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兒,我無條件支持你。”
身影一閃,陳意如站在了陳平的旁邊。
見此,薛蕓也不甘示弱,飛過來抱住了道侶的胳膊。
“平弟有什么吩咐盡管直說。”
這時,陳舟康開口道,堅定的語氣令眾修意外不已。
縱使陳平掌了幾年的大權,但陳舟康和七長老派系向來不怎么親近的。
他是煉丹師,地位比較超然,始終保持中立的原則。
但剛才那番話,就差沒直接表明他是七長老的人了。
“康哥言重了,我只是希望大家協心同力的幫我一個忙,僅此而已。”
陳平微微一笑,大大方方的道。
陳舟康態度的轉變,無非是陳向文臨行前的一番叮囑。
不過,陳平突兀的將一眾筑基喊來,可不是打算征求他們同意的。
“辛苦各位協同我一道,盡快將這套三級陣法布置完畢。”
說著,陳平手一揮,十六柄電光爍爍的陣旗憑空而現,盤起一股淡淡的威壓。
“什么,三級陣法?”
“如此濃郁的雷電之力,莫不是主殺伐的極意天雷陣?”
一時間,一眼看破大陣跟腳的幾人紛紛交頭接耳起來。
他們壓根想象不到,陳平身上居然有一套完整的三級大陣,而且還是威力超強的雷屬性攻擊陣法。
三級大陣價格高昂,陳家屹立不倒數百年,也只有余力堪堪購買一座。
那就是覆蓋海昌城的幻光七源陣。
此陣偏防御,價格約在十二萬靈石左右,和極意天雷陣雖同屬三級之列,但威能差了不止一星半點。
打個恰當的比喻。
幻光七源陣力開啟,能對元丹中期修士產生一些威脅,可哪怕元丹后期強行闖入極意天雷陣,也有被擊傷的風險。
小小的海昌城,陳平竟準備布置兩座三級陣法守護,是不是謹慎過頭了?
陳通、陳蝶玉、陳穆念隱晦的交流了一眼,正欲齊齊出聲之際,突然各自的身子猛然一滯,臉色變得難看至極。
“幾位有什么話不如當面說出來。”
神念一動,陳平的傳音刺入幾人的識海,寒冷的如同萬古不化的冰山。
“沒有…平兒你盡管吩咐,我等定當力協助。”
陳通露了個勉強的笑容,支支吾吾的道。
他這時才想起,陳平的神識遠超同階,剛才的傳音內容怕是讓他盡數聽了去。
陳通不由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慶幸方才沒有說大不敬的話語。
不然,陳興朝夫妻就是他們的下場。
“布陣吧。”
余光在幾人身上一閃而過,陳平冷冷的道。
看來,某些高層還不太老實。
也對,陳家畢竟是血脈相連的家族勢力,幾人有恃無恐,覺得他不會下死手。
若是身處宗門之中,陳蝶玉、陳穆念這樣喜歡唱反調的,早被打壓的不敢露頭,甚至不明不白的飛灰湮滅了。
跳,繼續跳。
跳出他的底線,這些人才會明白,就算筑基高層,他陳平也是說殺就殺,不帶絲毫顧忌的。
接著,陳平面無表情的給眾人分配了任務。
陳興朝修為最高,一個人需布置三柄陣旗。
筑基后期的陳意如、筑基中期的陳通、陳穆念、陳舟康、惠秋煙每人兩柄。
最后三柄,恰好分給了筑基初期的薛蕓、陳蝶玉、陳正初。
他自己則緩緩地飛上了百丈高空,目不轉睛的觀察著海昌城,準備統籌局了。
因為自從布下極意天雷陣的那一刻起,陳家便進入了戰時狀態。
陳平分心的地方可不少。
為防惠秋煙此女和碎星門藕斷絲連偷偷聯絡,他必須抽出部分精力監督她。
另外,還有一個舉止更怪異的曾庭玄,以及養劍的屠家祖孫和劉道霄,這些人在煉器結束前,休想再邁出海昌城半步!
一個多月后的某日,天色明亮,萬里無云。
但浮戈山上卻是被一片十數里的陰云覆蓋,其內電閃雷鳴,一道道粗壯的猙獰紫蛇流轉不停。
再下方的地火之坑,舞動的暗紅火舌劇烈翻騰,一副隨時都會噴發的危險模樣。
短短數月,綠意盎然的浮戈山竟已變成雷與火組成的世界。
在九位筑基修士的通力合作下,歷經四十多天,極意天雷陣終于布置完畢。
“辛苦各位了。”
陳平從天降落,抱拳感謝道。
眾人拾柴火焰高,若讓他獨自去做,起碼浪費一年多的時間。
“平兒,驅使這陣法進行攻擊,消耗恐怕會極其的驚人。”
陳意如凝思片刻,柳眉微皺的道。
“我也是為防萬一,用不上自然最好。”
陳平聳聳肩,回應道。
極意天雷陣保持最低程度的運轉,一月需消耗十塊中品靈石。
每發一道普通的雷電攻擊則會瞬間抽空五十塊中品靈石的靈氣,相當于半枚儲物戒的價值。
力催動三級陣法的代價之高昂,可見一斑。
話說起來,這座三級陣法還是從徐家姑侄的虎口中搶奪下的。
他之所以敢明目張膽的使用黑貨,主要緣由是望琴島距離海昌足足十數萬里之遙,消息傳到徐家的概率微乎其微。
再者,極意天雷陣雖然罕見,但可不是唯一的。
前世就有許多大宗門收集材料,專門煉制此陣。
“凝!”
陳平低聲一喝,袖袍中卷出十六道純凈的靈力,飛速竄入地下各處。
很快,他溝通住了所有的陣旗。
緊跟著,意念一動,兩片深紫色的光幕分別沿著山腳升起,到正中心才緩緩合攏,把浮戈山密不透風的籠罩住。
有極意天雷陣守護,陳平本就不多的擔憂再度消退了大半。
他煉化了十六柄陣旗,掌握著此陣的絕對控制權。
再算上十幾名筑基修士從旁協助,除非碎星門的兩大元丹老祖聯手來攻,否則海昌陳氏將穩如泰山。
“離祭祖大典僅剩兩天,還有一個小忙大家也一起干了吧。”
陳平面不改色的吩咐道。
“轟”
“轟”
這幾天的浮戈山,轟鳴聲不止。
離地面十多丈的山體內,被挖出了一座占地極廣的大殿。
大殿中昏暗無比,三柱宛如成人手臂粗細的灰色香木,已經快要燃燒一空。
兩旁的燭火不斷搖曳,將四周環境映照的明滅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