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臉殷勤的看著穆志遠的車開出攪拌站,范福才挺直膀子,走回辦公室中。
坐在辦公室沙發上,范福抽了兩支煙,一臉糾結。
他做事最怕的就是遇到權貴子弟。
碰到那種人,打也不能打,不打呢,別人又想打你。
還不如直接碰到那些敢打敢殺的人,直接真槍實干的來一場架,贏得人全盤吞吃。
范福有些發愁,剛才穆志遠直接說了,不能對戴通動手,只能在他的幾個項目上使絆子。
想了想一陣后,范福將一個手下叫到辦公室來,吩咐道。
“帶幾個兄弟,你們親自壓車,去戴通的幾個項目走一趟。”
“事情弄得干凈一點,哪怕是最后衙門的人來了,也別自己身上沾到屎。”
“好的范爺。”
辦公室里面一個身高一米八左右,皮膚黝黑,眼角有一道刀疤的年輕人聽到范福的話,點了點頭。
與此同時,中龍攪拌站對面馬路上,停著一輛破舊的面包車,此刻貼著黑色防窺膜的玻璃降下來。
剃著短寸,面無表情的高林從車里,靜靜打量著剛剛從攪拌站行駛出去的豪車。
與那個攪拌站門口站著的那個膀大腰粗一臉獻媚的中年男子。
“照片都拍了嗎?”高林朝著旁邊的兄弟問道。
“都拍了。”
車輛的員工看著攪拌站門口的中年男子,語氣有些興奮道:“林哥,要不要現在動手?”
知道這些公司的員工,從長Q縣來綠城之后,就再也沒有動過手。
今天聽到出任務,公司這些人都有些手癢。
盯著那個中年男子,高林知道那個人就是辰哥的目標人物范福。
“將照片傳到公司去,等辰哥的命令下來之后,再動手。”
鑫源項目,姚弘毅頭戴編號001的白帽子,帶著技術總工,生產經理剛從項目現場回來。
太陽毒辣,姚弘毅擦了一下額頭的汗水,朝著旁邊的生產經理笑道:“戴總前兩天過來了,老李你這一段盯緊點。”
“好的。”生產經理笑道:“換了一個土方單位,場地平整干的快多了。”
“話說,姚經理,我干了十多年,還是第一次碰見這么老實的土方單位。”
“說話客客氣氣,干活也不拖拖拉拉,也不提工程款的事情,要是土方單位都是這樣,咋們前期做事也順利很多。”
聽到生產經理的話,一旁的技術總工低頭看著滿是泥巴的鞋子,沒有說話。
這個生產經理李耀來的晚,第一個土方單位老板馬鵬他沒有見過,要不然也不會今天說出這種話。
技術總工當時在辦公室走廊里,可是親眼看到項目部外面的賓利車被砸,那個囂張跋扈的馬鵬,被一標段勞務老板的手下按在地上跟一個死狗一般。
然后沒幾天土方單位的老板,就癱瘓了…
這里面的內幕,要說技術總工心里面不嘀咕,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而且換了第二個土方單位,就是現在項目部的土方單位,也是當地的地頭蛇,村里的另一波混混。
之前跟馬鵬競爭的時候,還有些囂張。
現在馬鵬出事了,這伙人雖然順利接下土方工程,但是也是夾著屁股做事。
在現場的時候,看到一標段勞務的人,都不敢吭聲。
一旁的姚弘毅聽到生產經理的話,也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額頭,沒有說啥。
他心里更是跟明鏡一樣,馬鵬肯定是被那個王辰弄下去的。
只是這不是多光彩的事情,不好直接說出來而已。
而且姚弘毅也明白,馬鵬出事之后,項目部的事情好管理多了。
原本還有些桀驁的各單位,現在也都是夾著尾巴干活。
看姚弘毅跟技術總工不接話,叫做李耀的生產經理有些狐疑的看著兩人。
三人各有心事的走到現場大門口的時候,突然聽到轟隆的聲音。
姚弘毅抬頭一看,只見三輛商砼車徑直開了過來,于是皺了皺眉頭:“這是怎么回事?”
現在場地還沒有平整好,還沒有到打混凝土的時候,這個時候商砼車過來干啥?
看著姚弘毅看著他,生產經理也一臉疑惑,“應該是哪個工長叫過來的商砼車吧。”
“我讓保安過去問問。”
站在原地的姚弘毅,便看到生產經理將保安叫了出來,然后上前跟商砼車溝通過去。
但是不知道,李耀是怎么溝通的,兩波人竟然爭吵起來。
而三輛車商砼車駕駛艙中,更是跳下來幾名身材魁梧的壯漢。
皺了皺眉頭,姚弘毅帶著技術總工連忙過去。
“兄弟你要是想單純找事就沒有意思了。”李耀看著為首的一個臉上有著刀疤的青年冷冷道。
“老李,怎么回事?”姚弘毅帶著技術總工擠了進來,朝著一臉不爽的李耀問道。
看著姚弘毅過來,李耀說道:“這伙人說是啥中龍攪拌站的工人,說是有人讓他們將混凝土送到咋們項目來。”
“我跟他們說了,我們項目土方還沒有做完,根本不可能叫混凝土。而且我們項目合作的攪拌站也沒有中龍攪拌站。”
姚弘毅聽完之后,瞅著為首的青年,淡淡道:“兄弟,我是這個項目的項目經理,我可以很明確的跟你說,我們項目還沒有開始打混凝土。”
“而且我們的商砼站現在還在評估階段,連商砼站都沒有挑選完,怎么可能現在叫商砼車?”
“那我不管!”為首的青年冷冷道:“我們商砼站的調度人,讓我們將混凝土送到規劃一路的鑫源項目來。”
“現在商砼已經出場了,你讓我們回去,我們沒有拿到錢,怎么回去?”
“而且我們中龍商砼站離這里可不近,等我們回去之后,混凝土萬一凝固了,你們賠償我們這個費用嗎?”
聽到這話,姚弘毅的臉黑了起來,他算是明白了。
眼前這一波人,是來訛人的!
瞅著幾個身材健壯的商砼站工作人員,姚弘毅冷聲道:“別跟我耍橫,沒叫你們的商砼就是沒叫!”
“你們現在不走,等衙門的人過來,你們到時候跟衙門的人說!”
“你確定?”為首的刀疤青年人冷笑一聲:“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你們叫貨,不給錢是不可能的事,哪怕是衙門的人來了,我也不怕!”
隨后青年朝著身后的幾個人喊道:“他們不給錢,那就將混凝土倒在他們項目大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