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你們聽我狡辯…
云景驚恐的看著突然出現的父母,他們啥時候回來的?為什么又回來了?
然而心中那句話終究是沒有能說出口。
吞了吞口水,他拔腿就跑,這個時候哪兒還顧得上什么麥芽糖啊,狗命要緊。
怒火沖天的云爸冷笑一聲說:“跑?兔崽子你跑得了嗎!”
他大步上前,云景也才跑不到三米,結果就被他拎雞仔一樣抓住衣服提在了手里。
“爹,我不敢啦,再也不敢啦…”
識時務者為俊杰,這會兒可不是嘴硬的時候,也不是解釋的時候,先求饒再說,能少吃點苦頭,撒潑賣萌不丟人。
云爸半蹲在地上,把云景翻了個身橫在腿上,屁股朝天。
巴掌掄起落下,落在云景屁股上,啪的一聲脆響回蕩在院子里。
“我叫你玩火,叫你玩火,玩火…”
云爸一邊咬牙切齒的念叨,大巴掌一個勁的糊云景屁股上,每打一下念叨一句,別說,節奏感頗為不錯,居然有種抑揚頓挫的感覺。
云景可就慘了,雖然云爸并未徹底失去理智下死手,然而疼啊,那一巴掌一巴掌的落在屁股上,火辣辣的,幾下下去,他估摸著屁股都腫了。
“啊…啊…爹,別打啦,我錯啦…”,云景一邊疼的一個勁直叫喚,一邊還不忘求饒。
造孽啊…
這兩年都順風順水的過來了,哪兒知這個節骨眼上翻了船!
可是云爸壓根不聽他求饒,大巴掌依舊在不停落下,嘴里還抑揚頓挫的念叨:“叫你玩火,叫你趁著我們不在玩火,叫你不說實話,叫你騙我們…”
所謂愛之深責之切,云爸真的是被嚇壞了,云景才兩歲的娃娃啊,就知道玩火了,萬一把家里點著了怎么辦?萬一把自己燒死了怎么辦?
如果不是他們回來恰好遇到,天知道會引發什么樣的后果。
一旦房子被燒了,這個家就毀了,一切都沒了,若是云景出了什么三長兩短的意外,一家人該怎么辦?沒了‘子’望,還不如殺了他們算了。
他們不知道云景為了防范安全隱患把燒火地點弄在了院子里遠離房屋的地方,只知道不論是出現兩種嚴重后果中的任何一種都不是他們和這個家能承受起來的。
怎能不怒?怎能不怕?
如果不給云景一個深刻教訓,一家人再愛他在關心他再慣著他,以后他再玩火萬一發生什么意外,他們還能像這次這樣恰好碰到及時制止?
每打云景一下,云爸的心頭就后怕一分,每抽他一下,他就心疼一分,漸漸的,也不知道是因為后怕還是心疼,云爸的眼圈都紅了。
父子連心,每一次打在云景身上,都疼在云山心上。
這不是心慈手軟的時候,若不忍得一時心疼,怎能把云景教乖?
“爹呀,我真的錯啦…”
云景哇哇大叫著求饒,是真的疼啊。
他心頭明白父親內心的后怕,也能從父親每打自己一下就心疼的輕微顫抖一下…
可是,還是那句話,真的疼啊,身體本能反應可不是如今幼小的他能控制的,哭是本能,疼的眼淚鼻涕橫流也是本能。
老子打兒子需要理由嗎?
不需要!
況且他自己做錯事了,云景自己都不得不在心里承認,這頓打…該…
抽了云景屁股幾十下,見云景哭得凄慘,云爸的氣兒也消了一些,心頭開始心疼起來,動作也跟著緩和起來。
不過他并未停下,而是一邊不輕不重像是在給云景按摩般打屁股,嘴里卻硬氣道:“還背不背著我們干壞事兒了?”
疼得直抽抽的云景壓根沒聽清老爹說了啥,只覺得求他別打了似乎沒用,于是改口向邊上的江素素求救道:“娘,我要被爹打死啦,快救救我,打死了你就沒兒子啦!”
云山:“…”
不知為何,明明已經漸漸消退的怒火這會兒在心頭蹭蹭直冒。
他抬頭,看向江素素說:“孩子她娘,該你了!”
云景沒聽清他說了啥,只感覺他動作停下了,也不慘叫了,心說不打啦?
結果下一刻,他發現自己趴在了母親懷里,然后啪啪的聲音再度響起,屁股又開始疼了,耳中還能依稀聽到母親的念叨。
“叫你說謊,叫你偷家里的菜壇子,叫你偷糯米,叫你玩火…”
江素素一邊打一邊掉眼淚,和云山一樣,她看到云景在院子里燒火也被嚇了一跳,無法想象如是引發火災自家兒子發生意外該怎么辦。
云景半歲的時候那次感冒發燒他們就差點失去了兒子,如今又來一次危險,雖然還未發生意外,卻也差不多把江素素的魂嚇沒了一半。
所以,云景挨她的揍也在情理之中。
他還這么小就不教乖的話,再大點就教不過來了啊。
父親打完母親打,云景欲哭無淚…,不對,這會兒是又哭又流淚,這是真的疼啊,屁股都感覺不是自己的了。
父母混合雙打,未曾想這一天總算是來了,不得不說,哪怕自己才兩歲,這童年算是完整了吧…
父母打過了,晚上爺爺會不會再打一頓?
云景心頭再度哀嘆,造孽呀!
實際上云山和江素素并非刻意殺個回馬槍,而是他們頭一次回來后,去地里忙活沒多久就把帶去的種子種完了,這次是回來拿種子順便弄點農家肥去,結果恰好撞到云景的好事兒。
有道是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初二,你說這不是巧了嗎…
“娘啊,我再也不敢啦,我聽話…”為了少受點罪,云景只得不停求饒。
作為母親,江素素畢竟要心軟一點,見云景誠心認錯,尤其是哭得眼淚鼻涕糊一臉,打了十幾下,縱使再后怕那高高舉起的手也落不下去了。
她最后把云景樓懷里輕輕顫抖著說:“崽呀,你嚇死娘了,你知道我看到你在院子里燒火有多害怕嗎?萬一你要是出什么意外,叫娘怎么活呀…”
邊上云山見江素素居然就這樣不打了,張了張嘴,最終嘟囔了一句你就慣著他吧,慈母多敗兒…
實際上他自己也不忍心打了。
作為父親,該有的威嚴還是要維持的,雖然心疼云景哭得那個慘樣,卻拉不下臉去安慰。
于是他轉頭看向別處,恰好看到了云景熬煮的麥芽糖。
下意識聞了聞,他微微一愣,什么味道?
好香,帶著絲絲甜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