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藥和虞嫃眼看薛顯終于吃起果子,不禁都是松了口氣。
“華夏,”虞嫃唧咕唧咕的喝完蜂蜜水,“我要出去看月亮。”
“天黑了,出去不太好。”姜藥神色猶豫。
“哼,不喜武道之人,膽子也這么小。你怕什么?我就是看看月亮。”虞嫃拉下小臉。
“好吧。”姜藥點點頭,抱起虞嫃放進襁褓,對正在一口一口享受果子的薛顯點點頭,就離開了石殿。
看月亮?薛顯冷笑。慢慢看吧,很快你們就沒機會看了。到時,呵呵…
薛顯一邊吃著果子,一邊運轉心法修煉五臟六腑,這是常規的煉體法門,能有效提升身體強度。
可他吃完果子正在修煉時,忽然感到一種強烈的便意傳來。
這是…要出恭?
薛顯心中驚訝。武修當然也有三急,可是往往十天半月才來一次,甚至幾個月來一次。
他可是昨天才出過恭,按理說怎么也要十多天后才會再次出恭。
可怎么現在…
不對!
薛顯立刻感知到,這不是一般的便意,而是中了毒!
壞了,中了華夏的奸計!
薛顯大怒,當即就要起身找姜藥動手,可是這一站起來,真元神識卻如同決堤之水一般,狂瀉而去。
與此同時,腹中也轟然大響,劇痛難忍。
似乎下一刻,就要拉在褲襠。
薛顯哪里還顧得上這么多?趕緊沖出石殿,在一個角落里落下褲子。
嘩啦啦啦…
噗嗤噗嗤…
從未有過的海量屎尿屁,噼里啪啦的奔涌而出,一股濃烈的腥臭味,頓時彌漫開來。
但見雷雨交加,洪流肆虐,瘴氣橫行,恐怖如斯!
薛顯差點被自己熏得暈過去,他心中怒發如狂,羞憤欲死。更讓他驚駭欲絕的是,真元和神識竟然也狂瀉不止,可又沒有絲毫…快意!
薛顯蹲在那里,亮出一輪明月,身下水陸大軍奔涌的同時,上面的嘴巴也吞下一顆解毒丹。
解毒丹多半不對癥啊,可那有什么辦法呢?
很快,薛顯便不得不換了一個位置蹲下。
接著,又不得不換了一個地方。
轟轟轟轟!
噼里啪啦!
這貴為武尊圓滿的男人,此時此刻因為恐怖的腹瀉,臉都綠了。
他肯定,自己十年出恭的分量,都比不上今日一次。這拉出來的,可想而知遠不止什么黃白之物,更多的是他的精血和元氣!
真元和神識仍然無時不刻的在狂瀉,他感知到自己的力量快要跌破武尊了。
這特么的…到底是什么毒藥?竟然如此下作?
可惡,可惡!!
薛顯強忍著劇烈的便意,一個清水訣擦完屁股,提起褲子就準備追擊姜藥和虞嫃。
現在,他也顧不得害怕激發魂影珠,引來虞閥和武道神宮的通緝了。
他必須要干掉奸詐的華夏和虞嫃!
他的實力很快就要跌到武士境界,再不動手就難了。
然而,薛顯還沒有打出御風訣,就感覺到一種極度的危險。他感知到,自己的氣機被某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東西鎖定了。
下一瞬,薛顯就發現華夏在吹一根小小的笛子,那笛子沒有聲音,可他能感知到隨著笛子無聲的吹奏,自己竟然被濃郁的死氣包裹,身上的生機正在飛快的流逝。
這是什么古怪法寶?!
隨著死氣洶涌襲來,薛顯的靈臺和心神感到一種腐蝕般的劇痛,就是意識也變得遲鈍起來。
找死!
薛顯剎那間就開始瘋狂的燃燒精血,道念謹守靈臺,與此同時一拳轟向姜藥。
他已經無暇祭出兵器了。
雖然他中了劇毒,實力狂降,又被詭異骨笛暗算,導致生機萎靡反應遲鈍,可是他這一拳轟出,仍然攜帶著恐怖的力量和速度。
溶溶月光之下,拳影似乎是一團神秘的黑霧,遮住了一方清輝。就是包裹薛顯的濃郁死氣,也被一拳盡蕩!
這道拳影蘊含著必殺的意念,爆裂的撕裂空氣,就算一塊十丈巨石,也能一拳粉碎,足以擊殺僅有武士初期的姜藥。
此時,薛顯的實力只相當于武士圓滿,可這徒手一拳仍然如此可怕。
就在薛顯出拳的同時,姜藥也動了。
他的華麗戰刀,也劈了出去。
事實上,當他看見薛顯這一拳的威勢,他心中很是畏懼。這是他第一次,面對武修的正面攻擊。
這道拳影還沒完全凝聚,他就感到一種發自骨子里的恐懼,似乎這一拳自己無論如何都難以抵擋,也不要再徒勞抵擋。
有個聲音告訴他,這一拳你沒有反抗的絲毫可能。
你唯一能做的就是…死!
但是,當他學自師父姜隱的那一刀出手,他所有的恐懼忽然奇怪的消失了。似乎這一刀能帶走他的恐懼一般。
就在漆黑的拳影籠罩了姜藥,讓他渾身置于黑暗之際,一道璀璨的刀光驀然生出,猶如撕開烏云的閃電,又像是破開黑暗的光影,一閃。
一閃而已。
可是這小小的一方空間,竟像是扭曲起來。
這是錯覺么?
刀影和拳影相擊,空氣被震成碎片。勁風激蕩之中,身穿盔甲的姜藥倒飛出去,拳影的殺意在盔甲上炸開,轟然作響。
姜藥看似被一拳轟飛,可由于他穿著高級戰甲,竟然沒有受傷。否則,這一拳之下,他輕則重傷,重則殞命。
哪怕薛顯此時只剩下武士圓滿的實力,也不是姜藥這個沒有一次戰斗經驗的菜鳥武士初期能比的。
而薛顯的袖子,卻被刀氣絞的粉碎,月光下猶如飄飛的蝴蝶。
他強度過人的胳膊,也被刀氣的殺意劃出一道血痕,深可見骨。
薛顯滿是不可思議的看著姜藥,目中的震驚怎么也無法掩飾。
什么?!
這一刀…怎生如此厲害?
自己這一拳,竟然在這一刀之下,沒能轟殺區區武士初期的華夏!
雖說華夏穿著高級戰甲,可戰甲的作用,也和穿戴者的修為息息相關。一個武士初期,哪怕穿著頂級戰甲,能極大的消解攻擊力,也無法在武尊的攻擊下安然無恙。
可是這姜藥,明顯不像是受傷的樣子。而自己,反而被他的刀氣所傷!
這還是一般的武士初期?
這一刀,是武士初期能使出來的?
這是不喜歡武道的人?那他要是喜歡武道又如何?
躲在遠處觀戰的虞嫃,一顆小心臟早就提到了嗓子眼。此時眼看姜藥擋住了薛顯一拳,頓時放心了。
姜藥身子落地,心中的恐懼早就消弭一空。
原來,戰斗如此刺激!
怕什么?
兩個男人打架,要敢拼刺刀!有這個勇氣,才能做一號人物!
再來!
姜藥深吸一口氣平復心中氣血的翻滾,再次舉起戰刀。根據他和虞嫃的謀劃,在第三步正面格殺時,一定不能讓薛顯有機會祭出兵器。
第二刀,他已經更有信心,更有把握!
薛顯的反應也快到極點,他一拳轟退姜藥,下一瞬就要祭出自己的短槍。他相信,只要自己的短槍一出,姜藥不可能還有僥幸。
對于徒手轟殺姜藥,他已經沒有了信心。
他的真元神識,仍然在狂瀉,此時已經只剩武士后期了!
然而,他的短槍也沒有祭出,腹中巨大的便意再次洶涌而來。薛顯捂住肚子,腰一彎,短槍竟然沒有祭出來。
只聽嘩啦啦一陣響,洪流再次傾瀉,在薛顯的褲襠縱橫。
一股腥臭再次彌漫開來,令姜藥出刀的速度也受到影響。
拉在褲襠里面了…
這個可怕的念頭涌上薛顯的腦海,他整個人都懵了。
一道夕陽般璀璨的刀光劃過,危險的刀意殺機襲來,薛顯終于從自己拉褲襠的悲憤中驚醒過來。
他哪里顧得上許多?
薛顯的眼睛瞬間就變得血紅一片,怒吼著奮起全力,瘋狂的運轉真元,再次抬手一拳轟出!
這凌厲的一拳轟出的同時,他仍然在拉稀跑肚,悲壯無比。
兇狠凄絕的拳影和璀璨奪目的刀影再次風云激蕩,身周的空間都有些扭曲了。
姜藥這一刀,更加得心應手,與剎那芳華之中,羚羊掛角般再次領悟了殘缺的刀意。
他持刀獨立,月下猶如戰神附體,隱隱有大英雄之姿。
這一次,他沒有被一拳擊飛,僅僅是退出了七八步,就穩住身形。
直到此時,月光才再次照耀兩人之間的空間。
薛顯眉心出現一道血痕,他呆呆看著姜藥,木然說道:“這一刀,這一刀…”此時,他腦海中閃過的,還是那一刀的意境。
薛顯僅僅說了幾個字,他的身子就倒了下去。
就連他的元神,也被這一刀湮滅。
姜藥也呆了。
這是他第一次殺人,還是以這種方式殺人。
“我這一刀,叫輝煌。”姜藥對著寂然不動的薛顯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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