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唐牛走進了酒店,老王和梁思申都是詭異的盯著地上的張秀基,對方真是拿著南韓1988年的奧運工程來送給趙總的?
是的話,這是干凈快捷的正經錢啊!
官方工程,隨便丟出來一個修路工程,那都是無數建筑集團搶破頭的好事,何況是奧運工程!
畢竟1988奧運之前的南韓,雖然有著亞洲四小龍之一的稱謂,但這個地方各種節操競賽,還沒有對外顯示出威名呢。
幾秒后,老王輕吸一口氣,搖了搖頭,示意梁思申一起進酒店,他們就算等趙總的指示,看那位有沒有心情見他們,也可以去酒店大廳休息區等待。
沒必要在酒店大門外雨蓬下站著。
片刻后,等老王和小梁被告知,可以上去見趙總了,兩人都是一臉驚喜的起步。
到了趙學延包房外,剛敲過門入內,兩人就見趙博士抓著大哥大開口冷斥,“出意外?真是意外?好好的貨機能突然空難墜海?”
“少給我斯米馬賽,這件事我會好好查到底的。”
趙總心情不好?
老王頓時心下一突,覺得這次拜訪有點不是時候,而什么貨機出意外墜海…
的確是個糟糕的消息。
梁思申都驚訝的不輕。
這一對外公外孫女心思迥異時,趙學延掛了大哥大,黑著臉吐槽,“我從島國運輸自己公司的貨物回港島,起飛時一切好好的,沒遇到任何刁難和阻攔,還以為沒事。”
“突然間空難,還真是搞笑。”
他這是空下來了,想起自己還有家機床企業呢,依舊是保羅·查特文送給他的企業,之前他安排關友博帶幾個相關人士去查看過。
那個企業挺不錯,在名古屋穩定運行著。
制造汽車發動機的機床企業,島國不管在機床制造還是汽車制造,的確有著自己的底蘊和實力,而愛知縣,才是島國的制造業中心。
就是距離東京都有點遠,他才是派黑關過去調查,然后打包了一些成品機床,想要運回港島。
一直到貨機起飛前,他想過可能會被海關查,被其他亂七八糟部門阻止…但都沒有。
他以為這是自己慈善家光環效果顯著,驚的島國好多人都不敢搞小動作了,突然間得知貨機在公海空難了,尼妹啊!
電話是航空公司打來的,電話里各種道歉賠禮,對面的人都喊著自己在土下座了,還愿意跑來東京當著他的面土下座,賠付趙總的損失,就是那一個個機床和其他貨物的價格。
但這有個蛋用。
吐槽聲里,老王弱弱開口,“趙總,貨機遇到空難,損失的應該只是錢財吧,這個,航空公司應該也會有相關流程,一點財貨損失,不值得生這么大氣。”
趙學延臉色緩了一些,“你說的有道理,區區一些貨物,咦,老王,我想起來你這是要回內地的,要不你和我下一批貨,一起回去?”
老王微微凌亂,“什么貨?”
趙學延笑著解釋,“就是制造汽車發動機的工業機床,以及制造這種機床的所有技術資料,包括一些器械設備,這成品勉強算是能制造世界一流的汽車發動機,剛才空難損失的,也是這東西。”
老王,“!!!”
老王瀑布汗,急急伸手擦汗時,他只想跪著求饒了,一開始不知道,他真以為是普通事件,普通倒霉事。
現在恍悟了。
這妥妥是…發一班“死”一班的空難事件。
你以為西方世界對華夏的科技封鎖是擺設?是假的?就算是巴統解散后二十多年的時代,在各種高精尖技術上,老外依舊是想著強勢封鎖封殺,恨不得一口子砸光華夏的高端科技能力呢。
眼下還是巴統很囂張的時代呢。
島國也是巴統成員之一。
按照常理,這樣的高精尖設備,以及制造它的技術資料和器械設備,都進不去港口才對,不管海港還是航空港,都進不去。
梁思申也苦笑道,“趙總,按理來說救命之恩…”
趙學延擺手,“看你們這像是死了親人一樣的表情,怎么以為我是在坑你們?”
他說的是實話,若和機床在一起的,有個自己人,丟給對方一個恩怨分明的技能正面效果,就會一帆風順,說不定就輕松連人帶機床,一起回去了。
就算,就算真的再空難了,老王應該也死不了,肯定是掉海里,很快遇到路過的貨輪或客輪得救,說不定還會有后續好處。
在他解釋下,老王和梁思申都是睜著眼,想說什么,又有點不知道怎么開口的樣子。
趙學延又看了兩人幾眼,遺憾道,“給你們個機會不知道把握,算了,阿牛,你去把張秀基帶上來。”
如果老王愿意為他做這件事,那不只是幫了趙博士,也算是給華夏出份力了。
只有一個制造發動機的機床,小趙生產出發動機又如何?還是拼不出汽車,肯定得和內地合作,或者直銷發動機。
這是好事啊。
那以后他不介意給這一對老少部分好處。
但眼前兩人有點軟蛋。
也不對,不清楚自己可以隨時給外人開掛的情況下,有這反應,屬于人之常情。
張秀基…
原本懶得搭理那種蛋散,現在一看還有點用?他不在意什么南韓的奧運工程,只要老張能幫他把機床和制造機床的所有技術資料、器械設備運出去,就行了。
老張愿意當這個坐標,中間人的話,事情辦得好,偶爾拉老張一把也算補償對方了。
片刻后,張秀基和小翻譯抵達套房,這位帝日派老大驚喜難耐,“趙總,趙總,我總算見到您了,我真是來給您送好處的。”
小翻譯拿著詭異視線看著趙博士,認認真真翻譯。
他是個內地的南韓留學生,精通普通話、粵語、南韓語。
這年代,有南韓大老板,這樣子跪求著來給華人送好處,真的太罕見的,之前張秀基在大庭廣眾下,眾目睽睽下,被唐牛像是拎小雞一樣丟出去…
張會長都不介意?
某留學生都覺得,趙博士有點神奇!
對了,小翻譯不清楚張秀基的底細,只以為這是南韓某商社會長,他也只是拿錢做事。
趙學延擺手,“好了,你現在有這態度,應該就知道我是什么人,我這人最講道理,你老實說,這么迫切想請我去漢城建工程,到底藏了什么心思?”
“你現在解釋的清楚些,我還可以不計較太多,若你說謊,再被我查出來,下場,你懂的。”
老王、小梁加翻譯都在,技能不合適直接上場了,先正經問問。
翻譯再次工作。
張秀基猶豫了十幾秒,咬牙道,“趙總,我們帝日派在和南韓在虎派爭斗中,一直處于下風,我們已經節節敗退好多次,我甚至還發現,帝日派內部,有二五仔想背叛我,架空我,不止一個。”
“所以想請趙總去漢城發財,是真的,我也是想抱上趙總大腿,鎮壓帝日派內部的反骨仔,對抗在虎派。”
“目前的南韓,黑白勾結橫行無忌,社會環境有點類似廉政公署成立之前的港島,幫派里,最大型的幾個組織,就是在虎派、北大門派聯盟以及我們帝日派。”
“趙總不止威震港島和濠江,島國眾多社團組織,也在您威名下瑟瑟發抖、不堪一擊,若我能抱上趙總大腿,肯定可以穩住局勢。”
“那幾個奧運工程,幾千萬港幣的項目,趙總只要過去,錢財方面哪怕我自掏腰包,也會讓趙總滿意。”
伴隨他的話,小翻譯目瞪口呆,身軀凌亂,翻譯的話都說不利索了。
但他還是斷斷續續,讓趙學延聽明白了,就連老王和梁思申都明白了。
怪不得,他們就說,正經的送干凈錢、幾千萬港幣也不是小數目,趙博士竟這么冷淡?合著,老張是要借趙博士的大旗,去鎮壓內部的反骨仔,對抗死對頭?
趙學延也挺無語。
他對賺那種錢不感興趣,是覺得南韓信譽太差,節操就沒下限,辦好了事不止很難拿到錢,說不定名譽也會被詆毀…
摸了下下巴,趙學延笑容燦爛的走向張秀基,“老張啊,你這人年紀也不小了,看起來有四十了?一把年紀,還整天想著打打殺殺混黑道,太沒追求了。”
“你說有人想反你,那就把位子讓給對方,更不用擔心在虎派的欺壓了,到時候有新老大替你扛,做人應該奉公守法,這樣,你辛苦來一趟也不容易。”
“晚上我請你吃飯,回去的飛機我幫你安排。”
“聽我一句勸,黑道社團這種行業,水太深,你把握不住。”
新世界里的金門集團二把手張秀基??
死的好慘!
新世界講述的就是,警方臥底李子成,臥底十年最終成為老大、坐館的故事。
翻版無間道。
但和港島那邊,臥底臥到最后被打死的陳永仁不同,李子成真成大哥了。
故事里超級社團金門會,就是幾乎一統南韓全境的龐然大物,會長石東出原本是在虎派老大,吞掉帝日派、北大門派聯盟,再想著洗白上岸。
還在洗白中,石東出掛了,被車禍死。
選舉新會長時,最強有力的競爭者,是北大門派領袖丁青、和原在虎派老二李仲久。
那時期,張秀基說是副會長,老二,他就是個空架子,屬于他的力量早就在內斗里耗光了。
臥底李子成屬于丁青的頭馬,兄弟,兩個人是一起從街邊斗毆,一路殺上大哥寶座,同生共死好多年的基友。
最終在警方挑弄下,丁青和李仲久互相火并死、張秀基慘死,李子成也殺了他的上司、毀了自己的警察檔案,搖身一變成龍頭了。
現在的港島,韓琛距離上位還早得很呢,他都還沒穩住地盤,派臥底去警校的騷操作也沒想出來。
尤其是經歷過趙博士的蝴蝶效應,韓琛韓老大動不動住院躺傷,未來還會不會派人去警校,都不好說了呢。
南韓這邊…
連金門集團還沒出現?
不管是港島的車廂戰神、跨欄王子還是南韓的電梯戰神什么的,趙學延興趣都不大。
他隨便安排一個人,都能成為百人斬的小超人,和古惑仔打來打去多沒意思?不管喇叭還是司徒浩南,都是可以和成隊的SEAL、SAS對干的啊。
趙學延現在最感興趣的,是刷一下技能給老張,安排一架飛機…那這飛機,能平安飛出去么?
還是飛到半路空難,只有老張本人沒大事?
張秀基,“啊…”
趙學延笑著拍了下對方肩頭,“聽我的,準沒錯。”
夜幕籠罩東京,某大酒店外,看著喝的醉醺醺的老張已經意識不清了,趙學延對司徒浩南道,“你親自把他送上飛機,其他的就不用多管了。”
司徒浩南點點頭,興奮的帶著老張就走。
就算重新準備東西,這也得先到名古屋,再從那里坐飛機去港島。
事情若順利,那他不介意讓張秀基得點好處,他若愿意金盆洗手,讓他當個安穩的富翁小意思,若是不想退出,給他一點點助力,不讓以后死的那么難看,也是可以的。
趙學延可以隨便找人做這件事,但不管派誰去,人不是關鍵,關鍵是機床之類貨物,一定都被盯得很緊。
老張就是這個被隨便找上的人!
空運算是最快的了,若走海運?那貨物消失的機會會更大,時間長就代表對手做事的時間也更寬裕了。
他確定自己第一次聽到的空難,應該是假的…那次飛機上沒他的人,那架貨機還不是想去哪就去哪?起飛后轉一圈再在附近降落,打個電話來說空難了,貨沒了,多簡單。
這次,他是吩咐司徒浩南看著老張上飛機、客機起飛后再回來。
看著遠去的車子,趙學延好奇道,“你們說這次,能順利么?”
也一起蹭了頓飯的老王訕笑著開口,“應該會順利吧。”
趙學延摸著下巴道,“再有人給我打電話說是出了空難,只要不是老張打來的,我就祝福他全家轉職去德堡搞研究。”
梁思申有點茫然,趙總這語氣,好像是…行動無力,只能嘴炮發泄?就像有人被坑后,祝坑人的一方遲早有天收一樣。
但去德堡搞研究幾個意思?
她當然不知道,德堡那是師承731,庇護731,談殘酷狠毒,一次次躺槍被趙博士轉移疾病的冢本英二,都比德堡被研究人員幸福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