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何止是天外飛仙?
楚狄這一招飛身擊刺，驚爆了太陽系觀眾的億萬眼球。
天外飛仙！
這不是天外飛仙么？
月圓之夜，紫禁之巔。一劍西來，天外飛仙！
如果，一定要在宇內千變萬化的武功中挑選一招不明覺厲之最，那么，當非白云城主葉孤城創造的這招天外飛仙莫屬。
雖然這招劍法中的究極殺技失傳已久，只在影視作品中偶爾出現，但是人們仍然能夠從這種最簡單、同時卻是最飄逸的飛行動作中聯想到這四個字組成的劍招名稱。
這就叫不明覺厲。
雖不明，但覺厲。
是的，若是論及天外飛仙的標志性動作，其實就只一個字，飛。
先不說飛到對手面前如何運力使劍，只說飛躍的距離，至少得有10米，才能與人們心目中“仙”的形象相吻合。
你要是只飛個3米5米的，那就不是飛了，而是跳躍。
先確定了10米以上的飛行距離，才能叫做天外飛仙，然后再說飛到敵人面前應該怎么出劍。
應該怎么出劍？其實誰都不知道。
楚狄雖然知道，但是其實楚狄也使不出來。
葉孤城的天外飛仙是一種御劍之術，即人劍合一，劍載人飛，沒有一身渾厚至極的內力真元根本別想。
而此時楚狄卻是利用了冰宮屋脊的高度，以及火星上較小的火心引力，才模仿出天外飛仙的雛形。
但也不過是徒具其形而已。
只有楚狄自己知道，之所以如此逆襲，實為無奈之舉，但是別人怎知他的無奈？又被他的天外飛仙所震懾，一時之間竟然沒人敢于輕言此戰勝負誰屬。
就連冰宮里面的吃瓜妹子龍耀京都不敢說話了。
萬一再被打臉可怎么辦？
反倒是一直看好悲傷犬的龍玉京微微搖頭，疑惑道：“怎么可能是真的天外飛仙？”
龍玉京的見識是高的。
她知道，如果悲傷犬使出來的是真正的天外飛仙也還罷了，人劍合一，劍在人前，絕對的進攻無需防守。
可如果悲傷犬只是虛張聲勢，手中那根冰凌刺不足以壓制龍五的話，那么他這種人在空中的姿態，就等于是給龍五擺了一個的活靶子。
人不是飛鳥，在空中無法二次借力，因而不能轉折騰挪，不是活靶子又是什么？
再看3D影像，只見龍五那刀削斧鑿般的嘴角泛出一抹冷笑，不屑道：“倒是挺嚇人！”
說話的同時抬起右手，食指望空虛戳，直指對手的右肩。
氣劍！
觀眾們對氣劍并不陌生。
氣劍并不是北宋末年大理皇子段正嚴的專利，只要能將一陽指、一指禪一類的指功練到極致，皆可施展氣劍。
即使不能同時施展六脈，施展一脈總是能夠做到的。
靈氣復蘇之后，如同龍五這樣的三星高手，既然能夠施展劈空掌覆蓋10米開外的一方空間，就一定具備施展氣劍的能力。
此時龍五使出氣劍，是極具針對性的打法。
因為龍五已經知道，剛剛使用劈空掌非但奈何不得對方，反而給了對方助力，致使其翩然飛天，毫發無損。
既然如此，那就改面為線，將內力聚成一條線，去穿刺對手的肢體要害，看他還能如何借助？
之所以瞄準了對手的右肩，是因為對手自上而下逆襲而來，直面自己的身體部位就只有冰凌、雙手、雙臂、頭部和雙肩。
而頭部又被冰凌和雙手以及雙臂遮擋住了，只剩左右雙肩兩處破綻，對常人而言右手的威脅更大于左手，所以首攻敵人的右肩。
如此一來就形成了兩敗俱傷之勢，天上地下一對人都無法全身而退，只看龍五的氣劍和悲傷犬的冰凌哪個殺傷力更大，能夠一擊斃敵。
這一瞬間，人們大多還是看好龍五的，因為相比于冰凌這種非正式的長劍來說，氣劍的威力更大，而且更加迅捷，能夠趕在冰凌臨身之前刺中空中的敵人。
然而就在人人以為悲傷犬躲無可躲、避無可避之時，悲傷犬卻偏偏轉折了一下，就像一只疾風中回旋的鳥兒，頂風飛翔倦了，暫避一下風頭。
這怎么可能？
絕大多數觀眾都開始懷疑自己的眼睛，是視覺出了問題？還是游戲出了BUG？
人在空中無從借力，如何實現橫向轉折？
就連空特總部里、天才飛行員蕭颯都不免一臉愕然，在李宇則詢問的目光下慚愧搖頭，這次是真的看不懂了。
唯有冰宮里面的龍玉京露出了一抹微笑，“我就猜他總得有點后招。”
龍耀京聞言立刻一臉狐疑地問道：“他這是什么招？”
龍玉京淡淡道：“貓鷹捕食之技，清朝遼東貓鷹島、八臂神魔薩天刺所創。”
龍耀京嘟起了嘴：“你怎么知道？又是那個寂寞宇宙編出來的？”
龍玉京莞爾道：“這次你可冤枉寂寞宇宙了，是梁羽生先生著作的。”
她們姐妹在這里對話，影像里的戰斗卻未稍有停頓。
悲傷犬空中轉折躲開了必中的一道氣劍，手中的冰凌卻仍然蓄勁未發，落下時已經不在龍五的正面，而是右側2米處，隨即冰凌幻成一團白光籠罩了龍五的上軀。
這哪里還是什么一劍西來、天外飛仙？
這一瞬間，悲傷犬的冰凌也不知道刺了龍五多少下，游戲畫面里，電視影像中，滿屏都是晶瑩炫目的白光，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都是冰凌的影子。
龍五從未見過如此繁復精妙的劍法，駭然生畏的同時，出于本能、雙掌連環拍出，護住身體要害，力求與冰凌相碰。
對方既然沒有內力，那冰凌也只是一根普通的冰凌，若與自己的鐵掌交擊一處，勢必寸斷銷毀。
所以只要能夠碰到冰凌，這一戰就仍有勝算。
然而這只是龍五的一廂情愿而已，悲傷犬的冰凌就如同鬼魅附體一般，專門躲著龍五的雙掌倏進倏退，幾十掌拍過之后，居然沒能碰到冰凌分毫。
反過來龍五的一對胳膊卻挨了冰凌十幾下擊刺，雖然不是要害，但是點點滴滴的鮮血飛濺開來，漸漸在他的身體周圍罩上了一團血霧，在銀白色的冰雪背景中煞是觸目驚心。
“五哥輸了。”龍耀京看得郁悶之極，忍不住埋怨：“守不住就不要守了，跟他對攻啊！”
只恨龍五身在游戲收不到自己的提示。
忽聽姐姐問道：“這套嵩陽掌是你傳給五哥的吧？也幸虧你傳了這套掌法給他，否則他用軍體拳對陣這套劍法，就輸的更快。”
龍耀京不得不承認姐姐說的是對的，很不甘心地問道：“這套劍法又是什么來路？”
龍玉京搖頭道：“這我就不敢說了，僅據我所知，史上能夠形成這種暴風雨般攻擊的劍法就不下十幾種，誰知道悲傷犬用的是哪一種？”
說話間，擂臺上的龍五似乎也意識到了只守不攻終究輸定，拼著只用一只左手繼續防御，將右手投入進攻，只管向著對手的影子拍去，同時刻意將掌力發散。
掌力發散雖然威力漸弱，但好處在于只要對手繼續在自己身前晃來晃去，就免不了遭受自己掌力的侵襲。這樣一來就成了魚死網破之局，勝負只看雙方誰先被擊中要害，撐不下去。
然而他不對攻還好，這一對攻，對手似乎又換了劍法，其威力頓時暴漲了幾十倍！
不是劍上的力量暴漲，也不是速度暴漲，而是出劍的角度刁鉆了幾十倍、拿捏的時機也精準了幾十倍！
這樣的結果就是，他每次攻出一掌，自身就有一處要害中劍。
第一掌打出去的結果是雙眼被對方刺瞎；連貫而出的第二掌打出去時，咽喉又挨了一劍。
在觀眾的視角里，龍五這兩掌的確造成了悲傷犬血量條的減少，但是反過來再看龍五的血量條，卻發現直接清零了。
KO！
“是我輸了！”
在擂臺戰結束后的選擇時間里，龍五坦然認輸：“而且輸得心服口服！你擁有這樣的劍法，無論如何我都打不過你。”
楚狄聞言就扔了手中的冰凌，誠懇道：“你能打成這樣已經很厲害了，我能贏你，是因為我的招式恰好克制你。”
龍五聽了這話，瞇起眼睛看了對方良久，問出了一個龍耀京想要問的問題：“如果可以的話，我想知道，你用來贏我的，究竟是什么劍法。”
龍五之所以這樣試探著詢問，是因為武林中人一向挾技自珍，不會輕易告訴他人自己的招法名稱，以免被別有用心的對頭研究吃透，遭人算計。
而像那種出招時自己先把招式名稱喊出來的場面，往往是導演和作者為了讓觀眾和讀者看懂招式才用的辦法，在現實中哪有這么腦殘的武者？
這就好像在路上撿到了一筆巨款，同時大喊“我撿到錢啦”一樣，擱誰都不會這么干。
然而楚狄卻沒有想要隱晦的意思，坦蕩道：“告訴你也無妨，我先后用了兩路劍法，第一路，叫做百變千幻衡山云霧十三式，專破你的大嵩陽手…”
“那第二路呢？”
“第二路就更簡單了，叫做破掌式，破盡天下一切掌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