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詠,他現在就是個餌,有口氣不死就行了,我才懶得去看呢。”
“我覺得,既然來了,過去看幾眼總是好的。否則,外人會說我們閑話的。”徐浥塵故意說道。
“誰要是敢說閑話,我馬上斃了他。”聽到徐浥塵的話,青木玲子登時火冒三丈,說道。
“你看,又生氣了吧?
咱們到這里來,什么都不做,孤男寡女在一個屋里坐著,別人能不說閑話嗎?
我到無所謂,我是為你好。
你是小野家族的后人,讓別人說和一個中國人不清不楚的,對你和你的家族都不好,你說是不是?”徐浥塵入情入理道。
聽了徐浥塵的話,青木玲子想想說道:
“你說的倒有幾分道理,來了不做些什么,總是不好。行了,咱們過去看看,省得別人胡言亂語。”
“好,那咱們就過去。”徐浥塵心中竊喜,連忙說道。
徐浥塵和青木玲子進到徐詠病房,徐詠與往常一樣,依舊閉著眼睛,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徐浥塵見狀,向病房里的士兵問道:“這個徐詠,這兩天進食了嗎?”
“報告徐副官,這兩天徐詠依舊沒有進食,還是靠輸液維持生命。”
“這是徐詠,是想死啊。
反正最多不到一個月的活頭了,留他一口氣,讓他折騰吧。”徐浥塵冷冷說道。
“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你們的伎倆是不會得逞的。”徐浥塵話音剛落,徐詠睜開雙眼,向徐詠看去。
徐詠似乎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于是,又閉上了眼睛。
不過,徐詠腦海中一閃而過的片段,卻被徐浥塵準確抓到了。
——一個日本人憲兵自言自語道:“再挺十分鐘,到了十一點就能回去睡覺了。”
這么看來,病房里的憲兵十一點之后,就會離開病房。那個時候,包大同就可以行動了。
青木玲子見徐詠又閉上了眼睛,便對徐浥塵說道:“行了,徐副官,這個人不知好歹,沒必要在他身上浪費時間,咱們走吧。”
“行,既然他不識時務,那我們走了。”徐浥塵無奈應聲道。
就在這時,徐詠又張開了眼睛,盯著徐浥塵怒吼道:
“別忘了你也是一個中國人,無論怎么為日本人賣命,他們只會把你當成一條狗,不會當成人的。”
徐浥塵緊盯著三叔噴火的雙目,立刻從三叔的腦海中截取到,正對自己說話的畫面:
浥塵,敵人用我做餌,誘騙組織來刺殺我。
你可以將計就計,利用我做餌,誘使叛徒浮出水面。
我現在身份已經暴露,作為地下工作者已經完成了歷史交給我的使命,沒有價值了,千萬不要來救我。
徐浥塵見三叔還沒有閉上眼睛,用唇語說道:“三叔,相信我,叛徒要找到,你也一定能救出來。江城地下組織,誰最可能是叛徒?”
剛用唇語說完,正等著三叔腦海中呈現影像時,卻未料到,青木玲子突然走到了徐浥塵和徐詠的中間,對徐浥塵說道:“走吧,惹這個瘋狗干什么。”
徐浥塵真想一把將青木玲子推來,看看三叔現在正想著什么。
不過,被青木玲子打斷后,精力再也無法集中了。
只好說道:“好,咱們走吧。”
說完,徐浥塵跟著青木玲子離開了徐詠的病房。
離開徐詠病房,回到小會議室不久,徐浥塵的頭痛便開始發作起來。
剛才,不僅要截取三叔頭腦中的影像,還要用唇語與三叔交流。同時,用唇語的時候,還不能被守衛和青木玲子發現。
一心幾用,短短十幾分鐘下來,已經耗盡了能量,頭疼也較以往厲害了很多。
不過,徐浥塵很清楚,如果每一個見過徐詠都頭疼的話,時間久了,一定會引起青木玲子懷疑的。
想到這里,徐浥塵強忍劇痛,對青木玲子說道:
“玲子小姐,我要到樓下慕安安那里,和她說些事,一會兒再上來找你。”
“徐隊長,現在是工作時間,你去找慕安安,不合適吧?”青木玲子冷冷說道。
“哦,是這樣。
昨天我去慕府,慕老爺對我印象不錯,讓我向慕家提親,我當場就拒絕了。
現在是東亞共榮的關鍵時候,我怎么能不顧帝國利益,而先考慮兒女私情呢?
因為這件事,慕安安對我很是不滿。我想過去跟她解釋解釋,一會兒就回來。”
“你都拒絕了,還去解釋什么?”青木玲子不解道。
“你想啊,慕小姐長得那么好看,惦記她的人一定不少,我也不想就這么斷了。哄一哄,不能讓別人趁虛而入了。”
“混蛋,你這種三心二意的男人,就應該拉出去槍斃了。”青木玲子怒道。
“男人嘛,都這樣的。我先下去呆一會兒,很快就上來。”徐浥塵努力忍著劇痛,說道。
“去吧,去吧,看到你這樣的男人就煩。”青木玲子怒斥道。
“好,那我就先下去了。”說完,徐浥塵起身離開小會議室,向樓梯口走去。
進到三樓慕安安辦公室,徐浥塵的臉已經有了些扭曲。
慕安安見狀,連忙問道:“徐浥塵,你怎么了?”
“沒什么,就是頭太疼了,你快點找個沒人的地方,給我醫治。”
“好好,這樣,你跟我到我哥的門診室。”慕安安想想說道。
“你哥呢?”
“我哥昨天做了個大手術,晚上又喝了些酒,今天上午在家休息一下,下午再過來。”
“那好,咱們現在就過去。”徐浥塵用力咬了咬嘴唇,說道。
徐浥塵和慕安安進到慕岱山的門診室,慕安安順手鎖上房門。
徐浥塵則脫下外衣,趴到了病床上。
慕安安取出針盒,說道:“你這頭疼,不知道什么時候就來了,我這套銀針現在都不敢離身。”
“安安,不知為什么,我今天頭特別疼,你快些動手吧。”
“看出來了,你滿身都是汗,一定是哪里不舒服了。
我怎么覺得,你一上五樓之后,頭就疼呢?
是不是有什么特別的人或事,讓你用腦過度了?”慕安安一邊施針,一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