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霄宗!
陳通幾人聽到這三字,眼神俱都一變,夾雜著一絲畏懼。
之前,離海昌島最近的兩大元丹勢力,分別是碎星門、赤霄宗。
這兩大宗派雖同屬攬月宗的管轄,卻勢如水火,彼此攻伐了上千年之久。
或多或少受到上宗的影響,海昌陳氏一族的宿敵便是赤霄宗統領的孟家。
因此,陳家修士對此宗抱有敵意和懼怕也在情理之中。
而今,海昌城附近,又多出了一個元丹勢力,金瑞島金家。
這可比赤霄宗帶來的威脅大多了。
畢竟無論是赤霄宗還是碎星門,距離海昌城都足足有著十數萬里的路途。
但金瑞島,僅僅在兩萬里之外。
驅使大型靈舟日夜兼程,用不到十天就能兵臨城下。
“金家與赤霄宗沆瀣一氣了嗎?”
陳平眉頭緊皺,若真是如此,那碎星門估計撐不過幾年了。
“我剛說的只是捕風捉影的傳聞,當不得真。”
陳向文擺擺手,語氣低啞的道。
“大長老,家族在金瑞坊市的產業廣福閣可有被金族鉗制?”
陳平心中一動,開口問道。
“那倒沒有,前陣子陳威小子還回來交接了廣福閣的賬本。”
族長陳通插話道:“他言金家還沒對坊市中的店鋪染指,即使是不愿投向他們的,也都平安無事。”
“不過,我已發了命令,讓陳威盡快處理掉廣福閣的貨物,并看看能否將店鋪一起甩賣了。”
“金家肅清金瑞島周遭的勢力后,想必很快就要遣人來試探我們的態度了。”
“哦?”
陳平若有所思的道:“家族是準備站在碎星門這邊了?”
“這…”
陳通猶豫了會,道:“平小子你未回歸前,我們商議了幾次,決定先觀望觀望,不過大家心中偏向的還是碎星門。”
“畢竟,惠長老曾是碎星門的內宗弟子,她與三長老伉儷情深,家族也不能寒了她的心。”
說到這里,陳通有意無意的改變了音調。
“嘿嘿,陳通這家伙好像不太想效忠碎星門了,還是說,他對陳興朝這幾年的霸權有所埋怨?”
陳平暗地里腹誹著,此人也算是家族有史以來最卑微的族長了。
他在任的幾十載,恰好是陳向文、陳興朝的鼎盛時期,權力受到極大的壓縮。
“諸位!”
陳平掃了幾人一眼,淡淡的道:“金家應該是要開創宗門。”
“唉,大家早就猜到了。”
陳通錘了錘眉心,嘆道。
金族吸收了這么多外來的成熟勢力,家族的那套體系已無法支撐下去。
只有升格成海乃百川的宗門,才能延續統治,并邁向輝煌。
但陳家成立六百載,從創派老祖陳辛右開始,家族世世代代都在海昌城執掌一方海域。
除非真到了利劍懸頸的局面,否則陳家修士是絕不愿并入宗派的!
“平兒,你對當前的形勢有何見解?”
陳意如笑盈盈的問道。
“觀望幾載,靜候之。”
陳平簡言意駭的道。
“嗯,也只能這樣了。”
陳向文本期盼著他能提點特別的主張,但到頭來還是要左右逢源,先做那兩邊倒的墻頭草。
陳平笑了笑,未和他們多說。
金家是必須要鏟除的!
金照恒不僅是元丹劍修,還是地靈根修士,威脅比碎星門的那位可大多了。
在這看似緩沖期的和平階段,把修為提升到筑基中期,甚至后期,他才好混水摸魚。
“平兒,你如今的實力大概是何等水平?”
陳意如眼珠一轉,故作好奇的道。
“嘿嘿,這問題很合我意。”
陳平心下對如姨的“配合”贊嘆不已,嘴上卻無所謂的說道:“回海昌島的路上,我出手斬殺了一名筑基中期的邪修。”
“啊,平弟…居然能擊殺筑基中期修士?”
陳舟康面色一白,駭然的道。
擊殺和擊敗是兩個完不同的概念。
陳平既然連筑基中期的修士都宰了一個,對付他這樣的新人,豈非兩、三招就可解決!
“我族之幸啊!”
陳通眼笑眉飛,夸贊道。
“平兒悟法天賦極佳,神識又堪大圓滿修士,戰力超群實屬正常,家族交給你和興朝,我是很放心的。”
陳向文欣慰的道。
“各位過獎了。”
陳平撓了撓鼻尖,謙遜的道。
剛剛那番話雖然純屬忽悠,但他還是隱藏了部分實力。
如果毫無保留的出手,對上大圓滿修士也未必落敗。
“我等出去吧,別讓大伙久等。”
陳向文向外瞟了一眼,道。
“好。”
陳平揮手撤去光盾,幾人的身影陡然出現。
三位族老仍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被陳平教訓的陳勁松、陳鈺、陳農越則抱團取暖似的站在一塊。
“會議繼續。”
陳向文坐回了主位,只字不提對陳平的懲罰。
“這是怎么回事?”
陳勁松三人默契對視,均從各自的眼中看到了不解和震驚。
陳平無故打傷同族的事就這般揭過了?
他們幾個執事還好說,傷勢不重。
可族老們遭此一折騰,一個個眼看活不了多久了啊。
難道筑基長老就有特權,可以隨便欺辱同族?
陳勁松雙拳緊握,內心掀起了滔滔怒火。
等叔叔、叔母回歸,一定要添油加醋的告他一狀!
還有面前的幾個長老,叔叔一走,就明目張膽的包庇惡徒,也該狠狠地訓斥一番。
然而,還沒等他們平復情緒,令人更加窒息的一幕發生了。
陳平輕輕一躍,竟坐在了另一張主椅上!
這可是三長老陳興朝的位置!
平時,縱使他不在族內,也無人敢坐。
“這小子的脾氣又犟又硬,看來一時半會改不掉了。”
陳向文心中苦笑,清咳了咳嗓子,聲音洪亮的道:“會議繼續前,我先說一件事。”
“十年之內,連續三位族人晉級筑基,我海昌陳氏,迎來了前所未有的鼎盛時期!”
頓了頓,他指著身邊的陳平,溫聲道:“以后陳平就是本族的七長老!”
“見過長老!”
“見過長老。”
陳勁松等人再不情愿也只能壓下頭顱,強行擠出笑意躬身一拜。
“哎,天意弄人。”
陳勁松嘴角苦澀,他寄予厚望的小兒子陳新佟,雖然服用了筑基丹,可依然晉級失敗,還在家中恢復根基。
他的兒媳陳蝶玉正在閉關沖擊筑基境,也不知道能否成功。
不過,即便陳蝶玉破入筑基,兒子的處境也不會好過。
古語有云,女強男弱乃是禍端根源。
這并非一句玩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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