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昊界。
通常主星以及一定范圍內的空間稱之為一界。
這個界的星辰一般圍繞著主星做運動。
太陽太陰也是如此。
所謂的諸天星宿,其實是太陰太陽以及五個代表五行的星辰組成的包圍網。
從天空向上俯視,只見巨大的星辰周圍環繞著七顆不同顏色的星辰。
其中以太陽最大,起碼大出周圍的星辰數千倍。
這個包圍網便是一個法陣。
依靠這個法陣,眾人才得以擊退大乾星的來敵。
太陽內部。
純金宮殿大廳。
兩旁依舊是華美無比的桌案,此時這個桌案不再人滿為患,整整少了一大批人。
剩下的人身上或多或少帶著傷,愁云慘淡。
“諸位看開點,至少我們擊退了進攻。”陰主安慰道。
“下次呢,下次他們要是再來…”一個人忍不住說道,還沒說完就被同伴拉住。
其他人嘴上不說,內心都有些不安,認為己方必敗。
高手死了一半,就連諸天星宿的弱水星主都死了一個。
看似是勝了,實則是慘敗。
戰前陰主雄心勃勃設下二十八星宿防御圈。
圍繞著大乾主星的超大規模防御,涵蓋周圍數十顆域外星辰。
隨便一個普通修士都有著養神道行,其他地方也算是一方人物。
結果一戰就全部倒了,二十八星宿名存實亡,如何不讓人心中恐懼。
“哭什么喪?難道就這樣拱手讓人不成?不反抗還有活路嗎?瞧你們這模樣。”
這時,一個鋒芒畢露,兩鬢斑白的中年人站了起來。
此人是洗劍軒的劍首天陽。
聽到天陽的話,眾人又想起乾軍的殘暴。
乾軍真是一點情面都不留,太狠了,去哪里都要對修士道統趕盡殺絕。
如果不是因為如此,眾人還無法集合到一塊。
但凡大乾松一點,現在都有人上門投靠了。
“那我們現在怎么辦?”
下方有人說道。
天陽一時間也回答不上來,他也不知道怎么處理。
眾人只好看向陰主,這個地方只有他一個人做主。
“放棄域外,收縮圈子,只防御主星即可。”
七星拱衛大昊,即便不能反攻,守住綽綽有余,五帝再強,也不可能攻打進去。
此話一出,眾人都炸了。
“不可!”
“我全部家當都在外面,怎么可能輕易放棄!”
這里的門派大部分都有自己的域外星辰。
由于中央大地資源稀缺,又有與人爭斗的風險,基本上大部分的資源傾斜在域外星辰上,一旦放棄,最少是個元氣大傷。
他們怎么可能主動放棄自己的利益。
不是死到臨頭的情況,無論如何也不會放棄。
“那可以,本座不強迫你們。”陰主話鋒一轉,“丑話先說在前頭,如果被乾軍攻擊,別怪不支援你們。”
陰主這句話仿佛給眾人潑了一盆冷水,見到眾人態度緩和了下來,陰主再次說道:
“再給你們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之后,任何人不允許出星辰,也不允許進入主星。”
說到這里,眾人紛紛點頭應是。
現在他們的態度好多了,原先以為陰主好說話,好人容易被欺負,故而得寸進尺,見識到陰主還有狠辣一面,眾人立即老實下來。
“既然以七星為陣法,但弱水星主死了,少了一顆星該如何構建呢?”
這時,一個身穿紫袍的白胡子老頭站出來,這是中元紫君。
“這正是本座今日要說的。”陰主目光掃了一圈,嘴角勾勒出一絲笑容,“本座打算在諸位之中選出一個星主。”
場上的氣氛頓時炸了起來,像是沸騰的清水,人心熾熱,即便是中元紫君眼神都閃過一絲貪婪。
諸天星宿強大的地方在哪?最強大莫過于他們擁有整整一顆星辰的能量。
例如三千弱水星,整顆星辰全是弱水。
這種天下至毒的弱水,一滴都是強大的武器,更別說一顆星辰。
在這種力量的加持下,哪怕是一個普通的養神道基,都能發揮出洞真的力量。
繼承星辰力量的星辰之主發揮出的力量更為強大,還有星辰之主之下的星辰之子。
相當于保底兩個洞真。
諸天星宿有七顆星辰,保底十四洞真,可見這個天下第一門派的底蘊。
眾人興奮過后緩過神來,這種好事根本輪不到自己,紛紛看向一旁的中元紫君和劍首天陽。
這兩人乃是中央大地的頂尖強者。
其他人要么死要么傷,或者名望比不上兩人。
“我退出。”天陽連忙說道。
劍之一道,極于情,極于劍。
他人的道或許很好,終究比不過自己的道路。
中元紫君見狀一步上前,拱手道:“陰主,在下愿擔此重任,為保衛大昊付出一分力量。”
“非也,我打算讓酆都山陸謙繼承此位。”
“這…”中元紫君面色僵硬,“陸謙乃是禍亂天下的根源,不殺此人都是陰主恩德,此人何德何能承擔此重任。”
“陰主請三思!”
“是啊,此人狼子野心,不可擔負重任。”
在中元紫君的授意下,一些依附于玉京山的勢力紛紛發聲。
這些人的鼓噪之下,其他人不由得想起葬身在劫難中的師門同道。
“哼,若不是陸謙使得青帝露出破綻,陰主何以擊退五帝,人家是立了大功,豈是你們能比的。”天陽冷笑道。
大殿其他四星的星主忍不住側目。
尤其是與陸謙打過交道的南明離火星的藍焰道人。
中元紫君腦子急速轉動,一旦讓陸謙得到弱水星,再背靠陰陽二主,別人怎么都能拿捏自己,有生之年別想報仇,。
“陸謙已經失蹤,是生是死都不知道,況且才元神巔峰,他如何把握得住。”
中元紫君算是豁出老臉,哪怕被別人看不起,覺得自己是妒忌賢良的小人,也務必阻止此人。
“哈哈,中元道友,你是說在下修為不行,不如比拼一番?”
門外傳來朗聲大笑。
眾人不由得看向門口,只見一個年輕道人緩步走來。
這人眼如寒星,發如烏云,氣質飄渺。
此人正是陸謙。
“乳臭未干的小子,老夫今日非得教訓你不可,現在反悔認錯還來得及。”
中元紫君見到是陸謙,眼神一狠,或許可借切磋的機會將此人廢掉。
“動手吧。”
陸謙話音剛落,中元紫君手持玉如意,出現在陸謙頭頂,玉如意距離頭頂不到三寸。
這一擊含有洞天之力,綿延千里的山脈都能震塌,更何況一個小小的陸謙。
玉如意即將擊中陸謙之時,中元紫君忽然感覺周圍空間十分粘稠,像是掉入沼澤,自身行動受到限制。
玉如意之下出現一方山峰形狀的玉璽。
他一眼看出這是陸謙的成名法寶酆都山。
玉如意與酆都山對撞到一塊,中元紫君臉色大變。
“洞真!!”
中元紫君瞳孔一縮,這是洞天之力,并非元神法域。
兩者看似差不多,但洞天之力更為磅礴。
元神法域相當于一種力場,一種領域,各有各的特性。
洞天之力是領域之上純粹的力量,威力相當于整個世界壓上來。
同樣的法術,一旦受到洞天之力的加持,威力截然不同。
所以洞真很容易摧毀一方大陸,甚至小型的星辰。
中元紫君的攻擊完全不奏效,兩人旗鼓相當。
“你進入洞真了?”陰主問道。
“嗯,運氣比較好。”
陸謙近距離觀察這個男身女相的赤發男子,發覺此人是真的像赤陰一族的人。
太幽真人臨死前曾把赤陰托付給自己,并且說出了赤陰的身世。
赤陰是天生異種,普通人類是胎生,而赤陰則是卵生。
當初陸謙見到的十日世界可能是赤陰這類異種的故鄉,從此人身上說不定可以得到赤陰的消息。
“陸謙展示了他的能力,本座宣布,陸謙為三千弱水星的星主。”
陸謙心中一愣,既然是好處,他也就答應了下來。
“好,散會。陸謙留下,本座還有事情交代。”
眾人相繼離開。
其他人頃刻散去,只留下陸謙與陰主。
“坐,不必客氣。”
陰主指了指身旁的位置,聲音溫和。
“多謝。”
陸謙也不推辭,直接坐下。
一旁的金甲力士走出來,拿著太陽壺給兩人倒了杯金燦燦的茶水。
陸謙輕抿一口,茶水熾熱如熔巖,入口不傷喉嚨,一股精純的力量流遍四肢百骸。
“你可知本座為何讓你成為弱水星主?”
“我想是其他原因,并非所謂的立功吧。”
七顆星辰是諸天星宿的基石。
又不是多大的功勞,不至于把這個東西拱手相讓。
“沒錯,你身上有我很熟悉的氣息,是我同族的氣息。”
“在下的道侶曾經和道友一樣是赤發赤眉,據說她是卵生,可惜一次意外讓她失蹤了。”陸謙嘆息道,同時說起那個十日世界。
“你的道侶應該是我之一族的人,十日世界名為火煉丹界;可惜我很早迷失,并不知道此界的位置,你我也算有緣,日后一同尋找此界。”
兩人正談話之時,一處幽深漆黑的世界。
此界沒有白天,唯有萬年不變的漆黑陰冷。
這里有大如星辰的宮殿,紅發獠牙的惡鬼、鮮紅獠牙如山峰的龐然巨獸。
一條金黃河流流遍諸多星辰,沒有盡頭,沒有末尾,無數面目猙獰的鬼神在其中哀嚎,永不超生。
萬千星辰總共有六座大如星辰的寶殿最為顯眼。
“咦?有個好苗子。”
大殿中央有個桌案,一個鳥嘴藍發的鬼神無聊靠在椅子上。
此人樣貌兇惡,頭插宮花,戴烏紗帽,身著儒雅禽獸袍,雙腳搭在桌子上,有種沐猴而冠的滑稽感。
他翻著手中的書籍,忽然眼前一亮。
“有個好苗子,五百年內成就洞真,不錯。”
藍發鳥嘴的道人嘖嘖稱奇,其上赫然寫著陸謙的名字以及所學功法,還有年齡。
“看來攀魁判官是真的心動了,為何不親自招攬,免得被其他陰司的人搶了。”
陰霧中跳出一個紅發魚身,手拿鎮妖鈴,猙獰兇惡的赤著上身的肥碩惡鬼。
惡鬼脖子掛著一十八顆死不瞑目的人頭,人頭的眼睛還在滴血,他左手拿著酒壇,右手拿著啃了一半的人心,方才的話語便是此人說出。
這個名為攀魁的判官眼前一亮,笑道:“好呀,我怎么就沒想到;肥豬你一會和魚鰓跟我走一趟。”
“沒問題,老豬我好久沒有活動了,桀桀!”
豬鬼王丟掉手中的心臟,擦干嘴角的鮮血,兇殘地笑了。
“就知道吃,憨貨。”攀魁判官上前踹了一腳,笑罵道,“裝好一點,這幅鬼樣你怎么出去。”
說罷,攀魁判官變成一個粗手粗腳的老農,模樣平平無奇,臉上盡是滄桑。
“嘿嘿,也對。”豬鬼王搖身一變,化身為一個英俊男子,樣貌極其俊美,與方才的豬頭形成鮮明的對比。
大殿另一端一個身材高瘦的男子走進來。
這人長相倒也沒豬鬼王那般兇惡,只是臉頰兩側長了魚鰓,不斷有蟲子進進出出。
魚鰓見狀也隱去了魚鰓,有點像文弱書生。
“去也,等抓到人,我們好好玩一陣,桀桀!!”
三道身形躍入黃泉,隨后消失在這方世界。
另一邊,陸謙來此天外,在無垠虛空之中飛行,兩側景物不斷倒退,碰見隕石避也不避,直接撞開。
不一會,眼前出現一顆漆黑星辰。
星辰表面全是漆黑弱水,一羽不能落于其上。
陸謙體表縈繞一層黑膜,驀然躍入水中,下沉數萬丈。
終于,在漆黑水底發現一顆散發光亮的‘太陽’。
這不是太陽,而是一顆珠子。
此乃定水珠,三千弱水星的核心。
雖然陰主允許自己成為三千弱水星的星主,但也要必須搞定這顆定水珠才行。
無論用何種方法,只要讓定水珠認可,即可成為弱水星的主人。
前一任的方法是每年供奉十萬血食。
“桀桀,又換人了嗎?修為不錯,老子勉強認可,你每年供奉十萬童男童女。”
感應到外人到來,光球連續閃爍數下,傳來不男不女的沙啞聲音。
陸謙嘴角浮現出一絲邪惡笑容。
“本座需要你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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