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人心生一念,天地悉皆知為“瑞空”的萬賞加更、為“奇天大圣”的萬賞加更、為“生前_逍遙”的萬賞加更 這一刻,只有陸謙和趙鐵柱知道了全部的真相。
如果白傾心在現場的話,她應該也能猜出來。
但白傾心沒看到這一幕。
而幾個當事人…得到的信息全都是缺失的。
陸謙都感覺天命在我了。
“鐵柱,你有沒有感覺我們最近的運氣特別好?”
趙鐵柱想了想,然后點了點頭,道:“的確,我們最近好像做什么都很順利。監察司順利轉變成了安全司,義父您想除掉的那些人全都除掉了。魏大人把我們監察司在衛國戰爭中的功勛公之于眾,現在兄弟們一個個全都熱情高漲。還有,我前幾天偽裝成劍妖去刺殺杜威,如果杜威再謹慎一點,劍妖不再出現,他很可能就可以猜到真相。但先是有白傾心為我隱匿了最后的證據,現在大皇子身邊又真的出現了一個劍妖,杜威想不誤會都不行了。。”
趙鐵柱這么一統計,忽然感覺細思極恐。
“義父,我們突然變成老天爺親兒子了?正常來說這幾件事怎么都得失敗一半才正常。什么時候監察司換一個活法,都那么容易了?當年先帝和前太子全都同意,我們都失敗了。”趙鐵柱道。
陸謙眼神閃動,若有所思。
趙鐵柱說的是對的。
當年監察司就想要換一個活法。
他是先帝的鐵桿心腹,先帝是同意的。
而且先帝把施恩的機會交給了前太子,前太子的個人品德幾乎完美,再加上他和陸總管的幾個義子義女全都交好,可以說監察司那時候也是前太子的鐵桿心腹。
大乾皇帝和太子全都支持,再加上監察司自己的實力,理論上那個時候監察司才是真正的無敵,想要改頭換面也就是一念之間。
但當年優勢那么大,結果失敗了。
現在,先帝隕落,前太子隕落,乾帝不支持,滿朝文武大多都是敵人,就連民間輿論都不支持監察司。
結果他們干成功了…
這上哪說理去?
“就算是事在人為,可當年的我們也一樣很努力,很拼命,甚至比現在還更加拼命。”陸謙越想越覺得自己最近的運氣好的有點不像話。
到底是已經在朝堂巔峰屹立了很久的巨頭,在自省這方面很有自制力,并沒有膨脹到認為現如今的成績全都是他應得的。
相反,陸謙感覺現如今的成績明顯超過了他的努力。
他現在,真的沒有當年那么拼命。
“魏大人說過一句話,時來天地皆同力,運去英雄不自由。”趙鐵柱猜測道:“我們安全司的時運來了?”
“大劫將至,這不是沒有可能,問題是誰是我們的時運?我都這把年紀了,也當不了劫運之子。”陸謙說到這里,看了一眼趙鐵柱,吐槽道:“就你這名字,你也當不了,劫運之子要是叫鐵柱,還不如去自殺呢。”
趙鐵柱很委屈:“義父,我叫趙飛龍。”
再說了,鐵柱怎么了?
鐵柱就不能當劫運之子了?
趙鐵柱氣抖冷。
這個社會還能不能好了?
憑什么要有名字歧視?
我趙飛龍就看不得別人這么侮辱趙鐵柱。
陸謙懶得搭理趙鐵柱。
“義父,劫運之子會不會是老九?我感覺元昊也邪門的厲害。”趙鐵柱問道。
“不是沒有可能,老九確實很像是劫運之子。”陸謙點了點頭,但隨后變道:“可老九的性子太古怪了,而且缺少大局觀,心性太不成熟。相比老九,真正給我們提供幫助的,一直都是魏大人。”
趙鐵柱摸了摸鼻子,苦笑道:“義父,我倒不是認為魏大人不配做劫運之子,我是感覺劫運之子的身份配不上魏大人。”
陸謙挑了挑眉。
這句話,還真說到了他心坎里。
“有理,劫運之子千年一降,每次都會出不少。但是魏大人這種君子,史書上都難找。”陸謙感慨道:“我仔細想了想,養了老九幾十年,運氣也沒見的變好。真正轉運的時間,好像就是從認識了魏大人之后。”
趙鐵柱聞言,也算了一算時間,臉色也變的微妙起來。
“義父,好像確實是這樣。”
“這件事情你我心知肚明即可,不要外傳。一旦消息外泄,那些企圖對我們不利的人,都會去先對魏君下手。”陸謙吩咐道。
趙鐵柱點頭應諾,然后問道:“義父,我們要就著這件事情仔細查一下嗎?”
在一個可以修行的世界,運氣是可以被量化的。
修行者也好,大乾也罷,他們對于氣運也都有研究。
甚至大乾的官員都有官氣護體。
所以他們如果真的查下去,查清天帝的真相自然不可能,但是查出一些有用的東西來,還是可以做到的。
不過陸總管想了想,還是拒絕了。
“算了,事在人為,迷信運氣的人,就會失去自己奮斗的動力。我相信氣運會為我們錦上添花,但做不到為我們雪中送炭。做我們能夠把握住的事情,不要做那些我們無法掌控的事情。”
毫無疑問,陸謙足夠的理智。
作為一個特務頭子,也確實需要這種理智。
相比之下,趙鐵柱確實還稚嫩了一些。
“我聽義父的,義父,那我們接下來要怎么做?我們明面上已經和魏大人割裂了。”
“繼續割裂,四皇子視魏君為仇敵。我們和魏大人割裂,四皇子應該會拉攏我們。他的背后是杜威,杜威的背后是西大陸,說不定我們還能從西大陸那邊得到不少資源。”
陸總管對于人心的把控十分嫻熟。
“只是要委屈一下魏大人,不過魏大人也不會在乎這個。鐵柱,你繼續偽裝劍妖,再殺幾個西大陸的人,刺激一下杜威,務必要把劍妖殺過西大陸的人這件事情做成鐵案。”
論瑯琊榜(lyb)的心狠手黑。
陸謙當之無愧。
不過趙鐵柱早就已經習慣了,爽快的答應了下來。
西大陸與大乾是敵人,殺敵人,正符合安全司的規定。
而且背鍋俠都來了,是他大干一場的時候了。
不過回去的路上,趙鐵柱還是有些懷疑。
“義父,你真沒有把狐王發展成咱們自己人?”
陸謙:“…”
被趙鐵柱說的,他都有些懷疑了。
難道狐王真的是我們大乾自己人?
這一波狐王配合的確實是好。
陸謙也沒想到,狐王竟然真的派了一個劍妖來京城。
首尾呼應,完美配合,狐王打了一個超級漂亮的助攻。
另外一邊。
杜威勃然大怒。
“殿下,如此羞辱,決不能忍。妖庭太過分了,我如果不反擊,西大陸將顏面掃地。”
西大陸的外交大臣,不能受這種委屈。
劍妖殺了他們的人,還刺殺了他這個外交大臣,他要是沒點反應,那就是有辱國格。
西大陸正處于巔峰,他沒有理由忍著。
四皇子聞言那叫一個高興。
“打起來,打起來。老杜,你要是慫了,我看不起你。”
四皇子一點都不掩飾自己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心態。
反正損失的又不是他。
對于四皇子的惡趣味,杜威雖然不滿,但現在他也沒心思計較了。
杜威只是冷哼一聲,憤怒道:“妖庭欺人太甚,若那個劍妖低調點隱藏起來,還算給我一個面子。竟然就這樣被大皇子帶著招搖過市,這是明擺著打我的臉。”
連個臺階都不給他下。
不能忍。
“殿下,你給我一份名單,我要妖庭在大乾潛伏的隱藏勢力。”杜威眼中閃過一抹殺氣:“既然妖庭不仁,那我就讓妖庭知道我們西大陸的厲害。”
他自己是沒有名單的。
西大陸在大乾縱然有帶路黨,也查不了那么細。
四皇子…也笑不動了。
“老杜,你太高看我了。”
如同被霜打了的茄子,四皇子無奈道:“我之前就是一個平平無奇的皇子,哪里知道妖庭在大乾的隱藏名單?我要是有那么牛逼,也不和你們西大陸合作啊。”
杜威:“…”
有理有據,無法反駁。
四皇子想了想,補救道:“老杜,你別急,我雖然不知道妖庭的底細,但是陸謙肯定知道。只要我們從陸謙手里拿到名單,效果也是一樣的。”
“陸謙怎么會幫我們?”杜威皺眉道。
四皇子笑了:“老杜,我告訴你一個人間至理——這個世界上沒有不能收買的人,只有你付出的代價不夠。陸謙怎么了?老杜你只要舍得像砸我一樣砸他,照樣能把他砸趴下。”
杜威:“…”
要是像砸你一樣砸陸謙,能不能把陸謙砸趴下不好說,但杜威知道西大陸可能就真的先趴下了。
“殿下,我手上的資源也是有限的,而且還要優先供應你。”杜威提醒道。
四皇子完全不以為意。
論政治斗爭他可能不行,但是斤斤計較這方面,杜威不如他。
再說了,杜威說不行是杜威的事。
他才不信這個呢。
“老杜,相信自己,西大陸的潛力是無窮的。”四皇子給西大陸打氣。
杜威一臉黑線。
“這樣吧,老杜你隨便拿點類似不老泉的好東西,我們又不是讓陸謙通敵賣國,只是讓他提供一份妖庭的名單而已。你想殺妖庭,陸謙就不想了?這個不難。”
四皇子最后這句話說服了杜威。
在殺妖庭這方面,他和陸謙的確沒有沖突。
所以是可以合作的。
“殿下你說的有道理,既然如此,我們又何必給陸謙好處?直接合作不就好了?”
杜威還是舍不得砸錢。
實在是在四皇子身上砸了太多了。
而且之前交好上官總管,也花了不少。
再花下去,他自己都怕了。
但是四皇子表示不怕。
“老杜,你這辦事就不夠敞亮了。陸謙畢竟是安全司的司長,朝廷巨頭之一。再說了,你就當幫我拉攏他也行啊。之前我看陸謙怎么看怎么不順眼,但是現在陸謙也和魏君掰了,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說不定把陸謙拉攏過來,還能讓他幫我們對付魏君呢。”
“魏君”是杜威的死穴。
畢竟是神諭中必須要除掉的人。
四皇子提到了魏君,讓杜威無法拒絕。
而且他也確實想要從陸謙那里得到一份名單。
所以杜威咬了咬牙,道:“好,殿下,這次就聽你的,但我要看到最終的成果。”
“沒問題。”
四皇子果斷答應了下來。
反正是打妖庭,四皇子不覺得陸謙會隱瞞這個。
事實也的確如此。
四皇子在食為天公開宴請陸謙,而陸謙高調赴宴。
安全司,司掌大乾安全,不應該有任何立場。
所以安全司不會是魏君的安全司,也不會對大乾的皇子有任何偏見。
陸謙高調赴宴,就是在暗示這一點。
而聽到四皇子的來意之后,陸謙更是爽快的收下了杜威的“孝敬”,然后禮尚往來的贈送了四皇子一份名單。
合作十分愉快。
四皇子走后,一直在冷眼旁觀的趙鐵柱撓了撓頭,道:“義父,還真被你說中了,杜威竟然真的給我們送好處了。”
之前陸謙就猜測杜威可能會拉攏他。
一切都在陸謙的意料之中。
不過,陸謙知道,這不是自己的本事。
“氣運…這次明面上看,是狐王幫了我們一把,實際上,還是冥冥中的氣運在起作用。”
“看來杜威是真的要報復妖庭了。”
“那就再給他們添一把火,鐵柱,今晚你就不要回家了。”
“是。”
趙鐵柱師從影子。
最擅長——模擬其他人的功法與氣息。
雖然名字十分憨厚,但是被一個特務頭子養大并且委以重任的家伙,你要是真的認為他憨厚,那你自己就太憨了。
這一夜,劍妖再現京城,制造了兩起流血事件。
杜威再也無法忍受。
四皇子從陸謙這里拿到了名單,杜威一聲令下,沖突再次升級。
妖庭和西大陸,在大乾的京都,再次開啟了廝殺模式。
把大皇子都打懵了。
“什么情況?”
他完全被蒙在鼓里。
杜威發什么瘋?
“殿下,這是對您,也是對我們妖庭的挑釁。”劍妖冷冰冰的說道。
大皇子看向劍妖。
劍妖王在妖庭和狐王是平起平坐的大佬,論地位比狐王要差一些,但是論實力劍妖王是穩壓狐王一頭的。
如果不是當初狐王機緣巧合救了劍妖王一次,狐王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給他派來一個劍妖做保鏢。
而且大皇子也不敢把劍妖當成自己的保鏢。
劍妖一族是無性別的,也沒有繁殖能力,完全是劍自己產生靈智然后成妖,所以數量不是一般的稀少。
它們這個族群的誕生,全看命。
正因為如此,每一只劍妖都是妖庭的寶貝。劍妖的實力強悍,而且殺傷力無匹,狐王派一個劍妖來,是讓它充當大皇子的得力助手。
也是為了讓大皇子擴充在妖庭的妖脈。
所以,大皇子對劍妖表示了足夠的尊重。
“屠羽,你有什么看法?”
屠羽劍,這只劍妖成妖之前的劍名。
所以它成妖后,便名屠羽。
屠羽道:“殿下,當以殺止殺,以暴制暴。”
大皇子沒有意外。
劍妖基本都是這個脾氣。
一把劍如果不見血,是會寂寞的。
大皇子不想讓屠羽沾染乾人的血,所以本來還在想如何壓制屠羽。
現在他不考慮這個問題了。
就讓屠羽從西大陸的人開始殺吧。
“好,屠羽,這件事情由你來負責,我給你調派人手。”
屠羽直接向外走去,聲音從前面傳來:“不用,殿下且安睡,一覺醒來,自有佳音。”
絕對的傲。
但劍妖確實有傲氣的資本。
看著屠羽遠去的身影,大皇子眼神一閃,在認真的考慮要不要把屠羽永遠的留在京城。
要是屠羽意外的死在西大陸手上,戰力穩進妖庭前三的劍妖王肯定要和西大陸不死不休。
那可就賺大了。
但是屠羽的實力不比他弱。
而且也不知道屠羽有沒有什么特殊的保命之法,以及和狐王劍妖王的特殊聯系之法。
大皇子沒有把握做到萬無一失,所以最終還是按捺住了這個誘人的想法。
“且先讓屠羽去殺吧,屠羽兇名在外,它殺的越厲害,效果就越好。”
這種兇劍,能傷己,更能傷人。
不過,就連大皇子也沒有想到,屠羽竟然那么狠。
次日,清晨,杜威從夢中醒來。
枕邊插著一把劍。
劍下有一個小紙條,紙條上面寫著:想活命,就老實點。
杜威臉色鐵青,又驚又怒。
他此時已經從四皇子府搬回使館了,西大陸的外交大臣總是在大乾監國皇子府上,也不是那么回事。
但才剛剛回到使館,屠羽就給了他一個下馬威。
杜威感覺到了死亡女神的氣息。
囂張,太囂張了。
杜威的眼神越來越冷。
魏君他不敢殺,可區區一只劍妖,他也不敢殺嗎?
為了對付魏君,他可是準備了不少好東西。
“既然你找死,那我就成全你。”
杜威拿起了這張紙條和小劍,然后口中念念有詞。
很快,一只布娃娃從他身上跳了出來,浮現在半空當中。
“找我有事?”
布娃娃竟然主動開口。
這本應該是沒有靈智的死物。
但是面對這只布娃娃,杜威的神情十分凝重,甚至可以說有些謙卑。
“大巫師,請你發動一次咒殺之術,這張紙條和這把小劍是媒介。”杜威道。
布娃娃的聲音很機械:“遠隔重洋,本座的咒殺之術只能用一次,你確定嗎?”
“確定。”
一覺醒來差點頭顱不保。
杜威也是受夠了。
必須要讓妖庭懂的敬畏。
布娃娃不知道杜威的具體想法,只是繼續機械的道:“既然如此,如你所愿。”
一道灰霧從布娃娃身上憑空出現,下一刻,這道灰霧包裹了屠羽留下的紙條和小劍。
然后順著冥冥中的氣息,開始鎖定屠羽。
杜威是識貨的,看到這里,就知道大巫師此術已成。
那只劍妖除非是劍妖王,否則死定了。
此時的屠羽剛剛和大皇子匯報完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并且直接打了一個包票:“殿下大可放心,杜威此時應該已經被我嚇破了膽。”
大皇子:“…”
他感覺西大陸的外交大臣不會如此不濟。
最重要的是,他粗通望氣之術,感覺屠羽周身死氣彌漫,顯然是倒霉透頂。
就在這個時候,殘魂突然瘋狂向大皇子示警:
“小子,遠離這只劍妖,他要倒霉了。”
大皇子還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么事情,不過出于對殘魂的信任,大皇子還是第一時間遠離了屠羽。
然后,大皇子就看到了屠羽被一道灰霧包圍。
整個人也慢慢化成了一把泛著殺氣的長劍。
只是即便現出了本體,依舊被灰霧包裹。
大皇子分明感受到了屠羽在逐漸消亡的氣息。
“這是什么東西?”大皇子很吃驚。
在他面前,就這樣把實力不比他弱多少的屠羽直接滅殺了,盡管屠羽現在還沒有徹底消亡,但大皇子已經感受到了屠羽的生命之火隨時都有可能熄滅。
殘魂的聲音有些罕見的凝重:“是大巫師,西大陸頂尖的強者,不比我弱多少。杜威區區一個外交大臣,竟然能夠被大巫師庇護,不簡單啊。”
“大巫師?”
大皇子面色凝重,內心卻是一喜。
死掉的屠羽,還真的比活著的屠羽對他價值更大。
只要他能夠證明屠羽不是死在他的手上,就不會出現問題。
想到這里,大皇子立刻拿出了一份留影珠,把屠羽死亡的過程記錄了下來。
這樣他就沒有嫌疑了。
不然大皇子還真的擔心劍妖王會來找他報仇。
在大皇子的注視之下,屠羽劍最終在灰霧中化為了虛無。
整個過程大皇子都沒有做什么。
大巫師的實力拿到他們這邊來,比狐王應該還要強一些,根本就不是此時的大皇子能夠應付的了的。
而且體系不同,戰斗方式也不同。
大皇子對于大巫師根本一無所知,他可不想因為貿然行事,而把自己搭上。
灰霧也沒有要攻擊大皇子的意思,在融化了屠羽劍之后,灰霧有片刻的停頓,然后也瞬間消失在了房間之內。
大皇子分明聽到了殘魂大出一口氣的聲音。
他有些感覺好笑:“前輩,你應該不弱于大巫師吧?為什么這么怕他?”
“因為大巫師最擅長玩弄靈魂。”殘魂道。
大皇子:“…”
那確實被克了。
換他他也慫。
“把這只劍妖的消息傳回妖庭吧,這次有熱鬧看了。”殘魂的聲音有些幸災樂禍:“劍妖王那老東西最是護短不過,劍妖一族又妖丁稀少。等著吧,要是劍妖王和大巫師打起來,那就太精彩了。”
“前輩,劍妖王和大巫師誰厲害?”
“本座也想知道這件事。”
大皇子無言以對。
原來你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主。
從殘魂這兒已經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情報,大皇子也沒有失望,他的收獲已經很大了。
大皇子立刻去找了任瑤瑤,把屠羽的事情告知了狐王。
狐王聽完之后,整個妖都有點傻眼。
“屠羽死了?死在了灰霧當中?”狐王不能置信的問道。
大皇子確定的點頭道:“姨娘,那道灰霧好像是西大陸的大巫師。”
狐王倒吸了一口涼氣。
“大巫師都出現了?麻煩了,大麻煩,劍妖王此時應該也已經感應到了屠羽的死。”
狐王的話音剛剛落下,一道凄厲的劍鳴就在狐王耳邊響起。
就連遠在大乾的大皇子和任瑤瑤,都通過狐王的畫像感受到了撲面而來的鋒芒。
劍妖王出現了。
妖皇不出的情況下,妖庭真正的大佬,甚至有可能是妖庭的戰力天花板。
大皇子和任瑤瑤聽到了劍妖王的咆哮:
“屠羽是怎么死的?本王要一個解釋。”
通話到這里宣告中斷。
狐王要集中全部的精神去應對劍妖王,已經沒有余力再控制畫像和大皇子任瑤瑤交談了。
任瑤瑤有些擔心狐王:“我娘不會被劍妖王遷怒吧?”
“放心,姨娘在妖庭的地位比劍妖王高。除非劍妖王徹底瘋了,否則肯定不敢碰姨娘,再說姨娘對劍妖王還有救命之恩呢。”大皇子道。
“表哥,這次的事情你參與了嗎?”任瑤瑤狐疑的看向大皇子。
屠羽死的太蹊蹺了。
而且死的時機太合適了。
任瑤瑤很難不懷疑大皇子。
但大皇子表示自己真的很無辜。
“瑤瑤,你記得把留影珠給姨娘放一遍,這能證明我的清白。”
大皇子也怕劍妖王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鍋扣在他的頭上。
這鍋他不背。
有圖有真相。
而且修為到了劍妖王這種層次,應該也能夠鎖定仇人。
大皇子的猜測是對的。
“灰霧,是大巫師的標志,而且屠羽確實是沾染了大巫師的氣息。”
劍妖王說到這里,身上殺氣四溢:“好一個西大陸,這是要把我們這塊大陸徹底一網打盡。”
狐王皺眉道:“劍,不要沖動。我們現如今已經和修真者聯盟開戰,西大陸和大乾的戰爭同樣已經開始。如果你現階段去和大巫師火拼,那局面就徹底亂了,而且只會利于大乾和修真者聯盟。”
劍妖王,無名,無姓,它也不喜歡給自己起名字。
它就叫劍。
最純粹的那把劍。
所以,它是劍妖之王。
“狐王,不要阻我,劍不需要妥協,否則便失去了劍的鋒芒。”
當年獨斗劍神,劍妖王沒有退過。
鷹王在妖庭獨掌大權的時候,劍妖王也從沒有奉過鷹王的命令,甚至和鷹王還打了一架。
哪怕是面對妖皇,劍妖王也從來都寧折不彎。
這就是它的劍道。
“我去殺了大巫師,然后再回來。”
劍妖王只留下了這句話,下一刻,它的身影就已經從宮殿內消失。
狐王只抓住了一把空氣。
“該死。”
狐王內心一沉。
她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發生了。
無論是劍妖王出事還是大巫師出事,都不符合現在妖庭的利益。
只是她雖然對劍妖王有救命之恩,但是想要靠這個就讓劍妖王對她言聽計從是根本不可能的。
更何況,屠蘇是她向劍妖王要的,現在死了。
她根本沒有立場去勸劍妖王。
但要殺大巫師的話,就等于對西大陸宣戰啊。
狐王把目光看向妖皇的宮殿,眼中閃過一抹愁容。
說不得,她要提前喚醒妖皇了。
希望這次妖皇的起床氣不要那么大。
不然,哪怕她是妖皇最器重的心腹,也很擔心自己的命運。
在狐王遇到麻煩的時候,宋連城也很煩躁。
他此時已經帶著修真者聯盟的一眾高手降臨了劍閣。
劍修的圣地。
初進劍閣,宋連城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這種預感在古月表示真的想加入劍閣后,達到了巔峰。
古月竟然來真的。
而修真者聯盟原來的那批人,對于劍閣的重新加入,也舉雙手歡迎。
“古兄能夠棄暗投明,是我們修真者聯盟的幸事。”
“劍閣本就是修真者聯盟的十大創始宗門之一,修真者聯盟的大門自然永遠為劍閣敞開。”
“以古兄的實力與威望,加上劍閣的地位,古兄當名列修真者聯盟的副盟主。說不得,這盟主之位也是能夠爭上一爭的。”
聽到這里,宋連城眼神一冷。
他就知道,這群人在這兒等著自己呢。
自從他被魏君削了氣運之后,做什么都不順,宋連城已經倒霉有段時間了。
很顯然,直到現在,霉運依舊在發揮著作用。
而且還無意當中助攻了一把古月。
古月笑吟吟的和修真者聯盟內自己相熟的那些人打了一圈招呼,然后對宋連城拱手道:“盟主,劍閣想要回歸修真者聯盟的心是十分認真的,天下修行者是一家,劍修也是這個大家庭的一份子,還希望盟主給我們劍修一個機會。”
宋連城:“…”
你一個劍修,怎么還這么會說話?
不怕劍修太強大,就怕劍修有文化。
有文化的劍神,太難對付了。
“古掌門,劍閣和大乾過從甚密,突然又要回歸修真者聯盟,難免不讓人生疑。”
宋連城不想讓劍閣回歸修真者聯盟。
現如今的修真者聯盟他都沒有掌控住。
再加入一個桀驁不馴的劍閣,劍閣的閣主還是一個屠神成功過的人,他宋連城可沒有自信能夠收服古月。
所以,還是讓劍閣繼續保持現狀更好。
但古月一句話,讓宋連城僵住了。
“大乾不是已經和修真者聯盟簽訂神圣誓約了嗎?既然雙方在短期內不可能為敵,我們劍閣也正好回歸修真者聯盟,盟主不必擔心。”
宋連城:“…”
的確有這回事。
神圣誓約之所以簽訂,和他還有一些關系。
這波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宋連城很憋屈。
可修真者聯盟的其他人一點都不在乎他的想法。
古月話音落下之后,立刻就有人開口:“古劍神,宋盟主怎么可能不擔心?你實力比宋盟主強,人脈比宋盟主深,你入了修真者聯盟,宋盟主該如何自處?”
這一波陰陽怪氣,基本等于當面騎臉了。
但說話的是原盟主的人。
宋連城想到原盟主的實力,咬了咬牙,忍了。
至于劍閣回歸修真者聯盟一事,他還是沒有松口。
宋連城只是給了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此事我們還要回去繼續研究一下,古劍神稍安勿躁。我會立刻召集長老會議,讓大家舉手表決。”
古月沒有中宋連城的拖字訣,直接笑著道:“我看今天人到的挺齊的,宋盟主,不如就在劍閣表決吧,人也應該夠了。”
“不錯,今天該來的也都來的差不多了。”
“宋盟主,表決吧,我支持劍閣重返修真者聯盟。”
“我也支持。”
“修行者當中,劍修的殺傷力一直名列前茅。沒有劍修的修真者聯盟,根本不是完整的修真者聯盟。”
“宋盟主,刀神已經生死未卜了。現在劍神要入伙,難道宋盟主專門和神過不去?”
宋連城,再次成為了集火的中心。
以他的手段,本不應該這么孤立無援。
可惜,魏君把他之前做過的那些事情全都給他曝光寫在了史書上。
于是…
宋連城的氣運現在已經跌落了谷底。
遇到什么倒霉的事情,都完全能夠接受。
宋連城也只能振奮精神,和這群對自己心懷不軌的人虛以委蛇。
同時盤算著怎么把刀神和劍神全部弄死。
剛才有個人說的不錯,宋連城的確專門和神過不去。
因為神太不可控。
而且他也拉攏不到。
既然如此,不如讓神去死。
只可惜,神不是那么好殺的。
而且古月這次用的是陽謀。
少了劍閣的修真者聯盟,還沒了天機宗,實力總體上是大不如前的。
這個時候劍閣重新回歸修真者聯盟,從明面上看,修真者聯盟肯定實力大增。
現如今面對妖庭甚至面對大乾,修真者聯盟都已經沒有了必勝的把握。
修真者聯盟急需要回血。
劍閣就是他們的血包。
說到底,修真者聯盟的實力還是被削弱了。
所以劍閣的投誠對于他們來說很重要。
妖庭與修真者聯盟,都走上了十字路口。
和平演變計劃順利進行中。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面發展。
只是魏君的臉上,卻并沒有出現笑容。
“魏君,你沒事吧?”
白傾心看著如同雕像一樣的魏君,有些擔心。
“你已經有兩天神情恍惚了,發生了什么事情?”
魏君回過神來,看向白傾心,解釋道:“我又成半圣了。”
白傾心眼前一亮,驚喜道:“真的?”
“當然是真的,又不是沒成過儒家半圣。”
魏君根本沒當回事。
白傾心贊美道:“魏君,你真厲害。”
“更厲害的還在后面。”魏君道:“我把半圣所有的浩然正氣全都給了另外一個家伙,然后我又降級了,重新回到了大儒。”
這才是真正的好消息。
天下能夠殺儒家半圣的一共也沒幾個。
但是天下能夠殺大儒的告訴,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魏君從儒家半圣的境界跌落,重新變回大儒,對于他的找死大業是很有幫助的。
但魏君現在沒有心情高興。
“盡管現在我又回到了大儒境界,但是半圣終究是半圣,我已經兩次成圣了,所以收獲了一些東西。”
“收獲了什么?”白傾心問道。
魏君:“舔狗。”
白傾心:“???”
她沒聽懂。
“簡單的來說,這個世界的天道意志在舔我。”
要死要活的抱緊他這棵大腿。
開掛開的簡直喪心病狂。
“凡走過,必留下痕跡。
“人心生一念,天地悉皆知。
“所以對于天地來說,這個世界幾乎是沒有秘密的。”
白傾心眨了眨眼,道:“魏郎,我還是沒有太聽懂。”
“這次成半圣后,我體會到了天心,洞悉了衛國戰爭所有的秘密。”
是天道主動讓他洞悉的。
白傾心瞪大了眼睛,終于反應了過來:“這豈不是說…”
魏君點了點頭,道:“沒錯,我的使命基本已經完成了,剩下的就是手工寫史書了。”
這是體力活,不是技術活,沒什么專業門檻,是個人都能干。
“竟然還有這種好消息。”白傾心十分驚喜。
她本來以為魏君要完成修書撰史這件事情,怎么也要花個幾年時間呢。
魏君幽幽道:“未必是好消息,天道告訴我,它快要死了。它這么使勁的幫我,是想讓我救救它。”
“什么?”白傾心吃了一驚。
“還有,衛國戰爭的背后,果然還大有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