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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遲到的正義

第119章遲到的正義為“圣黃”的萬賞加更  三天后,魏君拿到了白傾心給他的調查報告。

  專業的就是專業的,白傾心雖然只花了三天時間,但是重點查找的關于衛國戰爭的事情基本沒有疏漏,而且都有物證和人證可循。

  再配合監察司早已經查實的情況。

  魏君親自查證了一遍之后,確認一切無誤。

  所以他再無遲疑,放心的把宋連城在衛國戰爭期間所做的事情寫在了史書上。

  包括賈秋壑所做之事。

  戰爭初期,西海岸沿線,西大陸聯軍勢如破竹,連戰連捷的原因也至此曝光。

  盡管很難說沒有賈秋壑、宋連城這些人,戰爭初期大乾的軍隊就不會敗,但是至少他們不會敗的這么毫無還手之力。

  至少很多將士會光榮的死在保衛戰當中,而不是被自己人背后捅刀。

  魏君曝光了在此期間所有投敵賣國的戰犯的名字,賈秋壑、宋連城、賀峰、刑布凡、常平、宋和光…

  用正氣筆在浩然書上寫下這段被掩蓋的歷史,當真相被公開之后,全國嘩然,朝野沸騰。

  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發生了什么。

  直到魏君公開了這一切,世人才意識到衛國戰爭背后的水可能比他們想象的更深。

  而魏君所承擔的壓力,也比他們想象的要更大。

  “不能置信,即便是魏大人用正氣筆寫下的,我依舊不能置信。”

  “魏大人不會污蔑別人的,而且最近宋家確實在收縮產業。”

  “怪不得榮國公過去這么多年一心修道,完全無心官場。”

  “太過分了,現在距離衛國戰爭結束已經這么多年,難道魏大人不查,朝廷就沒有一人知道真相嗎?”

  “官官相護而已,我甚至聽到傳言,朝廷想把魏大人也調走,誰讓魏大人寫出了真相了。”

  “諸位,我們不能沉默,不能讓魏大人一個人戰斗。”

  “朝廷必須給戰死的將士一個交代。”

  “宋連城必須死,賈秋壑必須死。”

  類似的議論在大乾各地都屢有發生。

  日常擼貓的魏君正在家里完成每日的擼貓任務,擼到一半,白傾心就沖了進來。

  “魏君,出事了。”

  “什么事?”魏君很淡定。

  他倒是希望朝廷現在就拿他興師問罪。

  但是朝廷的動作不可能這么快。

  事實也的確如此。

  “國子監的學生要上街游行抗議,很多私塾學子也在響應。”白傾心道:“六扇門已經開始緊張了,生怕鬧出大亂子來,學生們還要去堵榮國府的門。”

  魏君眨了眨眼,并沒有感覺意外。

  上次他金鑾殿上罵皇帝,國子監的學生也站出來力挺過他。

  重來一次,駕輕就熟。

  出現這種局面,其實是國家和社會的進步。

  當然,這并不是什么喜事,因為這往往意味著發生了讓很多人無法忍受的事情。

  “發生了這種事情,學生想站出來抗議,合情合理。”魏君淡定道:“這算什么大事?我們應該支持啊。”

  魏君一萬個支持。

  恰同學少年,風華正茂。書生意氣,揮斥方遒。

  憂國憂民一腔熱血的年輕人才是可愛的年輕人。

  這樣的年輕人越多,國家的未來才越有希望。

  如果年紀輕輕就死氣沉沉的,就沒有意思了。

  見魏君如此淡定,白傾心有些無奈:“如果事情鬧大了,朝廷當然不會對學生們動手,但是肯定會向你問罪的。好吧,我知道你也不在乎這個。”

  說到這里,白傾心更加無奈了。

  “你就當幫幫我,六扇門向我求援了。”白傾心道:“人一多就容易出事,而且還要防范有人趁機生事。學生們抗議可以,不過一定要讓他們注意安全,而且行事一定要規范。魏君,你在學生們中間的威望很高,你出面最容易安撫他們,他們聽你的話。”

  “六扇門向你求援?你和六扇門和解了?”魏君有些詫異。

  白傾心和六扇門之間原來的關系可算不上好。

  作為六扇門第一神捕,在面對國師打壓的時候,六扇門上下對白傾心選擇的態度是疏離和無視。

  白傾心本來對此是有怨氣的。

  魏君沒想到現在白傾心居然會幫六扇門做事。

  白傾心開了個玩笑:“整天和你待在一起,我肯定也會被你高尚的人格魅力感化啊。面對國師帶來的壓力,六扇門的同僚其實也只是疏遠了我,并沒有直接迫害。我的仇人是國師,不是六扇門。”

  魏君嘖嘖了一聲:“你這是想洗白啊,容易給自己帶來危險的,不過你確實也很難遇到危險。”

  畢竟白傾心和他是一卦的。

  倒是不用很擔心這個。

  “罷了,你的面子還是要給的。”魏君道:“學生們也準備去榮國府抗議?”

  “對。”白傾心點頭道:“學生們甚至還想燒了榮國府。”

  “這就有點過了,把榮國府賣了也行啊,燒了純屬浪費。”魏君道:“我去榮國府那兒,把那邊的局勢穩住。”

  白傾心面色一喜。

  她最擔心的就是榮國府那邊會發生沖突。

  宋家其實已經撤的差不多了,學生們就是想拿宋家出氣,也找不到正主。

  但是榮國府卻跑不了。

  里面還生活著一大家子人呢。

  “多謝…”

  沒等白傾心道謝,魏君就擺了擺手:“你和我道什么謝,舉手之勞罷了,況且這件事情還是我惹出來的。不說了,我去了。”

  魏君直接起身向外走去。

  魔君一個跳躍,就蹲在了魏君的肩膀上,高呼道:“鏟屎官,沖鴨。”

  白傾心:“…”

  這只小貓還真調皮。

  魏君:“你拉屎嗎?還鏟屎官。”

  魔君表示這不重要:“抓重點,重點是你是本喵的鏟屎官。”

  “呵呵。”

  你對于調教一無所知。

  魏君此刻已經想好了一百零八種調教貓耳娘的辦法。

  等晚上的時候再好好炮制魔君。

  魏君趕到榮國府的時候,果然發現榮國府已經被抗議的人圍住了。

  不僅有學生,還有正義的路人。

  賈秋壑所做的事情惹怒的不僅僅是學生,他帶給榮國府的,也的確是滅頂之災。

  魏君搭眼一看,就已經在榮國府門前發現了很多打碎的臭雞蛋和爛菜葉。

  而且數量還在逐漸變多。

  “讓賈秋壑滾出來。”

  “榮國府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

  “賈秋壑必須死。”

  聽到耳畔的呼聲,魏君覺得沒毛病。

  賈秋壑是必須死。

  不過他已經死了。

  魏君沒有刻意隱藏自己,所以很快也引起了別人的注意。

  畢竟魏君的相貌經過幾次直播之后現在的國民度已經快滿了。

  “魏大人?”

  “魏大人來了。”

  “魏大人,你也來找賈秋壑算賬嗎?”

  魏君雙手下壓,制止了大家一起說話。

  他的威望還是有的。

  看到魏君的動作,場間的聲音很快就全部消失。

  所有人都在等著魏君的表態。

  魏君開口道:“諸位,我理解大家的心情。在這里我首先要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賈秋壑已經死了。”

  聽到魏君的話,在場中人先是一愣,隨后很快就有人開始歡呼。

  “萬歲。”

  “便宜這個老賊了。”

  “魏大人,你說的是真的嗎?”

  “魏大人何時說過假話?”

  魏君也輕笑道:“大家放心,我以我的人格保證,我說的肯定是真的。賈秋壑已經死了,就是在我面前死的。”

  在場中人又是一陣歡呼雀躍。

  魏君披露的關于衛國戰爭的隱秘資料中,賈秋壑和宋連城這兩個人是最該死的。

  其他人也有問題,可賈秋壑與宋連城是最直接的罪魁禍首。

  他們在很多人心目中必須死。

  現在賈秋壑死了,自然是普天同慶。

  不過依舊有人不滿足。

  “賈秋壑死了,榮國府也要付出代價。”

  “不錯,榮國府要為那些冤死的將士賠罪。”

  “榮國府必須要和賈秋壑陪葬。”

  古代是有株連罪的。

  一個人并不只屬于他自己。

  他所取得的成就會光宗耀祖,福及子孫。

  而他所犯下的罪孽,也會禍及子孫。

  魏君沒想過改變這種情況。

  脫離了時代大環境談法制的都是耍流氓。

  賈秋壑之所以能夠給大乾帶來這么大的損失,和他榮國公的地位是分不開的。

  所以榮國府為賈秋壑所犯之事付出代價很公平。

  不過魏君卻不能任由這群人來決定榮國府的命運。

  拍了拍手,魏君再次把大家的視線吸引到了自己身上,然后道:“諸位,榮國府確實要為賈秋壑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但是具體要付出何種代價,應該由朝廷律法裁決,不能由大家的喜好決定。

  我知道大家此刻全都是義憤填膺,但我請大家不要忘記,林薛二位將軍也是榮國府走出來的。大乾初立的時候,榮國公也曾經為人族浴血奮戰。

  “賈秋壑所犯的罪,榮國府當然要承擔。但是榮國府為大乾帶來的榮耀,我們也不應當忘卻。律法可以審判榮國府,但是我們不行,我們不能動用私行。”

  這番話如果是別人說出來,大家肯定不認。

  但這番話是魏君說出來的。

  真相也是魏君捅出來的。

  所以魏君的話,大家愿意相信。

  “魏大人說的有道理。”

  “我等只是為求一個公道,既然賈秋壑已死,后續事情自然交由朝廷裁決。”

  “一切按魏大人說的辦。”

  “魏大人,聽說朝廷要對你不利,是真的嗎?”

  聽到這句話,魏君灑然一笑:“大家放心,魏某在一日,就一定會秉筆直書。若有朝一日魏某不在了,也還有你們。我的行為如果觸犯了律法,損害了國家利益,自然要因此付出代價,大家無需為我鳴不平。求仁得仁,有些事情魏某既然做了,就已經有了付出代價的覺悟。”

  看大家還有人說話,人群里顯然有很多自己的粉絲,魏君沒有給他們開口的機會,繼續道:“諸位,散了吧,榮國府之事相信朝廷自有定論。我的安危也不用大家擔心,只要我行的正坐得直,誰都害不了我。若是我做錯了事,那我也該死。任何人做錯了事情都要付出代價,我也不例外,沒有人能夠擁有特權,也請大家不要神化我,不要賦予我特權。”

  魏君主動向大家行了一禮。

  所有人幾乎齊齊還禮。

  能出現在這里圍攻榮國府的,都是內心忠勇正直的熱血之士,但魏君簡單的幾句話,就讓這些人感受到了自己和魏君之間的境界差距。

  魏君的粉絲開始高速增漲。

  就在這時,榮國府的大門從里面打開。

  林薛二位將軍從里面走了出來。

  兩人齊齊向魏君拱手:“多謝魏大人為榮國府解圍。”

  魏君還禮:“分內之事罷了,此事畢竟因我而起,給兩位將軍帶來麻煩了。”

  “不麻煩,這也是我們的分內之事。”

  兩人都是從小在榮國府長大的,無論榮國府有罪與否,她們都不會在這個時候落井下石。

  “魏大人,里面坐坐吧。”薛將軍主動邀請道。

  魏君看了圍觀群眾一眼,點了點頭:“好。”

  他在榮國府里坐一會,就等于為榮國府的安全背書。

  魏君不是想保護榮國府,而是給榮國府一個公平審判的機會。

  如果被學生們燒了榮國府或者打傷了榮國府的人,幾乎可以斷定學生是不會受到處罰的,榮國府會憑白遭受損失,這樣就很不好。

  進入榮國府后,魏君很敏銳的發現府中之人不少對自己都頗有敵意。

  他自然知道原因,所以只是灑然一笑。

  林薛二位將軍都是冰雪聰明之人,她們自然也能發現這種敵意。

  薛將軍抱歉道:“魏大人見諒,榮國府內的人眼界到底還是淺了一些,只能看到榮國府這么一塊地方,她們不知道魏大人到底是在為誰發聲,也不知道魏大人這樣做的意義是什么。她們只能看到因為魏大人揭穿了真相,榮國府的聲勢一落千丈,而且有被抄家滅門的危險,所以就想當然的敵視您。”

  魏君淡定道:“無所謂,夏蟲不可語冰,我當她們是空氣,她們的態度自然影響不了我。一樣米養百樣人,兩位將軍能夠勇敢的打破樊籠,自己打拼出一片天空,也不會被賈秋壑所牽連。這些人固守在榮國府內,享受著遠超常人的待遇和供養,對于國家而言卻沒有絲毫貢獻,那她們被賈秋壑牽連,在我看來也是求仁得仁。我并無拯救她們的意思,但可能確實是我改變了她們的命運,所以她們怪我也理所應當。”

  魏君真的心如止水。

  榮國府未來的命運,他根本不關心。

  “魏大人,能否請你出面為榮國府求一下情?”林將軍拱手道:“賈秋壑之事,榮國府確不知情。過去這些年,賈秋壑沉迷修道,榮國府的處境一日不如一日。真正說起來,榮國府也屬于受害者。”

  “林將軍,你弄錯了一件事,我不負責審判榮國府,我只負責為衛國戰爭修書撰史。要如何處置榮國府,是陛下要考慮的事情,與我無關。”魏君道。

  頓了頓,魏君繼續道:“若說憐憫之心,我也很難憐憫榮國府的人。那些被賈秋壑與宋連城所牽連,葬送在開戰初期將士的家屬,這些年過的是什么日子,林將軍可有過關注?”

  林將軍沉默。

  魏君輕嘆了一口氣:“我關注過,所以,我要為他們發聲。這些人才是真正的受害者,而不是一直鐘鳴鼎食的榮國府。”

  榮國府過去這些年確實過的很緊巴,遠不如以往的輝煌。

  但是這種緊巴是和榮國府自己比的,不是和普通老百姓比的。

  一個國公之家,日子過的再貧瘠,依舊是普通人無法想象的富貴榮華。

  所以魏君很難同情的起來。

  真正值得被同情的對象,有很多甚至都已經含冤而死了。

  “賈公子在嗎?”魏君問道。

  “魏大人找瑛弟有事?”薛將軍問道。

  魏君點頭:“想帶他去看一些人。”

  半個時辰后。

  象姑館。

  賈瑛看到了孫鴻福。

  “魏大人,你帶我來找他做什么?”賈瑛奇怪道。

  魏君也有些詫異:“你認識?”

  賈瑛點頭:“認識啊,我經常來象姑館,孫小哥伺候過我好幾次。他長的秀氣,說話也斯文,我很喜歡。”

  魏君淡淡道:“他叫孫鴻福,他父親是當年駐扎西海岸的一名老兵。”

  賈瑛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父親早亡,朝廷也沒有撫恤金,所以孫家只能靠著她母親的薪水度日。但是她母親的薪水也不多,在日常開銷之外,只能供養一個孩子讀書。所以孫鴻福輟學,把上學的機會讓給了自己妹妹。”

  賈瑛的臉色已經變的十分難看了。

  “他好像在辭職?”賈瑛問道。

  “對,因為我告訴他,衛國戰爭初期的真相已經查明,那些初期戰死的將士會拿到朝廷應該發放的撫恤,他這種遺屬也會有重新上學的機會。”魏君看著賈瑛,沉聲道:“我知道林將軍讓我為榮國府求情是受你所托,賈瑛,和孫鴻福比起來,榮國府很冤枉嗎?”

  賈瑛沉默。

  當他看到孫鴻福從象姑館走出,和一大一小兩個女人抱在一起痛哭的時候,更是下意識的移開了眼睛。

  雖然并不認識,但是他知道那是孫鴻福的母親和妹妹。

  母親已經滿頭白發,殘酷的生活讓她比實際年齡至少蒼老了二十歲。

  而妹妹素面朝天,粗布衣衫,全身上下的行頭加起來,也沒有他賈家那些妹妹的一頓飯值錢。

  賈家人在擔心自己日后不能繼續過鐘鳴鼎食的生活。

  而孫鴻福家,已經被殘酷的生活壓垮了很多年。

  “走吧,我們去下一個地方。”

  魏君帶著賈瑛,來到了一個小院內。

  院內有一群人在圍著一個瘸腿的年輕人。

  “大侄子,你父親是我們李家的驕傲。”

  “平兒,以前是大伯做錯了,跟大伯回家吧,你父親和你都要認祖歸宗。”

  “平兒,既然魏大人查明了真相,朝廷肯定會給你父親一個交代的。回家吧,你身上畢竟流淌著李家的血啊。”

  魏君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容。

  “他叫李平,父親也是當年駐扎西海岸的一個士兵。戰爭初期,西海岸沿線敗的太慘,所以那些戰死的將士朝廷沒有發放任何補償,甚至稱其為恥辱。李家認為李平的父親為家族蒙羞,所以把李平和他母親逐出了家族。李平母親因為沒錢治病最終病死,李平為了維護他父親的名譽和人打架,被打斷了腿。過去這些年,李平一直以乞討為生。”

  賈瑛身體一顫。

  “李家的族人現在圍在李平面前獻殷勤,明顯是為了遺屬的身份。烈士所在的家族,賦稅都可以得到減免,所以李平在李家的地位現在扶搖直上,李家想把李平重新招回家族。是不是很不恥李家的行為?”

  賈瑛開口,聲音有些沙啞:“愿意低頭認錯,總比讓李平一直當乞丐要好。”

  “是這個道理,但是李平本可以不是乞丐的。賈瑛,你之前對你便宜父親賈秋壑的所作所為明顯缺乏深刻的認識。我只是在史書上寫了短短的幾行字,我沒有寫的是因為賈秋壑、宋連城還有那些通敵賣國的人,大乾有很多無辜的人被殃及,他們付出了巨大的代價,在承受著本不屬于他們的錯誤。

  時代的一粒沙,落在每個人頭上就是一座山,足以把人壓垮。

  “賈瑛,你既然這一世是賈瑛,賈秋壑是你血緣上的父親。那這些人,就是你的債。”

  魏君拍了拍賈瑛的肩膀,淡淡道:“相比起擔心榮國府的未來,你也應該想想還債。賈瑛,你要像一個男人那樣站出來了。是我帶給了這些人遲到的正義,而彌補這些人過去這些年所遭受的不公,是你們無法逃避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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