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臺上花聽雪迎風而立,也不口稱前輩了,嘴角含笑道:“既然閣下認得我,那么是你自己下去,還是我送你下去?”
目光一凝,三皇子的屬下將手中長劍平舉橫在身前開口道:“素聞聽雪公子的傲雪劍法乃天下一絕,倒是想要領教一番了!”
“痛快,那便如你所愿”,花聽雪輕笑道。
明顯此人并非話多之人,話音剛落,他右腳腳尖輕點地面,腳下堅若鋼鐵旳冰面一震,咔嚓聲中有裂紋蔓延,轉而噗的一聲輕響,破碎的冰面有碎屑被震得飛起。
之前擂臺上發生了那么多廝殺,一次次下來造成的破壞都有限,卻被花聽雪輕易震裂冰面!
這便是頂尖高手的實力,縱使修為被限制,僅僅只是自身身體素質以及對力量的技巧運用,就能施展出讓人心驚的手段來。
當冰屑被震飛起來的剎那,花聽雪雪白的袖袍一揮,那千百粒冰屑便橫飛而出,咻咻咻的破空聲不絕于耳,宛如成片的子彈般朝著黑衣蒙面人激射而去。
他僅僅展露出這樣一手,就讓周圍觀望的無數人心驚肉跳,把自己放在黑衣蒙面人的角度,怕是這樣一個照面就要被那些冰屑洞穿成篩子!
對此黑衣蒙面人瞬間做出反應,他手腕一番,橫在身軀的長劍瞬間高速旋轉起來,速度快到肉眼不可見的程度,嗡鳴生中有強烈的氣流涌動,高速旋轉的長劍在他身前形成了一道堅固的屏障。
噗噗噗…
一粒粒激射而來的冰屑擊打在高速旋轉的長劍之上,要么粉碎要么改變方向朝著各處橫飛,每一次碰撞都發出沉悶的聲響,連綿不絕匯聚在一起畫作一聲劇烈的嗡鳴。
那改變方向橫飛的冰屑散落各處,將堅固的冰面打出一個個碗口大小的坑洞,偶有散落在人群中,當場就有人慘叫中被洞穿身軀,這樣的人不在少數!
觀戰看熱鬧,這還是人們第一次付出代價。
擂臺上的兩人并未因為周圍的情況而停下,之前的手段雙方連試探都算不上,眨眼功夫便各自又有了另外動作。
花聽雪邁步上前,身形飄忽好似風中落雪,動作優雅而飄逸,讓人琢磨不定,哪怕修為被限制,在他這樣的身法下亦是出現了道道優雅的殘影,殘影姿態各不相同,有的宛如閑庭散步,有的好似游山玩水,有的宛如雪天賞雪…
黑衣蒙面人左手中高速旋轉的劍鞘并未停下旋轉,但在清脆的劍鳴聲中右手卻是拔劍出鞘,冰冷的長劍在他揮舞下,剎那間仿佛分化萬千,在周圍數米范圍各處閃爍,陽光下璀璨而刺眼,像是無盡劍網籠罩四方,以此應對身影飄忽仿佛從四面八方襲來的花聽雪。
觀望的無數人只覺眼花繚亂,根本就看不清臺上兩人的動作,甚至很多人被那快速閃爍的劍鋒反射陽光刺得眼花流淚,當即移開目光不敢多看。
心頭驚嘆,這便是真正的高手么,縱使修為被限制,其實力依舊讓人膽寒,似乎對他們并無太大影響,自己上去怕是連一個照面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黑衣蒙面人在方寸之間騰挪輾轉,長劍舞動,劍鋒咻咻作響,無盡的劍鋒形成密集的網絡籠罩四方。
再次情況下,花聽雪那分散四方的道道殘影猛然消失不見,人們只聽到一聲讓人心顫的劍鳴聲,一抹刺痛眼神的鋒芒閃過,像是大雪紛飛的天氣下刺眼陽光出現驅散一切。
然后風停雪消。
黑衣蒙面人動作定格,不知何時一把雪白的長劍已然橫在了他的脖子上,那把劍很漂亮,通體雪白,劍身上還布滿了雪花狀的紋理。
面對脖子上橫著的長劍,黑衣蒙面人手中利劍緩緩垂下,語氣有些落寞,很是復雜道:“不愧是聽雪公子,傲雪劍法當真了得,甘拜下風”
說著,他還劍歸鞘,毫不猶豫的轉身朝著擂臺下方走去。
高手過招,除非實力相當,否則分出身負不過剎那之間罷了。
花聽雪手中那把很漂亮的白色長劍挽了個劍花回到劍鞘中,他看著下臺離去的黑衣蒙面人背影輕笑道:“你想多了,我不過施展了一門破曉劍法而已”
聞言黑衣蒙面人動作一頓,微微點頭繼續下去,心頭很是苦澀,花聽雪的意思很明顯,自己連見識他傲雪劍法的資格都沒有就敗了。
江山代有才人出啊,自己總歸是老了,世間總少不了天驕人杰,以后的天下,是年輕人的。
淡淡一笑,花聽雪不再看他,而是目光轉向周圍笑道:“傷人非我意,剛才被誤傷之人,在此我說聲抱歉,還請諸位距離擂臺遠些,以免再出現類似之前的誤傷,接下來,不知誰愿意上來賜教?”
他這番話得到了很多人的贊許,人們誤傷這種事情壓根就怪不了他,但他去主動道歉了,還提醒大家為了安全走開一些,為人處世,比之前的謝云瀾可謂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人們心頭舒坦,那些被誤傷的人主動開口說不怪他,是自己大意了。
有了前車之鑒,靠近擂臺之人紛紛遠離,卻也不遠錯過接下來的高手對決,連那個輕易秒殺謝云瀾的黑衣人都一招敗北,下面該是怎么樣的精彩比拼?
沒有人想錯過,這種真正高手的對決,尤其是還在修為限制下的比拼,若能從中學到一二,那將受用無窮。
連挫敗大江王朝神話境以下十大高手的聽雪公子都上臺了,在場幾乎九成九的人都熄滅了上臺的心思,沒資格啊,去送死嗎?
不是那個層次,還是不要去丟人現眼了。
“公子,屬下失職,還請治罪”,回到三皇子身邊的黑衣蒙面人忐忑道。
帶著面具的三皇子揮揮手平靜說:“你何罪之有?這不挺好嗎,一下子就引出了花聽雪這樣的人物,想來敢上臺的沒有幾個了,省卻了不少麻煩和時間,退下吧”
“多謝公子”,黑衣蒙面人心頭松了口氣,拱手一禮退到邊上。
抬頭看了看天色,再回想了一下屬下之前送來的信息,那特殊規則范圍已經快縮小到山巔范圍了,三皇子心念閃爍,覺得差不多是自己上臺的時候了。
花聽雪已經是神話境以下天下少有的高手,在場的或許還有類似存在,但絕對不超過三五個,打敗了他,可以說天子劍自己已經握住了一半,至于還有類似人物上臺,送他下去便是!
三皇子并未擔心過拿到天子劍之后會遭到圍攻,他已經布置了諸多后手,況且手持天子劍本就等于氣運加身,何懼之有?
那時登高一呼,怕是在場那么多人有一半都能為自己所用。
‘手持天子劍,相當于真命天子出世,那應該是從者如云,想來這里不僅僅是天子劍的鑄劍儀式,還是天子獲得班底的一次機會,就看到時候如何操作了’
心頭出現諸多明悟,三皇子已經不想再等下去了,他大哥與金家聯姻,得金家海量財富支持,他二哥去歲邊關一行攜大勝功勞而歸,又有救濟社積累名聲,而自己雖然有夫子為師父,但師父那種層次已經不管這些小事兒了,所以自身處于劣勢,可一旦拿到天子劍,他們都將望塵莫及!
輕撫身邊那邊未曾出鞘的兇厲大劍,三皇子緩緩起身,見他如此動作,其余屬下心頭一震,知道主子要出手了。
可此時卻有人比三皇子更快一步走上擂臺,看到那人,他動作一頓,眼中閃過一絲凝重。
上臺的是宋明刀,一身粗布麻衣,長相也不如何出眾,甚至連兵器都是一把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劣質鐵劍,幾兩銀子都能買到那種。
但他的上臺,卻沒有任何人敢忽視,甚至比擂臺上的聽雪公子更加引人關注!
宋明刀的名聲比之聽雪公子差了不知道多少,然而他葬劍山唯一在世弟子的身份誰能無視?不說他有多厲害,單單是這樣的身份,就很難讓人不去懷疑這一切的背后是不是他主導的,有什么用意,會不會有什么不為人知的后手…
三皇子一直都在關注宋明刀,對他的重視甚至超過了在場的所有人,在三皇子看來,唯一能出現變故的,在宋明刀身上發生的幾率最大!
隨著宋明刀站出來,擂臺各方所有人都下意識禁聲看向那邊,天地間唯有寒風呼嘯。
看向登臺的宋明刀,饒是花聽雪都收起了笑容,持劍于前拱手認真行禮道:“在下花聽雪請賜教”
“賜教不敢當,葬劍山,宋明刀,前來討教”,宋明刀捧劍于前回禮說。
點點頭,花聽雪道:“我聽說過你,數百年來葬劍山僅存的在世弟子,曾經葬劍山號稱葬盡劍客手中之劍,希望能在仁兄手中見識一番昔年葬劍山的無上風采,縱使敗北,亦不虛此行”
“仁兄言重,傲雪劍法乃天下一絕,在下亦心向往之,無關前塵,只問當下,望你我不負手中劍”,宋明刀站直身軀點點頭道。
笑了笑,花聽雪緩緩抽出他那把極其漂亮的雪白長劍說:“此劍名望雪,請”
低頭看了看手中劍,宋明刀輕輕抽出,沉吟道:“此劍無名,三兩銀子于小鐵匠鋪購得,得罪了!”
話音落下,擂臺上的兩個人幾乎同時動了。
剎那之間,花聽雪的身影一閃,優雅從容的身影化作道道殘影游走于擂臺各處,讓人分不清哪是真那是假,在修為被現在的情況下,他還能施展出這樣精妙的身法簡直讓人目瞪口呆。
這還是修為被限制了的手段嗎?
然而更讓人們瞪眼的是宋明刀,他的身影直接就消失不見了,讓人看不輕他的軌跡,唯有一抹淡淡的灰色軌跡飄忽不定,像是融入了風中。
擂臺下九成以上的人都直接傻眼了,連他們的動作軌跡都無法看清,這還看個什么?人們面面相窺,用茫然的眼神看向其他人,看到的依舊是茫然的雙眼。
三皇子目光一閃,眼神中出現了一抹凝重之色,臺上那兩人瞬間就被他視為接下來的勁敵。
“發生什么了啊,花聽雪的身影優美而從容,可讓人眼花繚亂,另一個宋明刀,則無跡可尋,修為被限制,他們這樣的手段簡直駭人聽聞,尤其是一點動靜都沒有,這是在鬧哪樣?”游笑茫然的看著擂臺喃喃道。
他身邊的云景沒有回答,大部分注意力都集中在擂臺上了,倒是看得真切。
此時擂臺上的宋明刀與花聽雪已經在交手了,并非人們覺得的那樣無聲無息,只因他們速度太快太快。
那花聽雪的身法之精妙,云景都不得不承認實乃平生僅見,動作優雅從容且快如閃電,反觀宋明刀,他只是純粹的快,快到極致,快到幾乎無跡可尋的地步。
他們當然不是在比拼速度,而是從一開始就在交手,其中的兇險很多人連他們動作都看不清當然無法體會。
交手的兩人每一次揮劍都直至對方各處致命要害,可正因為如此,他們都在見招拆招,雙方手中的長劍沒有任何一次真正意義上的碰撞,往往都是看出了對方接下來的動作而中途變招,正因如此,擂臺上的兩人一番你來我往下來居然連一點動靜都沒有,僅僅只是兩道鬼魅般的身影在到處游走閃爍。
“花聽雪劍法精妙無雙,每一個動作都有諸多變化,每一種變化都有意想不到的兇險,稱得上料敵先機了,若無法看穿他的節奏從而做出變化,轉瞬之間便會被他斬于劍下,而宋明刀則只是純粹的快,長劍沒有那么多變化,甚至可以說僅僅只是基礎劍招,但在那急速加持之下每一次揮劍都朝著取人性命去的,若非因為他劍法有功無守,這樣的急速雖然能殺了花聽雪,卻也會被花聽雪的劍法后發而至擊殺,恐怕花聽雪已經敗了,花聽雪是以精妙的劍法彌補了速度上的不足”
關注擂臺上交手兩人的云景心中暗道,在場的恐怕只有他才對場上局勢變化了然于心。
花聽雪就不說了,修為被限制的情況下還能發揮出如此實力,劍法能做到宋明刀都不得不不停做出變化的程度,可想而知若是修為不被限制,他將發揮出何等驚天動地的實力來,而宋明刀呢,云景是真心佩服此人,居然把自己胡編亂造的劍經練到了這種程度,真的把天下武功唯快不破這點做到了。
宋明刀的速度已經到了極致,若非遇到花聽雪這種原本修為深厚只是因為修為受限無法徹底發揮實力,且身懷絕世劍法和豐富經驗的天縱之才,若雙方基礎條件在同一層次,宋明刀以這樣的急速早已經勝利了。
雙方之所以僵持不下,僅僅只是因為花聽雪基礎條件遠超宋明刀從而彌補了速度上的不足。
某種意義上說,花聽雪其實已經敗了!
‘若是我在臺上與他們兩人較技…,那沒意義,修為被壓制在后天初期的情況下,我的身體素質遠超他們,力量和速度都足以碾壓,那是在欺負人’
心頭沉吟,云景繼續觀戰,但卻感覺有些無聊了。
差不多一二十個呼吸時間,擂臺上的花聽雪和宋明刀都奈何不了對方,雙方無比默契的停手了,各自站在擂臺一個方向。
持劍而立,花聽雪道:“不愧為葬劍山在世唯一弟子,仁兄之劍,雖然招式平平,可在無雙急速之下卻能化腐朽為神奇,佩服,佩服”
“傲雪劍法,在下平生僅見,劍法之精妙,優雅而不失凌厲,每每料敵先機,令人防不勝防”,宋明刀沉吟道。
看著他倆中場停下對話,很多人一臉蒙圈,之前就見你倆閃來閃去了,到底發生了什么啊?
沒有給人解惑的心思,花聽雪內心無比糾結,修為受限,傲雪劍法真正威力連百分之一都發揮不出來,簡直讓他郁悶得想吐血。
宋明刀同樣糾結,因為基礎條件不如對方,從而劍經第一層的快劍無法盡全功,這讓他意識到僅憑快劍是無法拿下對方的了。
難倒要施展劍經第二層?
就在宋明刀遲疑的時候,接下來擂臺上出現了讓人們始料未及的變化,只見花聽雪突然就收劍歸鞘,沖著宋明刀拱手笑道:“仁兄的劍法我已經見識到了,我若非修為境界遠超與你,恐怕早已落敗,所謂機緣,對我來說,這便是機緣,見識了你的劍法,令我明白自己的不足之處,這便足以,告辭”
話音落下,他毫不含糊的瀟灑轉身,下了擂臺大步離去,絲毫沒有半點留戀。
直到他的身影都消失在了山崖邊,宋明刀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他就這樣走了?
臺下的眾人更是面面相窺,什么情況啊這是。
極少數人心頭卻是明白,是花聽雪‘敗了’,本身修為遠超宋明刀,卻以為修為被限制在同一層次,這么長時間都無法拿下宋明刀,這不是敗了是什么?
雖然沒有明說,但他用實際行動證明了自己的坦然,直接離去,不是落荒而逃,而是承認自己的不足,這份心胸,不得不讓人佩服。
難怪人家能成長到那種頂尖高手,但是這份心性就是很多人比不了的,換做另一個人,別說就這么坦然離去,估計不和宋明刀不死不休不罷休!
稍微一琢磨,宋明刀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然后從容的站在擂臺上,他自問若修為處在‘同一層次’,自己不比花聽雪差。
在這里大家的修為被現在在‘同一層次’不假,但很多東西是無法改變的,先天境界的修為被壓制在后天初期,和真意境修為被壓制在后天初期能一樣嗎?
人家真意境后期比你先天境界多淬煉了基礎體質多久?所謂修為被壓制那也僅僅體現在一些需要配合內力真氣真元的武技發揮不出來而已,并不是每一個人的體質都壓制成一樣了。
真意境的體質拋開那些花里胡哨的武功不談,一舉一動能打出數萬斤的力量,那是先天境能比的?那是全方位的不在同一個層次。
而宋明刀在這樣的差距下依舊能和花聽雪旗鼓相當,自然就是他更勝一籌了。
人們看著擂臺上的宋明刀目光倒是并不復雜,甚至覺得這才是合情合理的,畢竟他可是葬劍山在世唯一弟子,再如何優秀都不為過。
然而只有宋明刀自己知道,自己有如今的實力,和葬劍山一個銅板關系都沒有,是當初臥虎山上那位前輩給了自己劍經才成就了自身。
回想起當初那位前輩,宋明刀心頭頓時一沉,劍經是當初那位前輩給自己的,劍經對方也看了,那位前輩實力本就深不可測,如今更是到了何等層次?
他無法想象,只是事到如今,當初那位前輩是什么人他都不得而知…
站在擂臺上,宋明刀目光掃視周圍,甚至都感覺當初那位前輩就在人群之中,就如同當初在臥虎山上一樣,隱沒于眾坐山觀虎斗。
拋開雜念,站在擂臺上的宋明刀知道,走到了這一步,最終真正能站在擂臺上,絕對不會那么順利,更大的挑戰還在后面。
至于能否讓手中的劍蛻變為天子劍,哪怕事已至此,而且就是最終他站在擂臺上也不敢保證,畢竟哪怕是他,也不知道天子劍是不是以這樣的方式誕生的。
“我放棄!”
就在此時,人群后方突然有人來了這樣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人們尋聲望去,發現說話的是一個持劍之人,本來是一個俊朗的少年,可此時頭上卻莫名出現了一些白發,原本白發還在增多,可當他說出那三個字之后,頭上出現更多白發的情況就停止了。
在那人心有余悸的同時,在場的人們也意識到,葬劍山區域內的特殊規則范圍已經縮小到了這里,接下來要么上臺去爭奪一番機緣,要么就只能果斷放棄,否則將在特殊規則下急劇蒼老從而化作塵埃!
沒有太多時間給人們考慮,于是乎,在場之人,幾乎所有人要么直接開口說出放棄的話,要么在心頭默認放棄,從而避免被特殊規則針對。
云景來這里又不是為了得到天子劍從而君臨天下,沒有那種想法的他當然不會受到特殊規則針對,扛著錘子的他也在好奇的期待著,期待天子劍是不是真的會出現,會以什么樣的方式出現。
若是真的出現了,最終能不能帶走完成師父的囑咐,他也只能盡力而為。
‘幾乎’都放棄了,但總歸還有人不愿放棄。
帶著面具的三皇子手持那把兇厲的大劍一步一步走向擂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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