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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二章 說著說著人就無了

  月光下,江濤身軀微微低俯,左手握著劍鞘,右手握在劍柄之上,整個人顯得無比放松,表情平靜得猶如天上的明月,緊張的氣氛下在他身上居然展露出幾分寫意的姿態。

  他仿佛不是在迎接下一瞬間的緊張廝殺,反而像是執筆欲要揮毫書寫文章。

  明明這樣的他處處都是破綻,可被他看著的那個黑衣人卻渾身僵直不敢動彈,一滴冷汗緩緩從額頭滑落。

  拔劍術,當劍還在劍鞘中的時候才是最可怕的!

  一旦拔劍,必將一往無前,要么你死要么我死…

  此時在江濤眼中,除了眼中的敵人外再無他物,就連目標人物的兩個幫手都被他無視,沉寂在接下來一劍中的江濤忘卻了一切。

  受傷的他嘴角溢血,一滴血液緩緩從嘴角滴下。

  遠處傳來了寶壽先生催促三個黑衣人拿下江濤好前去面見護法的聲音。

  再無他物的江濤眼皮微微動了一下。

  “拿下他,不計代價!”被江濤盯著的黑衣人沉聲道,心頭發毛的他不敢在等下去了,寶壽先生催促是一回事,實在是此時的江濤對他來說太危險了,必須得立即打破這樣的僵局。

  話雖然是這么說,可說好的黑衣人在開口的第一時間卻是往后退,他沒有把握接下江濤蓄力的一劍。

  既然江濤的目標是自己,那就讓兩個同伴去拿下他好了,自己退,他蓄力那么久也沒卵用。

  當黑衣人開口的瞬間,江邊眼睛一瞇,似有寒光閃過,放松到極致的身軀頃刻緊繃,握劍,拔劍,上前,刺…

  唰,劍出,月光下寒芒刺眼,森寒入骨。

  然而江濤卻是愣住了,動作一頓,微微愕然低頭,我劍呢?

  剛剛還在手中的劍呢,那么大一把,哪兒去了?

  欲要施展拔劍術拉一個敵人墊背的江濤,上一秒還在手中的劍,莫名其妙不翼而飛。

  他手中的劍的確是出鞘了,但卻不是江濤握著刺出的,而是長劍自己飛走的,快得江濤都沒反應過來。

  噗噗!

  飛走的長劍凌空飛舞,快到極致,偶爾反射月光才能依稀捕捉其痕跡,宛如夜空中的一抹流光。

  撲向江濤的兩個黑衣人,后天后期的他們動作一僵,脖子被利劍直接斬斷,鮮血噴薄,騰空的腦袋在空中打轉。

  身首分離的兩人這一瞬間還沒有死,他們眼中看到的一切都在天旋地轉,最終腦袋落地,他們生命中看到的最后畫面是天上的明月。

  今晚的月色,好美…

  “這是什么劍術?根本就不是拔劍術啊…”

  那個本該是江濤目標人物的黑衣人后退的動作停下,當即瞪大了眼睛。

  見鬼,拔劍術是這樣的嗎?長劍脫手凌空舞動?尤其是速度快得連讓人反應的機會都沒有,這根本就不是后天境界能施展的劍法,不,先天境界都沒聽說過有這樣的。

  凌空飛舞的長劍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瞬間朝著最后一個黑衣人直刺而去,劃破空氣發出刺耳的音鳴聲。

  最后一個黑衣人反應不可謂不快,明知避不開的他當即施展護體功法欲要硬抗。

  他體內內力鼓蕩,衣衫舞動,皮膚瞬間變成了閃爍金屬光澤的金銅色,整個人想是銅鑄般堅不可摧。

  他施展的是一門后天境界相對高明的橫練功夫,名為銅人功,練到黑衣人這個地步,一經施展已是尋常刀劍難傷。

  黑衣人有信心憑自身銅人功硬抗下那一柄沒有任何內力加持的長劍。

  幾乎是他施展銅人功的瞬間,凌空而來的利劍就刺在了他喉嚨上,有火星迸射,明明是血肉之軀,可在銅人功這門橫練功夫下,居然發出了金鳴交擊之聲。

  黑衣人此時瞪大了眼睛,只覺這一劍的力道好可怕,自身猶如被一頭發狂的鐵牛沖撞了一般,整個人被長劍頂著抑制不住的往后退,雙腳在地上犁出長長的溝壑。

  還好他銅人功給力,雖然長劍力道可怕,到底被他擋住了,然而黑衣人并不好受,脖間的骨頭咔咔作響,像是隨時都要破碎了一樣。

  “這樣下去不行,我會死的,這邊長劍的力量雖然可怕,但本身材質并不如何出眾,我唯有將其震斷才有活命機會!”

  被長劍頂著飛退的黑衣人瞬間做出半段,旋即整個身軀猛然一沉,雙腿陷入地下一尺深就此定住,落地生根的他欲要借助銅人功的強橫把長劍震碎。

  隨著他的停下,蘊含恐怖力道的長劍開始彎曲,眼看就要折斷。

  可哪知長劍上的力道突然就消失了,劍身瞬間恢復筆直,還不等黑衣人來得及高興做出其他反應,頂在他脖子上的利劍開始飛速旋轉,旋轉的劍身速度快得都帶起了一陣強風!

  隨著利劍旋轉,與黑衣人接觸的脖子之處,劍尖摩擦變紅,有火星迸射。

  未曾預料道這種變化的黑衣人全力催動銅人功,奈何沒能堅持兩個呼吸,橫練功法就被高速旋轉的長劍破開,緊接著,長劍噗一聲貫穿了他的脖子,黑衣人喉嚨上出現一個前后貫穿的血洞,血液混合空氣變成血泡涌出…

  長劍貫穿黑衣人脖子后凌空飛了一圈,最后絲毫不差的嗆一聲插回了江濤手中的劍鞘里面。

  這一切說來話長,其實也不過短短幾個呼吸時間罷了,之所以‘這么久’,還是材質不怎么樣的長劍破開黑衣人的護體功法話了點時間。

  整個過程,看上去就仿佛江濤施展拔劍術,長劍飛出收割三個黑衣人生命然后劍身飛回。

  至少三個死去的黑衣人是這樣認為的。

  但江濤卻是知道,這不是自己做的,而是長劍自己飛走的。

  看了死去和正在死去的三個黑衣人一眼,江濤愣愣的低頭看了看手中長劍,到底怎么回事?

  處于絕對劣勢的自己居然莫名翻盤了…

  不笨的他很快就想明白了關鍵,當即抬頭沖著夜色道:“不知何方高人相助,晚輩感激不盡,還請現身一見,讓晚輩報答救命之恩…”

  沒有人回應,明月高懸,清輝灑落人間,視乎之前的一切對于江濤來說都只是錯覺,可三具黑衣人的尸體告訴他那是真的。

  “恐怕只是高人順手而為吧,根本就不會把救了我一命這種小事兒放在心頭”,心頭呢喃,江濤還是做足態度,恭恭敬敬的沖著夜色一禮彎腰道:“晚輩再次謝過前輩救命之恩,他日若有差遣,不違背律法道義,晚輩定當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要不說是讀書人呢,報恩也不像江湖中人那樣不計后果,哪怕報恩也只在律法和道德范圍內,絕不行那魯莽之舉。

  倒不是說耍無奈吧,只是真有報恩的時候,但所做的事情有違律法道義,大不了把命還給恩人就是,讀書人的底線必須要有…

  所謂的高人…,如果站得高就算高人的話,那么站在云層上方的云景當真算得上高人了。

  除掉三個黑衣人給江濤解圍,對他來說也就動動念頭的事情。

  什么?云景作為讀書人濫殺無辜?那三個黑衣人是好人嗎?不是好人也應該接受律法制裁?

  然而神秘黑衣人干的事情和他云景有什么關系?關鍵是黑衣人長什么樣都沒人知道…

  硬要說是他干的,然而指紋都沒有留下,憑什么冤枉他?

  除了這樣的事情,江濤本該第一時間離去,將長生宮的種種可疑之處上報進行調查才對,不過他想到指使三個黑衣人的主使者似乎就在不遠處,聽聲音頗為熟悉…

  “似乎是寶壽先生的聲音,他不是德高望重的大善人嗎,怎會做出指使黑衣人欲要殺掉我的舉動來?如果不是他的話,難不成是有人冒充栽贓陷害?”

  凡事都要講證據的。

  三個黑衣人每一個都已經比江濤自己更厲害了,主使者絕對更強,然而他還是決定要去確認一番。

  明知此去危險無比,九成都回不來了,可他依舊要去。

  蓋因他是讀書人,如果僅僅只是懷疑主使者乃寶壽先生,那樣的懷疑在沒有證據情況下等同于栽贓陷害,真正的讀書人是不會憑懷疑去處理事情的,這是底線問題。

  迂腐嗎?

  的確有些迂腐,可這就是這個時代的讀書人啊。

  讀書人在這個時代處處高人一等不是沒有道理的,不僅僅是學問方面,也不僅僅是因為讀書人半只腳就踏足官場這個管理階層了,蓋因讀書人身上有太多值得人們發自內心尊重的地方。

  或許對于云景前世的很多人來是,這個時代讀書人那些‘值得尊重’的地方顯得很可笑,可在這個世界,那些看似迂腐乃至無腦的地方,才是真正品格高尚的表現!

  “那對父女倆也在那邊,被疑似寶壽先生的人攔住了,很可能對他們不利,那對父女倆本領高強,或許我根本幫不上什么忙,但讀書人有所為有所不為,怎能因為幫不上忙就視而不見…”

  心頭這么想著,江濤深吸口氣,默默運轉內力恢復傷勢,本身卻是朝著那個方向走了過去。

  如果那對父女有需要幫忙的地方,能幫就盡量幫一把,我輩讀書人,何惜這八尺之身!

  云端之上,云景看到江濤的舉動稍微意外了一下,大概明白了他的想法。

  “不愧是讀書人,文人風骨簡直刻到了骨子里,難怪能在怒江郡脫穎而出,僅僅一郡之地就有這樣的人物,不久后的四大才子倒是讓人蠻期待的,也不知道什么樣的人文品質才當得起那樣的雅號…”,云景心頭自語道。

  此時云景是在一心多用,他一面忙江濤解圍,一面盯著寶壽先生和蘇小葉她們那里,最后還得留意長生宮內福安的動靜。

  按道理說此時云景應該下去和自家小媳婦團聚的,將來可是倆口子呢,縱使自己此時易容換裝也沒什么不能面對她的。

  關鍵是云景還得留意福安那邊,這種來頭太大的異域來客,能不把蘇小葉她們牽扯進來云景就盡量把她們撇開,哪怕現在看樣子蘇小葉她們已經無法置身事外了,但若能減少一些牽連也是好的。

  至于寶壽,雖然真意境修為高云景本身兩個大境界,但還不足以讓云景顧及太多,寶壽的危險性和福安壓根無法相提并論。

  云景看似‘不在現場’,實際上他可謂處處都在…

  “寶壽先生欲要帶小葉子父女倆去福安那里,勢必不會善了的,她們絕不是對手,還得我出手才能擺平寶壽,我不是本來身份行事,如此一來,得琢磨琢磨諢號這個問題了,總不能事后只留下一個‘沒名沒姓’的神秘人稱號吧…”

  云景還有心情琢磨這些的時候,下方江濤已經過去了,而蘇小葉和蘇獵戶,她們父女倆滿心茫然的同時,心也沉入了低谷。

  雖然不知道寶壽說的護法是什么意思,但蘇小葉父女倆都聽出了弦外之音,這仙風道骨的老頭,分明就是沖著她們父女倆來的!

  “爹,這老東西不像是好人,我們怎么辦?”

  “靜觀其變,看他搞什么名堂,小葉子你別輕舉妄動,這人修為深不可測,你老爹搞不定,你可別亂來啊,尤其是你景哥哥師父的名頭都唬不住他”

  “那要不咱跑路吧?”

  “問題是這老東西盯著,我們跑路都沒那個能力啊…”

  蘇小葉父女倆暗中對視眼神交流,你來我往愣是無聲無息間傳遞了這么多信息,要不怎么說是父女倆呢,就是這么默契。

  寶壽心頭還在琢磨做點什么改變大尊欽定侍女印象呢,卻是看向遠處微微皺起了眉頭。

  他催促手下的人趕快動手完事兒后過來,那邊的確有動靜了,可很快就結束了,問題是自己的屬下居然沒有絲毫回應!

  “出了意外…,嗯,也不算意外,想來是大尊發現窺視的那人插手了,問題不大!”

  幾乎是瞬間寶壽就想清楚了其中的關鍵,江濤而已,眼下即使出了意外也翻不起什么浪花,左右不過后續費一點手腳的事情罷了。

  現在對寶壽來說,問題的關鍵是把暗中窺視的人引出來解決掉!

  而那個窺視者,本來隱藏得很好,卻在談到蘇小葉父女倆的時候無法保持平靜,如此推斷,窺視者無比在意這對父女,所以這對父女倆是關鍵,有他們在,就不信窺視者不現身。

  心念急轉,把問題想透徹之后,寶壽心里有底,還在掌握之中。

  也不去糾結江濤那邊的意外了,寶壽看向蘇獵戶笑道:“這位…壯士,你們父女一定很疑惑我剛才的話吧,其實很簡單,福安大尊降下法旨,欽定你為坐下護法,貴女為侍女,老夫特來請護法歸位,以后大家都是同僚,在大尊手下共事,不必太過戒備,實則應當親近些才是,老夫寶壽,不知護法如何稱呼?嗯,名字其實不重要,到時候大尊會另外賜名以示恩德”

  寶壽先生直接就把話挑明了,一來請護法歸位本就是職責所在,其次,把話挑明,也好把暗中的窺視者引出來,一舉兩得的事情。

  他說的這么直白,蘇獵戶父女倆這么可能聽不懂,只是還有些無法理解清楚。

  “慢來,你是寶壽?長生宮的寶壽先生?你口中的大尊,就是你們長生宮供奉的那位福安大尊?他欽定我為他的護法?我閨女是侍女?他不是超脫塵世數萬年了嗎?什么時候通知你的?”蘇獵戶當即瞪眼道,一連跑出了多個問題。

  寶壽先生一臉和藹的笑道:“不用懷疑,我就是寶壽,大尊欽定你們父女倆的事情也不用懷疑,只需跟我去,見過大尊自然就沒有疑惑了”

  咧嘴冷笑,蘇獵戶肩抗大刀說:“什么大尊,老子不認識,還我為護法,我女兒為侍女呢,呸,老子答應了嗎?埋汰誰呢!”

  “護法切不可對大尊不敬,念在你乃大尊欽定,我無權降罪與你,不過事后你得給大尊請罪祈求饒恕才是”,寶壽當即皺眉道。

  眼睛一瞇,蘇獵戶一臉看穿真相的表情恍然道:“我明白了,合著你們是想‘強買強賣’唄,直接就已經替別人做好決定了,看樣子還沒有商量的余地,嘖,好大的口氣,老子算是看出來了,你寶壽先生表面人五人六,實際上背地里也不是什么好東西,那什么大尊恐怕也不是什么好玩意,長生宮,恐怕表面上有多好背地里就有多爛!”

  “放肆!”寶壽聞言猛然冷哼,真意境的氣息爆發,一瞬間方圓千米范圍內蟲不鳴鳥不叫,風都似乎被嚇得不敢吹拂。

  首當其沖的蘇獵戶父女倆更是仿佛感覺一座大山當頭壓來,險些喘不過氣來癱軟在地。

  到底早些年軍伍出身,見識過千軍萬馬廝殺的場面,蘇獵戶強撐壓力站直身軀,至于蘇小葉,干脆拄著長槍才沒有被寶壽真意境的氣息壓得攤到在地。

  他們父女倆雖然攝于寶壽的壓力,但卻咬牙瞪著對方一臉不屈。

  大概就一個意思,你個老東西雖然厲害,我們不是對手,但休想讓我們屈服!

  寶壽的氣息收發自如,小施懲戒后收起氣勢沉聲道:“大尊欽定,乃你們父女倆的福氣,不要不識好歹,若再出言不遜,就不是這么小施懲戒那么簡單了,休怪老夫不客氣,哼,現在,還請護法你們跟我走吧,大尊還等著你們歸位呢,不要讓我動手,我也不希望大尊久等,否則吃苦頭的是你們,實際上,鬧得不愉快也不是我想看到的,畢竟以后還要一起共事”

  “呸,姑奶奶我才不要當什么侍女,什么狗屁福安大尊,不知道哪兒跑出來的見不得人的東西,他也配,姑奶奶夫君乃正經讀書人,功名在身,王朝備案,受庇于整個國家,姑奶奶乃夫君明媒正娶,他日籍上正名,面眾為夫分憂,踏廟堂亦能替夫行權,與夫君一榮俱榮,豈容爾等宵小所辱”,蘇小葉猛然咬牙獰聲道,可謂怒不可遏。

  她雖然是山野民女,卻也是讀過書的,侍女那是什么?說白了就是連賤妾都不如的下人玩物,她蘇小葉堂堂讀書人正妻,說點‘不切實際’的,將來夫君若踏足廟堂出將入相,誥命加身亦是等閑,何等榮耀?

  現在居然有人張口就讓她去當侍女,這是何等的侮辱!

  哪怕不為自己,僅僅為了夫君顏面,這件事情若不討個說法,以后自己和夫君如何見人?

  對方再強勢又如何,縱死亦要全名節!

  這不僅僅只是一句話的事情,已經上升道了夫君顏面和她蘇小葉名節的高度了,哪怕是死,這些東西都是不容沾染污點的!

  “愚昧,大尊的侍女,何等殊榮…,算了,現在說你也不懂,認命吧,大尊欽定,不容置疑,想改變都不可能,縱使天子當面我也是這句話,將來你會明白自己何其幸運的…”,寶壽先生搖搖頭一副你身在福中不知福的表情道。

  持槍而立,蘇小葉咬牙冷聲道:“姑奶奶雖然一介女流,卻也知道你這番話是何等大逆不道,今日勢必無法善了,姑奶奶縱然是死也不會讓你們得逞的,若有幸逃過一節,就憑你的這些話,姑奶奶就能以夫君名義給官府遞條子,爾等抄家滅門理當正法!”

  “你覺得老夫會給你那樣的機會嗎?在我面前,想死你都做不到!”寶壽先生淡淡道,心頭卻在沉吟,按說窺視者這都不出來嗎?還是說自己和大尊都猜錯了,對方根本就不在乎這對父女?

  不管怎么樣,這對父女肯定是要帶走的。

  “好一個長生宮,表面仁義道德,背地里卻如此骯臟,強迫他人,無視律法,早就覺得你們不是好東西,原來這才是你們的真面目,不才既然親眼所見,豈能無視…,姑娘,這位大叔,你們莫怕,在下雖然才疏學淺本領淺薄,卻也容不得這等宵小放肆,敢站出來,就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若有幸活命,必將上奏朝廷徹查長生宮以正視聽!”不遠處響起了江濤的聲音。

  過來的他也聽到了寶壽先生的話,作為忠于家國的讀書人,對于寶壽所說的那些話,心中怒火絲毫不必蘇小葉父女倆來的少絲毫。

  他主動站出來,一句話之后,寶壽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后他就暈了。

  才后天后期的他,在真意境能用意志傷人的寶壽面前,連一個眼神都承受不住,差距太大了。

  從這就能看出,寶壽面對蘇小葉父女倆壓根就沒有認真!

  見此情形,先天境界的蘇獵戶很清楚雙方差距有多大,壓根就沒有絲毫翻盤的念頭,而是看向蘇小葉認真道:“小葉子,這寶壽絕對不可能放過我們的,老爹雖然是個粗人,但現在要告訴你的是,你是許了人家的,名節不容有污,哪怕只是言語上,事關夫家臉面,縱死,也要保全名聲,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爹,我懂”,蘇小葉認真點頭道。

  寶壽無語道:“護法,你們何必如此悲觀,好吧,你們不了解大尊,以后會知道現在的想法是多么可笑的…”

  話還沒說完,寶壽只覺清風拂面,下一刻,他表情茫然定格,然后七孔流血,當場咽氣兒躺了!

  “哪兒來的毒?無色無味,似乎是傳說中萬金難求的劇毒‘昨天’,必定是那窺視者干的,行蹤飄忽無跡可尋,難倒他是刺客殺手?”

  死亡的瞬間,寶壽腦海中只剩下這樣的念頭。

  蘇獵戶父女倆對視一眼,雙方眼中都充滿了問號。

  一切都在把握重點寶壽,嗶嗶半天,咋就突然死了?

  這死的也太干脆了吧。

  就跟做夢一樣。

  云端之上,云景心說欺負我媳婦,老子弄不死你,還好當初從殺手組織弄來的劇毒‘昨天’還留了點,正好派上用場,當真是家將陸續必備。

  才后天后期的云景,咋可能去和真意境的寶壽硬剛嘛,能簡簡單單弄死何必費那個勁兒?

  你看,毒一放,風一吹,輕松解決,多省事兒。

  論暗殺手段,云景說自己是天下第二,想來沒有人反對吧?

  至于說暗殺手段天下第一的是誰這個問題,管他呢,反正謙虛點總不會有錯的。

  “爹,這咋回事?”蘇小葉看了看寶壽的尸體茫然道,她都已經做好迎接死亡保全名節準備了,怎么就突然變成這樣了?

  撓撓頭,蘇獵戶心有余悸的同時攤攤手說:“你問我我問誰去?”

  眨了眨眼,蘇小葉福至心靈,猛然想到了自己景哥哥會飛以及有著眾多奇奇怪怪手段這茬,然后就下意識抬頭看天。

  結果啥都沒看到,云景這會兒在極高出的云層上方呢,大晚上的她能看到才怪了,白天也不行。

  正是因為沒看到什么,蘇小葉心頭才更加淡定背后一定是她景哥哥在幫忙。

  于是乎,少女的心田被幸福和甜蜜填滿。

  被心上人時時刻刻保護著的感覺真好。

  ‘景哥哥,我知道是你’,抬頭看天的蘇小葉開口無聲道,她知道云景一定‘聽得到’她說的話。

  至于自家景哥哥為什么不現身,蘇小葉猜云景一定有自己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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