修功法,一般的金丹勢力都為之心動。

  緊接著,陳平叫上陳向文,兩人一同去了一趟家族寶庫。

  “下次見面又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宮靈珊裹住蠶被,睫毛微微一顫。

  忍著劇痛,趕緊調動神識捕捉身體里的東西。

  幾息之后,她一臉失望的咬唇一嘆。

  金丹修士閉陽鎖精的功夫毫無破綻。

  根本沒有任何的漏網之魚。

  宮靈珊心中酸楚,后悔不迭。

  當年,若留下那個子嗣,今天也不會是這樣的地位了。

  陳家寶庫坐落于一座三層高的大殿之中。

  內外都有陣法和筑基族人守護。

  當著陳向文的面,陳平將天羅至陽妙法、沖虛燼火訣、長春秘幽錄等功法的后續口訣全部補充了進去。

  并增添了一門辟紫清雷法和古魔霸體的鍛造之法。

  以及筑基、元丹階段的修煉經驗,分別設置了五百貢獻點、三千貢獻點的兌換價格。

  “各大玄品功法以后全面對族人開放,練氣期的法訣不再收取貢獻點。”

  頓了頓,陳平又道:“地品靈根者,可免費獲得一門完整的功法。”

  接下來,他又將用不上的靈舟、小型靈艦、低級符箓、數十件靈器、幾件下品、中品的道器,筑基丹等寶物作價歸入了寶庫。

  其中,最值錢的當屬那枚在大道庶子別府發現的劍修石,足足換取了一百萬的貢獻點。

  這枚劍修石對他如今再無作用了。

  不過,此物乃是加持底蘊的重寶,意義非凡。

  “平兒終究是心懷家族基業的。”

  陳向文心里一暖,大感寬慰。

  這樣他打理起家族,才會有源源不斷的動力。

  否則連一族首修都薄情寡恩,那當真是沒什么意思。

  清理掉儲物戒內的低級雜物后,陳平的家族貢獻點達到了八百四十萬之巨!

  超越了陳家眾修總和的一半,可想而知是多么恐怖的數目。

  按照一塊半下品靈石兌一個貢獻點的比例,他完全有實力將寶庫掏空。

  隨意掃了一圈,卻無值得兌換的寶物。

  于是,陳平退而求其次,換了一批中品靈石。

  陳家賬面上的公財,大約五萬枚中品靈石。

  陳平取走了三萬,留下兩萬給家族周轉。

  “海昌島那邊可以繼續擴張萬里,起碼要南抵金瑞!”

  “空明島離雙城海域較近,暫且按兵不動,等我傳令。”

  一邊走在通道上,陳平一邊吩咐道。

  “冶火盟的幾個重要煉器師,文叔你自己決定,是否先用蛛王血印控制一、兩人。”

  “往后,尋礦堂搜集礦石,供奉堂提供保護,煉器堂冶煉法寶,形成一條自給自足的產業鏈。”

  “高階礦石一定留待備用,我即將去浮幽城一位煉器大師那里拜師學藝,以金丹修士的悟性,隨便幾年就能出師。”

  陳平大言不慚的道。

  “家族的靈艦數量還是太少,但煉舟師又極其罕見,你那有什么辦法嗎?”

  陳向文不由問道。

  靈艦一向屬于戰略性的資源。

  無論是四處采礦,還是爭搶地盤,都占據了非常關鍵的地位。

  “待我回浮幽城再邀請一批煉舟師加入家族吧,大不了俸祿提高一些。”

  陳平淡淡的道。

  他既已成金丹,許多事就不需要客客氣氣的去做了。

  “對了,平兒,我打算騰一座二級島嶼專供凡人繁衍生息。”

  陳向文沉聲的解釋道:“當前,家族麾下幾十座島嶼中的凡人加起來足足四百萬。”

  “可由于分布太散,每年死于妖獸、天災之中的無辜人,超過了二十萬。”

  “將大部分人集中在一處,也方便修士保護。”

  “文叔言之有理,凡人是家族的基礎,必須重視。”

  陳平微微頷首,笑著道:“何況凡俗界,也未必不會出現天資優越的修道苗子。”

  “我看就在空明島附近劃一座島嶼吧,每年的夏、冬兩季進島檢驗靈根。”

  “中品靈根及其以上者,皆可帶回家族修煉。”

  “至于下品靈根的凡人,傳授一門黃品功法,讓其終生留守家鄉。”

  “人口幾百萬的島嶼,家族可以扶持出一個國度進行管理,再挑一個筑基修士去當皇帝,把文武百官、城池封地建立起來。”

  說著說著,陳平臉上浮起了一絲玩味的笑容。

  凡人立國,純粹是他臨時的主意。

  千載心魔幻象中,他化身的武道大宗師,就與一個世俗界的皇帝老兒成為了忘年之交。

  “平兒的點子倒是清新脫俗。”

  陳向文表情鄭重的一一牢記。

  他哪里知道陳平僅僅是為圖有趣,滿足隨心所欲的本心。

  “家族新成立了一個決策大事的核心堂口,平兒一人擁十票,元丹長老三票,筑基族人半票。”

  陳向文小心翼翼地進言道:“之前削掉了筑基族人的長老頭銜,這里能重新給他們一點特權。”

  “我一人獨攬十票太多了。”

  搖搖頭,陳平不動聲色的道:“九票足矣,另外一票換成一言否決權。”

  陳向文撓撓眉頭,有點無語。

  “這是我在外游歷所去過的一家坊市,所有店鋪和攤位集中在一座巨大的閣樓里,我認為這布局值得借鑒。”

  陳平手指一彈,射去一枚玉簡。

  此乃溪口周家的坊市結構圖。

  “晚些我再仔細研究一下。”

  陳向文把玉簡收入懷里。

  停在寶庫前,兩人細聊了半個時辰。

  談及了諸多家族之事,比如提升一成的客卿俸祿、族人的待遇也往上調整等等。

  但兩人誰都沒有提起早在元丹時期就生出的那個念頭。

  建立宗門。

  如果陳家眼下還是元丹勢力,建便建了,像曾經的逆星宗一般。

  可以金丹修士為核心組建的宗門,意義則完全不同了。

  望琴島海域風聲鶴唳草木皆兵,這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陳家的實力遠比不上丹道昌盛的望琴島宗。

  實在無必要碰觸攬月的底線。

  正當陳平準備遁光離去時,他似乎感應到了什么,眉頭微微一皺后,略帶惋惜的道:“他失敗了。”

  “平兒指的是供奉冬青?”

  陳向文瞬間反應過來,詢問道。

  “嗯,冬氏兄妹本是散修,卻被本座強行帶回家族,如今,冬雨曦死于邪修之手尸骨未寒,冬青也即將步入后塵,一切都是命數。”

  陳平面無表情的搖搖頭,接著身形一閃,闖入了數十里外的一間山脈密室中。

  一名中年男修倒在蒲團周圍,兩眼烏紫,嘴唇顫抖,蜷縮抱頭表情痛苦至極。

  看其模樣,陳平便知他在神識關中受了重創。

  若是不及時救治,恐怕難活過今日了。

  陳平微微一嘆,龐大的神識直接刺入了冬青的識海空間。

  此時,識海中央盤坐的神魂小人已然四分五裂,閃爍著深邃恐怖的黑芒。

  破了未立,是冬青渡劫失敗的主因。

  陳平張嘴一噴,一股金燦燦的丹氣護住了冬青的神魂碎片。

  強悍的神識包裹著那逸散的魂魄,一點點的開始撫平創傷。

  數個時辰后。

  陳平意念一動,退出了冬青的識海空間。

  此人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沒有金丹修士的丹氣輔助,冬青必死無疑。

  但這回其道基受了極重的傷勢,非對癥的四品丹藥不能痊愈。

  以他的年齡,斷然已失去了第二次沖擊元丹的可能。

  冬青的失敗,稍稍打亂了陳平的計劃。

  如果家族又出一位元丹,他還準備委派此人鎮壓尋礦堂,隨船隊四處搜刮礦石。

  因為葉默凡向他訴苦,近年,隨著尋礦堂的搜索范圍漸漸擴大,與地方勢力發生摩擦的次數也愈發頻繁。

  陳平倒是能理解。

  偷偷摸摸的開采別家領地內的礦石,和臭名昭著的邪修半斤八兩了。

  自然不會有人樂意的。

  現在尋礦堂的勘測范圍還僅僅是附近數萬里的海域。

  以后勢必要動了內海四宗的利益。

  區區筑基修士,如何能震懾當地勢力?

  陳平琢磨著,決定把資源傾斜到尋礦堂執事葉默凡的身上。

  “太上長老的救命之恩,晚輩無以為報。”

  十幾息之后,面龐蒼白無色的冬青悠悠轉醒,掙扎著倒頭拜道。

  “你好生休息數月,家族的事務暫時放下。”

  陳平淡淡的吩咐道。

  “太上長老,晚輩有一事相求。”

  冬青重重的一磕頭,語氣凄涼的道:“晚輩壽元不多了,想帶著雨曦的骨灰回到兒時家鄉,等晚輩逝去后,一起葬在爹娘的身邊。”

  聞言,陳平沒有說話,只是冷冷的看著他。

  冬青和冬雨曦在陳家都擁有道侶和子嗣。

  現在看來,強拉姻緣不一定能留住人心。

  “家族這邊你安排妥當,貢獻點需一分不少的留給你的道侶或者子女。”

  良久,陳平吐出一句冰冷的話后,身形驀然消失。

  頂著金丹修士的巨大壓力,冬青早已精疲力竭。

  倒頭平躺在地上,眼角的淚水不知不覺地滑落。

  第二日的清晨,冬青獨自渡舟離開了空明島。

  他將本命靈器和所有的財物,全部留在了陳家。

  虛靈山,竹屋。

  一名年紀輕輕的筑基男修跪在門外,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忽然,一陣微風吹來,他眼前一黑,下一刻就出現在了屋內。

  廳中,只有兩人。

  滿臉擔憂的姐姐薛蕓,以及一名背著他的青衫修士。

  “逸飛拜見老祖。”

  年輕筑基戰戰兢兢的道。

  不用說,此人肯定是他那已成金丹之身的姐夫陳平。

  “筑基大圓滿了,比你姐姐還快一步,不錯。”

  緩緩轉身過來,陳平語氣平淡的道。

  自家的這位小舅子,他接觸的不多,對他也沒什么特別的惡感或好感。

  但一名中品火靈根,在不足百歲的年紀修到這等境界,絕對是消耗了大量的資源。

  “都是姐夫的…”

  薛逸飛話還沒說一半,腦袋就黑煙一起,整個人陷入了昏睡。

  薛蕓焦急萬分,心里不斷地祈求。

  搜魂術結束,陳平慢慢松開手掌,并點醒了薛逸飛。

  “姐夫饒命啊!”

  薛逸飛驚恐的大呼著,聲淚俱下。

  陳平輕皺著眉頭,斟酌了起來。

  惠秋煙一脈既然敢揭發薛逸飛,自然是掌握了十足的證據。

  此子繼承他母親的囂張跋扈,仗勢欺人只是稀松平常。

  隨便算一下,家族大概都損失了四、五十萬的靈石。

  但令陳平頗為猶豫的是,此子沒有截留高階礦石。

  并且主動提供礦脈的線索,對他這位姐夫也是發自內心的敬重無比。

  看了一眼寢食難安的薛蕓,陳平最終說道:“俸祿停領五十載,海昌那邊你就莫回去了,在空明島閉關反思吧。”

  “何時晉級元丹,何時恢復自由之身。”

  “若是一輩子不得突破,你就待在山里不要出去了。”

  薛逸飛聞言,連連稱是的領罰退下。

  望著弟弟的背影,薛蕓由衷松了口氣。

  這已是比較好的結果了。

  雖失去了自由,但至少保住了性命。

  “蕓兒,逸飛結元丹你不準私自給他任何的資源,否則就陪他一起受罰。”

  陳平眼神冷冽的警告道。

  “蕓兒明白。”

  薛蕓心中一咯噔,連忙應諾道。

  午后,陳平召見了家族中的靈植夫們。

  一共十七人,男女老少,練氣筑基皆有。

  陳平從神木宗的傳承里,挑選了一種二階的藥粉,讓眾人當場配制。

  一夜后,兩名靈植夫脫穎而出,率先配出了藥粉。

  偏偏這兩人,都與陳平頗有淵源。

  其中筑基中期的男修,名喚尉遲星淵。

  此子乃是尉遲琳的重孫。

  當年尉遲琳坐化前,攜兩萬靈石欲讓他收徒。

  不過,他嫌棄尉遲星淵的靈根太差沒有答應,直接扔到了供奉堂。

  沒想到,尉遲星淵憑借精湛的種植技藝,幾十年后在陳家站穩了腳跟,還成為了筑基修士。

  尉遲家族的崛起,算是了卻了尉遲琳當年的夙愿。

  另一名筑基初期的小姑娘,和陳平的關系就更加親密了一些。

  此女是陳家的嫡系族人,名喚陳漩。

  同時也是陳秋冬那一脈的族人。

  有感于當年陳秋冬的恩惠,陳平對她頗為的青睞。

  “老祖,這份靈植術的傳承太貴重了!”

  查看了手里的玉簡,尉遲星淵和陳漩面面相覷著,滿臉的驚喜和惶恐。

  “用心學,才能早日幫上老祖的大忙。”

  陳平輕笑的道。

  神木宗好歹也是衍寧城的大宗門,以靈植術聞名海域。

  此宗的傳承,當然價值不低了。

  金丹期的修煉丹藥,以五千年份的那幾類靈草為主。

  但自然生長的靈草,通常很難渡過如此悠久的歲月。

  這時候,就需要高階的靈植夫出手了。

  一般兩、三千年份的靈草,經過催熟也可達到五千年份的入藥標準。

  只是催熟的過程中,所耗費的靈石是相當的恐怖。

  當然,培養靈植夫只是他的后手。

  用不用得上兩人還待另說。

  沒準,半路劫了一位內海金丹的財物呢?

  丹藥不就一下來了。

  尉遲星淵和陳漩如獲至寶,激動不已的退了下去。

  陳平一思量,給陳向文發了一道傳音紙鶴。

  命他把資源向陳漩傾斜。

  此女是上品的木靈根,資質尚可。

  而且,他當年答應過陳秋冬,保他那一脈的昌盛。

  “老祖,三級符箓制作完成了。”

  竹屋內,一名黑臉修士恭敬的遞上一張金光四溢的符箓,眼里泛著濃郁的喜色。

  “確實是三級中品的金槍破天符,孫小友的煉符天資果然奇佳。”

  來回檢查了數遍,陳平開口夸贊道。

  面前這位黑臉修士,就是陳秋冬當年推薦給他的符箓師,孫通。

  兩日前,此人主動求見,隱晦提起了曾經的一個許諾。

  “五十年內,孫小友若能繪制出一張三級符箓,本座答應會全力支持你沖擊元丹。”

  這是陳平剛剛元丹時,夸下的通天海口。

  為驗證孫通的技藝,陳平吩咐他當場制符。

  其實孫通在空明島已經大名鼎鼎。

  陳家寶庫里的一半三級符箓,都是他制作的。

  所以,輕而易舉地繪制出了金槍破天符。

  “老祖,那個…”

  孫通搓著手,靦腆的欲言又止。

  “本座一諾千金,你急什么?”

  陳平甕聲甕氣的哼了一聲,隨手賜下了兩滴真霞秘泉。

  “謝老祖恩德,老祖一言九鼎,晚輩萬分佩服。”

  孫通頓時喜笑顏開,捧著兩個小瓶連連道謝。

  “下去吧。”

  心疼的揮揮手,陳平選擇了眼不見為凈。

  好在萬殺真人和七凰商會那里搜刮的真霞秘泉多達十滴。

  否則,他還真有些不舍得。

  又過了兩日,海昌島的一眾抵達了虛靈山。

  但包括屠玄休、邢林年等老相識在內,陳平都一個未見。

  中間的一切,皆是陳向文在調度。

  金丹老祖就該保持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神秘感。

  這是陳向文的原話。

  陳平深以為然。

  況且,他也懶得再與筑基小輩有所牽扯。

  “火炎真人,太俗!”

  “清萍真人這個倒是不錯,可前世的天演大陸上已有同道使用。”

  “斷宵真人?聽著怪怪的,算了。”

  陳平單獨躲在一處偏殿內,查看著一枚玉簡。

  在十萬靈石的誘惑下,空明島一帶的修士徹底沸騰,無論什么境界幾乎都絞盡腦汁,向陳家報了一個道號。

  如果能被陳真人選中,那無疑是天大的榮幸啊。

  以后和誰閑談,都有了吹噓的資本。

  金丹老祖的道號是本修取的!

  因此,陳家派出篩選道號的幾名修士最近忙的是昏天地暗。

  單單報上來的道號,就有六萬多個。

  按照要求,他們去掉了一大半。

  將最終剩下的兩萬個道號,送到了老祖手里。

  陳平仔仔細細的掃了兩遍,卻沒有一眼相中的。

  再降低要求的選了一次,他心中才有了一個比較合適的選擇。

  “這個吧,簡單貼切。”

  陳平確定后,直接喊來了陳向文。

  當陳向文得知他擇中的道號后,露出了一絲狂喜之色。

  十萬靈石的懸賞被一名練氣四層的小家伙拿下了!

  近日,一個消息瘋一般的傳遍全島。

  至于具體是哪位,陳家未公布出去。

  而且,那幸運的小家伙也順勢加入了陳家,并立馬把靈石換成了貢獻點。

  原因很簡單。

  身揣十萬靈石的練氣修士,恐怕不能活著走出空明島。

  “總算回來了。”

  幾日后,漸漸等的不耐的陳平眼皮一動,目光射向了渡口。

  那邊,一匹七彩紛呈的馬妖正馱著數名修士,往虛靈山趕來。

  不久,登云馬降落在了竹屋前的空地上。

  “老祖!”

  見陳平已于外等候,葉默凡趕緊跳下馬背。

  大灰則一下撲入陳平的袖口里,消失不見。

  登云馬身子猛地一抖,將兩男兩女共四名修士一同震落。

  “晚輩見過陳前輩!”

  眾人齊刷刷的俯身參拜。

  這四人明顯分成了兩派陣營,相隔甚遠。

  孤零零的一方,是一名肌膚賽雪,粉雕玉琢的女修。

  看向陳平的目光里,盡是激動和興奮。

  微微頷首后,陳平朝那女修笑道:“月娘,你果然沒有辜負你師父的期望,破入了元丹境的大門。”

  “月娘無顏面對九泉之下的師父,滄極宗在我手里已是岌岌可危,隨時都有可能覆滅了。”

  楊月娘眼神一黯,幽幽的道。

  “本座這不是來替你解決此事了嗎?”

  陳平笑了笑,不咸不淡的道。

  一聽兩人的對話,另一方的三名修士立刻面色一變,心緒惶恐起來。

  他們是赤羽宮的太上長老。

  十多天前,登云馬降臨琉璃海,直奔小夢島而去。

  當馬背上那位鼻孔朝天的筑基修士,宣布陳真人命他們覲見后,三人一時驚疑萬分。

  元燕群島似乎沒有陳姓的金丹真人!

  赤羽宮的幾位不敢怠慢,稍一打聽,居然得知了一個消息。

  空明島的陳家當真出了一位新晉的金丹修士!

  而且是法體雙修的金丹。

  不僅擊敗了攬月宗的楚前輩,還收走了他的通靈道器!

  三人驚駭欲絕下,萬萬不敢再做推托。

  簡單的收拾后,就跟著葉默凡不遠萬里的趕到了空明島。

  他們清楚滄極宗和陳家存在著一星半點的關系。

  卻沒想到陳家在琉璃海陷入道統之爭的關鍵時候,竟出現了一位金丹真人。

  “三位小友先自我介紹下吧。”

  陳平瞟了三人一眼,揶揄的道。

  同時,一股浩瀚的氣息從身上盤出,罩住了赤羽宮的一眾。

  三人旋即感覺渾身炙熱,仿佛掉入了一口裹滿靈焰的油鍋,不由自主的半跪而下。

  眼見為實!

  面前的這位青衫修士,果真是金丹的修為。

  三人驚懼交加,顫巍巍的挨個介紹了自己。

  元丹后期的矮小修士,乃是赤羽宮的宮主祁蒙,元丹后期的雷修。

  瘦瘦的老者和面容普通的女子則是副宮主,都是元丹初期。

  “據本座了解,赤羽宮一向淡泊名利,怎么突然挑起了道統之爭?”

  陳平語氣平淡的問道。

  “稟陳真人,都是晚輩的主意。”

  一咬牙,祁蒙抱拳道:“晚輩自幼不甘寂寞,好勇好斗,想和外界的道友們爭神通之高低,因此違背了祖宗們的遺訓,帶領宮中弟子出世搶起了地盤。”

  “原來是領頭的鳳凰里出了一只山雞。”

  啞然一笑,陳平目光鋒利的直視祁蒙。

  “赤羽宮的其他修士都是聽晚輩的號令,前輩若要懲罰,晚輩一人擔了,”

  祁蒙一看架勢,知道他也許在劫難逃,果決的道。

  哪知陳平卻揮揮袖袍,一片光幕狂灑而出。

  蔚藍中點綴著無數的小沙石。

  仔細一看,正是琉璃海的海域圖。

  陳平再彈指一射,一絲火線沿著上下貫穿光幕。

  “琉璃海往后一分為二,滄極宗和赤羽宮互不得侵犯。”

  陳平不容置疑的道。

  “多謝陳前輩,月娘沒有意見。”

  楊月娘欣喜的道。

  這塊海域相比以前的地盤雖小了幾成,可滄極宗如今就這丁點的實力,能保住大部分已經是謝天謝地了。

  “陳前輩,赤羽宮愿立誓,謹遵您的法旨。”

  三名宮主互視了一眼,皆從對方瞳孔看出了一絲劫后余生的慶幸。

  接下來,赤羽宮的眾人奉上了賀禮。

  一百枚上品靈石,以及一件極品道器。

  陳平非常滿意的收了下來,然后就打發眾人返回琉璃海。

  赤羽宮的三人倒是毫不留戀的遁飛而去。

  但楊月娘卻媚態十足的漸漸靠近。

  “月娘,我與你師尊的情誼到此煙消云散,望你滄極宗好自為之。”

  陳平背著雙手,冷冰冰的道。

  “月娘明白了。”

  聞言,楊月娘黯然的一低頭,腳下靈光一閃,幽怨的飛走了。

  “老祖的魅力遠不是我等可比的啊!”

  葉默凡偷偷打量著,咽了咽喉嚨。

  接著,他詳細匯報了此去的經過。

  那位重傷他祖父的仇家,已被登云馬一腳踏成了肉泥。

  “大仇既報,你也該安心修煉了,本座還指望你繼續效力幾百年。”

  說完,陳平身形逐漸模糊了起來,半晌后,空中只懸浮著了一個澄藍色的丹瓶。

  葉默凡打開一看,馬上感動的怔于原地。

  瓶內,是兩滴珍貴的真霞秘泉!

  一個時辰后。

  陳平悄無聲息的離開了虛靈山。

  他僅僅通知了陳向文和薛蕓。

  陳向文雖然很想挽留,但深知家族不應當成為老祖的絆腳石。

  于是,最終把話憋回了肚子里,只是簡單的一揖而下。

  陳平將那頭三階巔峰的吞影知了王傀儡留給了他。

  至于浮幽城的產業,待姜佩玲元丹后,再率領族人過來接手。

  短短一月內,家族瑣事基本安排妥當。

  臨走前,陳平拜訪了攬月閣。

  閣主汪寧老老實實的聽他訓示。

  足足講了半天,他老人家才心滿意足的離去。

  “宗門為什么還沒反應?”

  眼見窗外的那道遁光消弭不見后,汪寧面色難看的嘀咕道。

  空明島渡口旁的一座茶樓里。

  “你們聽說了沒,據說陳老祖自封蕩魔真人。”

  “哈哈,你這哪里聽來的小道流言,陳平前輩自己不就是大魔頭嘛。”

  “住口,你想死的話莫連累大伙!”

  坐在一桌的幾名練氣修士激烈的討論著。

  然而,下一刻,幾人的腦子里同時響起了一道漠然無邊的聲音:

  “本座海昌真人,爾等小輩亂嚼舌根,罰你們在茶樓做工三載!”

  幾人驚恐萬狀的一屁股坐下,徑直跪了下來。

  直到半個時辰后,幾人才戰戰兢兢地起身,找到了一臉懵的茶樓老板,提出了免費幫忙干活三年的怪異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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