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劍山那邊接下來的局勢如何發展云景不用去觀察都能猜到,那些人的記憶被篡改,只記得機緣或者說天子劍被一個叫王大錘的人帶走了,而王大錘重視錘死是被神秘人救走的…
那么接下來帶走天子劍的王大錘生死就成為了關鍵,關乎這天子劍的下落,王大錘這三個字必將成為舉世矚目的焦點!
可惜他們注定找不到那個王大錘了,因為去葬劍山帶走天子劍的王大錘是一個不存在的人物,同時云景也不會再用王大錘這個身份示人。
至于同名同姓之人被殃及這種事情是不可避免的,但問題不大,畢竟帶走天子劍的王大錘大家有目共睹,換做另一個人僅僅同名同姓被找到壓根沒意義,完全不一樣,而且人家也不可能憑空變出一把天子劍來。
而且人們也不是傻子,估計一段時間后肯定能想到那個王大錘身份是假的,如此一來,不管是王大錘也好,天子劍下落也罷,幾乎可以注定成為一個未知之謎…
滿天下尋找帶走天子劍的王大錘,乃至于有野心家為了某些目的謠傳某地出現了天子劍的下落,甚至是說自己已經拿到了天子劍…,這些情況都是可以預料的。
世間從不缺少是非,也從來不會少了各種各樣的野心家,所以葬劍山的后續只是給本就存在的事物多了一個可能性罷了。
后續如何云景只打算當一個看客,天子劍他會找個地方放起來,除了通知師父一聲,他決定將這件事情爛在肚子里。
而且給師父通氣也不能明說,以免被他人所知,總之師徒倆明白就行了。
李秋讓云景帶走天子劍本就是這個意思,天子劍在除了云景外的任何人手中他都不放心,包括他自己,野心這種東西,不是一個人想控制就能控制住的,最好是一開始就斷了念想。
云景能猜到,自己回復師父后,對方絕對不會過問天子劍是如何處理的,李秋心里也明白,即使問了云景也絕對不會說,無關師徒關系,實在是天子劍干系太大。
那玩意是禍亂蒼生之源,不存在才是最好的。
其實毀掉天子劍才是最好的選擇,因為不管把它放在什么地方,只要存在一天就無法消除它是禍根的事實。
天子劍代表的意義云景心頭清楚得很,但對他來說,這也僅僅只是一把特殊點的利器,沒有舍得舍不得的說法。
回去的路上,云景已經嘗試過毀掉天子劍了,縱使再如何珍貴,他也不想因為這把劍而導致天下大亂。
但他做不到,強大的力量折不斷天子劍,最多只能將其掰彎一些,在這個過程中,他那等閑刀劍都不破防的皮膚,一不小心就被天子劍輕易割破!
折不斷他就用火燒,那足以燒死真意境后期的火球連讓天子劍發紅都做不到,燒了一會兒天子劍連發燙的意思都沒有這咋搞?
甚至火燒冰凍一起來都無法損傷天子劍絲毫!
僅僅只是這樣的話,云景還可以嘗試其他方法毀掉這玩意,辦法總是想出來的不是,但當他心頭生出無論如何也要毀掉天子劍這種念頭的時候,莫名的感覺到了一種大恐怖,沒有由來,本能的感覺到若真毀掉天子劍,后果絕對不是自己能承擔得起的,至于什么后果他不知道。
最終他放棄了毀掉天子劍的想法,只能盡量雪藏了。
無聲無息飛馳于云天之上,打量著手中的天子劍,云景喃喃道:“我不知道你為什么會主動找到我,但我想說的是,我并沒有君臨天下的雄心壯志,以前沒有,以后也不會有,或許你找錯對象了吧,甚至以后你幾乎都沒有任何機會再出現在世人眼中,若是你在找到我之前就知道這點,會不會后悔?會不會另尋他人?”
天子劍再如何神奇,它也僅僅只是一把劍而已,注定是無法回應云景的。
說這番話的時候云景還擔心呢,生怕這玩意聽懂了自行飛走,事實是他想多了,那把劍在他手中安安靜靜。
‘到底是一件死物,連任何情緒波動都感覺不到’,看著手中安安靜靜的天子劍云景心中暗道。
這把看似尋常的天子劍有著諸多神奇之處,鋒利得近乎無堅不摧,還能十倍增幅持劍之人的手段,這些都只是云景了解到的部分,不知道的肯定還有很多。
不過云景并不打算去深入研究,了解了又如何?他又不打算使用,甚至他都能預料到,一旦自己深入去了解,明白了諸多恭喜,處于好奇想去嘗試一下吧?然后或許潛移默化的就會生出本不該有的想法以及野心之類的。
所以,一開始就熄滅了所以的念頭才是最好的選擇。
凌空身手一招,一介枯木被云景隔空取來,然后撕成兩半,中期掏出一個天子劍一模一樣的空隙,最后云景將其包裹在了里面。
看著手中的枯木,云景心說這可是天子劍,用尋常枯木把它藏起來,算是劍鞘吧,若它有意識也不知道會不會感到委屈?
從葬劍山帶走天子劍出發回家,沒多久,下午時分云景就已經回到了新林縣上空。
沒有急著回家,云景先去了一趟山中自己打造的住處,白芷不在這里,小羽也不知道飛哪兒去了,就連大烏龜都順著打通的地下河跑去了地下。
身影輕飄飄的落到小湖便,想了想,云景用念力從很多地方‘買’來了諸多金屬,然后進行熔煉,得到了一條條手臂粗的鎖鏈。
接著他心念一動,湖底深處出現一枚枚火球,直接將水面下的大地融化,待到冷卻后,湖水下的大地很大一片區域已經融為一體了。
這個過程中湖水沸騰翻滾,化作蒸汽四方擴散,不過在這深山中倒也不怕引起他人注意,而且云景還時刻關注著周圍呢。
水底的大地冷氣的時候云景就把熔煉好的鎖鏈丟下去和大地結合在一起了。
做完這一切,他打量了一下手中包裹天子劍的枯木,沒有絲毫留戀的把天子劍丟入了湖中,沉入最底下插入巖體,接著又用鎖鏈將其牢牢鎖住,這還沒完,又尋來大量泥沙徹底掩蓋。
至此,天子劍幾乎可以說是徹底消失在了世界上,除了云景,誰也不知道它在什么地方。
當然,這也并不排除因為某種陰差陽錯的原因導致它重見天日,這種可能性大小先不說,反正云景會時時刻刻留意著這里,盡量避免那種情況發生。
“用鎖鏈鎖住只是為了防止天子劍幾乎不可能的自己飛走,近千米深的水下,尋常人下去無疑是找死,更別說帶出被泥沙掩蓋鎖住的天子劍了,將來有機會,在這里布置幻境,徹底把這里與世隔絕,再有可能的話,把那條巨蟒帶來進行看守,如此一來,縱使我偶然不在也足以確保萬無一失”
心頭自語,對于天子劍這種干系無比巨大的東西,云景覺得自己再如何小心都不為過。
看著重新恢復平靜的水面,云景伸了個懶腰,這件事情總算是告一段落了,不,最好是以后再也沒有后續。
恢復本來面目,攝取一團水球沐浴一番,把痕跡清除,再換上一套留在這里小樓內的備用衣衫,云景轉身回家去了。
不知不覺,已經是深秋快要入冬時節了。
小溪村依舊是那個樣子,幾乎沒有變化,時光仿佛不曾光顧這里,以這個時代的節奏,恐怕百十年后這里依舊不會有多大變化。
農忙早已經過去,接下來將是嚴寒的冬,本來往年這個時間段,家家戶戶都在準備過冬的柴火,不過如今那種情況小溪村卻是少了很多。
村里通路了,外界車馬能進來,如今家家戶戶冬天都會燒云景搞出來的煤爐,所以伐木取柴的情況自然就少了。
雖然村民們的活兒少了,可村里卻并非閑得發慌的死氣沉沉,反倒是熱火朝天呢。
村里在修建學堂,家家戶戶都出力幫忙了,就連小孩都去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一個個臉上洋溢著期待的美好憧憬。
以后村里有學堂了呢,孩子們都能上學了,曾經做夢都不敢想的事情居然會實現,祖宗保佑啊。
對于這種關乎整個村子未來的大事兒,沒有人敢不認真,誰要是偷懶,不要別人說,自己心里都恨不得扇自己耳光。
這一切都是云景家帶來的,村民們偶爾看向他家方向眼中充滿了無法言語的感激之色。
云山家的麒麟兒云景,不止是小溪村的榮耀,周邊鎮上縣里,提起云景哪個不豎起大拇指?
自家孩子咋就沒小景那么出息呢?指定是小時后打得不夠,回去揍他們…
走在村里的小路上,云景和往常一般與村民們打招呼,一點都不像是不久前才從葬劍山帶走足以影響整個世界的天子劍。
東家長西家短,你家孩子有調皮了,他家孩子又挨揍了,誰家閨女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
說說笑笑間,云景已經站在了家門口,爺爺和老爹去忙著蓋學校去了,弟弟妹妹這個時間段還在鎮上上學,家里只有母親江素素和小姨江小惜,兩人正坐在院子里曬太陽納鞋墊呢。
“娘,我回來了”,推開門的云景笑道,旋即看向江小惜說:“小姨也在呀,吃了嗎,在聊些什么?”
江素素停下手中針線活,看向云景,所謂兒行千里母擔憂,見云景平安歸來,心頭的擔憂總算落地,不過嘴上卻沒好話,道:“回來就回來唄,你嚷嚷什么,這么大個人了,還要為娘忙前忙后把你當貴客伺候著啊”
“孩兒哪兒敢呀,娘你累不累?渴不渴?要不要我幫你捏捏肩膀?”云景趕緊過去討好道。
給江小惜一個這孩子大小就動手討人歡心的表情,江素素拍了一下云景給她捏肩的手沒好氣道:“累什么累啊,娘這整天都閑得快生銹了,哎,一個個都不在家,冷冷清清的,要是有個小孩子跑來跑去該多好,去去去,廚房有飯,還溫著呢,自己對付一口,這么大個人了,還跟小孩子一樣撒嬌,也不害臊”
“小景吶,你娘這是想抱孫子了”,江小惜在邊上打趣道。
云景心頭哭笑不得,趕緊道:“這種事情看緣分,急不得,那什么,正好餓了,我去吃點東西”
說著當即落荒而逃,暗道我的娘誒,你兒子我還有幾個月才滿十八歲好不好,你要報孫子十八歲太急了點?現在都明目張膽的暗示了,至于么?
待到云景走后,江素素沒好氣道:“看吧小惜,這孩子一點都不讓人省心,村里他那么大的,好幾家孩子都能下地跑了”
“好姐姐,你啊,就把心放肚子里把,咱家小景一表人才,還一肚子學問,喜歡他的姑娘都不知道排多長的隊,你還怕將來沒孫子抱?就怕你抱不過來,現在你別催,如今正是小景長本事的年紀,別以為這些事情耽誤了他的前途”,江小惜安慰道,心中也有些感到好笑。
江素素略微不好意思說:“我也不是催他,這不整天無聊嘛”
“你啊,就是閑的,難不成跟早些年那樣面朝黃土背朝天才不無聊啊”,江小惜搖搖頭說。
想到如今的家庭環境,江素素由衷道:“這些年的變化真大啊”
在小溪村住了這么些年,當初云景家什么情況早已了解得清清楚楚,她不想去提及當初的窮苦生活,干脆轉移話題說:“姐姐,伱要是覺得無聊的話,不如我們去鎮上逛逛吧,前兩天不是鎮上有一些貴婦送拜帖來請你去做客嗎?正好去認識認識”
“那不成,我都不認識她們,而且我們小門小戶,和她們也聊不到一塊兒啊”,江素素趕緊搖頭道。
這會兒江小惜內心很是無語,心說姐姐啊,看你說的這是什么話,如今你們家還是小門小戶?那什么才能稱得上大戶人家?
于是她繼續道:“姐姐呀,你要學會適應家里的變化,隨著小景他們越發本事,將來結交的都是達官貴人,你這當娘的,總不能一直不見客吧,得慢慢習慣和不同層次的人結交了,不是我說,人家多次邀請,你一次都不應邀,讓別人這么看?還以為你看不起人家呢”
“我沒有那樣的想法,只是不知道如何與人相處”,江素素趕緊糾結道。
江小惜是闖過江湖的,甚至人心復雜,搖搖頭道“姐姐你是沒那些想法,可架不住人家那么認為啊”
“那怎么辦啊”,江素素頓時六神無主起來。
笑了笑,江小惜說:“就像我說的那樣,慢慢的嘗試和不同層次的人相處,就從鎮上開始”
“可是我不知道怎么面對她們啊”,江素素為難道,被江小惜說動了,倒不是有心支棱起來樹立大戶人家的形象和生活,而是避免被人說風言風語,小人物思想就在意這個。
江小惜頓時無語道:“姐姐你想多了,不是我說,就鎮上那點地方,你的到訪那是給人家面子,不是你如何面對她們,而是她們這么面對你,不說別的,單憑小景如今的聲望,那些人巴結你還來不及,生怕一點得罪你的地方你信不信?沒事兒的,無聊就出去走走,這不還有我陪著你嘛,讓我也跟著沾沾光”
“什么沾光啊,咱一家人,小惜你這樣說就見外了”,江素素責備的看了她一眼道。
也沒在意,江小惜說:“那姐姐是同意了?”
“你那么會說,我這不是被你慫恿的嘛,要不咱抽個時間去走走?”江素素遲疑道。
點點頭,江小惜說:“就這么說定了,我來安排”
江素素笑了笑沒在說什么,內心還是有些茫然,雖然這些年家里的變化她都一點點經歷過來的,可還是覺得有些不真實,以往正眼都不敢看的人,如今居然主動邀請自己去做客,她們真的那么好相處嗎?
她這樣的心態,說白了就是思想跟不上實際變化,到底是小門小戶出生,換做其他任何但凡有點見識的,家里有她家這情況,怕不是早就嘚瑟成什么樣了…
來到廚房的云景一眼就看到了鍋里還溫著的飯菜,心頭一暖,臉上閃過幸福的笑容。
雖然回來的時候娘親沒好話,但絕對在自己出門的這幾天,她每一天都留好飯菜等著自己的。
有家真好,進門有娘親家人呼喚,冷暖有家人惦念。
拿了個大海碗,盛了一大碗飯,再夾些飯菜,云景端著就去門檻上坐著吃,在家里,就不講究那一套了,怎么高興怎么來。
大口吃著飯菜,聽著母親和小姨閑聊,云景聽得津津有味。
如今他已經長大,這個家自然有他云景遮風擋雨,不過這種事情他就沒必要表現出來了,否則父母會家人會很惆悵,會覺得他們已經老了,最好是自己表現得還需要他們照顧,還是需要依靠他們的孩子,這才是一個家該有的樣子。
對于父母要結交什么樣的人過什么樣的生活,云景不會去阻止干預,家人開心就好,至于一些別有用心的家伙想要接近自己家達到什么樣的目的,那得問問云景才行!
聽著娘親和小姨談話,云景心中倒是沒什么想法,覺得母親出去走走也好,結交不同的人,體會不一樣的生活,那也是對人生的補充,總好過一輩子窩在這小山村,那樣的人生還有什么意義?
眼看云景一大碗飯見底了,聊得差不多的江素素回頭看向云景沒好氣道:“小惜啊,你看看小景,還讀書人呢,坐大門檻吃飯,哪兒有一點讀書人的樣子?”
“姐姐呀,小景那叫真性情,這不好嗎?莫不是你想看到小景在家里還端著讀書人的架子才開心?”江小惜無語道。
雙眼一瞪,江素素一手叉腰道:“他敢,敢那樣我揍不死他,還讓他爹跟著一起揍!”
“那不得了?”江小惜哭笑不得道。
我招誰惹誰了我,好端端的在邊上當個背景板還被針對,于是他咽下最后一口飯菜,看著母親轉移話題道:“娘呀,你頭上的發簪哪兒來的?真好看,不過沒娘你好看”
“去去去,臭小子,哪兒有你這樣說話的”,江素素揮揮手道,然后摸了摸頭上的一根玉簪說:“這是兒媳婦孝敬我的,哪兒像某些小沒良心的,長大了就忘了娘”
云景心頭大呼冤枉,不過并沒有反駁母親的話,否則指不定要被念叨一頓。
心頭明白那根發簪是白芷送的,別說,戴在娘親頭上真的無比合適,玉簪明顯是上好玉料精心打造的,但看上去樸實無華一點都不張揚。
從這云景就明白,這段時間以來白芷已經徹底融入這個家庭了,而且婆媳關系處得挺不錯。
端著碗,云景一臉‘委屈’道:“娘啊,你兒子我才不是那樣的人”,說道這里他頓了一下,拍著胸脯繼續道:“只要娘喜歡的,兒子都努力幫你弄來孝敬你,哪怕天上的星星也不是不能想想辦法”
“去去去,還天上的星星呢,沒一句正行,說大話也不怕閃了舌頭,你以為你能上天啊,不過你有這份心為娘就知足了”,江素素沒好氣道,不過臉上的笑容卻足以看出內心多么開心。
云景心說上天這還不簡單,也沒繼續這個話題,而是起身道:“娘啊,聽你和小姨說,你們準備去鎮上做客,到時候我讓小宋跟著你們,有什么事兒只管安排他便是”
“也成,的確得讓他跟著,很多事情娘都不懂,得問問他,否則失了禮數就不好了”,江素素點點頭道。
回屋洗碗,云景道:“放心吧,小宋還是很靠譜的,一準給你們安排妥當”
“姐姐,看到了吧,小景懂事著呢,我們這邊剛商量好,他就已經安排上了,啥都不用操心”云景走后江小惜由衷道。
笑了笑,江素素說:“這孩子打小就懂事,好了,別提他,來,我們繼續,鞋底這里要這樣下針…你啊,教了你這么多年總是學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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