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安安想到,后天下午要在江城市政府舉辦江城醫院的交接儀式。
交接儀式之后,會在江城市政府對面的夜上海舞廳舉辦慶祝酒會,邀請江城軍界、政界、商界的名流參加。
到時候,給徐浥塵送個酒會請柬,不就能見到他了嗎。
想到這里,慕安安連忙囑咐管家,把城防司令部副官徐浥塵也列到被邀請名單中,請柬一定要送到他本人手中。
與此同時,徐浥塵和中村禮三共同制定的“斬草行動”第三步,正式開始實施。
提審徐詠、抓捕外圍魚餌、送到徐詠江城醫院、徐成徐詠兄弟相見、登報聲明…
這一系列鋪墊之后,中村禮三假模假樣地將徐詠要求償江城碼頭作為投誠條件這個議題,在軍事例會上提了出來。
例會上眾人真真假假地一番爭執之后,最終形成了報告,向華北陸軍司令部上報請示。
當然,徐詠要求償還碼頭之前的小道消息在江城就傳的沸沸揚揚。
這一回,有了這么個正式請示,傳言就變得更實了。
連下了幾天的雨,江城終于雨過天晴。
趙曉雪一大清早便來到的永同和徐家,徑直進到徐家書房。
趙曼見徐曉雪進了房間,示意她將書房門關好,對她說道:“曉雪,特派員啟動死信箱了。”
“姑姑,什么時候?”趙曉雪連忙問道。
“應該在昨天晚上。
今早,我去奶箱取奶,發現里面有一張白紙,上面什么都沒寫。
回來我用藥水在紙上圖了一遍,白紙上顯示了字跡,特派員的指示到了。”
“姑姑,特派員有什么指示?”趙曉雪忙問道。
“特派員要見你。”
“見我?按道理您是負責人,應該見你才是。”趙曉雪不解道。
“最近發生的一些事,包括接觸徐浥塵、見老三,你都是當事人。可能因為這個緣故,特派員要見你,當面向你問一些情況。”
“什么時候?”
“定在后天。”
“在哪?”
“后天,是義興盛慕家接手江城醫院的日子。
江城市政府轉讓儀式之后,將在對面的夜上海歌舞廳舉辦酒會。
到時候,特派員就會跟你聯系。”
“巧了,昨天慕安安特意到我家,送我一張請柬,讓我到時候參加。”
“你答應她了?”趙曼問道。
“答應了。慕安安說,到時候徐浥塵也到,我想借這個機會再接觸一下徐浥塵,看看能不能問出來,三叔現在的情況。”
“是啊,自從上次他們兄弟相見,到現在快一個星期了,沒有一點老三的消息,確實讓人心急。
慕岱山那邊,有沒有什么新的消息?”
“沒有。
自從上一次,他聽到日本人為三叔服了一種能讓人說不出話的藥之后,就沒有三叔新的消息了。
慕岱山畢竟不是我們的同志,我不能讓他冒太大的險,去接觸三叔。
他只有為佐藤教授查房時候,聽一聽日本人說些什么,把聽到的講給我。估計這兩天應該沒聽到什么吧,一直沒有來找我。
其實,上一次他聽到三叔會面時不能出聲原因是日本人使用了藥物,這個消息就十分重要。
至少說明,這場兄弟見面就是一個陰謀。
和三叔用唇語向我傳遞的,這是敵人的陰謀一致了。”趙曉雪說道。
“你說的有道理,等見到特派員的時候,你也把這件事跟他說說,聽聽他的想法。”
“行,到時候,我會說的。
姑姑,有一點兒我想不太明白。
這次江城醫院轉讓儀式酒會,邀請的都是江城各界名流,我要不是慕岱山主動邀請,也不可能出席的。
特派員初來乍到,他怎么能出席這么高規格的酒會呢?”趙曉雪不解道。
“這個,我也說不好,你說特派員會不會就是永惠興孫家的人?畢竟夜上海歌舞廳是孫家的產業,除了被邀請的人外,只有永惠興孫家的人能夠進到酒會現場了。”趙曼想想道。
“倒是有這個可能,反正后天就是酒會的日子,與特派員見了面就知道了。”趙曉雪說道。
營川東,特戰隊訓練營。
徐浥塵拿著酒會的請柬,對青木玲子說道:
“玲子小姐,一會兒我就要回城,參加江城醫院轉讓儀式了,你用不用跟我一起回去?”
“也沒有邀請我,特戰隊那么多的事,我就不回城了。晚上的酒會什么時候能結束?你還回不回特戰隊了?”青木玲子冷冷說道。
“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完事,今天晚上,我就不回來了。
對了,一會兒我要帶思齊一起回城。
這場酒會也邀請了黃司令,不過,這幾日黃司令風濕犯了,出不了門,就安排思齊代他出席了。
思齊也一個星期沒有回家了,正好回家住一天,明天我跟她一起回來。”
“去吧,這種事不用跟我商量。對了,這兩天也沒問,那家川菜館盤下來沒有?”青木玲子問道。
“那個老板要價有些高,比咱們能給的多要三千銀元,現在還在談。”
“談什么談,敬酒不吃吃罰酒,讓包大同帶著兵過去,就說他通共,一分錢不給了。”青木玲子怒道。
“玲子小姐,咱們盤下來那家店,是為了收集情報用,要是動刀動槍的,誰還敢來咱們店里了。
這樣吧,我讓包大同想想辦法,限期三天,把川菜館必須盤下來,你看怎么樣?”
“最多三天,多一天都不行。”
“好,就依你的意思辦。要是沒別的事,我就回城了。”徐浥塵說道。
“你是隊長,要回城不用請示我。不過我提醒你,那個慕安安妖妖嬈嬈的,別著了她的道。還有,那個趙曉雪,你也離她遠點。”青木玲子似乎想起了什么,說道。
“哦,我知道,我知道,那我走了。”徐浥塵起身離開了特戰隊指揮部。
透過城防司令部窗戶,青木玲子一個人呆立在玻璃窗前,望著徐浥塵和黃思齊一起上了車,不知為什么,一種說不出的滋味涌上心頭,久久不能平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