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邊心雷劫的恐怖,縱使高階修士都會噤若寒蟬。
完整的金丹魂魄或許存在萬分之一的成功幾率。
但丁鴻游自爆金丹,僅剩一絲神魂逃逸,冒然奪靈可謂十死無生。
十幾天前,顧姓修士得知消息后,對其中的內容壓根是絲毫不信的。
“無論真假,宿某都要試上一試。”
瘦弱老者神色絲毫不變,慢悠悠的道:“此事最多牽扯一個筑基家族與一個元丹宗門罷了,顧道友莫非心有不舍?”
“哈哈,小弟若不愿意,也不會出現在這里了。”
顧姓修士干笑了一聲,道:“宿寒兄,孟家全族上下都可以交給你帶走,但小弟有個疑惑,還請宿寒兄解答一二。”
“顧道友旦言無妨。”
老者眼皮微微一動,道。
“劍鼎宗究竟為何覆滅傀儡玉宗?”
說罷,顧姓修士直視老者的眼睛,耐心的等待著其回答。
老者沒有答話,仿佛面無表情的思索了一陣。
見他沉默良久,顧姓修士心底難免生出了些許的不快。
換作一般人,他顧思弦身為攬月宗的太上長老,堂堂金丹后期修士,早就用強硬手段又或拂袖離去了。
可眼前這位的身份,比他還尊貴了一籌。
此人乃是劍鼎宗的首席太上長老,活了八百多年的金丹大圓滿修士,宿寒真人。
劍鼎宗不必多說,堪稱元燕群島修煉界人族的最巔峰勢力。
而宿寒真人本身的神通也十分了得,幾乎擁有半步元嬰的實力。
元燕群島已知的二十二位金丹,此人足以排進前三。
若是手持劍鼎宗的那件鎮派靈寶,他則完全擁有沖擊第一人的可能。
所以,顧思弦不敢流露太多的不滿。
宿寒真人鐵了心的要收拾他,他怕是走不過十招。
不過,顧思弦倒也無甚懼怕。
往后幾百年,是元燕群島數萬載以來,前所未有的關鍵時期。
無相陣宗的元嬰前輩親自出面,警告四宗不準爆發大規模的宗門戰爭。
劍鼎宗威壓一方不假,但在無相陣宗面前,也只是一頭健壯些的耗子。
這也是顧思弦無所顧忌,單人匹馬赴會的底氣。
當然,宿寒真人的戰力和輩分遠高于他,基本的恭敬還是保持的。
這次,他們兩大金丹在明極島碰面,純粹是為了二十天之前,從北境傳出去的一條消息。
伏溪島一帶,一下出現了萬多枚玉簡。
某位謹慎如斯的神秘人,用手寫的方式,在玉簡上刻錄了一句話。
傀儡玉宗的丁鴻游竟流竄至他攬月海域,并奪舍了一名九流家族的小輩。
當地的攬月閣得知后,立馬將此事匯報給了宗門。
顧思弦第一時間做了應對,欲收集孟彥的所有資料。
可尷尬的是,無人知道孟彥是誰,甚至連孟家的名號也只有廖廖幾人聽說過。
原因無他,攬月宗雄踞一方,平日就連麾下的赤霄宗都不怎么不關注,何況此宗統領的下級螻蟻勢力。
第二天,劍鼎宗的宿寒真人便傳信過來,要求攬月宗協助他一道徹查真相。
于是,同樣疑惑重重的顧思弦與他約好時間,兩人一前一后來到了明極島。
孟家既然是赤霄宗的下屬,那么驅使此宗負責抓捕那人,明顯更方便得多。
話說回來,按照攬月閣收集的情報,三十多年前,傀儡玉宗不知何故,殺了劍鼎宗一個筑基期的真傳弟子,引得閉死關的宿寒震怒,滅了丁鴻游滿門。
這種蹩腳的借口,顧思弦卻是哂笑不屑的。
換位而處,他也是一宗的金丹老祖。
下面的真傳筑基死了就死了,根本不會令他的心境產生任何波動。
因此,他有足夠的理由懷疑宿寒的目的,絕非如此簡單。
“嘿嘿,莫不是丁鴻游發現了什么上古洞府,里頭存放著化嬰丹,高品靈寶之類的絕世之物?”
顧思弦嘴角一抿,半開玩笑的說道。
“顧道友不必旁敲側擊,此次你若助我抓住丁鴻游,老朽定如實相告。”
宿寒冷冷的瞟了他一眼,隨后面色鄭重的道:“宿某來前已用鎮派靈寶遮蔽天機,一個月內丁鴻游的傀儡心魄將失去預警之效,目前期限已過大半,我等還剩十天,不要再浪費時間了。”
“好,就依宿寒兄的意思。”
話說至這份上,顧思弦也不好繼續逼問,神識鋪天蓋地的籠罩住整座赤霄山,瞬間找到了一位元丹修士的蹤跡。
“丟人的東西!”
看見密室里一幕,顧思弦冷聲一哼,暗暗大罵道。
只見在赤霄山之巔,某座裝飾奢華的密室內。
“唉,元丹中期都遙遙無期,難道本座注定無法覬覦那一步了嗎?”
白玉制成的蒲團上,一名手腳粗壯的大漢面色難看的呢喃道。
他就是赤霄宗的太上長老之一,元丹初期境界的古陽通。
這段日子,他一直在閉關修煉功法,卻收效甚微,不由令他郁悶、煩躁至極。
揮揮手,密室大門轟然打開。
“太上長老!”
門外守候著的幾名容貌身段一流,穿著妖艷的女筑基魚貫而入,不用他吩咐,便姿勢各異的纏了上來,仙裙褪去,一片白羊。
“曦兒,你長肉了。”
古陽通面露不愉,鐵鉗般的大手在其中一位女修的腰間狠狠一掐。
“太上長老息怒,曦兒保證以后只吃辟谷丹,不碰妖獸肉和五谷仙糧了。”
女修眨巴著水靈靈的大眼睛,忍住劇痛求饒道。
“嘿嘿,還等什么以后,現在本長老就幫你減減肉。”
古陽通語氣冷漠,一手翻開,竟多了一柄冰藍色的靈器短刃。
他喜歡極致的骨感美人,享受那種咯嘣咯嘣的微痛。
“長老,饒命啊!”
曦兒仿佛預見了大恐懼一般,白皙的身子瑟瑟發抖,但另外幾名同宗女修則死死抓了她的四肢,使其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