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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章 不對勁

  風聲雷聲雨聲,歡呼哭泣咆孝聲…

  夜幕下的牛角鎮無比喧囂,風雨之中的人間百態盡顯無疑,幾乎所有人都因為風雨的到來而展露最真實的心聲。

  水是生命之源,沒有經歷過旱情的人,永遠不知道那是一種什么樣的絕望。

  活生生被渴死的痛苦沒有人能體會,那比世間任何殘酷刑法都要來殘忍。

  而今旱情過去,人們便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看到了未來,更昭示著接下來世間將逐漸恢復往昔的太平。

  一次旱情,給世人帶來的傷痛無法用言語描述,渴死餓死,匪患叢生,長久以來的干旱中,不知道多少人永遠的留在了那段時間。

  大地上無數地方裸露的白骨便是那一段痛苦時光的見證。

  而今那些都依舊過去了,好啊,總算能活了。

  鎮外安置難民的棚屋之處,人們紛紛走出住處立于雨中,有的痛哭流涕,有的仰天大笑,有的則哭得撕心裂肺。

  他們活下來了,可很多人在之前都事情了家人,明明他們再堅持一下就能等來希望啊。

  鎮上衙門在行動,捕快衙役幫閑民夫更是忙得不可開交。

  下雨了固然是好事兒,但如今是寒冬,一場大雨下來天寒無比,若不緊急善待災民,他們很多人恐怕活不過這個氣溫突變的夜晚!

  好在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踏踏踏踏…

  一位穿蓑衣戴斗笠的中年漢子在夜色下的雨中快速奔行,他在朝著鎮外而去,手中沒有掌燈,摸黑前行。

  之前他明顯不知道摔過幾個跟頭,一身泥濘水漬。

  當他路過云景的時候,腳下沒注意到一個水坑,一腳下去泥水四濺,眼看就要淋到云景身上。

  心念一動,那濺起的泥漿并未沾染云景絲毫。

  邊上恰好是一戶殷實人家,大門兩邊掛著昏暗的燈籠,匆忙趕路之人意識到自己恐怕闖禍了,當即停下腳步對云景忐忑道:“這位少爺對不起,下雨了,我想去鎮外把這個消息告訴死去的爹娘,走的急,沒注意,沒淋著你吧?若是淋著了,我沒錢陪你,給你下跪好不好,求求你別和我一般見識”

  對方不知道是冷的還是因為沖撞了貴人而害怕,渾身都在輕微顫抖。

  云景搖搖頭笑道:“這位大叔你慢些,我沒事,黑燈瞎火的你也別著急,安全為重”

  “哪…多謝少爺高抬貴手,我…我先走了”,對方明顯不知道如何與云景這樣的人相處,喃喃結巴說了一句忐忑離去。

  下雨不忘告乃翁啊…

  云景心頭有些唏噓,類似的事件此番不知道在多少地方上演。

  那人前行百十米后勐然停下腳步,有些驚悚的回頭看向之前遇到云景的方向,之前他光顧著沖撞貴人害怕了,這會兒才意識到云景走在路中沒有撐傘,而且身上還滴雨不沾!

  渾身打了個寒戰,他一咬牙還是朝著鎮外而去,爹娘渴死餓死在了旱災中,還是要把下雨的消息告訴他們,告慰他們在天之靈的,有爹娘保佑,沒什么好怕的。

  風還在吹,雨還在下,當云景路過一顆老槐樹的時候,一根手腕粗的樹枝被風吹斷朝著他砸下,被云景輕松借助丟在了路邊不礙事兒的地方。

  本來云景是要去鎮上郊外小院的,但在他路過鎮子里自己那套當初江州科舉試第一鎮上獎勵的宅子時,發現有幾個人王家的下人正出門來,隨行的還有宋巖。

  看到這一幕,云景走過去開口到:“小宋,這么晚了還要出門去?”

  “見過云少爺”,王家下人當即行禮道,云景點頭予以回禮。

  接著宋巖道:“少爺回來啦,小的不是有事兒要出門,而是欲去尋你,估摸著少爺也回來了,是這樣的,因為久旱來雨,王少爺頗為激動,特意差人前來請少爺去赴宴慶賀”

  聞言云景考慮到也有一段時間沒見過王柏林了,于是沉吟道:“這樣啊,那正好,我這就直接過去,你也回去早點休息吧,而今下雨了,明天一早各種事情都得忙碌起來”

  “少爺要不要我隨行陪同?”宋巖遲疑道。

  云景搖搖頭說:“不用,我這么大個人了你害怕我丟了不成”

  于是宋巖不再堅持,王柏林遣來的下人還在邊上候著呢,待云景他們說完后這才示意云景跟上同往他們帶路。

  在場的人都沒有因為云景站在雨中不收雨水侵蝕而奇怪。

  正要前去,云景停下腳步問了宋巖一句:“今天早些時候安排你的事情做的怎么樣了?”

  “會少爺,已經辦妥了,各方面行動很快,惡人盡數伏誅!”宋巖當即沉聲回答道。

  點點頭,云景不為所動道:“成,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接著他跟隨王柏林家的下人而去,那幾個王家下人聽了只言片語,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可就是不明覺厲,只覺有些膽寒。

  云景問宋巖的是關于早上出現在大溝林匪徒的后續,當時讓宋巖去找公主府出面來著,如今已經辦妥了,他只做個結果了解而已,具體就不用過問了。

  有公主府出面,國家機器運轉,若是這點事情都做不好那才叫一個奇怪。

  王柏林家好歹是牛角鎮的大戶,尤其是這些年來和周金泰合伙做生意,家底越發殷實了,不過這兩年旱情下來,他家到底還是受到了很大影響,然而有道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不到傷筋動骨的地步。

  當云景來到他家的時候,王柏林那家伙正在院子里的涼亭里詩興大發呢。

  這家伙一身棉襖貂皮,邊上還升起了炭火,一桌小菜一壺酒,還有美嬌娘作陪。

  “久旱白骨野,枯草隨風飛,哪得甘露來,告慰青冥魂…好詩,好詩啊,今兒高興,靈感迸發,給我記下沒有?哈哈,明天,從庫房里撥兩萬斤糧食給予災民們…”

  王柏林自我陶醉的作了收詩,回味片刻飲下一口酒,然后對著邊上作陪的小妾道。

  他高興歸高興,卻不似為富不仁那種,趁著高興還不忘鎮外的災民。

  本來他家如今產業大部分都去了縣城的,這不是鬧干旱嘛,那邊不太平,于是就跑回牛角鎮來了,這邊到底有公主府在,比縣城那邊要安寧太多。

  云景邁步踏足院子,聽到王柏林作詩,然不知打趣道:“林子,你這打油詩當真不錯,若是被當初的先生聽到,指定回獎勵你兩個大逼兜子,叫你當初不好好學”

  “哈,阿景來啦,我原本還不抱什么希望來著,沒想到你真會來,來來來快這邊坐”,王柏林當即一喜招呼道,旋即對身邊的人說:“一個個是豬啊,杵著干啥,沒看到阿景來了嗎,快去準備好酒好菜”

  說完他不顧還在下著的雨就沖出涼亭跑來熱情的招呼云景,邊上很有眼力勁的丫鬟趕緊打傘跟上,差點摔個跟頭。

  到底是從小到大的好哥們,這么多年感情了,并未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澹去關系,也不曾因為誰的地位拔高而生疏,反而這份難得的關系越發珍貴了。

  多年以后,曾經那些歡聲笑語的人,有幾個還在聯系的?

  “林子相邀我怎敢不來,否則你改天指不定跑去我被窩丟兩只小耗子”,云景搖搖頭笑道。

  站在云景身邊,王柏林無比羨慕道:“還是阿景安逸啊,武道高絕,水火不侵風雨無阻,嘖,羨慕死個人”

  “你可拉到吧,當初咱們可是一起學的,誰讓你中途放棄來著”,云景拍了拍他肩膀道。

  兩人走向涼亭,王柏林說:“那不是因為累嘛,其實吧,也沒那么羨慕,咱雖然自己不行,但可言讓人打傘啊”

  “懶死你算了”,云景哭笑不得。

  相繼落座,王柏林給云景倒酒,轉移話題道:“阿景你也別說我作的詩狗屁不通,有本事你來一首好的讓我開開眼?”

  “我看你是在故意刁難我,咱詩詞水平什么樣你能不清楚?有本事咱比寫文章?”云景橫了他一眼撇撇嘴道。

  “哈哈哈,堂堂云大才子,啥都耀眼,就是詩詞稀爛,這夠我樂呵一輩子了”,王柏林當即樂得找不到北。

  從小一起長大的關系,就是這么隨意,有什么就說什么,無需避諱什么。

  云景哼哼道:“你懂個屁,這叫人無完人,白玉微瑕才是上品”

  “行行行,我說不過你”,王柏林也不和他扯這些,看著涼亭外的風雨有感而發道:“可惜,胖子和劍客不在,長大后,哥兒幾個再難全都聚在一起了,上次還是林夜星大婚的時候”

  云景干下杯中酒道:“可不是,而今劍客闖蕩江湖去了,整天四處漂泊,胖子在積極科舉,再回首,昨日歡顏已多春秋不在…”,說著云景突然等著王柏林說:“我說林子,我來你就拿假酒招待我?”

  “啥玩意?假酒?不會吧”,王柏林頓時人都差點麻了,用假酒招待好哥們,這叫什么事兒?雖然沒什么,但是糾結啊。

  云景聳聳肩笑道:“那還有假,這酒摻水了”

  “得,阿景你說有問題指定不對勁,明天我問問哪兒買的,找店家晦氣去”,他咬牙切齒道。

  搖搖頭,云景說:“得了吧,干旱那么久,誰都不容易,朝廷早就明令禁止糧食釀酒了,有得喝就不錯啦,找人晦氣不至于”

  “成吧,放他一馬,奸商!”王柏林哼哼道。

  假酒也是酒,雖然味兒不對,卻也能喝,云景他們也不在意那么多了,因為下雨心頭開心,談天說地好不開懷。

  王柏林酒量不眨地,云景來之前也喝了一段時間的,微醺了,否則也做不出舔著臉讓人幫他把做的詩詞記錄下來。

  嘖,到底時代不同啊,用云景前世的話來說,酒這個東西,古人喝來詩歌妙,今人喝得盡吹牛逼…

  在他家待了個把時辰,王柏林喝醉后云景就告辭離去了,反正又沒多遠,想聚的時候方便得很。

  離開后云景繼續前往鎮外的小院,去那里需要經過一條小河,之前河道干涸,今天降雨河水暴漲,過河的小橋居然被沖垮了,云景一步邁過去。

  考慮到小橋垮塌人們不方便,云景干脆稍微施展手段弄了個新的結識得,估摸著只要不是百年一遇的特大暴雨,他弄的小橋能維持百十年。

  來到小院的時候,白天云景弄出的大風大雨已經減弱了太多,只有淅淅瀝瀝的小雨還在下著。

  在小院的門口,兩盞燈籠在夜風中微微搖曳。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白止在的地方,不管多晚,她總是會給云景在門前掛兩盞小燈,指引著回家的方向。

  門是從里面關著的,云景伸手敲了敲。

  “誰?若是不說話我喊我男人了”里面傳來白止警惕的聲音。

  云景開口到:“小白,是我”

  “官人回來啦,妾身這便來給你開門”,白止頓時欣喜道,繼而是悉悉索索穿衣服的聲音。

  進屋后云景道:“這么晚了還勞煩你給我開門”

  “官人說哪里話,這是你的家呀,再晚妾身都是應該的…,官人飲酒了?妾身這便去煮醒酒湯,洗漱熱水很快就好”,白止溫柔道。

  云景說:“久旱雨至,心頭難免高興,林子讓我去他家飲酒慶賀,小酌了幾杯,倒是不用那么麻煩”

  “慶賀一下是應該的,好不容易下雨,可謂普天同慶呢,雖然官人只是小酌了幾杯,可些許酒氣到底有些不舒服,妾身不麻煩的”,白止笑道,堅持去廚房忙活。

  云景也不再糾結,而是道:“我跟你說啊小白,剛才在林子家喝到假酒了,明天我得讓小宋給他送兩壇好酒過去,省得那家伙喝假酒傷身”

  “還有這樣的事情呢,王公子怕是有些不好意思吧?”

  “不存在的,那家伙臉皮厚著呢”

  白止也不去過多說云景的好友,而是改口道:“對了官人,今天下雨,氣溫突變,等下我添床被子”

  “嗯,說起這個,倒是明天得讓小宋留意一下災民那邊,若是困難的就想辦法幫幫他們,給些暖和的用品”

  “官人宅心仁厚,如今下雨了,難關過去,想來不久后災民們都要散去了,日子太平了呀,希望他們年祭能在自己家里團團圓圓的度過”

  “年祭之后便開春了,復耕關乎黎民生存家國安寧,王朝不會坐視不管的…”

  兩人聊些家常,洗漱一番便休息了,夜間難免有一些閨中樂事,好一番云雨巫山…

  隔天一早,已是風停雨止,一輪紅日在天邊冉冉升起。

  一夜過去,濕潤的氣息撲面而來,寒冬季節,因為昨日雨水的緣故,很大地方都結冰了,原本枯寂的時間到處都是冰霜冰凌。

  若是早些年,這樣的畫面是讓人苦澀的寒冬,可如今嘛,漫天冰霜則代表著旱情過去來年有了奔頭,是喜人的畫面。

  早上白止給云景做好飯菜后,有些放心不下鎮外的災民,和云景商量后她又去幫忙了。

  這個世界沒有神話體系,否則白止這樣的估摸著得被人們稱為活菩薩…

  關于自己踏足神話境這個事情,云景沒有刻意隱瞞,但也沒有主動提及,自然而然吧,也不曾去給身邊的人顯擺自己的豐功偉績,嚷嚷什么昨天的雨是自己的功勞。

  早上慣例的日常后,云景考慮道大離的旱情雖然得到緩解了,可其他地方還在繼續啊,既然力所能及,而去也有時間,何不四處走一走呢。

  而今云景也站在了這樣的高度,拋開家國大是大非這種問題不談,普天下的黎民百姓其實都一樣。

  “趁今天去北方三國轉一轉,最后去桑羅吧,正好可以去看看輕眉,今天之后,有時間就去更遠處的國度”,云景心頭默默的計劃著。

  有道是達則兼濟天下,這可是讀書人的終極夢想,如今云景算是實現了吧?至少也算是實現了一部分。

  稍微收拾收拾,他就準備關門北上前去行云布雨了,嘖,前世傳說中雷公電母龍王風伯的活兒咱如今一個人就包圓啦。

  心頭這么滴咕的時候,關門的云景無語的撇了撇嘴,因為他聽到卡察一生,鎖斷了。

  不是他控制不好力道捏斷的,而是這鎖頭已經有些念頭了,而今在他手中壽終正寢。

  “嘖,還得換個新鎖,而今這物價,三十來個銅板呢,不過這玩意也就防君子不防小人”,搖搖頭,云景也沒在意,身影一閃便無聲無息消失不見。

  而今的他,雖然體魄沒跟上,卻是實打實的神話境,這個層次的些許小手段依舊是手到擒來,比如速度方面,已經能做到宛如白駒過痕般無聲無息了。

  到了這個層次,對天地力量的運用和理解已經超乎尋常人的想象,阻力這種東西幾乎可以無視。

  看過的書太多,云景一時也想不起來在什么地方看過,似乎到了逍遙境界,某些人是能做到真正和光同塵的,比如融入風中,融入陽光里面,物理傷害幾乎免疫!

  但哪怕逍遙鏡,能做到這些,也是需要看個人走的是什么道,總不能期望一個走蠻狠路線的去玩兒這種飄渺手段吧?

  云景北上而去,天地雖大,而今卻是任他遨游,不久便來到了金狼王朝境內。

  按理說他們這個層次,踏足他國境內那可是了不得的大事兒,須知誰也不知道此來目的如何,稍微不慎就會引起天大的誤會,是以每個國家這個層次的人都在提防著別國這個層次的人無聲踏足,同層次的感應幾乎是很難隱藏的。

  可云景到底和其他人不一樣,他從很小的時候就近乎是天人合一的狀態,如今踏足這個層次,某種意義上融入了天地自然,是以只要他不主動搞出動靜,同層次幾乎發現不了他,所以他來到金狼王朝境內并未驚動任何人,也沒有引起任何波瀾。

  說起來有些唏噓,幾年前金狼王朝還是相鄰幾個國家里面最強大的,可當初那一戰,劉能證道逍遙第一次出手,就把北方三國的神話境給摁死得每個國家只剩下一個了。

  也因為那一戰的緣故,金狼王朝各方面都受到了重大影響,國力這些年衰退得厲害,而今更是陷入了戰亂之中。

  那些事情都已經成為了過去,云景不去計較那么多,大地上金狼王朝刀兵四起他也不會去干預,他這個層次,除非是國與國之間沖突且到了危機關頭,否則對于這樣的小事兒都不會關注太多。

  北方三國的大致地圖都在云景腦海,來到金狼王朝后,大致估摸著在那些地方行云布雨能兼顧各處,于是直接行動起來,施展常人難以理解的驚天緯地手段。

  在他的施為下,風起云涌澤被蒼生。

  雨水的滋潤下眾生百態云景見得太多,在一個地方行云布雨后他便直接輾轉去了別處。

  在金狼王朝境內,云景第二次行云布雨的地方,下方大地上恰逢叛軍和金狼王朝朝廷軍隊交戰,打得那叫一個熱火朝天。

  云景并未例會,然而讓他無語的是,他在云層中,下方交戰的將領,一位真意鏡后期的存在噼出一刀,刀光直入云層,差點就噼在云景身上了。

  噼到云景自然是不可能的,哪怕噼到他身上,以他如今的境界也幾乎傷不了他,可問題是無語啊。

  我給你們行云布雨,結果你給我來一刀?

  也布糾結那么多,云景更沒有‘欺負小朋友’的無聊想法,就要輾轉去其他地方。

  不過這會兒云景突然就眉毛一挑,嘴里喃喃道:“不對勁,從昨天開始,似乎就隱隱約約的有點不對勁”

  腦海中出現這個念頭,云景意識到不對勁的地方貌似挺多的。

  當昨天自己行云布雨收工回去后,在牛角鎮,先是差點被路過的人踩泥濘濺在身上,然后又差點被風吹斷的樹枝砸,接著去王柏林家喝了假酒,回去路上橋塌了,今早關門鎖頭也壞了,這會兒更是差點被下方戰斗波及…

  這一樁樁一件件,處處都透露著邪門!

  算什么事兒啊,合著這些小倒霉的事情盡找上自己唄?

  云景可不會單純的認為是偶然巧合,這些年來他一直都順風順水,類似事件幾乎沒有發生過,哪兒可能如今一窩蜂就找到自己?

  “這些事情是發生在自己行云布雨之后,倒霉的事情就接踵而至了,雖然目前這些都無傷大雅,可一直這樣下去呢?后續會發生什么?”

  心念閃爍,云景意識到自己怕是有麻煩了,而今自己這樣的狀態,簡直就和葉天截然相反,他是好運練練,自己是霉運不斷!

  “是因為詛咒的緣故?某種意義上,我雖然沒有徹底打破詛咒,但無疑是撕開了一道口子,所以,原本應該全人族背負的詛咒,結果卻要我一個人來承受?”

  心頭這么想著,雖然有些不可思議,但云景覺得這樣才合理。

  可眼下的問題是,自己才幫大離王朝緩解旱情,金狼王朝這邊才開始呢,就倒霉事情不斷,持續下去,把詛咒的口子越撕越大,那么自己會不會越來越倒霉?

  思索之前的一樁樁一件件,云景估計,隨著自己對抗詛咒,恐怕詛咒就會應在自己身上!

  那么要繼續下去嗎?

  畢竟現在收手還來得及。

  微微瞇眼看天,云景下一刻便笑了,這有什么好猶豫的?

  達則兼濟天下嘛,鄧夫子他們一生都在奉獻,臨死都還放心不下蒼生,自己有什么理由退縮?畢竟目前來看,些許小倒霉又小不了命。

  而且,我連整個人族背負的詛咒都能一點點撕開口子,哪怕匯聚到自己身上就沒辦法解決了?

  了不起咱把葉天帶身邊中和一下,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從他那兒借點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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