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床上坐了起來,穿上拖鞋卻發覺鞋是濕的。”
“地面怎么潮濕了?我清醒了一些,站了起來,看到地面上到處都是一片潮濕,我忙著檢查了廚房和衛生間,確定沒有哪里在漏水,實在太奇怪了,沒看到漏水,地面卻怎么濕成了這樣?”
“我心里充滿了疑惑,這是我租的房子,這大樓共有三十層,我租的這間正好位于大樓的第三十層。”
當蘇黎看到這里的時候,心頭猛地一震,右手握緊了這頁紙,這紙在他手里微微顫抖起來。
一股莫名的寒氣,慢慢的從他的背脊冒了出來。
一開始他讀了幾段就感覺到了熟悉,只是想不到,當看到這上面寫到了三十層,地面潮濕,再加上醉酒,他猛地想了起來,當年他初次進入洪水世界的情景,其不是和這紙上寫的一模一樣?
“對,那是十月十五號,前一天晚上,我為了陪客戶,連喝了三場,最后爛醉如泥,等第二天醒來,一樣是被鬧鐘驚醒了,然后發現了地面潮濕,最后發現外面的世界被洪水淹沒了。”
“這紙上寫的‘我’其不就是我?怎么會這么巧?”
蘇黎頭皮有些發麻,忙著繼續往下看去,他想要看看這頁紙上寫的后面情節,是否和自己接下來的遭遇一模一樣。
“因為馬上就要上班了,我不敢擔擱,忙著刷牙洗臉,順便將洗手間窗戶玻璃給推了開來,順著窗戶往外一看,我眼皮突地一跳。”
“從窗戶看出去,外面是波光粼粼的水面,除了水,什么高樓、道路、車輛,全都看不見了。”
當看到這里的時候,蘇黎輕輕吁出一口氣,微微抬頭,閉上了眼睛,腦海里有些混亂。
他現在完全可以肯定了,這頁紙上寫的就是自己當年的遭遇。
這頁紙上的內容是用第一人稱寫的,那個“我”就是他當年的遭遇。
只是,他記得自己從來也沒有寫過這種東西,這頁紙到底從何而來?而且還被放置在了這號稱終焉之棺的地方,被那些真祖視若珍貴來搶奪。
“難怪我在時空亂流里修煉,這么多年了,這棺材結果卻偏偏朝著我所在的地方沖來,難道說…這棺材是有意來到我所在的地方,就為了讓我看到這頁紙上寫的東西?”
蘇黎勉強讓自己冷靜下來,繼續往下看去,看到上面寫著“我”發現外面被洪水淹沒后面的震驚、駭然和不能置信,之后這頁紙上的“我”沖出門,到了走廊,拍打隔壁鄰居的門。
“簡直一模一樣啊…”蘇黎輕聲低語著,這頁紙上寫到的兩戶鄰居,一戶住著一個經常換男朋友的年輕女子,另一戶是對年輕的小夫妻,還養了一條很吵的吉娃娃,和自己的經歷,完全一樣,因為他當年還是普通人的時候,那同一個樓層的兩戶鄰居,也是這樣的。
這一頁紙正反兩面都寫滿了字,蘇黎一口氣將其看完了,最終在被水淹沒的樓梯處發現了一具浮尸,之后就戛然而止,因為這頁紙已經寫滿了,沒有辦法再寫上更多的文字。
來回仔細看著這頁紙,看著上面的文字,蘇黎心里突然冒出一個詭異的念頭。
這字跡,他竟然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右手一伸,原初之力發動,很快,就有一張紙和一枝筆出現了。
他創造出了紙筆,拿著筆,照著這張紙的內容,抄寫了開頭一段。
抄完后,蘇黎棄了筆,頭皮一陣陣發麻。
不錯,這字跡一模一樣,雖然他不敢相信,但不得不承認,這頁紙上寫滿的字,竟然就是自己的字跡。
幾乎有幾百年沒有動過筆了,蘇黎幾乎都快忘了自己的字跡了,但一旦動筆,曾經的記憶都回來了,幾乎就像本能的寫下了這些文字,看著那一個個的文字,蘇黎嘆了口氣。
“難道說,這頁紙上寫滿的字…真的是我寫的不成?”
“除了這個,似乎沒有更合理的解釋了…”
蘇黎越看越覺得詭異,這種感覺,并不美好。
當年他無意闖入莫訶宙,遭遇王嵐,變成了那普通蘇黎經歷的一切,種種詭異之處,讓他心頭充滿疑惑,只是后來王嵐消失無蹤,他連莫訶宙的莫訶之主太初都認識了,但是卻一直未能查出這件事的內情,但是心頭的那種感覺,十分不好受。
現在幾百年過去了,他幾乎快忘了這種感覺,不想此刻獲得的這一頁紙,又讓他重新回憶起那種不舒服的感覺。
他想到了種種可能性,比如自己經歷了這些事,在閑著無聊的情況下,就將這些過程給記錄下來,后來自己失去了記憶,所以不知道自己寫過這一頁紙,甚至想到自己是否回到了過去,又或者說這一切都是未來自己安排的。
當然,還有另一種可能性,就是這無盡時空亂流的幕后存在著某一位可怕之極的存在,這一切都是這位存在做的手腳,憑其神通手段,知道自己的這些遭遇并不稀奇,進而寫下這些文字,有意送給自己的看。
只是這種猜想有一個漏洞,那就是這位存在是如何知道自己的字跡?還有其這種做法的目標是什么?
甚至蘇黎還想到了舊人族初祖,會否這位存在,就是舊人族那神秘初祖。
知道自己的字跡倒是不難,畢竟如果真有人在主導這一切,只要搜集到自己曾經寫過的文字,完全就可以進行模仿。
讓他猜想不透的就是對方這樣做的意義在哪里?
種種能想到的可能性都想盡了,似乎每一種都有可能,又覺得每一種都似乎差了一點什么。
“只怕暫時是無法弄清楚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蘇黎最終選擇了放棄,打開了蜃界,就將這一頁紙給收了進去。
無法猜透這到底是什么意思,蘇黎的眼光落到了面前這具金屬棺材上。
雖然那頁紙讓他心頭充滿疑惑,但眼前這口棺材,卻是真正的寶物。
“卻不知是否能夠煉化,當成武器來砸人,或用來防御,倒是不錯。”
蘇黎研究了一番,就將這棺材蓋給蓋上了,只是拿一口棺材當成武器,實在有些怪異。
他現在掌握著太古七寶之一的太古天印,更有上古神器中殺性最強的龍帝劍,對于武器,并不是太渴求,想了想就將這棺材也收進了蜃界。
他現在需要集中精神,全力將那黑玉眼球煉化。
只有將這黑玉眼球完全煉化,他才有可能達到九階真神的巔峰狀態,那時候,也許就可以借助太古天印的特殊能力,進行突破,成為真祖。
盤膝坐于這草坪上,蘇黎這一次修煉,進入深層次的冥想中,等他再醒過來,又渡過了兩百多年,現在的他已經接近一千歲。
那黑玉眼球終于被他徹底煉化了,他的修為境界,算是慢慢達到了九階真神的巔峰境界,他的實力在這兩百多年中,又有很大精進。
通過永恒萬象森羅,他可以直接感知留在永恒宙眾人的情況。
蔣水玨、宮曉和麒麟神相繼晉升為了第六位階的真神,在真神中,六階真神算是圖騰級的存在。
當然她們能晉升這么快,并不完全是因為她們的天賦,而是蘇黎給她們開了后門,直接將古城里的高塔、宮殿和古寺給了她們的原因。
黑樓羅和金剛王晉升為了第五位階的主神。
白蒼、王耀、靈韻、雷毅為第四位階真神。
龍泣天賦較差,依舊是第三位階真神,而大法神、天法神和蒲勞等人,也相繼晉升為了第三位階真神。
至于丁氏姐弟、云棠、凰神、丁龍云、徐海水、伏龍、葛安、張毫毫等人,相繼升為了第二位階真神。
幾乎所有人都有所晉升,徐雪慧成功融合了白袍女子遺留下來的所有能量,已經升為了中境的真祖,她精進速度之快,令蘇黎都是側目。
不過蘇黎也不意外,畢竟她獲得了有胥氏的傳承,又得到了白袍女子的一切,這白袍女子原本就是中境的真祖,徐雪慧能一口氣突破晉升中境不稀奇。
至于徐雪慧現在算不算真正氏祖,連她自己也不知道。
不過接下來她想要再像之前那么迅速晉升,就有些難了。
在蘇黎的命令下,徐雪慧也獨立出去,重筑祖部萬象森羅,她成為祖部最高神。
現在的永恒宙,相當于有了七部,分別是祖部、巫部、燭部、帝部、荼部、昊部、太部,七部合一,加上蘇黎直接掌管著的這些直系真神,便又合為了一個大一統的永恒萬象森羅。
現在有中境真祖徐雪慧坐鎮永恒宙,蘇黎也可以完全放下心來,他決定仔細探索一番這個無盡時空。
雖然他已經現在達到了九階巔峰真神境界,之前也取出太古天印,想要嘗試是否能突破真祖,卻發覺就算借助太古天印也不行,他還是有欠缺。
太古天印只有在他達到了真正的巔峰圓滿,沒有了欠缺,但依舊無法突破的時候,才能發揮真正作用。
蘇黎明白,他必須要走出屬于自己的祖道,如果那時候,他遭遇瓶頸,無法突破,才能借用太古天印的力量。
想要走出自己的祖道,這可不是依靠盤膝坐在這里冥想著百年或幾百年就能完成的,還需要一些積蓄、感悟,光靠自己在這里思考,很難有更多感悟。
蘇黎明白,自己這些年來,晉升太快,根基不穩,他和徐雪慧直接繼承不同,他是依靠自己修煉來的,但進度太快,難免有所欠缺。
“看來,只能出去走一走了。”
蘇黎一邊自語,一邊踏腳,下方的草坪慢慢消失,很快四周的時空亂流洶涌著就將他淹沒了。
當年搶奪龍帝劍,再到后來出現的金屬棺材,他見識到了不少真祖,這些真祖的本源不盡相同,可能來自不同的宇宙時空,可以想象,這號稱無始無終的時空亂流里,有可能存在著數量遠超他想象的各種宇宙時空。
蘇黎決定去看一看,也許會有所感悟,順便碰碰機緣。
無念想域釋放,感應距離自己最近的宇宙時空,很快,他的無念想域就觸碰到了距離自己這里最近的一處宙膜。
蘇黎一邊不急不緩的順著這時空亂流漫步接近,一邊利用無念想域順著這宙膜延伸,想要感知這整個宇膜包裹著的區域到底有多廣闊。
這一感應,心頭微微一奇,根據這宙膜的形狀來看,這個宙膜包裹著的宇宙,竟似乎是個半圓形。
“似乎和永恒宙、莫訶宙都不一樣…”
蘇黎記得永恒宙、莫訶宙都是接近雞蛋般的形態,外面的宙膜類似蛋殼,他先入為主還以為所有的宇宙都是類似的形態,現在看來卻并不是這樣的。
“半圓形,上圓下方…有點意思,難道這宇宙里面是一個天圓地方的世界?”
蘇黎來了一些興趣,悄然接近,看著速度不快,實際全都在他的念動間,很快便拉近距離,便到了這個宇宙的宙膜面前。
“不知這是什么宇宙,這個宇宙之主又是哪一個等級的真祖。”
蘇黎帶著一絲好奇,右手一揮,一股無形的力量悄然撕開宙膜,將其撕開一條縫隙,便從其中鉆了進去。
在他撕開這宙膜的同時,這個宇宙深處,便有人感應到了,立刻長身而起,打開眼前的時空,形成了一個時空通道,跨過時空通道,猛地就落到了蘇黎面前。
蘇黎穿過這個宙膜,看到眼前是一片青色的河流,奔騰不休,在這青色河流的盡頭,遠方看到了一輪紅火色的落日,看起來充滿了唯美。
他正在贊嘆不已,突然這青色河流上方就出現了一道人影。
這人影,戴著高冠,束著黑發,身披一套黑色長衫,右手提著一柄青色的刀。
他看到了蘇黎的時候,微微一怔,蘇黎看到這人,同樣微愕。
雙方竟是認識的。
這正是當年搶奪那金屬棺材第一個出現的高冠束發男子,是那一群真祖里最實相對最弱的一位,只達到了中境真祖境界,被天蛛老祖撕成了碎片,算是第一個被淘汰出角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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