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俊超來找楚狄,是經過一番痛苦的思考,做出的艱難抉擇。
他覺得與其在楚狄手上爭回曲曉晴,不如直接服輸,順便做個交易。
正所謂“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女朋友不能就這么白白地送給你,你楚狄得付出相應的代價才行。
代價就是把那場團戰的真相埋在肚子里。
知道這個真相的只有三個人,自己,楚狄,和曲曉晴。
只要楚狄和曲曉晴不說,那么自己就坐實了“空戰天才”這個名號,這項殊榮將會給自己帶來無數的光環和收益。
這一點,只從圍堵在中央公園的那些記者身上,就已經體現的淋漓盡致。
所以他決定來跟楚曲二人做個交易。你們倆喜結良緣,總得給我這個失意人一些補償吧?
他本以為楚狄還在南山曲家別墅,給曲曉晴的母親打了個電話之后才知道楚曲二人已經相繼離去。
離開了家還能去哪?去哪里都不怕,最怕楚狄跑到戰網會所來玩游戲,只要楚狄再一次進入鷹擊長空大殺四方,這個秘密就再也瞞不住了。
所以他撇下了家里那些永遠有問題要問的記者,來到了雅典娜戰網。果然不出所料,不僅楚狄在,曲曉晴也在。
對于楚狄的一番表白,丁俊超根本聽不進去,就算你說的是真的,你沒打算搶我女朋友,可是曲曉晴對你是什么態度你不知道么?
事實就擺在這里,你說你跟曲曉晴沒有任何關系,就沒有關系了?
所以他根本沒理楚狄的解釋,酸溜溜地說道:“反正我是退出了,我祝你們倆永結同心,白頭到老!但是你們兩個是不是也該給我一點補償?”
沒等楚狄答話,曲曉晴搶在前面問道:“你要什么?盡管說。”
既然已經把話挑明了,丁俊超就老實不客氣:“我想在家里裝一套全息感應艙,還有,就是楚狄你不能再玩太空戰機,你們兩個都要對今天這場軍團戰的真相保密!”
曲曉晴料想丁俊超也就是這點要求,當即成交:“沒問題,感應艙明天給你裝好,我保證不把軍團戰的事情說出去,現在你可以走了。”
丁俊超卻沒有走,而是轉頭看向楚狄:“你呢?你同意么?”
楚狄淡然道:“你裝感應艙跟我沒關系,無所謂我同意不同意,不過我可以答應你不玩空戰游戲,保證不把今天上午的事情說出去。”
丁俊超能夠理解曲曉晴的痛快,卻沒想到楚狄也這樣干脆,心想或許楚狄不知道“飛行天才”能帶來多少好處,說道:“這可是你說的,是男人說話可不能反悔!”
楚狄點頭道:“你放心,我不會出爾反爾。不過我必須警告你,以后不許再拿我和曲曉晴的關系說事,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我說我和她什么關系都沒有,這話也作數!”
丁俊超皮笑肉不笑地笑了兩聲,說道:“你和她有沒有關系是你們之間的事情,反正跟我沒關系,這事我以后肯定不提,走了!”
目的已經達到,丁俊超可不想再待在這對男女身邊充當電燈泡,扭頭就走。
“你也可以出去了。”丁俊超前腳一走,楚狄就對曲曉晴下了逐客令。
曲曉晴幽怨地看了楚狄一眼,好像想說些什么,但終于沒說,順從地走了出去,隨手帶上了門。
室內再次清靜下來,楚狄回到沙發旁邊拿起手機,找到龍五的那篇挑戰帖。
挑戰帖的評論區很干凈,因為龍五在帖子里面有所強調——不是悲傷犬,就不要在這篇帖子下面跟帖或評論,想噴人的請到別的帖子里去噴,以免湮沒正主的回復。
楚狄寫了個回復:
“我在單挑擂臺,但我不會去你的擂臺,你來找我!”
楚狄輸入這一行字,點了發表之后,就放下手機進了感應艙。
他不是不敢或者不想去找龍五所在的擂臺,而是根本看不清楚擂臺的編號和守擂者的昵稱,想找也沒法找。
另外,此時不過晚上18點多一點,距離龍五約定的時間還有將近兩個小時,龍五有沒有提前來到單挑擂臺還在兩說。
所以他隨手選了一個擂臺點了進去,正好先拿這些菜鳥練練手,打贏了他就變成了這座擂臺的守擂者,只要保持不敗,就可以一直待在這個擂臺。
擂臺的場景,是一個大約二百平米的正方形練武場,邊長14米左右,大小相當于半個籃球場,四周有高達3米的圍墻。
戴著遠視鏡,楚狄可以看清這方練武場絕大部分景物,對面十米開外站著的對手,以及對手身后兩米處的一排兵器架,兵器架上掛滿了冷兵器,有刀槍劍戟,有斧鉞鉤叉。
他認真打量了一下對手,對手是一個身穿白色練功服的男子,二十多歲的年紀,形貌與之前觀戰時見過的12名玩家完全一樣,這才明白原來他們都選用了系統提供的角色,四種“精武秀”之一。
只要選用了系統角色,就掩飾了真實面目和真實年齡。
楚狄發現,雖然對手用了系統提供的精武秀,如同戴了一個面具,但是表情卻沒有僵硬,相反的,此人的表情還挺豐富,仿佛很是驚訝。
他驚訝什么?
對手忽然說話了:“你是悲傷犬?”
與鷹擊長空里的空中格斗設定相同,對決的雙方可以說話,既可以表示友好,也可以說些垃圾話刺激對方。
楚狄知道對方應該是在擂臺外界面看見了自己的名字,卻不知為何有此一問,便反問道:“怎么?有什么問題么?”
對手道:“我不信你是悲傷犬,真的悲傷犬應該不會這么傻。來這里亮相,那不是找虐么?你該不會是冒充悲傷犬蹭熱度的吧?”
楚狄聽了就有些好笑,反問道:“悲傷犬有什么熱度可以蹭的?要蹭熱度,去蹭龍耀京的熱度豈不是更好?”
聽了這話,對手頓時臉色大變,說道:“看來你真的是悲傷犬了,別人可不敢這么說龍二少…”
他一邊說一邊擺了一個“準備格斗”的姿勢,獰笑道:“既然你撞到了我的手上,那就該著我為龍二少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