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唉。”
“唉”
“唉個屁啊!”張榮升從床上坐起來,大聲道,“很難嗎?”
下午考完,胡啟和邵敏回到寢室后,就一直哀嘆不已,甚至都連羅北空都惆悵起來。江森覺得挺好,這個情緒,說明這三個貨最近這一兩個月里,至少都努力了。
尤其是羅北空,最近半個月來天天都捧著歷史、生物和物理課本在看,雖說死記硬背理科科目顯得相當違和,但文科的物理和生物教材,確實基本也就是靠背。而且這次會考物理部分的高二“科普”內容也不少,江森感覺,羅北空搞不好真的有希望過。
畢竟這貨是真的聽了他的話,戰術性放棄了所有其他的科目,每天理直氣壯地不搭理語數英三門,化學和政治也直接扔掉了,只為這學期至少能過掉兩門會考,決心異常的大。
——因為他爸威脅他,如果高中不想讀了,那就早點回家結婚。先生孩子,等年齡到了再去領證的那種,他把連姑娘都給他找好了,比他兩大歲,長得十分魁梧,熊腰虎背,一看就是純爺們兒的那種。羅北空當然承受不了這種人生任務之重,只能借學習來消愁。
至于邵敏和胡啟,這倆貨就是純粹想屁吃。
想多拿幾個A,放假了好拿幾百塊獎學金回家爽爽。
相比之下,張榮升和文宣賓就很淡定。
小榮榮自然是覺得自己穩了,每考完一門回寢室,路上就要喊“A了A了A了”。
文宣賓則是吸取了去年會考遲到的經驗——去年學校居然很神奇地安排他又特么補考了一次,拿了個C過了,所以他覺得學校今年一定還會繼續幫他進步,內心深處已經充分做好了全C的準備,至于到底考得怎么樣,小文哥覺得那就看天意了,反正他本人是努力了。
現在他每半個月才洗一次衣服,省下來很多的時間,一半用來發呆,另一半的一半用來胡思亂想,還有剩下另外四分之一的時間,他也不知道具體自己都干了什么,但學習的時間肯定是比上學期多了。甚至!他還去過好幾次自習教室!
雖然每次過去基本都是發呆,可至少也被環境熏陶過啊!
“我覺得,還行吧…”文宣賓接了張榮升的話。
邵敏立馬好笑道:“你就別出來搞笑了好吧!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難啊?”
“還行吧…”文宣賓也著露出無知者無畏的傻笑,“我只有不多的題目不會,有好幾個題目,我看著也不覺得難的…”
“大哥,一百分的卷子,總共也才幾道題啊。”胡啟無語地站起來,走到窗戶邊,占了文宣賓平時最愛待的位置,轉頭又問羅北空,“羅北空,你感覺怎么樣?”
“別問!媽逼的煩死了!”羅北空從床上跳下來,拿起錢包就往外跑。
江森喊了句:“下星期你要補考歷史誒!”
羅北空都跑到樓梯口了,忽然又折了回來,罵罵咧咧道:“馬拉個幣的!真的煩!老子早知道去年就好好看看書,今年真的是惡心!”
江森笑道:“感覺惡心是好事情,我剛開始跑一千五百米,跑完都是要吐的,吐著吐著就習慣了,成績就上去了。這學期抓緊把歷史過了,下學期再過幾門,下下學期把剩下的補一補,畢業證就到手了。我記得你這學期剛來的時候,還說不想讀了吧?還不是熬下來了?”
“唉…”羅北空嘆口氣,坐下來拿出歷史課本,“麻子,你真特么會搞思想教育。”
邵敏笑道:“江老師政治無敵。”
“過獎。”江森朝邵敏一抱拳,隨手就抽出一張政治試卷,馬上開始寫。
胡啟見狀,不由感慨道:“江森太拼了。”
“是啊…”邵敏看了江森一眼,又嘆道,“我也想拼,可是我已經拼不動了。”
張榮升則幽幽來了句:“真羨慕你們,終于完全擺脫了智力上的考驗,接下來只用應付愚蠢的文科就好了。我們還得多讀一個學期的政治,讀這個東西,到底有屁的用啊…”
“是啊。”邵敏也一副憂國憂民的樣子,無限唏噓道,“中國的制度,真是莫名其妙。”
江森撇撇嘴,懶得說話。
06年了,公知稱王稱霸的時代,正在緩緩拉開帷幕。雖然還沒正式開始,但社會輿論風向,已經朝著這個方向在走。將在接下來很長的一段時間里,一部分年輕人將習慣性地以批評國家體制為時尚。這種潮流不僅出現在八零后群體中,甚至一直到九零后,也依然有人深度信奉某些將歐美制度視為人類歷史發展指路明燈的鬼話,一直到九五后乃至零零后,這種情況才逐漸開始好轉。因為那個時候,國際局勢,已經完全對中國有利了。
所以槍在手,一定跟我走?
不是的,只有黃老爺死了,張麻子贏了,鄉親們才會跟我走。
誰贏,鄉親們就跟誰走。
而這,也正是我黨最牛逼的地方。不管局勢怎么糟爛,總能突出重圍、殺出血路,從一個勝利走向另一個勝利。歷史早已一次又一次地證明,只有跟黨走,才能有肉吃。
至于那些被忽悠瘸的,只能等到日后自己他們醒悟,不過也不要緊,十年時間,也不過就是短短一瞬。人生看似漫長,但其實很快的。十年、二十年之后,他們這一屋子的人,也才三十多歲而已,剛好有了孩子,然后那一批一零后、二零后孩子中,必然會誕生大量的棟梁。這不是瞎想,而是基于歷史發展規律的判斷。在強盛國力的支持下,自信的民族精神、崇高的人生理想和堅定的人生信念,都將被從小注入到這些孩子的身上。
而江森認為自己這一代人,必須要有的態度就是,繼續繼承上一代人吃苦的精神,把中華民族這百年來欠下的最后一點落后世界的功課補完,結結實實地為下一代人,把他們的成長環境夯實,把基礎打好。等科技樹攀完,再接下來,自然而然,就是全線爆兵了!
不過話說回來,這當然是基于全局的一個想法。
具體落到每個具體的人身上,那當然就是——
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好好工作,賺錢養家。
所謂民族崛起,真正執行起來,其實也就是這樣了…
302寢室里唉聲嘆氣片刻,很快就安靜下來。
大家的狀態跟高一剛進來的時候,其實變化不大。邵敏還是忍不住誘惑,在距離學期結束只有不到一個半月的時候,破戒翻起了小說。胡啟拿出英語書,開始死記硬背單詞,張榮升趴在床上被政治,文宣賓坐在床頭走神,羅北空看了半個多小時的歷史書后,跑出了寢室,一直到晚上都沒再回來,不用說,肯定又去網吧了。
不過種種這些,江森也都能理解。
誰特么能天天打雞血呢…
該松一松的,還是得松。
就跟公知當道的那十年一樣,何嘗不是一種精神放松,等松完了,關鍵時刻再緊回來就好了。江森相信,等真到期末考試前幾天,這幾個家伙,還是能重新做人的。
周末兩天,在會考中度過。
眼睛一閉一睜,新的一周開始,高二又緊接著,又要面臨五月底的月考。
網絡上的聲音終于被遏制住了,沒有再向現實生活中延伸。
不過訟棍們還是很快樂,因為好像突然發現了自己在網絡上的巨大能量,指點起江山來,簡直不要太氣壯山河。與此同時,為了進一步證明他們所說的話的正確性,訟棍后背的某些力量,也開始發揮作用。
圓寒的《野百合》專輯在周一上市后,“引發全民購買熱潮”,這個評論,是全網各大門戶網站給出的統一口徑,短短一周時間,正版售價高達60元的《野百合》,賣出足足50萬套,韭菜割得簡直不要太順利,3000多萬的銷售額,哪怕出版商這邊只拿一半,陸金波也凈賺千萬不止。而圓寒那邊,分到手兩三百萬,應該也是理所當然。
由于專輯賣得極好,部分和訟棍們有著業務往來的媒體,也開始大規模參與進來。媒體逐漸將圓寒描述為橫跨賽車、寫作和娛樂行業的百年一遇的天才。某訟棍教授甚至無比諂媚地表示,“圓寒就是上天送給中國最好的禮物,這樣的人才,是天生當總統的料。”
“可是…中國的總統,49就逃亡了啊…”
等到周日,江森翻著邵敏從學校外面帶回來的《南江都市報》,很無語地說道。
這破報紙又采訪了圓寒一次,這次對標的對象,依然是江森。
碰瓷碰得沒完沒了了。
“你覺得全面發展的樣子,應該是你這個樣子,還是江森的樣子?”
“這得看你在什么環境下說。要是在學校里,當然是他比較符合全面發展的標準,語文數學英語,還有其他那些什么什么科目,成績都很好,當然就非常全面發展。不過到了外面吧…”
“你覺得是你?”
“不是我覺得,而是很早知道,古人就說過。君子六藝嘛,得會駕駛、會樂器,要會寫字,會算數,還有詩和禮。那我們一條條對下來,我現在這個駕駛水平,不說全球怎么樣,至少在國內,應該算是不錯吧?”
“太謙虛了,何止是不錯,你已經是很好的職業選手了。”
“太夸獎了,沒拿到全國冠軍之前,我其實是挺不好意思說自己是職業水平的,因為競技比賽嘛,關鍵還是得先出成績。你不拿第一,或者說放寬到最寬松的標準,不拿前三,那基本就沒什么意義。”
“你覺得你什么時候能拿全國冠軍?有信心嗎?”
“信心當然是有的,時間嘛…不好說,可能今天,也可能再過幾年,但是我自己能感覺得出來,其實我們這一屆的車手當中,我的天分應該算是比較好的,正常順利發揮的話,或早或晚,在我退休之前,我一定能拿到一次全國冠軍。嗯…成人組的。”
“成人組的意思,是說江森只拿到高中生比賽的全市第一嗎?”
“沒有,其實我不認識他,也不覺得我們兩個人之間,有什么比較的意義。他和我生活在完全不同的兩個環境中,對世界的理解角度和深度也完全不一樣。但是我還是支持他的,或許他就是覺得,讀書是人生唯一的出路吧。”
“可是你現在過得也不錯?”
“還行。”
“個人首張音樂專輯,也賣得非常好,用娛樂圈的話說,應該是奔著白金銷量去了吧?這個算不算六藝當中的樂?”
“你覺得算嗎?”
“我覺得算,而且也是全國頂尖水準。還有書,你的字寫得也很漂亮啊,聽說有人想買你的字體版權是不是?”
“是,沒賣。”
“為什么?”
“因為我覺得自己的字,還是自己用吧,不然就泛濫了就不值錢了,而且我也不是非常缺錢。”
“那是因為六藝當中的詩,給了你足夠的支持嗎?”
“你是說寫書?”
“對,你的六藝,已經有四項都是全國頂尖水平了吧?”
“原來我這么優秀嗎?”
“你沒發現嗎?”
“客氣客氣,可惜算數好像不太行,就是勉強初中畢業的水平。”
“但是一個人也沒必要這么全能吧?六藝當中有四項全國頂尖,這還不夠嗎?”
“你是說另外還有一項,我也不是很配?”
“禮嗎?這個東西…你覺得該怎么理解?”
“我覺得就是,做人的態度吧。我覺得,我還行。”
“追求卓越和自由的精神嗎?”
“已經不需要了。”
“為什么?”
“因為已經得到了啊。”
“那你覺得,江森什么時候才能跟你一較高下?”
“不能說一較高下,不過切磋還是可以的。主要看他什么時候考到駕照,順便再學會用照相機吧,不過短時間內他應該沒辦法了。畢竟是好孩子,他得按照這個世界給他制定的規則才能生活。我個人還是挺同情他的,他可能還不明白,這個世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你理解的世界呢?”
“就是你現在看到的樣子。”
江森把這篇采訪看完,淡淡然還給了邵敏。
邵敏問道:“森哥,你不火大?”
“他裝他的逼,我做我的題,井水不犯河水。以后這些報道,不用再拿給我看了。”
“因為嫉妒嗎?”
“不是,我怕我看多以后,將來有記者采訪我,我會下意識地模仿。所以裝逼這個事情,我只想靠自己的本能和天賦,你懂的吧?”
江森收拾了一下桌子,背起書包,轉身就走。
會考結束后,一下子少了三門課,他現在的狀態簡直不要太輕松,中午根本不用睡覺,完全能一天從早學到完,晚上9點出頭就能回寢室休息。
“我日,森哥你心態真好…”邵敏急忙把報紙折了折,跟著江森跑了出去。
五月份的最后一個周末,過得波瀾不驚。
而同樣的,一直到凌晨時分,網絡世界中的不少人們,也延續著前幾天的精神狀態,大肆叫囂我國體制不行,律師需要得到國家司法系統更大的尊重,東甌市的暴力執法行為應該得到處罰,陸金波的精神損失必須得到補償,有種的你們把全國年輕人最喜歡的《野百合》封了啊,為什么圓寒這樣的少年天才只有在體制外才能出現,而體制內只能培養出江森這樣庸庸碌碌只知道讀書的小孩,甚至無論拿多少獎,都始終無法企及圓寒的高度?還有被東甌市警方扣留一個多月的《南江都市報》的女記者,你們到底什么時候放出來?你們這群濫用執法權的警察,侵害記者人身自由,侵害采訪自由,侵害言論自由,巴拉巴拉巴拉…
喊得很沉醉、很激動,很發自肺腑。
一直喊到凌晨三點多,《東甌日報》集團的印刷廠都開工印刷了,這些人早上不起、晚上不睡的家伙,才終于陸陸續續躺下,覺得明天太陽會照常升起,世界會越來越變得像他們想象中一樣美好。當他們睡下后不久,凌晨四點出頭,最新一期的《東甌日報》很快出爐。
五月份最后一個星期一的《東甌日報》頭版上,一個放大加粗的標題,格外顯眼:我市公安和國安機關合力破獲本世紀以來東甌市最大涉境外敵特案件,省政法書記某某某對我市本次反間諜工作給予高度評價!
然后文章開頭第一段,就直接指名道姓,根本不給任何面子地指出:犯罪嫌疑人宋佳佳,女性,25歲,東甌市籍貫,大學畢業后曾短暫在《東甌日報》采編部實習,現供職于《南江都市報》東甌市分站。宋佳佳以記者身份為掩護,為境外勢力提供情報,并配合境外敵特人員,惡意引導社會輿論風向,破壞網絡輿論環境。近一年來,宋佳佳分多次收取境外人員匯款,數額從50美元到500美元不等。宋佳佳承認,最近一次涉及我市青年作家江森的網絡暴力案件,確有境外勢力參與,并借由此輿論風向造勢,攻擊我國現行政治經濟社會制度…
報道洋洋灑灑,寫了足足兩個版面。
甚至提到江森主動向街道報案,振甌街道的吳晨副主任和派出所牛所長如何沉著應對,市教育局副局長陳愛華和十八中校長的反間諜敏感性,以及東甌市干警深夜前往申城,與申城警方一道,搗毀申城某重要境外間諜窩點,并在牛人網的網絡數據中,查獲諸多境外IP地址,并順藤摸瓜,在申城、東甌市、曲江省會等地,抓獲數名間諜。
目前申城牛人網已被勒令無限期停業,其股東某某某被帶走調查,另外通過與某度網站的合作,申城安全部門和曲江省安全部門同樣在網絡上發現敵特人員蹤跡,目前已經查實相關人員16名,并限制其出境…
吳晨八點不到到了街道,吃早飯的時候隨手翻開這份報紙,剛吃了一口的面條,直接噗的一聲,從嘴里狂噴出來。
隨即七八個小時后,當那些晚上不睡的人終于醒來,網絡上面,已然變了天。東甌市政法系統直接開了博客,起名“東甌利劍”,將這篇報道的原文一字不落地貼了上去,轉發次數一個早上就萬。哪怕個別網站不愿意刊登,但是在大量熱心愛國網友的支持下,消息還是得到了有效傳播。訟棍們見到消息,第一反應自然是冤案!
可剛在網上喊了兩聲,某訟棍家里,就立馬收到了國家有關部門的親切電話問候。
開玩笑!這可是間諜,你真特么以為是地方上的事情?!五月底最后三天,鬧騰了足足一個月的江森和圓寒大決戰,終于在最后的一份國家部委的通報中塵埃落定。
根據國家有關部門的認定,東甌市間諜案情況屬實,并強調目前國內網絡環境并不成熟,容易被境外勢力滲透。根據此次事件可判斷,網絡輿論事件,將極有可能成為境外勢力的重點滲透工具,乃至由敵特勢力故意制造,最終目標是為掌握國內網絡輿論話語權,為其下一步更加用心險惡的目的做跳板。一字一句,看得人心驚膽顫。
5月29日,一直滯留首都的陸金波被有關部門帶走調查,經過幾個小時的盤問后,陸金波被釋放,卻有幾個在網上過分活躍的訟棍,被請去喝了15天左右的茶。
于是一夜之間,那些一直揪著江森不放的訟棍,瞬間沒了聲音。
同時在東甌市宣傳部的努力下,全國各地書店,《我的老婆是女神》和《我的老婆是女王》兩本書重新上架。由于連日來的鬧騰,江森的知名度終于稍稍在線下打開一些,兩本書重新上架后,部分較大城市的購買者絡繹不絕。并且隨著口碑的迅速發酵,連帶著星星星的流量也明顯漲了一波,灰哥得知后直呼我草,差點違背原則,又想給二二君搞個 冠軍。
但最終,還是忍住了。
畢竟二二君這個狗東西一直不聽話,沒理由再給甜頭。
江森對網上和線下的事情,全都一概不知,因為班上沒人喜歡看《東甌日報》。
月底最后兩天,十八中高考月考,文科班終于踏踏實實,認真考了一次。
最終江森語文喜聞樂見108分,數學再次拉胯回134分,英語發揮不佳138分,高中第一次文綜考試,僅僅喜提236分,砸得一塌糊涂。
但饒是如此616分的高分,依然傲視全校。
全段第二名,依然是鄧月娥班上的那個女孩子,江森終于知道了對方的名字,叫吳秋紅,532分,終于把分數跟江森拉近到了100分之內,剛好邁過去年的二本線2分。而季仙西則忽然奮起,考出了516分的全校第三好的成績,僅僅只落后江森100分。
31號傍晚,月考結束后,江森背著書包去自習教室的時候,見到高三的馮亮,提著大大的行李箱往外走。隨口一問,才知道學校在高考前放假一周,說是讓高三學生放松身心。
江森不想在這個時候觸學校和考生的霉頭,什么都沒說,只是祝福了一下馮亮。
馮亮滿臉都是笑容,對江森說道:“不用擔心我,我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的,一本估計挺難,不過只要發揮不失誤,二本一定能上!”
江森看著馮亮眼里自信的光芒,也露出了笑容。
“回家前三天,千萬不要休息,往死里做題,我覺得你還能再進步個一兩分。”
“嗯。”馮亮拍拍江森的肩膀,“江森,我這輩子沒佩服過什么人,你是第一個。希望將來有一天,還能再見到你。”
“一定會的。”江森一本正經,“我特么早上肯定還要上電視。”
馮亮哈哈大笑。
落日的余輝下,江森目送著這位平凡的學長走遠。
可是全國本科生占比人數不到6,這年頭能靠上二本的,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所以馮亮這個家伙,哪里平凡了?
明明是個很厲害的人才。
這么一想,原來十八中也能厲害啊…
江森笑了笑,心里給自己報了個書。
距離高考倒計時,373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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