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架圖2雖然在性能上遠超地球人制造的任何航天器,但是在它被制造之初,按照楚狄的要求,駕駛艙里的操縱機械,卻是與地球人制造的飛機完全相同的。
當時楚狄這樣要求,只是為了駕駛的時候順手。
這就好比一個使用手柄玩游戲的人、突然給他換一套高大上的鼠標和鍵盤,即使一樣能夠實現每一個游戲操作,他也會感到非常難用。
如此一來就算是無心插柳,此刻龍耀京再次駕駛這架圖2的時候就變得輕車熟路,手腳并用、幾下操作如同行云流水一般,毫無生澀之感。
誰說女司機一定蠢笨的?女司機也有例外好吧。
眼見圖2電射般刺入深邃的太空,楚狄不禁暗暗點頭,心說龍耀京也算得上是飛行天才了,僅僅有過一次飛行經驗就能飛出這個水平,就算自己親自駕駛這艘圖2,也不過如此。
由于飛機突然提速到了亞光速,所產生的推背感將楚狄的身體緊緊地壓在副駕駛椅的靠背上,楚狄沒有回頭去看瑤姬,心知瑤姬必定也是一樣的感受,不料身后瑤姬卻發出一聲驚呼。
楚狄身體動彈不得、無法回頭,同時由于重傷未愈,神識也無法釋放,不知道身后發生了什么事情,龍耀京卻是一切正常的,通過神識察覺了身后的異變——瑤姬的身體竟然彈了起來,如同一發炮彈一般撞向了機艙頂。
即便是地球人曾經用過的大型客機,其機艙頂的高度也是十分有限的,何況這只是一架轟炸機?從瑤姬的座椅到頂棚只有區區2米的高度。在這樣的高度下,突然彈起,任是神仙也反應不過來,瑤姬的腦袋必將重重地撞在頂棚上面。
偏生圖2這塊頂棚是活動的,楚狄在參與設計的時候曾經要求過,要在機艙的兩個座位上方設置活動出口,設計要求為:從里面可以輕松推開,從外面越推越緊。
這個設計思路,是楚狄考慮到今后自己開著這艘圖2去接陶寶、許艷飛和龍玉京等親友時,有可能遭遇到的危險。
在不可預知的攻擊之下,圖2有可能會解體,楚狄自身已經練到了不死之身的地步,基本上不怕一切形式的攻擊,但是陶寶他們不行,一旦圖2在敵人的強攻下解體,他們就會隨著圖2一起粉身碎骨。
所以楚狄給陶寶他們預留了兩個逃生出口,怎料到此時瑤姬居然沒被推背力壓緊在椅背上,反而突然彈射而起,這一彈射,瑤姬就從逃生出口里撞了出去。
龍耀京的反應神速,瑤姬的身體一出機艙,她立即再次加速,以圖擺脫瑤姬的控制,瑤姬也不是吃素的,施出一股內力攬住了飛機的尾舵,任憑飛機如何加速,她和飛機的距離始終保持在十幾米之間。
她一邊努力維持現狀,一邊訓斥道:“龍耀京,你干什么?快點停下來讓我進去!”
龍耀京也不示弱,頭也不回地說道:“沒什么,我只是不想讓你和楚狄結合而已!你回去吧,我自己帶楚狄去參宿四!”
瑤姬沒再跟龍耀京爭論,而是指責楚狄:“楚狄啊楚狄,沒想到你還留了這么一手,在機艙里面布置了機關,居然還瞞過了我!你行!你真行!”
楚狄正被這異變弄得一頭霧水,聽了這話更感到冤枉,說道:“機艙里面哪有什么機關啊?”
楚狄是真的覺得冤,因為他從來都沒有設計這樣的機關,如果機艙里面設有這樣的坑人機關,那不是坑了陶寶和龍玉京他們嗎?
瑤姬說道:“你們倆還真是一個胎胞里面出來的,一個背叛母親,一個心懷鬼胎,可是你們若是以為這樣我就拿你們沒辦法了,那就太天真了!”
楚狄知道瑤姬說的沒錯,雖然她的身軀已經被甩在了機艙之外,但是龍耀京并不具備進一步傷害她的能力,自己又是全癱全廢的狀態,瑤姬也不需要用別的什么手段,只需使用拿手絕活,控制自己二人的思維就足夠了。
龍耀京也是這樣認為的,所以她同樣一臉黯然,知道自己和楚狄終究逃不脫瑤姬的手掌心,正想減速懸停時,忽聽瑤姬又發出一聲驚呼:“啊!”
聽到這一聲驚呼,楚狄和龍耀京的第一反應是瑤姬被飛機甩脫了,但是緊接著就聽見瑤姬的怒喝,才知道竟然是另外一回事。
瑤姬怒喝的是:“大禹,原來是你在跟我搗鬼!”
楚狄和龍耀京聽了這話都是一愣,忽聽機艙里有人哈哈笑道:“我怎么跟你搗鬼了?是你自己一屁股坐在了我的頭上,我大禹雖然算不得什么人物,可也是堂堂大男人一個,豈能被一個女人的屁股壓在下面?”
機艙里面并沒有人,龍耀京神識加回頭用眼看,也沒發現半個人影,卻看見原本瑤姬坐的那張座椅下面有一根叉子一樣的東西,就問楚狄;“那是什么東西?像個叉子似的。”
楚狄這才想起,這是大禹的信物耒耜,之前自己來到綠星,在朱莉安排手下護送自己去凌天城之前,把耒耜留在了圖2的機艙里。于是說道:“那是大禹借給我的一件信物。”
楚狄這邊話音未落,艙外瑤姬已經怒道:“那你為何又阻撓我控制他們兩人的身體?”
楚狄和龍耀京這才知道,原來瑤姬對自己二人并沒有心慈手軟,早已經釋放了控制手段,只是被大禹給破壞了而已。
只聽大禹說道:“這你更怪不得我,阻止你控制他們的不是我,而是我的耒耜,我那耒耜一向親和天地,敬重萬物,養浩然之正氣,驅陰暗之邪魔,遇見你這種邪魔外道之法自然會發生抵觸。”
瑤姬聽罷一時無語,她和羽裳研究的造人之法的確是跟女媧學的,但是這控制人的法術卻不都是跟女媧學的。
女媧只傳給過她馭妖之術,也就是當初控制九尾狐貍精那套手法,被她私自擴展到了人的身上。她還一度認為自己是填補了師父法術的缺陷,準備浸淫到完美之時再練給師父看的,不料卻遭遇了耒耜這種專破邪術的法寶。
她不欲在這種事上跟大禹辯論,說道:“既然如此,那你應該有手段約束你的耒耜,令它不可阻礙于我,否則你就是以下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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