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兄弟,你真的是看戲不嫌事兒大啊,我們這會兒本就命懸一線,你居然還有心情笑,是覺得死得不夠快嗎,無論如何,不管什么高興的事情你別一會兒不行啊?
游笑那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但這個時候他可不敢吱聲,只能在心頭糾結遇人不淑。
因為害怕方清秋臨死前拉個墊背的,孤峰劍派掌門等三人本就心頭煩躁,云景突然搞出這樣一處引起他們注意,正好給了他們釋放壓力的機會。
其中脾氣相對火爆的連山盟盟主看向云景目光冰寒道:“小子,我們很好笑嗎?大人做事情的時候小孩子就給我在邊上乖乖待著,這點教養難倒你就沒有長輩教過?”
聽他這么一說,云景目光一閃,收起笑容看向對方平靜道:“前輩,晚輩無意冒犯,有道是禍從口出,有些話還是收斂著點的好,你覺得呢?”
熟悉云景的人都知道,他越是平靜的時候心頭就越是認真,越是生氣憤怒就越會平靜,這是從小養成的習慣,遇事不被情緒影響到自己的判斷。
對方說沒長輩教他教養,這句話看似尋常,而且還是在含怒的情況下說出來的,可這句話的本質卻是在罵云景有人生沒人教,和咒他親人死絕有什么區別,何其惡毒?
面對這種不帶臟字的惡毒咒罵,他若連一點情緒都沒有怎么可能,很多事情云景都可以不在乎,唯獨親人,稱得上是他的弱點和逆鱗,觸之必死!
莫名其妙的,云景身邊的游笑只覺此時的他很危險,心頭發毛,甚至他感覺比另外幾人加起來都要危險得多,可具體又說不上來。
“目無尊長,小小年紀居然口出狂言教訓長輩,誰給你的膽量和勇氣?禍從口出這句話還給你,現在我就替你長輩教訓教訓你,讓你知道什么叫做禍從口出!”連山盟盟主目光冰寒道,身上狂暴的氣息涌動,欲要對云景痛下殺手。
被一個晚輩當面指責說小心禍從口出,這不亞于當眾扇他耳光,他豈能忍?
暗自加緊恢復傷勢的方清秋有些意外云景這個小年輕居然敢和連山盟盟主頂嘴,而且還一副針鋒相對的樣子一點都不害怕。
他心說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同時,到底是自己連累了他們,此時不著痕跡的移動了幾步,站在了云景和連山盟盟主之間,開口吸引連山盟盟主的注意力恥笑道:“好一個連山盟盟主常肖虎,七山四十六寨總瓢把子,麾下敢打敢殺兒郎十數萬,而且居然拿有一個晚輩撒氣,你倒是很威風啊”
云景詫異的看了方清秋一眼,他居然主動幫自己攔下連山盟盟主了,須知真意境對付自己這樣的先天境有的是手段,甚至都不虛動手僅僅一個眼神的事兒,方清秋站在中間,用意就很明顯了。
這也是一個真正心懷正義之人,還真不愧是正氣山莊出來的人。
同時,他所說的關于連山盟盟主的那些情況,分明就是在提醒云景此人來頭很大,別意氣用事招來災禍。
云景這樣的先天初期,在連山盟盟主眼中和螻蟻沒什么區別,并沒太過放在心上,這會兒方清秋跳出來嘲笑,他干脆轉移注意力道:“方兄,你們正氣山莊總喜歡多管閑事,我就想小小的教訓一下晚輩教他做人而已,怎么,這你也要管?”
“持強凌弱,以大欺小,此等作為方某自是不會視而不見,你我本就是刀劍相向你死我活的局面,怎么,說句公道話莫不是抓到你痛處惱羞成怒了?心頭不爽利那你就動手啊,正好方某進入自知活命無望想拉個墊背的!”方清秋直接就一句話懟了回去。
他這種豁出去拉人陪葬的姿態別說還挺唬人的,明知他是在拖延時間,可一時之間愣是沒人敢動手,誰都他成為墊背的那個啊。
孤峰劍派掌門到底年長一些,明白事已至此已經沒有回轉的余地,心下快速權衡后沉聲道:“兩位,方老弟是在拖延時間,事不宜遲,得盡快動手送他上路了,恐遲則生變,萬一有熟人前來看到卻是不美,至于他說拼死也要拉個墊背,我等行走江湖多年豈是嚇大的,這樣,由任宗主正面牽制方老弟,我從旁協助,常老弟伺機而動配合,我們速戰速決送方老弟一程!”
方清秋聞言目光一寒,心頭暗罵這個老東西果然難纏,自己縱有高人相助,可受到的傷勢恢復還不到三成,一身實力正常發揮不出八成來,完好的時候都不敵他們三人聯手,此時哪怕拼命估計也要交代在這里了,只求能拉一個墊背的,不過若是暗中幫忙的高人能出手的話…
想到這里,方清秋目光一亮,是啊,那高人都在暗中幫自己療傷了,恐怕不會眼睜睜看著自己慘死在這里!
如此一來,方清秋心頭突然就有了底氣,持劍目視三人說:“怕你們不成,方某今日縱死,你們也要付出慘痛代價!”
“就依童掌門所言,殺!”大河刀宗任西豐點頭道,當即持刀沖向方清秋,身影迅猛如風讓人難以琢磨,前行途中長刀一斬,一道道百十米長的冰寒刀光浩浩蕩蕩席卷而出,宛如大河浪濤洶涌席卷,所過之處摧枯拉朽撕碎一切,冰寒的刀光讓方圓千米區域的溫度急劇下降,冰霜寒霧凝結彌漫。
他這是毫無保留的出手了,一來就是一記殺招,欲要一舉滅殺方清秋的決心展露無遺。
方清秋和任西豐相識多年,談不上知根知底也無比熟悉,雙方本就處在同一境界,此時面對他這一刀也是心頭凝重壓力巨大,本就受傷的他擋住這一刀都難,更何況邊上還有一個童丘與常肖虎虎視眈眈!
‘只希望那位暗中相助的前輩不會見死不救吧,否則今天真的要交代在這里了!’
心頭如是暗道,不容多想的方清秋果斷出手。
手中正氣劍沖著那浩浩蕩蕩洶涌而來的刀光一劍刺出,這一劍中規中矩沒有那么多花里胡哨的動作,卻有一股堂皇大氣的大家風范。
劍鳴陣陣,一道不是很耀眼的劍光席卷而出,宛如游魚般逆流而上一往無前,將那刀光狂潮一分為二直指任西豐。
他們之前還嗶嗶個不停,哪兒知這會兒卻說動手就動手,膽戰心驚的游笑為了避免被波及,趁他們注意力轉移,果斷拉著云景就往遠處去。
可他卻沒拉動,還差點閃了腰,蓋因云景還扛著千多斤的大錘子呢,輕輕一扯哪兒能那么輕易把云景拉走。
不待游笑說點什么,云景卻是反手抓著他的肩膀就往后方飛退,就跟抓著一根稻草似得。
‘這正氣山莊果然不愧是大離江湖境內排得上好的江湖勢力,方清秋施展的劍法重意不重招,門道不淺,可惜他此時有傷在身無法施展出精髓來’
帶著游笑遠離的云景縱觀全局心頭如是道,分析出方清秋那一劍擋住任西豐那一刀都夠嗆,更別談反擊了,而且另外的常肖虎和童丘也已經相繼出手,他下一刻就將遭到三人圍攻,可謂危在旦夕。
如此情況云景果斷暗中出手相助。
無形無質的念力延伸出去,‘抓住’任西豐的腰帶一扯,還沒怎么用力呢,任西豐腰間的腰帶就被云景扯斷了,如此一來,本就全神貫注高速前進的任西豐褲子掉落,猛然感覺胯下一涼,不待他搞清楚什么情況,差點就被滑落的褲子給絆得一個趔趄栽倒在地。
好歹人家也是成名多年的高手,本能的就做出了反應,腳步一邁就將滑落的褲子崩碎迅速穩定身形。
然而他們這個層次的戰斗,一絲一毫的差錯那都可以說是致命的啊,就云景這么小小的一死絆子就讓任西豐出現了致命的差錯。
在他注意力恍惚的那一瞬之間,本就相隔他不遠的方清秋抓住機會持劍而上,身影一閃來到他身邊,手中正氣劍鋒芒一閃揮過,輕微的噗嗤聲中,任西豐的腦袋就已經和他身軀分離,鮮血噴薄出數丈高,觸目驚心的血霧染紅了十數米范圍。
腦袋飛出去的任西豐臉上還呈現出驚恐愕然之色,只是轉瞬間他的意識就永遠陷入了黑暗之中。
看著跌落地面砸出大坑翻滾出去的任西豐尸首,一劍將其了賬的方清秋都是呆滯了一下,自己居然這么輕易的就把同一層次的任西豐殺了?
相識多年,他們雙方也不是沒有切磋過,切磋的時候縱使沒有近全力卻也是旗鼓相當的局面,哪兒知如今他這么輕易就被自己殺死了…
腦海中閃過任西豐之前腰帶鍛煉枯燥滑落的畫面,方清秋明白是有人暗中相助,讓任西豐心神不穩露出了致命破綻。
‘多謝前輩!’
心頭這么想的同時,方清秋感到背后危機襲來,瞬間轉身就是一劍辟出,背后持劍偷襲而來的孤峰劍派掌門那致命一劍間不容發的被他擋住。
但這畢竟是方清秋倉促應對,依舊被童丘一劍震得噴血倒飛出去。
要說童丘他們三人配合不可謂不默契,奈何正面硬抗方清秋的任西豐死的太快了啊,偷襲不成一劍震飛方清秋的童丘看到了哪具尸體也是意識恍惚了一下。
任西豐怎么就死了呢?太突然了,說好的聯手,之前那轉瞬之間都發生了什么?
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童丘不信。
之前他們三人聯手都忌憚方清秋拼死拉個墊背的,如今還少了一個主力,下意識的,童丘心頭生出了一絲退意,江湖越老膽子越小,活了一把年紀,縱使和方清秋翻臉了事后麻煩不斷,可也比命丟在這里強啊。
此時被震飛出去的方清秋還沒能穩定身形,連山盟盟主常肖虎已經持槍殺了過來,他手中漆黑長槍如毒蛇吐信,抖動之間漆黑的凌厲鋒芒直至方清秋各處要害。
危機關頭,方清秋選擇相信暗中幫忙的前輩,果斷放棄了抵擋,憑經驗判斷出常肖虎的位置,有攻無守的全力一劍斬向對方!
本就要一擊得手的常肖虎見他如此不要命,即使自己繼續下去能殺了方清秋,差了一個小境界的他也自問接不下方清秋這一劍啊,自己會死的。
于是他果斷橫搶去擋。
長槍與正氣劍相擊,一聲巨響,道道肉眼可見的恐怖漣漪朝著四方席卷,方圓數百米的一切都在這余波下被磨滅粉碎。
如此巨大的動靜中,咔嚓聲幾乎微不可聞,常肖虎手中的長槍可不是神兵利刃,硬抗方清秋不要命一劍居然直接被斬斷了。
驚魂未定的常肖虎果斷放棄繼續朝著后方飛退。
連番應付三個強敵的方清秋傷勢惡化,強忍著喉嚨中的鮮血沒有噴出,穩定身形發現另一邊的童丘居然果斷跑路了。
這老東西倒是跑得快,可事已至此豈能容你離去?
童丘的修為和方清秋相當,對方一心想走,況且自己還受傷了,方清秋并沒有能留下對方的把握,甚至追上去自己死的可能性更大,但他此時果斷選擇相信暗中幫忙的高人會暗中相助,于是毫不猶豫的沖著童丘追了過去,至于常肖虎,等下再收拾他!
跑路的童丘留意道方清秋追來也是眼皮一跳,他怎么敢的啊?就不怕自己殺了他嗎?
‘不對勁,很不對勁,前一刻還好好的任西豐怎么就死了呢,到底是為什么啊’,腦海中閃過這樣的念頭,童丘心頭一下子就慌了。
就在此時,童丘心生警兆,邪門的又搞不懂危險來自于何處。
下一刻,施展輕功飛速離去的他,本是要在一塊山石上借力的,哪兒知落腳后那塊山石宛如無根浮萍般滾落,他整個人身形不問一個趔趄就往前栽倒。
這點變故自然是對他造成不了多大的影響,關鍵背后還有一個殺來的方清秋啊,他已經感覺到方清秋手中的正氣劍指著自身要害了。
此時的他也算果斷,朝著預定好的位置落腳調整身形準備爆發一波先把方清秋逼退再說,哪兒知這次落腳的地方有出了變故,他行動間帶起的氣流吹開地面落葉,那個位置居然露出了一節鋒利的劍尖,他一腳下去好死不死的就被劍尖穿透了腳掌。
這一邪門變故卻是要了他的命,還不等他從疼痛中反應過來,就被追來的方清秋一劍劈成了兩半,地面一道裂縫一直延伸出去數百米遠!
站在童丘死去的邊緣,方清秋自己都恍惚了一下,太順利太簡單了,簡直摧枯拉朽就解決了兩個強敵,自己面對其中任何一個都沒有把握啊,就這么簡單的解決了。
險死還生,這是絕地翻盤啊。
“恐怕那位暗中相助的前輩也是看不慣他們的嘴臉吧,興許是他們得罪過那位前輩?”
心念閃爍,方清秋趕緊拋開這些念頭,還有一個常肖虎沒解決呢,趕緊看向常肖虎方向。
此時的常肖虎已經被嚇破膽果斷跑路了,手持斷槍的他甚至都顧不得弄死和他頂嘴的小輩云景,逃命要緊啊,殺一個小輩簡單,可稍微耽擱被方清秋追上他不認為自己能活命。
“常肖虎,你跑不了的”,方清秋冷哼一身果斷身影一閃就追了過去。
之前他被常肖虎三人聯手追殺狼狽不堪,此時局面完全反過來了,獵物和獵人的身份可謂眨眼轉變。
這就可見一個神級輔助的重要性了,云景暗中都沒出多大力,只是在關鍵時刻控了敵人一下,就導致了局面的完全翻轉。
目視方清秋追殺常肖虎去了,游笑看著他們之前短暫戰斗后方圓數千米狼藉的畫面,心有余悸道:“真意境的廝殺這也太可怕了,僅僅只是余波,我們這樣的挨著就死碰著就傷啊,還好跑得遠,他們的注意力也不在我們身上,否則九條命也不夠死的”
“的確有些驚人,不過好在都過去了”,云景也點點頭附和道,心頭卻并不覺得如何,小場面而已,去歲在戰場上那些站在真意境巔峰的一群將領廝殺才叫可怕呢,打得那叫一個山崩地裂,江湖嘛,說到底還是要差了幾個層次。
游笑撓撓頭目光掃視周圍糾結道:“大錘兄弟,我不會是在做夢吧,之前那個方大俠,明明都處于那樣的境地了,居然能絕地翻盤,我總覺得不現實,太夢幻了”
“游兄你都是老江湖了吧,這種事情不是很正常嗎,絕處逢生絕地翻盤,唯有如此才有那么多傳奇人物的誕生啊”,云景一臉世事無常的表情道。
想了想,游笑道:“話是這么說,而且哪怕挺多了這樣的傳奇故事,可當親眼看到,依舊有些難以接受”
“不接受也是事實,這種事情吧,以后經歷得多了估計也就習慣了”,云景笑呵呵道。
搖搖頭,游笑咧嘴道:“可拉倒吧,哈經歷得多了就習慣呢,這種事情我再也不想經歷了…”,說道這里他猛然看向云景瞪眼道:“大錘兄弟,剛才你居然敢和那個常肖虎頂嘴,你怎么敢的啊?”
“有什么不敢的,他估摸著也就真意境初期而已,我又不是沒錘死過”,云景目光灼灼道。
被他這句話噎了一下,游笑吞了口口水說:“剛才你不是想親手解決了常肖虎吧?”
“有那個想法,誰讓他說話那么咄咄逼人且難聽呢,江湖不就這樣,一言不合干就是”,云景好不掩飾心頭的想法理所當然道。
對此游笑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兩人說著話,卻也沒在這里過多停留,畢竟這里發生了那么劇烈的戰斗,很可能會吸引很多人前來,還是盡早離開的好。
不過云景雖然在和游笑說說笑笑,可卻依舊留意著常肖虎那邊的動靜,對方那句話太過惡毒,對把親人看得比自己還重要的云景來說豈能容忍?
常肖虎跑了,可他比方清秋弱了一個小境界,一心想跑又能跑到那里去?沒跑出十里就被方清秋追上了。
縱使方清秋受傷嚴重,可差距擺在那里,雙方你來我往兩個回合,常肖虎就被方清秋一劍了賬。
看著常肖虎的尸首,方清秋又看了看手中的正氣劍,他明顯感覺到,之前割掉常肖虎腦袋的時候,手中的劍明顯不是由自己掌控的!
‘絕對是那位前輩隔空操縱我手中的正氣劍殺了常肖虎,嘶,這如何辦到的?偏偏發生了,那位前輩得是什么樣的修為?’
心頭呢喃,方清秋也是心驚不已,慶幸那位前輩是站在自己這邊的,否則自己已經如同常肖虎他們三人一樣成為一具冰冷尸體了,估計還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那種!
深吸口氣,方清秋深感如今葬劍山遺跡這個地方的水深無比,深到他這種可以稱得上成名多年的高手都如履薄冰的程度,天知道有多少不顯山不露水的高人隱藏期間。
“前輩相助之恩晚輩沒齒難忘,還請現身一見聊表謝意,晚輩不才,還是有一些手段人脈的,將來前輩若有差遣晚輩定不推遲…”
活命之恩肯定是要表示感謝的,可方清秋在開闊朝著周圍詢問一番后卻沒得到任何回應,大概知道那前輩不稀罕自己的報恩,于是只能遺憾作罷。
連救命恩人是誰都不知道,想報答都找不到人,這算什么事兒?既然前輩仗義相助,比是一位心懷仁慈之人,那么將來自己就多做好事好了。
方清秋再度凝視手中的正氣劍,經歷了之前的事情,深知如今葬劍山這片地方,手持劍器無異于握著禍根,之前能僥幸活命,可下一次還有這樣的運氣正好有前輩相助嗎?
但正氣劍乃是正氣山莊代代相傳之物,他也不可能將其丟掉啊。
想到這里他就一陣頭大。
然后他干脆不想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只希望所謂的萬劍爭鋒早點結束,否則自己手握正氣劍這樣的劍氣,指不定什么時候就要交代在這里。
“對了,之前沒時間關注那兩個晚輩,也不知道他們怎么樣了”,心頭一動,方清秋立即朝著那個方向趕去。
那一年,孝宗皇帝托孤于榻前。
那一年,天地翻覆,雷海漫天。
也就是那一年,他子承父業,只是小小的百戶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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