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一章 人情

　　梁襲道：“說到黑山。黑山的最早金主現在在波蘭坐牢，你們啟動引渡程序了嗎？”黑山剛開始只有幾個人，聽從一位金主的命令干一些壞事，拿一些報酬。后來金主給黑山推薦了x先生，在x先生的幕后指揮下，黑山逐日壯大，壯大也是導致黑山滅亡的主因。有理由相信這位金主認識x先生。

　　伊莎有些尷尬：“這問題我不能回答，不是不信任你，而是不能說。”

　　梁襲理解，司法部門實際上做的事遠超過自己所見所聞。諸如金主，梁襲只是順著黑山想起了金主，而刀鋒有專人辦金主的事。。伊莎不能回答等同回答，目前正在引渡金主，也可能金主已經到了英國，也可能i6拜訪了波蘭的金主，給金主帶去對他妻兒的祝福。

　　再聊了一會可以聊的公事后，伊莎問了私人問題：“你知道我和貝克的事吧？”

　　梁襲點頭：“嗯。”

　　伊莎：“我不知道自己決定是不是對的。作為一個女人，刀鋒應該是我人生中事業的頂峰。我不知道再婚需要多大犧牲，我能不能承受犧牲。我會不會為了孩子而放棄自己的事業。我很擔心自己母愛泛濫后放棄刀鋒，那么在我臨死前，我一會后悔自己的決定。”

　　“呵呵，你想太多了，這種事隨心比較好，順其發展。”梁襲道：“我看過一個廣告，廣告中父親帶著兒子逛超市，兒子想吃薯片，父親不讓。于是兒子大哭大鬧，把各種口味薯片掃到地上，在地上打滾。當時我以為是薯片的廣告，薯片的美味讓孩子情難自禁。”

　　伊莎好奇問：“那是超市的廣告？”

　　梁襲道：“不，是小雨傘的廣告。最后父親神情崩潰的看著地上打滾的兒子，跳出了臺詞：xxx小雨傘讓你擁有更美好的未來。”

　　“哈哈。”伊莎笑了。

　　梁襲道：“英國法律還是很人性，如果你真不想要小孩可以送人。”英國有墜胎法，除非健康原因，否則孕婦不能不要小孩。同時還有一些保障法律，在生產前孕婦可以考慮清楚要不要小孩。如果不要可以聯系專門的機構來處理。這機構會提前找好養父母，通常來說準父母生活條件都比較優越。孩子生下來后，親母和孩子再也沒有任何法律上的關系，不允許相認,也無法得知自己的孩子會成為誰的孩子。這個保障導致了法國黑化,因為非裔遺棄女友,非裔遺棄孩子的比例相比其他人種更高，并且高的多的多。導致大巴黎區非裔新生兒達到了當年出生人數的54。

　　伊莎笑笑不作答，這是她自己的事。即使有想法,她也只會和孩子的父親商量這件事。她的本意是想和梁襲探討一下家庭與事業之間沖突的選擇，并不是希望梁襲提供對孩子處置的意見。梁襲是因為無法在家庭和事業中做出判斷,于是決定犧牲孩子,沒有孩子沒有煩惱。伊莎有兩個孩子,她很清楚孩子成長過程所帶來的一切。

　　伊莎和梁襲有不少共同話題，案件話題比較少。伊莎辦的案大多不能和梁襲說。由于答應貝克求婚的原因,在一定程度上伊莎和梁襲產生了除工作關系之外的羈絆。因此伊莎今天才會說一些她本不會說的話。話題自然沒跑開貝克的妹妹卡琳，伊莎告訴梁襲一個關于卡琳的秘密。

　　卡琳是被當作一線特工培養，但最終成為輔助特工,原因是卡琳沒有通過測試。如同王牌特工中的橋段,學員們最后一道題是殺死陪伴自己很長時間的一條狗,用的是空包彈。卡琳的測試是獻身,作為一線特工，女性身體也是一道武器,可以不用，但不可以不準備。

　　當模擬真實場景時，剛開始卡琳努力配合,但是當對方手摸到卡琳肩膀，卡琳情緒突變攻擊了對方。伊莎首先解釋這個測試適可而止,一線特工必須要有這樣的心理準備，但不會命令你獻身。對卡琳進行心理評估發現了歷史遺留問題對卡琳心理造成很大傷害。年幼的卡琳曾經是一名目擊證人和受害者,當年歹徒沖進了他們家，母親將卡琳藏好后之后遭受了一些事。雖然最終歹徒被警察擊斃,但也導致卡琳出現心理障礙。

　　由于卡琳訓練成績與各能力指標非常優秀，其教官羅杰打了馬虎眼，說明卡琳是一位虔誠的天教信徒，他無法說服卡琳背叛上帝，最終卡琳成為一名輔助人員，而非一線特工。卡琳在法國留學期間談過一個男朋友，這男朋友猴急的很,沒幾天就想和卡琳睡覺。卡琳閃躲時對方使用了一些力量，畢竟在很多男性看來女生的逃避是矜持，需要一點小力量摧毀防線。結果卡琳折斷了他的胳膊。后來男生嘗試慢慢和卡琳接觸，但卡琳從對他的喜歡轉變成厭惡,甚至連看見他都會心生怒火。

　　伊莎道：“羅杰一直鼓勵卡琳談戀愛，原因也因為此。但自從折斷前男友胳膊之后，卡琳就沒有這方面的想法。羅杰很驚訝為什么你能和卡琳相處這么好，你不會連碰都沒碰她吧？”

　　梁襲有些尷尬，道：“那個除了睡覺，該碰都碰了。”

伊莎點頭：“或許是因為你不　　帶有攻擊性。”

　　梁襲道：“這句話是夸我嗎？”

　　伊莎想了一會：“菲奧娜說你們脫光了衣服，你還擔心觸碰她會冒犯她。用眼神勾引不到你，必須上手才行”

　　梁襲忙道：“知道了，知道了。”自己沒有忘記那一夜發生了什么，你說的這么直白太讓人尷尬。他不習慣和外人談論這些隱私的事。他更無法理解一些人為什么可以將自己和多少人睡覺當作炫耀的資本。梁襲認為，這種事是兩人之間很私密的事情。

　　伊莎道：“關羽你和卡琳的事，我的觀點是不要著急，水到自然渠成。”

　　中途卡琳打來電話，她下夜班了。梁襲連聲道歉，說好今晚11點接卡琳下班，一起去唐人街胡吃海喝。卡琳并沒有生氣，回公寓的路上心情愉快的和梁襲聊了一路。由于珍的重視，加之她的學醫天賦和學習能力，卡琳在醫院工作壓力與日俱增，她本人喜歡這樣的節奏，喜歡這份工作。和梁襲聊天，在一起吃東西，看電影，看電視，或者是戶外運動，都是她減壓的方式。慢慢的，卡琳自己也發現生活中少不了梁襲。以前看見美食，心想：一定很好吃，上去試試。現在看見美食，先忍著，叫上梁襲一起去試試。聽說某電影好看，自己不看，忍著，拉上梁襲一起看。

　　伊莎送梁襲到公寓樓下，目送梁襲進入電梯才離開。梁襲回到公寓，先洗澡，洗澡出來看見手機有未接來電，看號碼是波比管家黛西。梁襲回撥電話，黛西很客套，沒有直接說目的，而是先道歉說這么遲打擾梁襲休息諸如此類，最后告知梁襲：波比把偵探社樓下的餐廳和咖啡廳都買了下來，還買下了范圍內的地皮，讓梁襲明天到克萊門特家族的設計公司，重新規劃建設這片土地。

　　梁襲有些驚訝，他知道波比要回一份禮，但沒想到是這份禮。偵探社位于伯寧街，土地很貴。偵探社附近都是公共道路，要買下這些地皮，不僅需要不少錢，還需要處理很多麻煩的事。需要處理什么事梁襲自己都不清楚，不過梁襲知道偵探社對面有一哥們想把自己上世紀70年代兩層樓推倒重蓋，一直沒有成功。

　　英國法律規定有些地方基本不能建住房，不能建設建筑，多是牧場，森林資源等地點。即使買下這些地，你只能在規定的區域建設規定了面積和高度的建筑。偵探社屬于商業區，規劃上有不少限制，基本不太可能將商業用地建設成住宅用地。何況還要將社區公共區域占為己有。當然，在資本面前一切都不是問題。不過波比你愿意這么麻煩的折騰，你不會直接送一套房子嗎？畢竟自己還有幾塊錢，交的起房產稅。

　　對黛西梁襲表示謝意，掛斷電話后聯系波比，這家伙竟然轉語音信箱。梁襲只能留言告訴波比，不要瞎折騰，沒了餐廳和咖啡廳，等同沒了配套設施。自己對現在的偵探社超級無比滿意，不喜歡增加和減少任何東西。與黛西禮貌與客氣不同，對著語音信箱梁襲全程發飆，沒有任何委婉的表達了自己的不滿。你t的竟然要干涉老子的生活。

　　還是那句話，我喜歡吃肉，但你逼我吃肉，我就不爽。誰還沒點逆反心理呢？

　　掛斷電話后躺在床上，梁襲即將入睡時突然醒來，好像被算計了。推理第一點：這不是第一次發生這種事，上次自己已經強烈反對波比未經自己同意擅自更改卡琳的工作。波比是沙幣，但不是笨蛋，不可能犯同樣的錯誤。推理第二點：如果真的收購餐廳和咖啡廳，和自己熟悉的服務員與老板不可能不給自己電話。推理第三點：即使權勢滔天，三天時間內不可能完成購買公共區域的手續。推理第四點：這貨從來沒用過語音信箱。

　　有這么一個哲學故事：一群人被風雪困在大房子內，有一個人提議開一扇窗戶，被所有人否決。于是這人就想把屋頂掀了，大家討論后決定開一扇窗戶。衍生出此類段子：老婆對老公說，我把你的車撞毀了，人沒事。老公崩潰中。老婆再說，和你開玩笑，我去逛街買了一條五千塊的衣服，沒有開車去。老公心情瞬間從地獄到達天堂，五千塊相比自己的愛車完全是小事。

　　剛才自己說什么了？說什么都被錄下來了。

　　梁襲理解波比，他從小養尊處優，只有別人欠他的人情，他從不欠別人人情。且不說遠的克里斯腹部中槍案，畢竟中槍的是克里斯不是梁襲。就說網紅節上臨場救命，加上忍花案的處理，讓波比無法還上這筆人情債。和富豪做朋友，多少都會欠人家人情，拿人家手軟，吃人家嘴短。富豪通常不會朝心里去，因為金錢對他的影響很小。但是從不欠人情的富豪欠了人家人情，這就非常膈人。退一步來說，普通朋友之間也講究禮尚往來，幫你搬家你不得請人吃個飯？幫你開婚車，怎么也得拿幾包香煙。

　　梁襲是一個比較麻煩的人，他對物語的需求很低。大幾百萬英鎊在戶頭他也不知道怎么花，他不會投資，也不會去投資。他也沒打算讓錢生錢，在他概念中八百萬英鎊和一兩千萬英鎊區別并不大，因為都可以買很多東西，買不起還是買不起。

　　波比也很無奈，送房子，

　　梁襲會認為自己坑他房產稅。送汽車，梁襲會認為自己坑他保養和修理費。送飛機游艇？你貼錢人家都未必愿意坐。

　　這一夜，梁襲不爽，被人算計了。波比也沒高興，被人罵了一通后，也沒抓到梁襲話語的要點。他原以為梁襲會說：你真想還人情不會送套房子嗎？你個灑幣搞什么偵探社改造？但梁襲沒說這句話，就是將他罵了一頓，內容是斥責波比干涉他的私人生活。

　　所以這種人就該窮，只有窮才能花一百塊將其包夜。一旦有了幾個臭錢，金山銀山都沒放在眼里。要么說貪圖安逸的人最可惡。

　　因為梁襲忘記自己發飆說什么，第二天一早就前往了偵探社。偵探社還是偵探社，餐廳和咖啡廳也沒變化。蹭流量的人終于找到新的熱點。今天天氣雨加雪，餐廳和咖啡廳推遲了營業時間。梁襲停車一邊后，快速到樓梯口將外衣的雨點抖落，抖不掉的部分無視就好。

　　進入偵探社，梁襲先把壁爐的火生起來，再把大衣掛好，挑了一本書，坐在壁爐邊的搖椅上，享受溫暖和安靜的生活。壁爐燒燃氣，煮水后熱水順著管道在屋內循環，升溫很快。不過梁襲更喜歡早些年的木材壁爐，雖然只能溫暖一塊區域，但是就是喜歡。

　　今天梁襲看的書是東西羅馬帝國史，是希臘文的翻譯版。享受半小時門鈴響起，梁襲本不想理會，但是門鈴很執著的再次響著。

　　首先排除波比，這貨有指紋沒節操，不認識門鈴。其次排除溫迪，因為溫迪按門鈴沒有規律。接著排除卡琳，因為卡琳現在在做手術。</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