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大隊的訓練場是大隊特戰隊成員集中訓練的地方,各種格斗器械一應俱全,一個八米正方的擂臺,赫然立在場地正中。
為了執行特殊任務,青木大隊除了正常三個中隊、運輸大隊、后勤部隊配置外,青木一彥特意從部隊中挑選出身手高強,有一技之長的士兵,組成了一支六十人的特戰隊,以應付突發事件。
這個訓練場,就是為特戰隊準備的。
青木一彥與弟弟青木三郎不同。
弟弟青木三郎雖然射擊水準一流,不過更擅長的是戰略戰術研究,一直不在一線工作。
而哥哥青木一彥則是一員猛將,好勇斗狠,喜歡舞槍弄棒。拳腳功夫高強,在國內的時候,也是多年的搏擊冠軍。
正因如此,青木一彥一有時間,他便來到訓練場,與特戰隊員切磋技藝,比試身手。
聽到徐浥塵要來,青木一彥脫掉訓練服,換了一身中佐的軍裝,表情嚴肅、直挺挺地站在訓練場的擂臺前。
四位穿著訓練服的特戰隊員,畢恭畢敬地站立在他的身后。
徐浥塵在大和副官引領下,進到訓練館,走到青木一彥跟前。
抬頭看了看眼前的青木一彥,只見他四十多歲的樣子,將近一米九的身高,身材魁梧,像一堵墻立在他眼前。
徐浥塵一米八五多的個頭,在他的面前,也變成了小的那一只。
看著眼前的青木一彥,徐浥塵腦海中突然浮現出李連杰精武英雄中藤田剛的樣子。
青木一彥和那個精武英雄中藤田剛長相雖然有些不同,不過,氣場卻是一模一樣。
不用動手,就能感覺到,這是個狠角色。
“看來,這個青木一彥是個硬茬,以后不好對付啊。”徐浥塵心中默念道。
大和副官上前一步,向青木一彥敬禮道:“報告青木中佐,徐浥塵我已帶到。”
“呦西。”青木一彥的目光在大和副官身邊的徐浥塵身上,上下打量一番,用日語問道:“你,就是徐浥塵?”
聽到青木一彥的問話,徐浥塵連忙答道:
“報告青木中佐,在下正是新任江城皇協軍副官徐浥塵,這是帝國東京陸軍學院的派遣函。
另外,還有青木三郎處長讓我轉交給青木中佐的一封親筆信。”
說著,耿直雙手將東京陸軍學院出具的派遣函和青木三郎的親筆信,遞了過去。
青木一彥接過派遣函和信件,反復看完后,合上信件說道:
“徐浥塵,帝國東京陸軍學院連續三年搏擊冠軍,確實是可塑之才。
當年我還在本土的時候,是陸軍大比武連續三年搏擊冠軍,時間過得真快,這一轉眼都十幾年前的事了。”
“在陸軍學院時,青木處長就常提起青木中佐的英武,是我輩學習楷模。”徐浥塵隨口說道。
“夠了,我最討厭別人的阿諛奉承,特別是中國人的虛情假意。
既然你是陸軍學院的搏擊冠軍,今天正巧趕上特戰隊的集訓日,我就從里面隨便找了四個人,和你過過招。
看看你這個搏擊冠軍,是不是徒有虛名。”
青木一彥厲聲道。
“奶奶的,果然沒猜錯,來這里就是要比武的。
聽他的口氣是瞧不起中國人啊,這時候要是慫了,以后就更抬不起頭了。
比就比,還怕了不成。”
想到這里,徐浥塵昂首說道:“青木中佐,我在陸軍學院深造時深知,帝國一向尚武,推崇武士道精神。
既然青木中佐有意比試,我當然愿意奉陪。只是我想知道,他們幾個是一起上呢,還是一個一個來?”
“真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中國人,這四位都是特戰隊中一等一的高手:
山崎輝光擅長空手道,西澤佑介精于柔道,千葉美江精通劍術,大木澤一長于刀法。
要是這四個一起上,估計連我都對付不了,何況是你。
別以為你是陸軍學院的搏擊冠軍,就忘乎所以了。”青木一彥不屑道。
“那好,那就讓他們一個一個來吧,青木中佐,我先上擂臺了。”說著,徐浥塵飛身躍上了擂臺。
“我先來。”只見一個身材短粗十分精干的男子跟著耿直一起上了擂臺,說道:“在下西澤佑介,長野柔道世家,先來討教幾招。”
“好,你施柔道,我就用傳統式蒙古摔跤跟你比劃比劃。”說著,徐浥塵脫掉了襯衫,露出一身結實的肌肉。
二人四手一搭,西澤佑介兩只手像鉗子一般,緊緊抓住徐浥塵的脖頸。
徐浥塵倒不慌張,身子壓低,兩臂支起西澤佑介的胳膊。
經過一夜的調整,徐浥塵的身心已經融為一體,身體上的行為已經成為了下意識的行為,無需再憑過去的記憶來完成了。
與其他技能不同,徐浥塵的蒙古摔跤不是跟白振東學的。
年少在江南市的時候,徐浥塵由于身手了得,常常有人慕名前來,找他比武。他也是年輕氣盛,常常出門找人比試。
有一次,江南市來了一個叫貝吉的蒙古師傅,徐浥塵聽聞貝吉摔跤技藝一流,便找他較量。
沒想到,貝吉沒有多少氣力,便將徐浥塵摔得鼻青臉腫。
徐浥塵輸的心服口服,便常去請教,一來二去,自己的摔跤技法日漸精進,與貝吉師傅也能有來有往了。
快六七年沒摔過跤,其中技法已經有些淡忘。
不過,一力降三會,徐浥塵的力氣要比這個西澤佑介大出許多。
任憑西澤佑介技巧如何精妙,幾個照面下來,西澤佑介便招架不住了。
徐浥塵看準機會,一個大背,將西澤佑介狠狠摔在擂臺上,半天站不起身來。
青木一彥見狀,稍稍有些動容。
西澤佑介是他親自選進特戰隊的,功夫高低自然曉得。
想不到,僅僅幾個照面下來便被徐浥塵制服,確實有些出乎意料。
不過,青木一彥能夠看得出來,徐浥塵勝的這一局,靠的是力氣,并不是靠著技巧。
要想看出他的本事,還得再試試。
想到這里,青木一彥轉過身去,向身后的千葉美江施了施眼色。
千葉美江心領神會,從兵器架上取了兩柄木劍,登上了擂臺。自己留下了一柄,另一柄扔給了徐浥塵。
徐浥塵接過木劍,向對面的千葉美江看去。
千葉美江三十多歲的樣子,模樣長得很猥瑣。按現在的話來講,就是長了一張欠揍的臉。
“這種人要么不打,要打就給他打折服了。”徐浥塵心中暗忖道。
于是,一只手將木劍豎起,另一只手沖著千葉美江擺了擺,說道:“你,動手吧。”
這個輕蔑的動作,令千葉美江有些惱羞成怒,舉起木劍向徐浥塵劈去。
徐浥塵卻不慌不忙,劍背在千葉美江的木劍上一搭,木劍似乎有了粘性,輕輕一撥,便將千葉美江的力道全部卸掉。
這四兩撥千斤的輕輕一卸,令千葉美江心頭一震,知道徐浥塵這個搏擊冠軍功夫了得,卻非浪得虛名。
想到這里,千葉美江屏氣凝神,使出了千葉家絕學“鬼影十三劍。”
徐浥塵見千葉美江的招式突然變得凌厲,也不敢太過托大,小心應付起來。
千葉家的劍術與日本傳統劍道有所不同,日本傳統劍道講究劈殺,而千葉家的劍術更輕靈,講究挑和刺,與中國傳統招式類似。
十幾招下來,徐浥塵漸漸摸清了千葉美江的路數,雖然千葉美江招式很犀利,卻有些華而不實。看起來找找致命,卻總是差之毫厘,擊不中、夠不著。
江南白家的功夫,與葉問的詠春拳源于同門,早已摒棄了傳統武術的花架子,更講究實戰了。
見千葉美江的“鬼影十三劍”舞的差不多了,徐浥塵改變了招式,不再躲閃騰挪,而是每一劍都狠狠劈下,不留余力。
大巧若拙,往往越簡單的招式越能達到好的效果,很快千葉美江便手忙腳亂,應接不暇起來。
徐浥塵步步緊逼,將千葉美江逼到擂臺一角,狼狽不堪的千葉美江再也無法躲閃。
徐浥塵見狀,手中的木劍一個斜劈,重重擊到千葉美江的肋部。
千葉美江“嗷…”了一聲,木劍落地,人也癱倒了擂臺之上。
這一下,徐浥塵是用盡了力氣。
他知道,這時候是立威的時候,以后在江城好不好混,這個開門紅很關鍵。
讓青木一彥見識一下自己的本事也好,至少以后對自己也能高看一眼。
若不是木劍而是真刀的話,千葉美江十有八九已經一命嗚呼了。即便是木劍,擊中的肋骨處也被折斷,疼的千葉美江嗷嗷直叫。
臺下憲兵見千葉美江痛苦倒地,便要上臺將他扶下。
青木一彥見狀,呵斥道:“帝國軍人,受這點小傷就要人扶,將來還怎么上戰場?都給我退下。”
在場憲兵見青木中佐發了話,連忙退了回去。
千葉美江當然聽到青木一彥的訓斥,知道是沒人會來扶自己了。
便忍著骨折的劇痛,滾下了擂臺。
見千葉美江下了擂臺,青木一彥身后的山崎輝光和大木澤一上前一步,向青木一彥請命道:“青木中佐,讓我來。”
“夠了,今天就到此為止,以后比試的機會有的是,你們下去吧。”青木一彥厲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