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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村口趣事

  深秋,清晨,霧濃霜重,寒意滲骨。

  已經是月底,有幾天假期,云景準備回家去一趟,頭一天已經和師父李秋說好了的。

  這一年若再不回去的話,接下來大雪封路就回不去了。

  在小路和大路分路的位置,云景辭別恩師,在劉大壯和丁威的陪伴下往小溪村方向而去。

  實際上這一年來,云景幾乎每個月月底都會回家一趟,而每次都是劉大壯和丁威兩人陪伴,他們真的已經儼然成為了云景的專職護衛。

  深秋的清晨寒意入骨,可云景的穿著卻并不臃腫,反倒是顯得有些單薄,之所以如此,是因為他身上帶著長公主送的那塊玉佩。

  當初長公主給他的時候,說帶著玉佩能讓人冬暖夏涼,云景深有體會,深秋的早晨,將其放在懷里,他整個人都暖洋洋的,端是神奇。

  其實云景即使不帶那塊寶玉,以當下的氣溫他都能勉強扛得住,至少不會被凍出病來,這要歸功于這段時間他每天吸收靈氣。

  這段時間,他在靈氣的滋養下,體質得到了大大提高,無論是體能還是力量,亦或者敏捷,他可以說遠超同齡人,具體超過多少他不清楚,沒有詳細的做過比較。

  不過單就力量而言,云景覺得,自己恐怕已經接近甚至持平一個正常的二十歲成年男子了,這僅僅只是他不到兩個月吸收靈氣帶來的變化而已。

  然后的話,在靈氣的滋養下,他個頭長得很快,快八歲的他個頭都快接近一米四的程度了,同齡人中不算冒尖,但絕對超過大多數,其次,他皮膚也變白了,變白之后,他就好看了,尤其是還不長痘痘之類的,額,估摸著也是青春期還沒來…

  “十五米左右!”

  騎在馬上,云景微微閉著眼睛,用獨特的第三視角觀察了一下周圍,得出了這樣一個數據。

  他的感知和閉上眼睛能‘看到’的范圍,達到了十五米左右,兩個月不到,吸收靈氣增長了近五米,這樣的增長,都超過他以前一年的增長量了。

  他不知道范圍最終會成長到什么程度,但應該是有一個極限的,不過目前應該距離極限還遠。

  “云少爺,你慢些,這馬你還不熟悉”,邊上的劉大壯略微擔憂的提醒道。

  這次回去,云景沒再和他們共乘一騎,而是單獨騎著一匹馬,是一匹還未成年的黑馬,但已經調教得很溫順了。

  這匹馬是云景的大師兄,也就是李秋的大兒子送他的,已經快半年前的事情了,是那次云景考了第一大師兄給他的禮物,一直都養在李秋家里,這次回去,他正好騎上。

  云景回頭笑道:“劉叔不用擔心,我從小就騎牛,這騎馬也沒什么兩樣”

  “云少爺,騎牛和騎馬還是不一樣的,牛走得慢,而且相對穩一些,而騎馬,稍不注意就會摔下去的”,劉大壯還是善意的提醒道。

  云景點點頭說:“我知道分寸”

  值得一提的是,此間的馬蹄鐵馬鞍馬鐙這些技術都已經成熟,沒有云景‘發明’的機會。

  云景雖然沒有練過武,但在靈氣的滋養下,他的身手稱得上矯健了,加上本身就和動物親近,是以雖是初次騎馬,卻也沒什么難度,熟悉一段路程后,他甚至有一種操控自如的感覺。

  這就是‘天賦’好的優勢,什么東西上手都快。

  云景前世就沒這樣的天賦,學騎自行車不知道被摔了多少跟頭,想想都是淚…

  如今秋收已過,牛角鎮恢復了往昔的平靜,前段時間那些不知道哪兒冒出來的人,如同來時一樣,突然就來了,突然就走了。

  那天子賜下的‘糧源鄉’牌坊已經建好,整整五丈高十丈寬,由六根一人合抱的白色石柱支撐,雕梁畫棟,攀龍附鳳,恢弘大氣,盡顯天子恩賜的尊貴。

  對此,云景只能說,勞民傷財。

  就那牌坊的造價,估計不下三千兩白銀,若是負責承建的官員做點手腳的話,造價就簡直沒底了。

  花那么多錢,僅僅只是立塊牌坊好看而已。

  路過牌坊的時候,云景還留意了一下周圍,曾經,他兩歲的時候,就在這個位置,一個暴徒橫沖直撞連殺多人,生命如螻蟻。

  當初那一幕如今云景還清晰記得。

  現在想想,當初那讓村民們遠遠看到就避之不及的暴徒,若是云景現在對上的話,他有八成把握在對方未能近身之前就將其弄死!

  不是他自大,而是真的有那個底氣,甚至他還保守了,畢竟凡事沒有絕對,決定最終結果的因素太多。

  僅僅只是控物的本事,云景就至少有五種辦法能提前弄死曾經那個暴徒。

  他不禁心頭感慨,如今總算有一些安全感了。

  當然,如果可以的話,云景希望永遠都不要遇到那種和人生死相向的時候,打打殺殺,不管輸贏,總歸不是什么好事…

  歸途不近,可路有盡時,日頭漸高的時候,小溪村已經遙遙在望。

  還未到村口,劉大壯他們就停下,道:“云少爺,我們就送你到這里了,過連天再來接你”

  云景再三挽留,他們執意要走,于是只得作罷,云景知道,他們是不想給自家添麻煩。

  他們回去的時候,云景讓他們幫忙把自己騎的小馬也牽回去了,實在是家里已經有了一頭牛,再喂養幾天這匹馬會很麻煩,而且那馬也在長身體的時候,云景不想家里用金貴的糧食去喂養馬匹。

  一匹馬吃的東西比很多人吃的還好,嘖,這就是事實。

  拎著書箱,穿著略顯單薄的云景往村子走去,不上學的日子,他的頭發扎成了馬尾,隨著他一步步前進,腦后的馬尾也一甩一甩的。

  “臭小子,你往哪里跑,再跑信不信老子打斷你的腿!”

  剛剛來到村口呢,云景就聽到這樣一聲氣急敗壞的大吼。

  尋聲望去,云景頓時樂了,只見村里云小富手持一根棍子,正在追打一個小男孩。

  那小男孩約莫五六歲,生得虎頭虎腦,跑得賊快,云小富攆都攆不上,氣得臉紅脖子粗。

  那小男孩云景認識,叫云大貴,是云小富的兒子,當初云景第一次去鎮上的時候,那時云小富家媳婦才懷上沒多久呢,如今都這么大了。

  嘖,云小富,云大貴,這一聽就是一家子。

  “景哥,你回來啦,正好,救命,我爹要揍死我,你是讀書人,救救我,你的話我爹一定聽”

  云大貴看到云景,當即眼睛一亮,一溜煙往他這邊跑來,然后慫在云景身后,一副抓到救命稻草的樣子。

  云景哭笑不得,沖著追來的云小富道:“三叔,你這是干啥呢?給大貴攆得滿村跑”

  云小富近了,見自家兒子慫在云景身后,他雖然手持棍子,但怕傷到云景,不好動手,于是一手叉腰一手指著云大貴瞪眼道:“小…,云景又回來啦,這事兒你別管,今天我非要揍死這臭小子!”

  “三叔,多大的事兒啊?看你這氣得”,云景好奇問。

  這會兒云大貴在云景身后嘟囔道:“景哥,我爹不講道理”

  “講道理?老子手中的棍子就是道理!”,云小富氣呼呼的瞪眼道,然后看向云景說:“云景啊,這事兒吧,是這樣的,之前我讓他去喂雞,結果這小子不樂意,然后一棍子就打死一只,喏,就是我手中這根棍子,你說說看,這我能不揍他嗎?這么小就知道發脾氣了,再大點還得了!”

  云景聽了愕然,回頭問云大貴:“真這樣?”

  “不是的不是的,我不是故意打死那只雞的,我當時端著喂雞的谷糠,那只大公雞來搶,還琢我,我就一棍掄了過去,哪兒知它那么不經打,一下子就死了,我爹就以為我故意打死的,景哥,你說我冤不冤?”云大貴趕緊搖頭道。

  “真這樣?”云景愕然道。

  問話的時候,他心說這農村三霸之一的大公雞也有遭殃的一天吶,而且還是被云大貴這毛頭小子收拾的…

  “嗯嗯,就是這樣”,云大貴趕緊點頭。

  那邊云小富吹胡子瞪眼道:“云景你別聽他瞎說,就是他故意打死的,叫他做點啥事兒都不樂意,懶死你算了,造孽啊,我怎么生了你這么個兒子,這么懶,以后老子死了看你狗日的怎么辦,吃屁去吧你”

  “我真不是故意的”,云大貴都快急哭了。

  云景這會兒真心是哭笑不得了,他先對云小富說:“三叔你消消氣,這事兒吧,說大不大,額,你樂觀點想,雞肉吃著還是很香的,小孩子不懂事,忍忍就過去了”,然后他又回頭對云大貴道:“小貴啊,你也是,要聽你爹的話,你看給他氣得,都開始說胡話了,萬一氣出好歹來咋辦?”

  “可我真不是故意的嘛”,云大貴一臉委屈道。

  他爹的話他或許還能杠一下,但云景的話他卻不會,之所以如此,是因為云景可是全村唯一的讀書人,平常大人們念叨的都是云景如何如何,幾乎把他神話了,而且隨著云景年齡的增長,他的話,很多時候比村長還好使,這就是當下村里的現狀。

  額,村長是云景爺爺,好吧,村長的話更好使…

  這么一折騰,云小富的氣兒也消了不少。

  就在此時,遠處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大喊道:“當家的,當家的,你別打大貴了,公雞活了,又活了”

  云景:“…”

  云小富:“…”

  云大貴:“…”

  說話的是云大貴的娘,遠遠的還抱著一只大公雞呢。

  好吧,云景大概知道了,估摸著是云大貴一棍子將那只大公雞給敲暈了,被云小富誤認為打死。

  聳聳肩,云景笑道:“好了好了,三叔,大貴,沒事兒了沒事兒了,回去吧”

  點點頭,云小富張了張嘴,最后瞪著云大貴道:“還慫著干啥,跟老子回家!”

  “哦”,云大貴縮著脖子過去,被云小富一巴掌拍在了屁股上,這樣一來,他倒是咧著嘴跑了。

  接著云小富對云景不好意思道:“那個,云景啊,三叔就先回去了”

  “好的三叔,回去別打大貴了啊”,云景點點頭道。

  云小富轉身,走了兩步,他又回頭問云景,他說:“云景啊,你是讀書人,你給我說說,這孩子到底什么時候才能讓人省心啊?”

  關于這個問題,云景想了想認真回答道:“三叔,恐怕這輩子都別想孩子讓你省心了,這么說吧,說句不敬的話,你別多心啊,就是幾十年后,哪怕是你死了,大貴給你上墳的時候他還得求你保佑他呢,你說咋省心嘛”

  “這…”

  聽了云景這番話,云小富目瞪口呆,但是想想又很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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