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特戰隊訓練營。
青木玲子睜開眼睛,摸摸身旁沒有希望的人在,再看看床單,還是干干凈凈。
一種失望的情緒,涌上了心頭。
昨天晚上,自己和徐浥塵親熱的如膠似漆,怎么就睡著了呢?這個徐浥塵也是,自己身子都讓他看了摸了,怎么就這么走了。
不過轉念一想,令她稍感欣慰的是,自己睡著之后,徐浥塵并沒有繼續下去。
她不想在人事不知的時候,失去自己最寶貴的東西,徐浥塵替她保留了下來。
青木玲子穿好衣服,來到訓練場,遠遠看到徐浥塵在水井出沖涼。
每天早上,徐浥塵都比隊員早起一個小時,進行他魔鬼般的訓練。
早起這個習慣,是從小師傅白振東培養出來的,現在已經成為了他生活的一部分。
很多隊員都想跟著他一起訓練,不過,徐浥塵的訓練強度太大,隊員大多都吃不消,便紛紛作罷。
練完最后一組器械,徐浥塵來到水井旁,舀起冰冷的井水,從頭到腳沖激了一遍,刺激著身上每一寸肌膚。
沖洗過后,徐浥塵往指揮部走。
青木玲子遠遠見徐浥塵走來,迎了上去,說道:“徐浥塵,昨晚你怎么走了?”
“哦,我見你睡著了,就走了。”徐浥塵應聲道。
“我讓你走了嗎?我光著身子讓你抱著,你說走就走?萬一有人進我屋怎么辦?”
“我在外面看了呢,不會有人進來的。再說,我不是,不想讓你不明不白的,就成了我的女人嗎?”
“那好,你準備什么時候,讓我明明白白成為你的女人啊?”青木玲子追問道。
“我,還沒準備好,我再想想。”
“可是,我準備好了。
告訴你,徐浥塵。我該看的,你都看了,該碰的,都讓你碰了,你要是敢對我不理不睬,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玲子,咱們在一起沒名沒分的,這樣下去,你是姑娘,很吃虧的。
萬一再有了孩子,你怎么跟你外公解釋啊。
要我說,等到我立了幾個大功,讓你外公高興高興,咱們再做這些也不遲。”
“我不想等了,我也不在乎什么名分,更不介意別人怎么看我,總之,我要成為你的女人。
別以為我是因為沒人要,才跟你的。
真要有一天,我跟著中村俊福那種人,你會后悔的。”青木玲子盯著徐浥塵,說道。
“我,我現在已經和安安定親,按理說,不能再碰別的女人了。”
“別跟我說這些,我不想聽。你們男人沒有嫌棄女人多的,我長得也不難看,你有什么不愿意的。”
“玲子,一會兒我還要去憲兵大隊開軍事會議,這事,以后再談吧”徐浥塵連忙岔開話題,說道。
“你回來,你還沒回答我,什么時候能讓我明明白白成為你的女人呢。”
“這個,特戰隊人多嘴雜,不好的。”
“那就回我家里,這樣吧,今天開完軍事會議,晚上就回我那住,聽到沒有。”
“軍事會議還不知道有沒有什么新的任務,回來再說,回來再說。”徐浥塵道。
憲兵大隊,軍事例會。
與之前不同,這一次軍事例會,除了其他人外,多了一個中村俊福。
昨天上午,營川海軍情報處的中村櫻子處長,向青木一彥發了一份電報,說她的堂弟很想能參加軍事例會,問青木一彥能否通融一下。
接到這個電報,青木一彥多少有些為難。只有少佐以上級軍官才能參加軍事例會,這時三年前,青木一彥自己定下的規矩。
為了能讓徐浥塵參加例會,還破例給他弄了個擬任少佐職務。
現在,中村櫻子來向她堂弟求情。
答應她吧,自己定的規矩就壞了。
不答應,這些年從滿洲過來的軍需物資大多數都從營川碼頭運出。
這些軍需物資里面,多多少少帶了不少私貨。
中村櫻子也都睜一眼閉一眼,幫著掩飾了。
現在,中村櫻子張一回嘴求了自己,總不能一點表示都沒有。
思來想去,青木一彥還是決定讓中村俊福參會,不過坐的地方在中川禮三身后。
這樣的話,外人也挑不出太大的毛病。
與以往會議流程一樣,幾個人輪著發言之后,便是青木一彥提問的時候。
青木一彥向中川禮三問道:
“中川隊長,三天前你跟我說過,很有可能有條地下黨大魚落網,剛才聽你匯報的時候,怎么沒聽你提起啊?”
“哦,這個地下黨的大魚已經被抓獲。不過,前天在憲兵隊死了。”
“死了?憲兵隊那么多守衛,人怎么能死呢?”青木一彥問道。
“這個,具體情況,我想讓當事人中村俊福副隊長,向您匯報。”
“那好,中村隊長,你說說吧。”
聽到青木一彥的問話,中村俊福向前坐了坐,說道:
“青木中佐,是這樣的。
前天,我和特戰隊隊長徐浥塵在憲兵隊比試飛鏢。
之前,我對共黨嫌疑人張耀國已經審問多回,這個人骨頭很硬,該用的刑都用了,依舊沒吐口。
不過,我在審訊中發現,這個似乎很怕死。
于是,我和徐副官比試飛鏢時,特意把他當成了人肉靶子,讓他體驗死神來臨的感受,逼他投誠。
果不其然,飛到第五鏢的時候,他的心里防線崩潰了,主動要招供。
為了讓他的心理防線崩潰更徹底些,我決定再飛幾鏢。
沒想到,飛到第六鏢時,出現了意外,時候將這個張耀國被飛鏢刺死了。
雖然,沒有了活口,不過,這個張耀國是地下黨已經可以確定。
之前,江城醫院徐詠被救走的案子,一直懸而未決,現在張耀國被確定為地下黨,真相便可以水落石出了。”
“怎么個水落石出法?”青木一彥問道。
“徐詠被救時,這個張耀國就在江城醫院護理病人,這個病人就是孫云龍孫局長的夫人。
而這個張耀國從龍城帶來的手下宋巖,在徐詠被救前三天不見了。
聯想到地下黨的上級組織要派行動組到江城,有理由相信,執行救出徐詠任務的,就是宋巖與派到江城的行動隊。
而這個張耀國,就是在江城醫院里面的內應。”
“中村上尉,你說的倒是很有道理,不過,證據呢?”
“張耀國是地下黨,就是證據。”
“可是張耀國已經死了,現在死無對證,怎么就能證明那你判斷的都是實情呢?”
“這個…證據可以圍繞接觸過張耀國的人,一一排查,一定會找到線索的。”
“那現在有線索了嗎?”
“還沒有,不過張耀國在那個時間恰好在江城醫院照顧病人,確實有些太湊巧了。”中村俊福想想說道。
“孫局長,你說說,為什么留張耀國照顧你夫人?”青木一彥向孫玉龍問道。
“哦,青木中佐是這樣。
我夫人的手術是手術前半個月就定好的,這個可以去江城醫院去查。
而張耀國是夫人的外甥,讓他照顧也是無可厚非的。
我現在有一事不明,我想問問中村上尉,你說張耀國承認他是地下黨,那他是怎么招認的呢?”
“這個我可以回答。
我要飛第六鏢的時候,張耀國大聲喊道‘別飛了,我招,我全招。’這是在場的人都聽到了的,徐副官和中川隊長都可以作證。”
“聽中村上尉這么說,我想問一下,他只是喊‘我全招’,并沒有喊自己是地下黨吧?”孫云龍問道。
“這個,因為我審問的時候,一再問他是不是地下黨,他一直不承認。
這一次他喊‘全都招’,自然就是承認他是地下黨了。”
“也許是他怕死,不得已喊的呢?”
“我認為,沒有也許,當天的情況能夠清楚判斷出,他就是地下黨。”中村俊福語氣堅定地說道。
“那我就搞不懂了,明知道張耀國承認自己是地下黨了,為何不及時審問,還繼續飛鏢呢?”
孫云龍這個時候,已經顧不了那么多,一句接著一句向中村俊福問道。
他心里清楚,如果張耀國真的是地下黨,自己就會有嫌疑,那樣的話,自己就完了。
“這個…因為我自信不會失手。”
“那怎么,失手了呢?”孫云龍又問道。
“好了,不要吵了,雖然沒有證據,張耀國也已經死了。
不過種種跡象表明,這個張耀國是地下黨的可能性很大。
中川隊長、中村副隊長,我命令你們一周之內一定要查明,這個張耀國是不是地下黨。
并且查出徐詠被救的真相,一舉將潛伏在江城的地下黨殲滅。”
“駭!”中川禮三和中村俊福應聲道。
“小關機關長,那個沈勇被劫持,查的怎么樣了?”
“報告機關長,從地下黨上級組織內線傳遞回來的消息,這個沈勇已經被地下黨就地槍決了。
搜索中警犬發現,在后山的灌木叢中,發現了沈勇的一只鞋子,與沈勇其他物品氣味比對后,可以確定,這只鞋子,就是沈勇的。
這說明,當天地下黨很有可能是從后山進到的王家村。當然,水路這條線索也在跟進中。”小關正爾道。
“找到線索還不行,我們要做的就是順著線索找到潛伏在江城的地下黨。
江城地下黨不連根拔起,我們就永無寧日。”
“駭,青木中佐。”小關正爾應聲道。
“好的,這兩件事中川隊長好小關機關長你們要加緊辦。
剛剛接到華北陸軍司令部來電,二十天后,將要對根據地進行全面掃蕩,徐副官你的特戰隊要加緊訓練,二十天后,與大隊的特戰隊一起執行掃蕩任務。”
“駭!青木中佐。”徐浥塵應聲。
散會之后,徐浥塵把中原泰三喊了過來,將他叫到僻靜之處,把慕翠山給自己的金條塞到中川禮三的口袋里,說道:“中原少佐,運送燃料的錢,你收好。”
“好說好說。對了,徐副官,你們最后一批物資后天就到了,都是硬家伙,你可要親自來提啊。”
“好,中原少佐,到時候我一定親自來。”
“好,我在后勤倉庫等你。”中原泰三一臉堆笑道。
離開憲兵大隊,徐浥塵向特戰隊方向開去。
離特戰隊還有兩里多遠的地方,徐浥塵看到岔路口有輛老式轎車駛過。
這輛汽車徐浥塵太熟悉了,連忙跟了上去。
兩輛車一前一后開了三四里,徐浥塵看到,前面車停了下來。
徐浥塵也跟著停了下來,下了車,走到老爺車跟前,對里面開車的人說道:“趙曉雪同志,我可想死你了。”
“你跟我說話,能不能正經點?”趙曉雪推開車門,說道。
“我怎么不正經了?想一想自己的革命戰友,還有錯嗎?”
“別忘了,我是個姑娘,你已經和安安定親了,總跟我說這種話,不合適的。”
“你的意思,要是我不和安安定親,這種話就可以隨便說了?”徐浥塵故意說道。
“行了,我也說不過你,不跟你扯東扯西的了。
張耀國叛變的事,李大牛已經跟我說了,幸好出了意外,否則后果真的不堪設想。
這件事,我已經向宋同志做了匯報,同時我向他請示,將張耀國叛變的消息再向上級組織發一份,宋同志已經同意。
這個消息今天早上我已經發出,估計用不了多久,中川禮三就能送到了。”
“這一回,你跟我想到一起去了。
我也是這么想的,讓敵人確定張耀國是咱們的人,那樣的話,救出老板的嫌疑,我就徹底擺脫了。
而且,張耀國的事還把孫云龍牽扯進來,憲兵隊也會把精力集中到孫云龍身上,我身上的壓力會輕松不少。”
“你說的沒錯,我就是這么想的。”趙曉雪點頭道。
“所以說嘛,咱們在一起還是很默契的。
怪不得我是徐家長孫,你是趙家長孫女呢。”徐浥塵調侃道。
“徐浥塵,你要再說這話,我就再也不和你見面了。”
“不說了,不說了還不行?你是不是還有事找我啊?”徐浥塵見趙曉雪真的生氣了,連忙說道。
“是啊,上級組織收到情報。
二十天后,青木大隊將配合華北陸軍司令部,對根據地進行掃蕩。
上級組織下達了任務,讓我們盡可能竊取到日軍掃蕩的詳細計劃,你看有沒有辦法搞到?”
“這個有些難,估計掃蕩計劃只有青木一彥一人掌握。青木一彥很少與我獨處,難度很大。”
“那你就想辦法,反正在掃蕩之前,你一定把計劃給我搞到。”
“那,有沒有什么獎勵?”
“你什么都不缺,想要什么獎勵?”
“我還是覺得,我這個徐家長孫不能把當,有沒有什么辦法,把徐趙兩家的聯姻繼續下去。”
“你有多遠給我滾多遠,沒事了,你走吧。”趙曉雪怒道。
“好了,你先走,我在后面,萬一有什么危險,我還能保護你。”徐浥塵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