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藥的家臣身份,在其他武閥的甲兵面前根本沒有威懾力。何況,這里是青閥的敵對勢力:鄭閥。
他當然和姜秀城沒有關系,可無論有沒有關系,只要落入甲士手中,那就是很大的麻煩,不死也要脫層皮。
這個世界本非講理的地方。
姜藥也懶得和他們爭辯,他森然看著那個兵長,瞇著眼睛冷笑道:“你叫什么名字?膽子不小,竟敢如此和本郎君說話,不怕死么?”
他說什么?
那武尊初期的百長愣住了。剎那間,他甚至產生了一種錯覺,這少年不是武士,而是一個大高手。
一個外地的武士,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家臣,就敢在自己面前如此放肆?雖然此人有個三級傀儡,似乎有些來頭,可這里畢竟是鄭閥的地盤。
本來他的目的,是先拿下這個長相氣息都和姜秀城相似的人,帶回去審審看。要是可能,就奪了他的良馬、傀儡、儲物袋。
他感知過,此人和姜秀城必有關系,抓他多半沒錯。
諒此人也不敢反抗,只能乖乖配合公務。
這里是鄭閥!
可他萬萬想不到,這個小小的武士竟敢如此無禮。
然后他還沒有開始發怒,就感覺到一股恐怖的殺意襲來。
“你敢…”這百長剛剛吐出兩個字,三級傀儡人就一拳轟在他的面門。相當于武宗修為的傀儡人,一旦發動攻擊,武尊怎么可能是對手?
根本就是秒殺。
蓬的一聲,百長的腦袋西瓜一般碎開。
“找死!都殺了!”姜藥喝道,心念一動之間,那傀儡人瞬間連接出手,七八個武士修為的甲士沒有任何反抗的機會,就死于非命。
剩下的幾十個甲士都愣住了。
“全部殺了!”姜藥一不做二不休。
姜藥的性格是,該隱忍的時候足夠隱忍,該動手的時候絕不含糊。
傀儡人雙手一舞,武宗法域就籠罩下來,幾十個甲士全部被禁錮住,事發突然之下,他們就是結陣也來不及了。
“噗嗤噗嗤噗嗤…”一團團血霧爆出,幾十個武士修為的甲士都是沒有盔甲防護的面門爆出血霧,轉眼間就全部死于非命。
三級傀儡相當于武宗的戰力,這些甲士都是武士修為,差距兩大境界。在沒有結成軍陣的情況下,別說幾十人,就是幾百人,也不夠武宗殺的。
附近的人全部驚呆了。
這是哪里來的少年武士,他到底什么來頭?他怎么敢?
很多散修看的既興奮又快意。
真是大膽,霸道,爽氣,一個外來的少年武士,竟敢公然在鄭閥地盤斬殺鄭閥甲兵!還殺了這么多人,其中還有武尊修為的百長!
平時在他們面前耀武揚威的武閥甲兵,今日卻被一個少年武士一口氣屠戮了五六十人。
姜藥大聲道:“這就是招惹本郎君的下場!”揚鞭一指城門,“區區鄭閥,吾早晚滅之!”
姜藥放完狠話后,趁著城中兵馬還沒有出來,就打出一個消蹤訣,縱馬離開。
“轟!”一大群散修撲上去,趁著稍縱即逝的機會,搶奪死人身上的儲物袋,甚至還有人因為爭奪打起來。
姜藥離開后不久,一大群甲士就趕到現場,可哪里還有行兇者的影子?
幾個領頭的武尊又驚又怒,又不敢追擊,只能趕緊傳訊給城中。
很快,幾個武宗修為的高手就趕到了。然而,姜藥已經逃出他們的神識范圍,他們就是追擊,也沒了追擊方向。
對方打了消蹤訣,馬蹄印都沒留下,氣息也沒留下。
要是分散追擊,一個武宗也很難攔得住帶著三級傀儡的行兇者。
“此人是誰!”一個武宗后期的將主怒吼道。
“將主大人,他,他叫歐陽鋒,和那姜秀城可能有關系。”一個旁觀的散修趕緊上前討好的回稟。
“傳令,通緝歐陽鋒,查查他的來頭!”
姜藥仗著萬里馬的速度,從容逃脫,心中兀自惱怒。
他娘的,不問青紅皂白就要抓我,找死。
哼,反正鄭閥也是青閥之敵,要不是正在和甘閥打仗,一定會和孟閥夾擊青閥。就算把鄭閥得罪到死,青主也不會降罪自己。
怕什么?
干就是了。
難不成真要配合他們“執法”,隨他們審問?那才是找死。
虞嫃趴在姜藥背上,目中流光溢彩。幾年來,姜藥給她的印象一直很隨和,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
可想不到,該出手時他竟然如此果決狠辣。
心念一動之間,就是殺意如鐵,兇狠如虎。
這其實是一個狠人。
不錯,這才像樣。
她虞嫃瞧得上眼的男子,就該如此殺伐果斷。
虞嫃伸出小手摸摸姜藥的頭,“你殺的好,但忘記了一件事。”
姜藥道:“你說戰利品?這個我倒沒想起來。”
幾十個儲物袋,其實就是招招手的功夫,費不了時間。姜藥當時色厲內荏,一心裝逼之后跑路,竟然忘了對方的儲物袋。
幾十個儲物袋,那是很大一筆錢,士卒可比一般散修富裕。
可惜了。
“姜藥,那個姜秀城,真不是你姐妹?”虞嫃說道。
“你們長的很像,而那個百長,也說你和她的氣息相似。倘若那人沒有說謊,那么你和姜秀城必有血緣之親。別忘了,你們都姓姜。”
修為到了武尊級別,對氣血的感應就能強大到區分血緣關系。在武尊面前,判斷某人和某人有沒有血緣之親,幾乎就是十拿九穩。
除非,有特別的手段改變或者掩蓋氣息。
姜藥也很是懷疑。
這個原主的來歷,本就十分可疑。也不知鄧九等人是從哪里得到原主的。
但原主自己的親生父母或兄弟姐妹,不可能不存在。
“此事,我也不知。我很小就和家人失散,也記不得了。”姜藥只能敷衍著說道,“起碼我記憶中,沒有父母,也沒有兄弟姐妹。”
就算真有,姜藥也不會放在心上。反正他不是原主。而且,他現在對“家人”失去了信任。
如果非要說誰是他的家人,那么這個世界也只有虞嫃還算是。
起碼暫時是。
虞嫃心中一軟,拍拍他的肩膀,“沒事少年,你還有姐,姐罩著你。嗯,等回到青凰城,我就指導你怎么突破武尊。你的資質遠比我之前想象的好,前途無量,不比姐差太多。”
姜藥:…
玄風城的一個小酒樓之內,此時正有幾個散修在閑聊。
“聽說了么?那個姜秀城還有個兄弟,因為長相和氣息與姜秀城相似,昨日在關龍城附近差點被抓獲。可是那少年只是個武士,卻仗著三級傀儡人,硬是殺了幾十個鄭軍,還殺了一個武尊百長,真是狠人吶。”
另外一人道:“聽說姜秀城就是個狠人。這女子也不知道有什么手段,暗中做了不少事,惹的幾家武閥都懸賞通緝她。”
“那蛇杖少年歐陽鋒,也是個狠人,兩人可能真有關系。膽子也都夠大的。”
“眼下,歐陽鋒也被開出了賞格,也是一萬靈玉啊。要是抓到這兩人,可不是發財了么?”
“哼,姜秀城是武尊圓滿的修為,那歐陽鋒也有三級傀儡,就憑我們,發現了他們又如何?賞金再好,也要有命花。再說,我等為何要替武閥為虎作倀?”
“你說話小心,傳到武閥耳中,辦你一個通賊之罪,你就完了。”
幾個散修一邊說,一邊喝著廉價的低級靈酒,卻不知附近靠窗的座位上,正有一個黑衣少年,聽到他們的話若有所思。
這黑衣少年神色木然,表情有些呆滯。可一雙眸子,卻清秀靈動,神華內斂。
“歐陽鋒么?”黑衣少年慢慢喝著靈酒,心中暗暗念著這個名字。
他用完靈食靈酒,出了酒樓,果然很快看到兩張通緝令。
兩張通緝令,一個通緝姜秀城,一個通緝歐陽鋒。
黑衣少年抱著胳膊,沒有看姜秀城的影像,而是直接看向歐陽鋒的影像。
影像中,這自稱歐陽鋒的少年,背著一個小女孩,手持一根盤著怪蛇的蛇杖,打扮古怪而又神氣。
“這…”
黑衣少年掩飾目中的一絲驚愕和厲芒,隨即若無其事的離開。
姜藥一回到青凰城,就聽說孟軍已經長驅直入,攻入了青閥的巋巍郡,占領了巋巍山城。
戰火,已經燒到了青閥境內!
整個青凰城,此時的氣氛都很凝重。
姜藥來到君府復命,眼見君府中的人,走路說話都不敢大聲。
“姜藥令,主公請你進去。”在青凰殿等了一會兒之后,家吏就出來傳見。
姜藥進入大殿,見到很多家臣都在,氣氛很是肅然。
“下臣姜藥,拜見主公!”姜藥不敢怠慢,第一時間行禮參見。
“免禮。”青凰君淡淡說道。
“孟軍已經拿下了巋巍郡,我青閥失地數千里,金閥拒發援兵,毒山部鐵了心支持孟閥,我青閥萬年基業,岌岌可危,你們就沒有什么辦法么?”
青凰君一向淡定平和的語氣,此時也顯得焦慮起來。
姜藥聞言卻是感覺有點古怪。
青主是庸碌之輩么?
顯然不是。
這是個很有城府,久掌權柄的武真圓滿大高手。
他在位已經數百年了,青閥一直好好的,怎么現在就要面臨危亡之局?
萬年的基業,這么輕易就不行了?
晚清那么爛,也撐了幾十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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