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夢,要殺便殺,本長老怕你們不成?”
陳如意的面龐透著一股凄涼,她已做好隕落的準備了。
四大筑基圍攻,他們恐是插翅難飛!
鳳翎劍凌空而立,陳平沖著陳意如笑道:“如姨,譚孫交給你了,另外三個老賊我來解決!”
“平兒,不可!”
陳意如心急如焚,立馬阻止道。
她知道陳平手段厲害,可最多也只是比筑基中期稍微強一線罷了,如何是三位大敵的對手?
聽著陳平自信滿滿的一番話,孟亮元等人無語的交換了個眼神,縱使平日不茍言笑的他,也不禁抽了抽嘴角。
試圖以一敵三?
還是一名筑基初期,要戰兩名筑基中期外加一名后期?
開什么玩笑!
哪怕攬月宗的筑基真傳也不敢夸下這海口。
“剛才是哪個老家伙扔下息烽石的?”
陳平用手指輕輕擦拭著鳳翎劍,慵懶的道。
“桀桀,是本長老,你欲如何?”
孟令丘狂狷地笑道,眼中滿是嗜血之意。
“那你就先去死吧!”
隨著一聲冷厲的暴喝,下一刻,孟令丘的笑容戛然而止。
只見陳平腳底浮現兩朵搖曳閃動的青蓮,接著他身若鬼魅般,迅速逼近孟令丘,一股浩大的神識自神魂釋放,將其全身上下盡數籠罩。
“筑基大圓滿修士!”
孟令丘驚駭交加,這股神識之力比他強了一大截,宛若黑暗里潛伏的蝙蝠,死死鎖定了他。
緊跟著,孟令丘只覺得有一座無形無質的天外山峰壓來,五臟六腑巨疼無比,經脈絞痛下,猛地噴了幾口血霧出來。
“咳咳…”
孟令丘精神萎靡的撫胸半跪,外衣寸寸爆裂,露出了里頭一件黑色的堅甲靈器。
“中品防御靈器?”
陳平見一擊未殺了孟令丘,也不感意外。
百鍛凝實術終歸結底只是一門技巧,并非正宗的神識攻擊法術。
眼下孟令丘雖身受重傷,可還是有幾分抵抗之力的。
不過,陳平是抱著先殺一人的心思,壓根不給孟亮元、余壺古營救他的時間,手臂一按,孟令丘頭顱上方,紫光針憑空而現,猛烈向下刺入!
“令丘,小心!”
孟亮元修為最高,紫針甫一現身,他便察覺到了蹤跡,迅速從腰間摸出一個簡樸無華的純黃袋子。
“疾!”
隨著口訣一動,系在袋口的麻繩“噗”一下解開,迎風飛漲,撐得數倍之大后,宛若一張血盆大口,竟吞下了紫光針。
緊接著,一股燥熱窒息的意念自紫光針上傳遞而來,陳平神魂一痛,頓時失去了對此針的控制。
“特殊功效的極品靈器么。”
陳平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了,在某種程度上來講,神識就是他本體的感官。
在純黃袋子張開的時候,其上生出一股極強的,且黏糊糊的吸力,而紫光針被吞進去后,又好似闖入了一個獨立的空間,四周都是黃濛濛的一片,飄散著層次分明的霧氣。
要知道極品靈器,每一件價格都在兩萬靈石之上。
像純黃袋子這般功效特殊的,價值更是能翻上一番。
“哼,陳家小輩,你神識強大如斯,想必是吞了天材地寶吧?”
孟亮元一把收回袋子,冷漠的道。
他剛祭出的乃是吸月袋,可吞取極品靈器品階以下的任何法寶,并能夠切斷寶物和神識的聯系。
為得到這件極品靈器,他甚至動用了家族原本準備購買筑基丹的靈石。
有了吸月袋后,孟亮元一直將此物依仗為保命底牌,數次靠著它扭轉戰局。
“好東西,是本座的了!”
經過最初的驚訝,陳平不由大喜過望,雙眼直勾勾盯著孟元亮手中的純黃袋子,毫不掩飾貪婪之色。
“小輩,找死!”
孟元亮氣極反笑,都收了此人的攻擊靈器,他居然還敢惦記著自己的吸月袋,莫非是腦袋少根筋?
憤怒之下,孟元亮揮舞左臂,面前陡然生成一排灰色的氣流漩渦,朝著陳平呼嘯滑落。
“青蓮劍氣!”
陳平面無表情,抽取了渾身一半的法力注入鳳翎劍之中,霎那間,劍體表面仿佛沾染了一層流動的妖血一般,接著,一朵盛開的青蓮飄向空中,蓮花本是天地祥物,但這劍蓮反而一道道充斥著暴戾之意的劍氣!
在一方劍氣沖天的異象中,青蓮“嘭”一聲徹底綻放,落下一片方圓五十丈的青蓮劍雨,罩住了孟令丘、孟元亮、余壺古三人。
“此等威能,莫非是玄品劍法?”
孟元亮等人的面龐急劇變色,漫天劍雨每一道氣息都強悍無匹,相當于筑基初期修士的全力一擊,這不僅僅是高階劍術那般簡單,極有可能是接近大成境界的劍法!
“劍修!”
三人腦中同時蹦出一個詞,而且也只有天賦異稟的劍修,才能在初入筑基的年紀領悟出此種離譜的劍法。
不過,眼下容不得他們多想,無論是孟元亮的漩渦神通,還是陳平施展的蓮生細雨,都是瞬息之間的事。
“呲呲!”
數之不盡的劍雨依照著特定的軌跡,由上而下,摧枯拉巧般剿滅了漩渦,接著朝三人狠厲的斬下。
“起!”
匆忙間,余壺古捏碎了一張碧綠色的符箓,跟著,一棵綠意盎然的古樹幻影擋住了周身。
而孟元亮則雙手一按,從他腳底飄來一團大如云朵的漩渦,越聚越廣,很快將他整個人淹沒不見。
“嘿嘿,敢拿石頭砸本座,你必須先死!”
陳平放聲獰笑,本朝著三人砸落的青蓮劍雨竟調轉了方向,全部準確無誤的打在孟令丘的胸前,連連爆炸,卷起一片血肉,“咻”的一下,破開了堅甲靈器,鉆進了他的體內。
“啊!”
孟令丘慘叫連連,青蓮劍氣入體,只覺渾身的生機都被吞噬著,無數寸許長的青影猶如尾巴在經脈、血液、皮膚下急速游走,每經過一處,那里的器官血液全變成了焦黑之色。
“轟隆!”
不出一會,一具尸體轟然倒下,血液橫飛的一散而開,除了頭顱外,完整的身子竟被切割成了數千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