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有情況!”
旁邊傳來手下的呼喊聲。
湯麟眉頭一皺,聞言看過去。
“有個修士!”
只見三千弱水星之人圍著一個道士。
道士手掐指訣,一個大水球包裹住他的身軀,眾人接近不了半分。
很快,眾人破了他的防御,將其狠狠按在地上。
“你是哪個門派的?”湯麟蹲下身子,看著趴在地上的道士問道。
“呸,異界雜種。”道士啐了一口,差點噴到湯麟的頭上。
“哈哈,還是本土修士,不多見。來人,打爛他的嘴巴。”湯麟怒了,“搜身,看看有什么好東西。”
聽到搜身,這人徹底慌了,身子不斷掙扎,似乎在抗拒什么。
“嗯?有情況?”
看到道士的表現,湯麟心中一喜,連忙讓手下搜身。
很快,手下送上一副泛黃的牛皮紙,其上畫著有點模糊的線條,似乎是地圖,看模樣應該有些年代了。
“這是什么?”
當湯麟看向奄奄一息的道士時,道士嘴角含笑,一動不動,七竅流出鮮血。
“死了,看來此圖必有大秘密。”湯麟內心思索道,“你們繼續搜尋這個組織的成員,其他人隨我一起找地方。”
這個道士便是雨師手下的雨道士。
雨道士能隱藏云氣之中,融入雨水,隨風飄向四方。
可能單個實力不算太強,但情報能力卻是一流,不容小覷。
湯麟一言一行皆在掌握之中,逃不出陸謙的手掌心。
今天這一切都是他布下的局。
后天建木種不能讓人輕易得到,必須營造重重困難,讓得到的人有一種自己是天命之子的感覺,這才讓人珍惜機會。
湯麟盯上了這個叫做枯木的組織,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
這個枯木非同一般,傳承自青帝時期。
世人皆知青帝的成道之本是建木,得到建木種子之后,青帝才開始霸業。
但世人不知道的是,建木種子有兩顆,一顆為青帝所占,另一顆流落民間。
枯木為青帝的對手長生真人所建,目的是為了找尋另一顆種子。
而這個地圖,便是他們發現的線索。
湯麟大喜過望,對于青帝他也有所了解,畢竟是和陰主陽主一個等級的人。
如果拿到此物,是不是也意味著自己也能和青帝修煉同樣的道路。
結合三千弱水的星辰之子身份,必定脫穎而出。
當然,找到建木種子的過程必定十分兇險。
湯麟雖然狂妄,但也不是沒有腦子,他讓父親再派一批人過來。
歷時三個月,終于在一處黃云妖巢穴找到先天建木種的下落。
轟!!
一陣驚天動地的爆炸,終于全部將黃云妖擊殺,湯麟身邊只剩下三個人。
來到幽深的巢穴地底,湯麟難忍激動的心情。
只見巢穴深處有一座漆黑蓮臺,蓮臺上漂浮著一顆拇指大小的蓮子。
“你上去查看一下。”
到了關鍵的一步,湯麟還是很謹慎。
三個手下上前,其中一個人接觸到蓮子剎那,雙目赤紅,爆發出強大力量。
一道無形的氣勁將身旁兩人震碎。
“桀桀,本座終于出世了。”手下雙目赤紅。
湯麟沒有絲毫驚訝,反而大笑道:“哈哈,老子早防著你了。”
說罷,變出一柄神錘。
錘子色呈淡銀,血紅如蛛網的紋路。
掏出神錘的剎那,湯麟對著被神秘附身的存在輕輕一揮。
錘子射出一道奪目白光。
白光照亮方圓數百丈的空間。
落到手下身上,身軀當場炸成最微小的齏粉,原地留下深百丈的巨坑。
只此一擊,魂飛魄散。
湯麟頗為自得,若不是自己小心謹慎,恐怕剛才被附身的就是自己的了吧,隨后走到蓮臺面前,輕輕觸碰‘先天建木種’。
剛一觸碰,一股龐大的信息涌入他的腦海。
湯麟表情迷茫,隨后越來越興奮。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大破敗之道,合該由我繼承。”
世間不止有五行,更有陰陽,五帝之后便是陰陽二帝。
這枚先天建木種屬于陰面,與生機勃勃的建木種不同,此種代表著死寂破敗。
他要顛倒五行,成就破敗道果。
沒想到這次出來居然遇到這種奇遇。
剛開始還以為是普通的種子,此物竟暗藏絕學。
如果真能吸收五帝的道行,那么他將超越諸天星宿的陰陽二主。
“不過等到種子發芽才行。”湯麟思索道,隨后眼前一亮,“枯木的人有破解位格之法,我可以培養更多人…”
很快,湯麟回去告訴自己的父親,得知兒子有如此奇遇,弱水立即調動全部力量支持。
三千弱水星諸多修士正謀劃占領一顆大乾域外星辰,以此為基底,培養自己的兒子。
弱水也才洞真,湯麟靠著陸謙給的丹藥才堪堪突破到元神,父子兩發現不了青帝設下的圈套。
“成功了。”
一處山洞之中,陸謙看向亭亭玉立的雨師。
雨師柔柔一笑,說:“大人真是把人形研究透了,妾身自愧不如。”
“很簡單,越不容易得到的東西,對方才深信不疑。”
如果只是從路邊隨意撿到,哪怕是一個傻子都會懷疑真假。
若是千辛萬苦才能得到,經歷諸多波折,又給了湯麟足夠的智商優越感,他肯定深信不疑。
“陰景天宮的總部在銀山星,你一會和他們一起叫我老爺或者宮主,千萬不要露餡了。”陸謙叮囑道。
陰景天宮那邊不需要特地囑咐,他們并不知道種子的秘密。
銀山星。
雨師看到遮蔽整個星球的女樹時,不禁驚訝捂住小嘴。
“這些果實落地成人,朝生暮死,還可以吃哦。”陸謙指了指樹上嬰兒狀的果實。
也正是這顆布滿整個星辰的樹,遮擋住許多人窺視的目光。
“真是無奇不有。”雨師覺得剛才有些失禮,小臉不由得一紅。
很快,來到樹干下方的百萬人城池。
城內一派繁榮,街道兩旁響徹小販的叫賣聲,攤位上有臭豆腐、醬豬蹄、鹵鴨頭等等美食香味。
還有諸多凡人圍著一個擂臺,看著臺上的武者比武。
兩人都是元神修士,隨手可破滅城池,武者拳拳到肉,剛猛無比的技擊技巧也看得津津有味。
“這里是世外桃源嗎?”雨師輕笑道,眼底有一絲羨慕。
從一出生就被秘密培養,灌輸著仇恨,但沒有影響雨師柔弱的性格,以及對安靜生活的渴望。
凡人可以享受這種悠閑,可惜自己卻享受不了了。
兩人來到宮廷深處,見到頭戴帝王冠冕,英氣十足的虛天意。
“拜見宮主大人,這位是…夫人?”虛天意遲疑了一下。
“嗯,正是,她叫雨師,大乾人,以后就是同僚了。”陸謙點點頭。
雨師面色微紅,為了不然陸謙的身份暴露,她也只好默認。
“邀月等人呢?”陸謙問道。
“邀月大人在陰面。”
說罷,帶著兩人走入一個傳送陣。
嘩啦!
一陣天旋地轉感襲來。
雨師睜開眼睛,看到了令人震驚的一幕。
與剛才的生機勃勃不同,此地陰森寒冷,樹蔭完全遮蔽日光,也沒有銀山反射日光。
大地種著無數奇形怪狀的人面植物,人面植物猙獰面孔不斷噴出黑霧,甚至在空中形成了烏云。
天上飛著各種怪異鬼神。
人面鳥身、獸首人身,惡鬼夜叉、十個腦袋的長蛇。
舉目血腥,耳邊盡是鬼神的梟叫聲,惑人心神。
雨師手心都下出汗了,她哪里見過這等兇惡場景。
青帝的宮殿到處是生機活力,沒有任何陰暗面。
此地完全反了過來,到處是兇神惡煞的惡鬼邪魔。
甚至還有人吃人肉。
大地上屹立著六座陰森魔宮,無數鬼神對其朝拜,萬魔朝宗。
這時,地上眾鬼神分開一條道來。
迎面走過來兩個樣貌驚人相似的絕美女子。
左邊為白發,雙眸如寒星,鋒芒畢露。
右邊為黑發,眼波如秋水,溫柔恬靜。
仿佛是兩個極端。
雨師心中一緊,恐怕這就是鬼神的大頭目了。
兩人身上的殺氣都快凝聚成實質,可見有多么恐怖。
雨師暗暗下決定,以后必定小心謹慎,好好配合陸謙一起演戲,以免被人發現。
“咯咯,宮主這是又找了一個姐妹?”邀月上前握住雨師的手,輕聲問道,“妹妹叫什么名字?”
“她叫雨師。”
陸謙不由得搖頭,青帝也不派個心狠手辣的人,雨師像只緊張的小白兔,怎么玩的過自己這個大灰狼。
當然,不排斥是裝的。
“其他人情況如何?”陸謙問道。
“六司都停了,整天無所事事。”邀月有些無奈。
“沒事,繼續潛伏。雨師。”陸謙看向雨師,說,“你消息靈通,有沒有合適的星辰攻略,人少一點也沒關系。”
“容妾身想想…”雨師思考了一陣,說,“妾身倒是知道一個地方,目前為青國公世家所占。”
青國公是黑帝的從龍之臣,此人是皇商,開了無數勾欄,此人姓青,大乾的人習慣將勾欄稱作青樓。、
而明珠星便是青樓最大的供應來源。
“好,就是這里了。”陸謙說道。
這個地方不遠,就在一億兩千萬里外的星空,不需要傳送法陣,硬飛也只需要十天的時間。
十天后,陸謙來到明珠星上方。
這顆星辰和前世地球差不多大,海洋面積較少,陸地面積多。
令人奇怪的是,這個地方并沒有多少植被。
陸謙和雨師下去一看,只見到處都是沙漠,城池建立在綠洲上,星星點點,有大有小。
“以前此地盛產無患木,后來被采伐干凈,只剩下沙漠了。”
兩人喬裝打扮走向城池。
“慢!有無路引?”守城兵丁攔住兩人。
雨師早有準備,拿出兩塊玉牌。
方才還趾高氣昂的士兵,頓時低聲下氣起來。
“原來是兩位客人,小的給您見禮了。”
說罷,放兩人出城。
進入城內,一股臭氣撲面而來。
路邊是參差不齊的棚戶區,街邊污水橫流,水溝滿滿當當,爛菜葉子、便溺之物堵著不通。
兩人走在大街上,旁邊衣衫襤褸的人用一種羨慕的眼神看著他們。
棚戶區也有衣著較好,光鮮亮麗的。
但這些人大部分都奇形怪狀,其中以樣貌滑稽的侏儒居多,還有無手獨腳,一蹦一跳的獨腳人,有幾家門口拴著一條身穿人衣的大黑狗。
一個小孩呆呆地看著兩人,雨師變出一顆糖果。
忽然,一根鞭子抽在男孩臉上。
“他奶奶的,就知道耍心眼,滾…”一名兵丁往小孩臉上吐了口唾沫,被雨師一盯,兵丁才尷尬收起皮鞭。
雨師一邊走一邊說道:“這里的人分為土人和客人,客人是大乾人,土人是本地土著,客人地位最高,土人只能通過改造身軀,或者賣兒賣女才能生活下去。”
所以大街上幾乎看不到女人,要么去城內‘上班’了,白天才回家,姿色更高的人直接被送去大乾星。
很快,進入內城。
此地街道整潔,燈火通明,人人衣著靚麗,與外面天差地別。
有些門店名為奴館,門口擺放著幾個籠子,籠子里面有絕美的女子,或是奇形怪狀的異人。
兩人來到酒肆,小二來倒茶,兩人隨便點了一點東西。
“好!”
“太刺激了!”
眾人爆發出一陣喝彩。
只見大廳中央有‘一個人’,準確來說是兩‘半人’。
像是一個人從中間切開兩半,一只眼、一只耳、半張嘴;中間只有幾根腸子連接在一起,怪人正給眾人表演。
他牽著狗,吃著蘋果,另一邊身子在望風。
怪人三兩下吃完蘋果,腳下的小黑狗叼起果殼,津津有味吃了下去。
陸謙看這眼睛怎么像個人,仔細感應,還果真是個人。
年紀應該在七八歲左右,被人用采生折割的手段制成不人不鬼的樣子。
店小二拿著小鞭子上前抽了幾鞭,小狗委屈地吐掉果核,翻起跟斗,這委屈的模樣,逗得看官哈哈大笑。
小二牽著小黑狗來到臺下,讓黑狗一邊作揖,一邊用清脆的人聲推銷人油皂。
“以人為畜,真惡毒啊。”雨師咬著嘴唇,壓抑自己動手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