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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九章

,人世見  一行人出門,在那捕快的帶領下朝著騙子所在地而去。

  青梅青月她們也是一起的,丫鬟護衛仆人,還有捕快開道,足有十來人,但也并不太惹人矚目,畢竟是桑羅京城,天子腳下,比云景他們排場大的多了去了。

  那騙子有人盯著,跑不了,云景他們也不急,步行前往,一路游覽桑羅京城風貌,倒也悠閑。

  圖波青月他們則給云景介紹周遭的一切,相比起武輕眉來,他們對于市井更為了解,同樣是游覽桑羅京城,卻是兩種完全不一樣的感受。

  路過一處街邊小攤,云景見賣的是一種翠綠色的葉子,形似楓葉,攤販只賣這一種東西,買的人還挺多,于是稍微駐留好奇問:“為何很多人都喜歡賣這種葉子?這一路走來類似攤販不下十處,且還有店鋪專門在賣,生意火爆,此物不貴,又不能吃,這是何故?莫不是又什么特殊用途?”

  聽他這么一問,青梅頓時一臉才想起什么的樣子,當即解釋道:“回云公子,這種葉子在我們桑羅稱之為青羅葉,倒沒什么用途,卻有著特殊的寓意”

  “說說看”,云景饒有興致道。

  青梅繼續解釋道:“這還要從我們桑羅的一個特殊節日說起,而且還是僅次于年祭的節日,叫青羅節,就在幾天后呢…”

  聽著青梅娓娓道來的解釋,云景才明白那所謂的青羅葉為何那么多人買。

  傳聞在桑羅王朝的歷史上,幾百年前吧,有一對青年男女,分別叫青桑和落楊,一個是富家小姐,一個是落魄武者,有一天青桑出門踏青被匪徒擄走,恰好被羅楊遇到,于是將青桑救下,從此兩人就結下了不解之緣。

  其間倒也沒有發生什么狗血的事情,兩人的不期而遇后,相識相戀,縱使身份差距很大,也在親朋祝福下幸福的結婚。

  他們本是幸福的一對,日子過了幾年,恰逢桑羅王朝和隔壁的大江王朝偶起戰事,邊關吃緊,那羅楊也有一顆報國之心,于是和青桑商量,于是便參軍入伍去了,這一去便是十多年。

  在此其間,因為羅楊在軍中身份不高,經常外出御敵,牽掛青桑,可書信不便,于是便用青桑葉代替家書。

  青桑葉在桑羅王朝是一種很常見的葉子,跟路邊野草沒什么區別,羅楊每一次寄回家一片葉子,縱使沒有一句話,青桑看到后都找到丈夫是平安的。

  于是呼,他們這樣的家書來往就持續了十多年,直到戰爭結束羅楊歸家,于青桑重逢。

  這本是曾經再尋常不過的一件事情,但因為羅楊在軍中表現,到后來更是身居高位,于是他們之間的故事就傳開了,當年的桑羅陛下感嘆其夫妻之間的恩愛,還特別下旨嘉獎。

  有了當年桑羅陛下的這一舉動,青桑和羅楊之間的故事更是廣為流傳,讀書人給他們作詩作賦寫話本,青樓女子也在傳唱他們的故事,民間更是津津樂道。

  反正這樣一來,這個故事就漸漸的深入人心了,于是那再普通不過的青桑葉便在桑羅王朝成為了愛情的象征,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漸漸的有了青桑節。

  這一天是曾經羅楊凱旋而歸和青桑團聚的日子,青桑節就定在了這一天。

  節日流傳至今,漸漸演變下來已和當初有所不同,在桑羅王朝,每到這一天,未婚男女都會準備一片青桑葉,會在青桑葉上寫下一些各自想要表達的話語,若有心儀之人就想方設法的交給對方表達自己的心意,若沒有心儀之人,則會登高讓寫有寄語的青桑葉隨風而去,看天意是否會出現在某個人手中從此獲得一段美好的緣分,而那些已婚的,也會準備這樣一張葉子,寫些抒情的給與戀人…

  總之這個節日還是很美好的,到如今已經演變成各種慶祝形式,各地都有所不同,但大體意思是一樣的。

  在桑羅王朝,青桑節是僅次于年祭的重要節日,可謂全民狂歡,因為青桑葉隨處可見,人人都可參與,哪怕不識字的老百姓,明白青桑葉的寓意,采集一片交給心上人也能表達自己的意思。

  諸般種種,才是云景為何會在桑羅王朝京城街道上隨處可見買賣青桑葉的人,鄰近節日,這種葉子的需求量很大,縱使再如何常見,也需要有人提供不是,倒是形成了這個特定節日時期的不小產業鏈,早已經有人開始培育特殊的青桑葉。

  不過有一點讓人唏噓的是,舉世大旱這么久,很多植物都枯死了,包括青桑樹,是以如今這種葉子可謂供不應求,僅在桑羅范圍內,旱情之下,這種用一片廉價葉子參與節日氣氛很多人都做不到…

  了解到這些,云景才明白,遠離一片小小的隨處可見的青桑葉還有這么多說法。

  其實世間很多東西,一開始都很尋常,流傳得多了,也就被賦予了特殊意義,總歸多些美好的少些傷感的總是好的。

  一邊聽著青梅解釋,云景他們也在朝著騙子方向而去,聽完后云景道:“幾天后就是青桑節么,倒是有機會見識一下”

  “若是那天云公子走在大街上的話,不知道會收到多少青桑葉呢”,和云景一起來桑羅的宋岳不禁打趣道。

  對此青梅青月暗中對視一眼默不作聲,心說云公子怕是沒機會收到那么多青桑葉了,畢竟自家陛下會怎么想?

  但不管怎么樣,那天收到越多青桑葉的人就越受人中意,甚至因此那天無數人都會暗中較勁呢,每當出現較勁的情況,總少不了讓人啼笑皆非的情況發生,人之常情罷了,人心最是復雜。

  對于青桑節的出現,是偶然葉是必然,人們需要一份美好的寄托,短暫的人生中總要有那么一些需要放下煩惱的時候,否則人生就太過消沉沒有太多樂趣可言。

  而且這種全民參與開心的事情,也有助于家國的安寧,人們心頭有了寄托,有了美好的向往,搞事情的心態也就澹了。

  對于宋岳的打趣,云景回應道:“宋先生你們也得悠著點,別到時候被桑羅熱情的姑娘搶回家去了,若回去之時帶著紅顏而歸,到家怕是不好交代呢”

  “哈哈,誰會看上我們這些老頭子啊”,熊放笑道。

  云景心說那可沒準,須知‘大叔’的魅力可是很吸引小姑娘的…

  一行人聊著天,倒沒把那騙子的事情太過放在心上,畢竟對他們來說那都之時小事兒,就當做調劑罷了。

  他們還沒倒那騙子所在的地方,就有一個便衣捕快匆匆找到他們,帶來了一個最新消息,說那騙子警覺性很高,畢竟做了很多不光彩的事情,已經意識到自己被盯上,正在快速跑路,不過一直都被盯得死死的,想要甩脫根本不可能。

  對此圖波毫不在意道:“無妨,讓他跑吧,看他能跑到哪兒去,我們慢悠悠跟著,敢騙到我們頭上,給他身心上的苦頭都不能少了”

  到這會兒他們已經不再糾結被騙的事情,說開了也就那么大點事兒,糾結那么多也沒用,縱使黑歷史,也不過茶余飯后的笑談而已。

  抓住那騙子教訓一頓哪兒夠,讓他膽戰心驚受折磨才更出氣。

  于是云景他們也不急著去追那騙子,繼續閑逛,反正時時刻刻都有人來通報騙子的動向。

  不知不覺已是夕陽西下的時候,云景他們干脆找了家酒樓不急不徐的用餐,至于那素未謀面的騙子,則在慌不擇路的跑路呢,那家伙只知道自己絕對攤上事了,但行騙次數多了,也不知道具體是哪一件事兒發。

  吃飽喝足,桑羅京城已經是華燈初上,萬家燈火下,很多人一天中最開心的夜生活也才剛剛開始呢。

  放下快走,宋岳問了一下騙子的最新動向,得知那家伙居然跑去一家青樓了,打著那里人多眼雜的主意想脫身。

  于是在座的都看向云景,畢竟時間也不早了,意思是要不要去那個青樓把騙子的事情做個了結。

  對此云景沉吟道:“你們去吧,我就不參合了,逛了一天,也是時候回去了”

  倒不是云景因為武輕眉的原因不敢去那種地方,只是不想給人添麻煩而已,而且啊,很多事情結果其實并不重要,過程更有意思。

  就拿那騙子來說,膽戰心驚的四處逃竄,身心上的壓力也算是得到了教訓的一部分,反正最后也逃不過被逮到收拾一番的下場,也就沒必要繼續參合了。

  實際上對云景來說,這半天下來的所見所聞收獲更大,是在書本上所不能體會的,就像青桑節,若非親身去了解,又怎能體會到人們對美好的向往和寄托。

  所以有時候四處走走看看還是不錯的,總能獲得別樣的收獲。

  聽云景說不去那處青樓,青梅青月則暗自松了口氣,倒不是她們女子身不方便同往,她們是丫鬟,自然無所謂,只是一旦云景去了陛下問下來她們不知道如何交代。

  對于云景和自家陛下的關系,青梅青月大概已經猜到了一些,只是不敢去深入想而已。

  云景這么一說,熊放他們也覺得沒什么意思了,到了他們的高度,和那小騙子斤斤計較本就是一件很無聊的事情。

  于是圖波對一直陪著的捕快說:“接下來那騙子就交給你們了,抓住之后把我們被騙的動向追回,然后嘛,年輕人不學好,盡搞些雞鳴狗盜的事情,該給的教訓不能少,關他個幾年服苦役,看他的表現吧,此人倒也機敏,希望以后能走上正途,現在他還年輕,吃幾年苦頭不算耽誤了光陰,若冥頑不靈,一直關下去”

  “好的圖先生,我這就去辦,保管讓諸位滿意,后續此人的一應表現都會過一段時間匯報一次”,那跟了半天的捕快當即起身道。

  圖波點點頭是以他先行離去。

  云景倒是看向圖波道:“圖先生倒是有心了,那騙子搞不好還會因禍得福”

  被騙的事情固然讓人惱怒,可對他們來說算不得什么,壓根就不會放在心上,只是聽圖波的口氣,那騙子貌似入了他的眼,這還不算因禍得福?

  “誰都有年輕的時候,年輕都會犯錯,迷途知返才難能可貴,那小子固然所作所為可惡,但若引上正途,也是個可造之才”,圖波笑呵呵道。

  對此云景也不再多言,其實道:“如此的話,我們也回去吧,而今身處桑羅京城,安全方面倒是不必太過緊張,是以諸位若想做什么事情不必考慮我太大,大可自便”

  那個騙子的事情,在云景這兒算是不了了之了,不曾有什么交際,就圖一樂,反正之前聽到圖波他們被騙很開心就是了。

  “我們能有什么事兒啊,這把年紀了實際上每天也挺無聊的”,索圖笑呵呵道,說得委婉,可意思很明顯,他們如今的職責是保護云景,在上頭吩咐沒用下達之前他們都不能懈怠,一旦出了差錯那可是他們的失職。

  云景也沒在意,于是用餐完畢一些人就悠哉游哉的往回走,夜色下的桑羅京城自有一番別樣的體驗…

  回去后已是夜深,云景洗漱完畢就休息了,一天就這么過去。

  住在云景小院廂房的青梅青月卻是睡不著,隨時準備伺候云景的她倆夜色下傳音入密可謂無聲交流。

  “這段時間以來,云公子一直都讓人捉摸不定呢”,青梅如是道。

  青月點點頭說:“是呀,他一來我們桑羅,似乎沒做什么,可那讓朝堂上下都無可奈何的人奸組織就被短時間解決了,簡直讓人反應不過來”

  “可不是,自今都不知道云公子是如何辦到的”,青梅深以為然道。

  青月則說:“還有啊,今天我們被騙的事情,若換個其他人,指不定會引發一些列后續,可云公子就那么不了了之了,他似乎對什么都不在意”

  “誰知道呢,或許他不是不在意吧,只是對很多無聊的事情興趣不大,而他真正在意的就不是我們能揣測的了”

  “好啦,不說這些,青梅姐姐,你發現沒有,在這院子里格外舒服,真元運轉速度都快了幾倍甚至十倍,簡直不敢想象,這倒地是怎么回事兒?”

  “我也不知道,但這是好事兒,肯定和云公子有關,他有太多我們無法想象的手段了,機會難得,我們趁此機會修煉提升自己吧”

  月高懸,夜無聲,幾家燈火,城里高歌,城外人間苦難言…

  隔天一早,天才蒙蒙亮,云景慣例早早起床洗漱活動筋骨。

  太陽還未升起,天空已經泛藍,偶見墻角有冰霜,呼出一口氣卻是化作白霧消散。

  不知不覺,早已經入冬多時,晨間清寒。

  可連年大旱,天空無雨,總是艷陽高照,如此氣候,世人幾乎都感覺不到季節的變化,若往年間,這個時候早就雪飄人間。

  活動筋骨的時候,云景發現青梅青月兩人在院子角落里一驚一乍的閑聊,不禁好奇問:“發生什么事兒了?”

  她們聊的倒不是在這個云景布置聚靈陣后能極大提升修為的事情,青梅聞言回答道:“云公子,昨天那個騙子在我們回來的時候就已經被抓到了,而我們被騙的錢財卻只追回了一點”

  她們昨天被騙的錢財加起來可不少,云景詫異道:“那騙子這么快就揮霍完了?他從你們那里騙取錢財到被抓,滿打滿算也就半天時間吧?”

  “倒不是被那騙子揮霍了,怎么說呢,那騙子行騙固然可惡,但他卻把騙取的錢財都第一時間拿去散發給城外的災民了,這才導致我們被騙的錢財無法追回”,青月趕緊道,語氣略微復雜。

  云景微微挑眉道:“倒是個有良知的,但話說回來,他騙取的錢財雖然拿去做善事了,可一碼歸一碼,其手段卻是不可取的,說句你們別介意的話,他都有手段把你們騙得團團轉,這等頭腦做什么事情不能掙錢?所以行善事的放肆很多,他的所作所為并不能抹去行騙駭人這一事實,須知誰的錢財都不是大風刮來的”

  “是呀,所以昨晚衙門來人把情況告訴圖先生他們后,他們不但不感到欣慰,反而更生氣了,說要讓那騙子在勞里多吃苦頭,絕對不能讓他輕松了”,青梅如是道。

  云景若有所思的點頭說:“這么看來,那騙子還真入了圖先生他們的眼了,讓他吃苦頭,是因為怒其不爭吧,說不得是他的造化,但就要看他事后的表現了”

  圖波他們如今雖然是云景的護衛,但身份在桑羅也是舉足輕重的,那騙子得他們看重,表現得好以后飛黃騰達指日可待,可若表現不好,以后的日子絕對難過了,畢竟有圖波他們這些大老盯著。

  關于這件事情的后續云景就不再多問了,不關他的事兒,以后也不會有什么交際。

  正當云景吃著早餐琢磨這一天該如何打發的時候,卻是宮里有人來到了他所在的地方給武輕眉傳話,讓云景入宮一趟。

  對此云景倒是沒有絲毫意外,預料中的事情罷了,而且他心頭明白,武輕眉一早讓自己去宮里,絕對不是因為風花雪月的事情,有那功夫,她估計自己就找來了。

  ‘大概是最后的收尾了吧’

  云景抬頭看天心中默默道,此時天邊太陽也就才露出半張臉罷了。

  他心頭在想,此間事了,自己的歸期也得提上日程了,至于武輕眉,他回去后雙方相隔數萬里也不少事兒,只要云景想,一天幾個來回都是很簡單的事情,跟沒分開區別不大。

  心頭明白武輕眉讓自己早早進宮大概是什么事情,云景也沒有遲疑,便答應下來,稍作收拾就和來人往皇宮方向而去,其他人就沒法跟隨了。

  此去皇宮,云景并非是以大離使臣的身份,僅代表個人,是以沒走正規流程,但有武輕眉的安排,一路自然是暢通無阻。

  這還是云景第一次踏足皇宮這種地方,最直觀的感受是富麗堂皇威嚴無盡,處處都彰顯著規矩兩個字,一點生氣都沒有,讓人感覺壓抑,沒有想象中那么美好。

  可偏偏世人就是對這種冷冰冰的地方趨之若鶩。

  不久后云景便在桑羅皇宮里的一處宮殿見到了武輕眉,此地并非武輕眉的寢宮,但在整個皇宮的地理位置卻有著非凡意義。

  直白的說,這處宮殿正常應該是皇后居住的,而武輕眉卻讓人把云景帶來這里…

  當然不是讓云景入住武輕眉后宮,但讓云景來這里就足以表達她的態度了。

  屏退左右后,一身威嚴龍袍的武輕眉收起了冷漠的神色,看向云景打趣道:“守心覺得這個地方怎么樣?”

  “不怎么樣,輕眉莫不是真打算‘娶’我?”云景撇撇嘴無語道。

  眉毛一挑,武輕眉說:“怎么,看守心這樣子,入主后宮之首,許你國父之位,還委屈你了不成?”

  “可拉倒吧,我可沒興趣給你‘母儀天下’,再怎么也得是你入我云家的門”,云景翻著白眼說。

  掩嘴一笑,明顯覺得云景那一臉郁悶的樣子很有意思,武輕眉也不打趣她了,而是道:“看來守心很介意呢,讓我入你云家的門么,倒也無所謂,不敢如何服眾就得看你的了,希望別讓我等太久”

  武輕眉乃一國之君,入云家的門可不是他們你情我愿的事情,事關重大,如何讓天下人無話可說那就得看云景的本事了,就目前來說,距離那個地步還差的太遠,尤其云景還早早就定下正妻的前提下。

  目前說這些都還沒意義,但并不妨礙雙方之間的關系。

  云景轉移話題道:“好了,不扯這些沒用的,說說正事兒吧,輕眉想來并非只是讓我來參觀皇宮亦或者單純開個玩笑”

  “專程讓守心跑一趟,卻是需要你幫忙了”,武輕眉當即正色道,完了看著云景加一句說:“事后守心可提一個過分要求哦,不讓你白幫忙”

  過分的要求?你說這個我可就不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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