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晨不知道黑王有多強,也不知道那個身份不明的奧丁本體實力究竟如何,但他根據埃吉爾這個正在向完全體龍王進化的戰力做參考,感覺自己如今應該面對完全體龍王也不虛了。
他查看了下自己空間的任務進度,青銅與火之龍王,海洋與水之王后面都標注上了2/2,主線任務他算是走過了一小半路。
好消息是,根據夏彌的口信,他們好像找了了另一位龍王的下落,雖然后來跟丟了,但起碼知道對方已經蘇醒。
只要秘黨肯下力氣找,或者他親自再去北極一趟,總能找到新的線索。
他拿起浴巾擦干身子,換上新衣服,走出這間強化專用小房間。
“陸校董,副校長已經走了,他讓我給你傳句話,說校長找你喝下午茶。”
阿卡杜拉部長見陸晨出來,湊近后說道。
“我知道了。”
陸晨點點頭,見阿卡杜拉部長又殷勤的想要向他介紹各種高科技產品,陸晨連忙道:“部長你們忙,你們的工作對于屠龍大業可是很重要的,您的時間應該用在發揮才智上。”
阿卡杜拉部長愣了下,面露欣喜,“原來陸校董這么懂我們,那我就不留了,最近剛拆了架飛行器,研究有些進展。”
陸晨看著阿卡杜拉部長輕飄飄的走開,忽然感覺找對方法,對付這些神經病也挺容易的。
校長找他喝下午茶他并不意外,他們已經很久沒有在一起聊過了,自從把繪梨衣接回來后,他閑暇時間基本都在出去玩,感覺陪老頭子喝茶什么的…沒什么意思。
他離開裝備部后先去食堂吃了免費的大餐,哦,其實他現在并不缺錢,完全可以去二樓享受定制服務。
但他并不挑食,感覺免費窗口量大管飽,就挺好的,吃習慣后,換點別的口味兒還不是那個感覺。
用完餐,回宿舍跟芬格爾練習了兩把星際爭霸,見時間差不多,就去找老頭子嘮嗑了。
今天的天氣很涼爽,陽光卻依舊璀璨,透過百葉窗在長長的辦公桌前灑下斑駁的投影。
昂熱穿著一身咖啡色的休閑服,像是個居家的普通老人,他肩膀上站著一只小松鼠,在架子前走來走去。
“想喝些什么?”
昂熱在挑選茶葉。
“大紅袍吧,我記得校長你這里的挺不錯。”
陸晨坐在椅子上,隨意答道。
昂熱熟練的分揀茶葉,用熱水微微洗了下,再用沸水沖泡,最后回到陸晨旁邊,他們的談話從不隔著長桌。
“雖然看了任務報告,但我知道以你的性格,多半是零幫你寫的,還是想跟你再確認下任務細節。”
昂熱擺放著茶具說道。
“任務細節?具體指哪方面?”
陸晨逗弄了下那只跑到他手邊的小松鼠,但對方好像有點怕,一溜煙跑開了。
昂熱幫陸晨倒了一杯茶,“我沒別的意思,你的血統不正常大家都知道,我只是想確認下你目前的戰斗力,看看副校長還有沒有什么幫得到你的地方。”
陸晨想了想,“這次強化過后,我確實又有了很大的提升,但目前找不到對比的目標,不敢肯定。”
昂熱捧起茶杯,輕輕吹了吹,“這次的任務感覺難嗎?埃吉爾雖然沒有進化完全,應該也遠超普通的初代種了。”
“埃吉爾在初代種中確實算強的,但我感覺最麻煩的還是那根鎖鏈,沒有那根鎖鏈的話,我在常規情況下全力的情況下,應該是和祂在仿佛之間,但如果不能盡快解決戰斗,祂持續性進化,正常的我未必能贏。”
陸晨回想著當時的細節,普通的龍族都還是大概符合某些規則的,力量和體型對標。
比如伊登,祂的體重大概在百噸的樣子,因為沒有力量型言靈加持,實際上出力大概也就兩百噸出頭,但伊登的戰斗意識很好,而且當時的確力量強過自己很多,所以他打的比較驚險。
就算強如言靈強化后的康斯坦丁,根據他的感覺,力量大概也就在一千五百噸左右,八岐和青銅御座根本不能按照“倍率”進行強化,是加法。
根據康斯坦丁的體型來算,這個力量就不算離譜了,只是相對于人類和混血種來說很強。
至于他交手的海洋力量君主,在肉身力量上還不如康斯坦丁,就算借了水流的加持,也就那么回事,只是權能上比較花哨,占了地利。
所以某些龍族覺得他是怪胎也不是沒有道理,從體型上來看,他的力量過于離譜了。
但埃吉爾不一樣,好像初代種一旦開始合二為一,即使是在人形的狀態,也是完美的龍軀,他們的力量不再受限于身形的大小,有了權能的加持,埃吉爾當時的力量甚至要強過康斯坦丁。
而同樣的力量下,永遠是體型小的更強,由于目標小,破綻也少,還容易消力。
因為體重低,所以埃吉爾的速度也遠超他交手過的其他龍王。
可惜了,他如果是在正常狀態,還可以多打會兒,會比較盡興。
“聽說你掙脫了格萊普尼爾,當時的狀態稍微有些不正常,是怎么回事?”
昂熱有些憂心。
“我用了暴血。”
陸晨用了早就想好的說辭,他也沒說謊。
昂熱眉頭微不可見的皺了下,“四度暴血?”
他之前知道陸晨嘗試過三度暴血,因為他自己也用過三度暴血,而且是老手,所以并沒有對陸晨很啰嗦。
陸晨點頭,“四度,但我當時進入了奇異的狀態,好像并不是龍血在對我侵蝕。”
很多事情是瞞不住的,校長對他一直都挺夠意思,他稍微坦誠點也好。
“我和副校長之前猜測你是諸神留下的一股血脈,可這件事發生后,我們的想法又發生了分歧。”
昂熱感慨道。
“我也不知道自己體內的另一股力量是什么,反正挺好用。”
陸晨聳了聳肩,他還真不知道,神之秘血的答案,或許要等他回歸后,以后有機會返回原來的世界才能查清。
“別在意,這是好事,起碼這更加證明了你絕不是龍族,而你平時也很正常…”
昂熱正說話,忽然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請進。”
進來的是一名校工,推著銀質的小車,上面擺滿了各色美食,校工將車子推到長桌旁,恭敬的將美食一盤盤放下來后,無聲的行了個禮,離開了。
昂熱指著桌子上的東西笑道:“…除了挺能吃。”
陸晨也不客氣,雖然午飯也吃飽了,但下午茶稍微吃點也沒什么。
昂熱繼續道:“副校長認為你可能不屬于北歐神話諸神的體系,畢竟傳說那根鎖鏈諸神也是掙脫不開的,根據你在金倫加回廊中得到的情報,所謂龍族的血脈,應該是自原初巨人尤彌爾那里傳下來的,所以準確來說,那根鎖鏈鍛造時,針對的是這一體系內的血脈。”
陸晨有些尷尬,“我感覺自己根本和那些神沒什么關系,說不定我是中國哪一系的神呢,比龍族的體系更早,只是很少在普通人中覺醒。”
他是隨便編的,但昂熱卻點了點頭,“你說的有一半是對的,你可能確實和北歐神話后面的神祇沒有關聯,但我覺得之前的推測也不全錯,還記得你在金倫加回廊里看到的嗎,這個世界上確實存在和尤彌爾無關的血脈,那就是諸神之祖…布利。”
“那個無性自我繁殖的神?”
陸晨感覺有些怪。
“嗯,布利是‘干凈’的,如果祂那一脈存在沒有和巨人結合的神祇,你可能就是體系之外的人。”
昂熱說著,擺了擺手,“算了,不說這個,說說你四度暴血后的感受,那股力量可控嗎?”
昂熱不知道陸晨到底是什么血脈,但既然也能用暴血這門技術,那應該和龍族的血脈有共通之處,而他也看了零的報告,陸晨幾乎是徒手把埃吉爾虐殺的,這股力量用在屠龍上可真是…太棒了。
陸晨搖了搖頭,“不可控,如果當時我不是認出了朝我沖過來的是繪梨衣,強行冷靜了下來,零和路明非都要死。”
他又笑著補充道,“不過這次強化過后,我倒是覺得可以再試試,感覺會好很多。”
昂熱捧起白瓷杯飲了口茶,“你還是悠著點比較好,不管你是什么血脈,既然是共通的,而且你也受到了意識污染,那就說明風險極大,起碼在秘黨的歷史中,使用過四度暴血的,沒有例外都變成死侍了。”
陸晨抓了個壽司,“我總不可能平常沒事暴血玩,四度暴血,不到危機時刻我是不會再用了。”
他倒不是怕自己被那種瘋狂的意志給吞噬,這次精神一口氣提升了十二點,完全是質變,他感覺自己應該可以維持較為清醒的狀態。
他不想用的原因是,他的壽命又下降了一小格,變成了特么的19/23.6/25!
他感慨空間居然這么精準之余,也覺得自己不能再隨便亂用暴血了,以后只在砍龍王的時候用。
“你自己有數就好,這次就連校董們對你的情況也沒有吱聲的,即使他們都知道你進行了四度暴血。”
昂熱笑著說,隨后話音一轉,“我來找你,不只是想了解下你的身體狀況,也是想和你說下楚子航他們這次任務的事。”
“哦,這個啊,我昨天在夏彌那里聽了個大概,校長這還有內料?”
陸晨感興趣的道,新的龍王啊,又是強化素材。
“如果你是想知道天空與風之王的下落,那你恐怕要失望了,它們應該是進入了尼伯龍根,我派了之前學院收容的因紐特人帶路,重新考察北極,但目前沒有結果。”
昂熱見陸晨吃得香,自己也忍不住拿起一塊精致的和牛壽司嘗了嘗。
陸晨想起那些因紐特人,還有雪的事情,皺了皺眉,“那里現在應該很危險吧?”
“只是科考,有凱撒隨行,發現端倪的話,會讓他們即時撤離。”
昂熱表示他不是草菅人命的人,陸晨的時間很寶貴,又剛剛大戰歸來,立馬就使喚對方往北極那種苦寒之地跑有點說不過去。
“哦,怪不得這幾天沒見凱撒兄,那讓他們先查著吧,等過段時間我處理完手頭的事,親自去一趟。”
陸晨也知道他不可能親力親為,執行部每天都有人傷亡,只是沒有人跟他詳細說。
“我是想跟你說說黑天鵝港的事,專員們后來在那詳細搜查,發現了許多有意思的東西。”
昂熱說回正題,“我們在那里發現了很多被焚毀的培養倉,根據少許dna分析,得知那原來都是混血種的胚胎。”
“有人在那做過人體實驗?是毛熊們做的嗎?”
陸晨有些厭惡,之前他聽夏彌說那里有很多被燒死的孩子,就覺得夠膈應了。
昂熱的神情微妙,“不太算是,還記得我上次喊你來喝下午茶嗎,明明是很重要的事,你卻因為和小女友出去兜風給推了。”
提起這個,陸晨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絕不是不想來,只是剛好答應了繪梨衣那天帶她出去玩。”
昂熱臉上帶著調侃的笑,“年輕人多享受下生活是好事,不過我那次確實是有要事,在你去白帝城屠龍的時候,我去日本了一趟,你應該知道。”
陸晨有些疑惑,“還有什么問題嗎?猛鬼眾應該都被消滅了,尚能‘改造’的也都重新收編監視。”
“是關于赫爾佐格這個人的,你應該對他印象深刻。”
昂熱的聲音低沉,他在翻完那個人的生平和研究資料后,也感到了這個食尸鬼的可怕。
“他不會沒死吧?”
陸晨有些警惕。
昂熱搖了搖頭,“不是,他應該是被你安排的死透了,我只是摸清了他的來歷。”
他拿出一個平板,激活后上面顯示的是一個ppt,首頁的人像上是一個德國年輕男人穿著軍裝的照片。
“榮格·馮·赫爾佐格,原德意志帝國生物科學家,在倒臺后轉投到了前蘇聯,負責黑天鵝港的研發項目,在那里他發現了龍族的秘密,野心讓他走上了食尸鬼的道路。”
昂熱說著繼續往下翻,“他們當時在全國各地搜羅混血種的孩子,進行實驗,腦橋分裂手術的實際運用,也是在那時候被他發現的。”
陸晨想象著在那遠離塵世的冰冷孤港,一群孩子被人做著實驗,最后還被一把火燒死,是何等凄慘的命運。
昂熱翻頁后,上面是那些被焚毀的培養倉,他指著那些培養倉道:“而除此之外,我們也終于找到了上杉越捐精后,他種子的流向,這些…全都是用他的種子培養出的試管嬰兒。”
陸晨放下手中的雞腿,神情陰沉了下來,“有多少?”
昂熱聲音低沉的道:“初步估計,應該有三千多個,但赫爾佐格在離開時,并沒有帶走他們,都在大火中燒盡了。”
他見陸晨放在椅子把手上的那只手猛然發力,捏碎了那一邊,無奈道:“別對著我的椅子出氣,很貴的。”
“抱歉。”
陸晨淡淡道,他確實有些壓抑不住的憤怒。
原來繪梨衣不止有兩個哥哥,她有著數千個兄弟姐妹,被那個食尸鬼當實驗品隨意的做了出來,又隨意的拋棄焚毀。
得知此事,他甚至想把赫爾佐格拉起來,再殺一遍。
陸晨平息了下內心的憤怒,“所以,他的技術在黑天鵝港就已經趨于成熟了,之后就一直潛伏在日本,貪婪的心讓他惦記上了白王的圣骸。”
“是的,但我們發現了個問題,用諾瑪調查了有關黑天鵝港的所有情報,基本都是空白的,關于黑天鵝港的信息都被消除了,可最后我們得到了一個名字,這個名字在赫爾佐格的日記中也有提到。”
昂熱頓了下,繼續道:“…邦達列夫。”
陸晨咀嚼著這個名字,“他和這件事有什么關系?”
“我們從赫爾佐格的日記中得知,一切其實都是從那個叫邦達列夫的男人開始的,在蘇聯解體前夕,黑天鵝港的運營資金已經快要被停掉了,但邦達列夫找到了黑天鵝港,準備和赫爾佐格做一個交易。”
“邦達列夫承諾又他的家族為赫爾佐格繼續提供研究資金,赫爾佐格欣然同意,但在焚燒完黑天鵝港,準備離開時,邦達列夫卻背叛了他,對他開槍,還帶走了他寶貝的胚胎。”
聽到這里,陸晨有些不解,“赫爾佐格本身的血統并不高,邦達列夫如果打中他的要害,他不可能活下來。”
昂熱點頭,“是的,赫爾佐格在日記中慶幸,對方以為他是個普通人,而且打偏了,他靠著血統活了下來,但其實這是有漏洞的,邦達列夫那種男人,不可能會打偏,更不可能不‘補刀’,他是有意讓赫爾佐格活下來的。”
“在之后的日記中有提到,赫爾佐格在日本找到了邦達列夫,隔著船艙開槍打死了對方,也就是那個時候的‘橘政宗’,他當時欣喜極了,邦達列夫已經在日本幫他鋪好了路,給他做了嫁衣,權力、地位、研究室,什么都是現成的,他就開始了自己長達十幾年的潛伏。”
陸晨感覺這件事有點怪怪的,但沒察覺到核心問題。
昂熱提醒道:“赫爾佐格其實并沒能確認死者的身份,一切可能都是邦達列夫布好的局,他利用了赫爾佐格,讓這個有才能有野心的食尸鬼幫他探路,而真正的邦達列夫正等著坐收成果。”
陸晨笑了笑,“這么一想,赫爾佐格這個人忽然好像不那么可怕了,原來也只是個棋子?”
昂熱為陸晨重新倒了杯茶,“就算是棋子,他也幾乎要觸碰到王座了,如果不是你,他可能會成為新生的白王,結合他的研究資料和日記來看,他原本是想把繪梨衣當成過濾龍血毒性的容器,是他登上王位的踏腳石。”
陸晨另一邊的扶手也碎了,“那他可以到下面繼續做夢了。”
憤慨之余,他也有些后怕,如果他當時沒有去日本,或者只是出了什么差錯,會不會就再也見不到…繪梨衣了?
那樣即使他之后把赫爾佐格千刀萬剮,又能有什么用?
“而我們后來分析了一下,邦達列夫應該確實沒死,他拿著赫爾佐格的研究成果,在這些年也在持續的研究,并且可能是因為有著更強的資金支持,他在某些領域的成就比赫爾佐格還要高。”
昂熱頓了下,“比如說…水蛭。”
“就是那個混血君主的組織嗎?”
陸晨想起了他曾經交過手的那些人。
“應該是,畢竟這個世界上目前也只有那個組織有如此高級的技術,你或許因為太強看不起那些所謂的‘混血君主’,但我們必須承認,那是比尼伯龍根計劃更偉大的技術。”
昂熱感慨道,那個組織的混血君主每個都有強大的實力,其中和陸晨交過手的修斯,在極致龍化下的剎那速度,即使是他也要稍遜一籌。
設想如果秘黨能掌握這種技術,海選混血種,反正那水蛭根本沒有副作用,即使不能成為混血君主,還能延年益壽。
以秘黨管理的混血種基數,他們或許能制造出一支混血君主的軍隊。
是不是能集結軍隊殺龍王不好說,但執行部每年的工作壓力肯定會小很多,碰見三代種這種“小角色”,也用不著出動陸晨這樣的“牛刀”了。
“給同學們用還成,但我感覺混血君主還蠻弱的。”
陸晨感覺現在的自己,簡直是…一刀一個。
昂熱無奈的笑道:“當然不能跟你這個小怪物比,但你也不能低估邦達列夫的那個組織,你看看這個。”
昂熱說著,拿出了一本有些老舊發黃的書。
陸晨打開翻了翻,“暴血?”
“我這個是原本,獅心會圖書館放著的是抄寫的。”
昂熱把書翻到某一頁,說道:“這門技術并不是我的老友梅涅克發明的,我們當時也只是從古籍中找到了這種禁忌之術,并不完整,但這門技術其實還有一個別的說法,那就是封神之路。”
陸晨也不插話,昂熱就繼續道:“混血君主的概念并非是邦達列夫的組織最先提出,也不是我們尼伯龍根計劃推演的延續,這個說法最開始出自封神之路,所謂暴血,其實就是混血種不斷精煉血統,最終走到超越純血龍族,甚至比肩龍王的高度。”
陸晨笑道:“可我沒見過靠暴血成為君王的人。”
昂熱沉重的點點頭,“是的,因為一般混血種,別說四度暴血,很多首次開啟三度暴血就完全墮落了,即使只是一度二度,隨著時間,也會慢慢墮落成死侍,這是個莫比烏斯環,混血種的精神根本承受不住龍血的污染,別說比肩君主,就算是堪比次代種,都不現實。”
說著,他開玩笑道:“最頂尖的a級混血種四度暴血的話,或許能跟沒有龍軀的次代種交交手。”
陸晨思索道:“但這門技術既然存在,還有此命名,也就是說…歷史上可能有人成功過。”
昂熱嘆了口氣,“我不知道,或許在遠古時代,完整的暴血技術下有人走的更遠吧,現代沒見到有人靠著暴血成功進化的。”
他又看向陸晨,“你知道s級混血種究竟是根據什么評判的嗎?”
陸晨愣了下,疑惑道:“難道不是看身體素質和言靈?”
昂熱給自己的茶杯添上茶,“其實s級混血種和a級混血種很難界定,血統的純正度本來就無法準確測試,當然,血統高的混血種言靈一般序列都較高,可拿我和楚子航舉例,君焰的序列比時間零要高。”
陸晨插話道:“可我感覺時間零更強…”
不只是他這么覺得,基本全校學生都這么覺得。
昂熱笑著搖頭,“孩子,言靈的排序都是有道理的,拿剎那舉例,只看你能把言靈開發到什么程度,如果我的時間零只能放慢幾倍的時間,根本就躲不開君焰那種大威力言靈的轟炸,沒有最強的言靈,只有最強的人。”
陸晨笑了笑,“校長你最后那句話還蠻中二的,不過我喜歡。”
“嗯,繼續說,還拿楚子航舉例,雖然我不知道你對他做了什么,但他應該也變成所謂的‘混血君主’了吧?我這里說的是以前的他,你想一下,即使路明非現在經過了你的特訓,對上以前的楚子航,他有勝算嗎?”
昂熱心說現在的年輕人是怎么了,明明他說的是哲理,卻變成了中二。
陸晨幾乎沒有想,“路明非估計活不過兩秒。”
昂熱嘴角好似在憋笑,“保守了,一秒。”
“可路明非被您評為s級。”
陸晨有點明白校長是想說什么了。
“是的,路明非是s級,拋開他的言靈和目前一般的身體素質不說,他身上會有一個優點,他的精神會比普通混血種強韌很多,所以你可以教他暴血。”
“執行部的很多王牌專員都會暴血技術,但他們一般工作不到五年就會‘退役’,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隨后他指著自己,“但我活了一百三十多歲,你知道我是什么時候開始用暴血的嗎?”
陸晨懂了,“s級…可以一定程度上抵御暴血的侵蝕?”
“是的,很多人認為我是靠著復仇的意志才永保‘青春’,但其實不是這樣,因為我一直在暴血,一二度是常態,三度暴血也用過很多次,別看現在有你后我看起來很懶,但早些年出現三代種,甚至是有龍軀的三代種,你以為都是誰去解決的?”
他作為s級混血種的確很長壽,甚至可以活到二百歲,但在他如今這個年歲,也早該開始衰老了。
就像上杉越,他上次和對方聊天,驚異的發現這個名為皇的超級混血種,竟然還會得各種病。
他的身體卻很健康,因為他一直在不斷精煉自己的血統,單論血統他其實已經不輸半年前上杉越的蠢兒子們,并且還在不斷的強化。
“什么叫看起來很懶…校長你這兩年好像沒有出去親自操刀屠龍吧。”
陸晨吐槽道。
昂熱有些尷尬,“人老了,總要給年輕人點表現機會。”
他連忙轉移了話題,“所以說s級慢慢來,是有可能走通封神之路的,我感覺如果自己到兩百歲還沒死,說不定就能嘗試進行四度暴血不墮落了。”
陸晨有些無語,“兩百歲…我們好像只剩兩年了?”
昂熱擺了擺手,“我只是說下理論,那些混血君主明顯在這方面也有著優勢,他們成長的速度可能會更快,暴血的確是秘黨獅心會的秘密,但有愛麗絲的前車之鑒,我認為邦達列夫可能也掌握有這樣的技術。”
他神情陰沉了下來,“那么你認為,在這種情況下,他們組織會沒有真正的混血君主嗎?要知道,黑蛇應該是一位初代種,我有理由懷疑,在他們掌握水蛭技術之前,就有了真正的混血君主,甚至能…活捉初代種。”
陸晨猛然驚醒,他之前都沒考慮過,那只黑蛇究竟是怎么被囚禁的!
“既然那個組織如此強大,那為何之前還這么低調?”
陸晨不解,如果是那位可能存在的“真混血君主”上次在海島和他對戰,以他當時的實力未必能贏。
不,對標有完整龍軀的初代種的戰力,他感覺很大概率打不贏!
“我不知道,但從赫爾佐格被利用的事來看,他們一定有著更大的目標,他們坐在幕后,坐觀世界起伏,陰影中的君王坐在餐桌前,吃的每一口肉都帶著人血。”
說到最后,昂熱的一雙黃金瞳亮起。
從那個組織的行事作風來看,顯然是偏向龍族的,甚至他們自稱君主,自比龍族!
而任何龍族,無論是真正的還是自封的…都是他的敵人。
“有意思,我倒是有些想見見那幕后的混血君主了,上次我找他玩游戲他沒有現身,如果他當時來,或許還是場有意思的游戲,現在嘛…”
陸晨咧開嘴,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齒。
除非對方比完整的龍王還要強,否則只能成為弒君下面的“進度條”
昂熱發出爽朗的笑聲,“你有底氣就好,我只是提醒下你,別太小看他們,最后被陰了會很麻煩。”
“我曉得。”陸晨點頭,“那邦達列夫的身份,學院有頭緒嗎?”
“沒有,那應該只是個假名,我讓諾瑪調查了軍方的人員記錄,根本沒有叫邦達列夫的上校。”
但昂熱冥冥中有種感覺,他覺得自己可能見過真正的邦達列夫。
“他還挺謹慎的,本以為赫爾佐格就很茍了。”
陸晨嗤笑道。
“這種事急不得…”昂熱說著看向陸晨,“本來我和你的導師還有些擔心你的精神狀況,現在看起來很好,我就放心了。”
陸晨無奈,曾經導師還因為擔心他任務太多影響身心健康,給他任務停了,“我一直都很好。”
“聽說你們和那個叫伊希切爾的女孩兒關系不錯,我本以為你會失落一陣的。”
這才是昂熱擔心的地方。
陸晨沉默了下,“…校長,你說,龍族和人類,真的只能活下來一方嗎?”
其實他在看某些動漫時,感覺有的反派也挺迷惑的,為什么非要毀滅世界,有什么好處嗎?
昂熱嘆了口氣,“這是種族與種族之間的戰爭,這個世界曾經是龍族的,也曾有終身教授分析過,說龍族其實是這顆星球的殺毒系統。”
“殺毒系統”
陸晨有點不解。
昂熱感慨道:“不得不承認,人類對地球的破壞很大,對比幾十年前和現在的衛星航拍圖就能看出來,這顆星球的環境越來越差,某種意義上,我們確實是地球上的‘害蟲’,而代表自然元素的龍族,就是地球的殺毒軟件,它們負責清理‘害蟲’,讓文明歸于源點,即是生命的輪回,也是地球的輪回。”
“這倒是新鮮的說法。”
陸晨若有所思。
“可害蟲也想活下去,尤其是有思想的害蟲,你們中國那句老話是怎么說的來著,我的中文沒你們想象的那么好,只能理解到表層的意思,‘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面對自己的生存,我們只能寸步不讓。”
昂熱繼續道:“龍族或許不會殺死所有的人類,但它們回歸主宰位置,人類只能是奴隸,所以…別猶豫。”
陸晨笑著搖頭,“我又怎么會猶豫,校長你說過的吧,如果不能解決這場末日危機,我和繪梨衣是畢不了業了。”
老人站起身來,伸展了下身體,拍了拍陸晨的肩膀,“這就是男人的擔當啊,戀愛是個好事情。”
昂熱看到了陸晨眼中的堅定,徹底放心了。
至于之前這孩子有迷茫,他感覺也是好事,這說明對方是個人,而不是冷血無情的什么生物。
仿佛是想起了什么,昂熱又提醒道:“哦,別忘了我上次說的,你們要注意安全,別搞出人命來。”
陸晨迷瞪了半天,才反應過來這個老流氓說的是什么意思,“我、我們很傳統的好不?”
說著他連忙轉換話題:“我接下來有什么任務嗎?”
他有點想跑北極調查一番了,不管是找到龍王的線索,還是和混血君主有關的線索,都是好事。
一個可以刷強化自身的素材,一個可以刷王座的鑰匙。
然而昂熱開卻說:“暫時沒有,年輕人就該多享受下青春啊,我們都很擔心你一直高強度任務影響心境,最近即將舉辦的選美大賽就挺不錯,跟大家一起熱鬧下吧。”
陸晨回想起了那選美大賽的項目,猶豫道:“這個…還是別了吧,男生上去比誰更英俊帥氣什么的,總覺得怪怪的,我還是…看看就好。”
“孩子你這是偏見啊,我年輕的時候在劍橋兄弟會,還代表大家參與過選美呢,還得了男生中的第一,給社團爭取了資金。”
昂熱提起自己的往事,一臉自豪。
陸晨很想吐槽,那真的是什么值得自豪的事嗎?
但看校長還想慫恿自己,就站起身,“校長要是沒別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昂熱看著落荒而逃的陸晨笑了笑,自語道:“年輕真好啊。”
在陸晨和校長愉快的進行下午茶時,在這美好的周末,1305寢室中,充滿了柑橘味的芬芳。
“夏、夏彌,別…別碰那里…啊——”
繪梨衣面帶桃紅,如櫻花般柔軟的唇瓣微微張開,吐出溫熱的氣息,在身后夏彌的魔爪下,不爭氣的叫出了聲。
“繪梨衣你別亂出聲啊,稍微忍一下,萬一被隔壁的陸師兄聽到了,還以為我們在干什么呢。”
夏彌抱怨道,雙手繼續用力,艱難小心的想要把那兩根帶子合在一起。
寢室的窗簾牢牢遮蔽,此時兩位少女身上幾乎沒什么布料,夏彌穿著深藍色的比基尼,纖腰玉腿,藕臂上還殘留著幾滴晶瑩的水珠,是在身前剛剛出浴少女的發梢上沾到的。
她站在繪梨衣身后,正在幫繪梨衣系帶子,剛剛她只是沒忍住,想要試探下繪梨衣的分量。
可現實是殘酷的,她清晰的認識到了自己為什么不能cos朝比奈實奈留,人(龍)與人之間的差距,咋就那么大呢?
砰——
繩索斷裂的聲音響起,夏彌默默的后退兩步,看著手中斷裂的半根系帶,又抬頭看向雙手抱胸的繪梨衣,臉上露出惆悵表情,“繪梨衣,我感覺你在欺負我。”
繪梨衣有些茫然,“啊,怎么啦夏彌。”
夏彌無奈的嘆息,將帶子扔到一旁,“米蘭拉師姐給你買的號錯了,她買成了三十六c。”
繪梨衣有些疑惑,“可之前米蘭拉師姐送我的其他內衣能穿上啊?”
夏彌的素手放在繪梨衣的纖滑的肩膀上,目光嚴肅,“別再說了繪梨衣,我知道你還在成長,但我也還有成長的潛力啊!”
說著,她轉過身去,嘀咕道:“三年,還有三年的!”
繪梨衣不懂夏彌在嘀咕些什么,有些苦惱道:“可是大后天的選美比賽怎么辦?godzilla也隱晦的讓我別參加,要不就不去了。”
夏彌立馬轉身握起粉拳道:“那怎么行?繪梨衣不是想拿著表白權,絕對穩妥的拿下陸師兄嗎?”
她蠱惑道:“再說,我是繪梨衣的室友,加上對戀愛沒有興趣,拿到了那個特權還好,你想想萬一是其他饞陸師兄身子的女生贏了呢?”
繪梨衣還是有些猶豫,godzilla說不用參加選美大賽,晚上帶她出去玩,比選美大賽有意思很多。
但這時夏彌繼續補充道:“讓我想想啊,得冠熱門都有誰,學生會那邊的蕾絲舞蹈團團長塞拉芙爾、游泳部的部長…”
夏彌說了一大串名字,她最近沒少逛守夜人論壇,最后又想到了什么,“哦,還有那個叫陳墨瞳的女孩兒,她長得也挺漂亮。”
繪梨衣猛然抬頭,她對陳墨瞳有印象,好像跟自己長得有幾分像來著。
想著想著,她的目光變得犀利了起來,“那我還是要參加。”
“這就對了嘛。”
夏彌笑道。
“你們還沒換好嗎?”
此時零從浴室出來了,看著繪梨衣雙手抱胸,很疑惑為什么她都洗完澡換好衣服了,夏彌和繪梨衣怎么還沒搞定。
夏彌看著零的裝束,愣了下,然后小跑過去親昵的抱著零,“零,還是你最好了!”
零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夏彌為何要如此親切的擁抱她。
“在某些方面,我們是統一戰線的。”
夏彌回頭看了眼繪梨衣,神情鄭重道。
隨后她放開零,后退兩步,看著對方的裝束,猶豫的提醒道:“零,你只有這一身泳衣嗎?”
此時零十分勉強凹凸有致的較小身軀被一身深藍色的死庫水包裹著,胸前還帶著“cassell
zero”的銘牌。
零淡淡的道:“為什么要買別的?”
她也被米蘭拉唆使著參加了泳裝選美大賽,理由是“為獅心會招新”,她覺得沒什么,不過是獅心會的任務罷了。
至于特意買新泳裝什么的,她覺得沒必要,只要是泳裝不就可以了。
“不是…”夏彌有些崩潰,“你很喜歡這件泳衣?”
零沉默了下,點了點頭,“別人送給我的。”
“這是死庫水啊!”夏彌神情嚴肅的抓住零的肩膀,“零,告訴我,是不是路明非那個死變態,我這就出去打死他。”
零有些疑惑,“這件泳衣,有什么問題?”
她不知道為什么會扯到路明非,更不知道這件泳衣和“變態”扯上什么關系了。
夏彌看著零胸前的銘牌,“零你果然是被騙了,這是日本中學生才會穿的學校泳裝,這不僅是對你赤果果的嘲諷,也是居心不良啊!”
她看著愣住的零,有一說一,對方穿這身…是真的合適,完全像是個十三四歲的國中生少女。
“不是路明非送的。”
零面無表情的說道,然后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打開電腦。
今天只是夏彌說她們要先預演下,互相品評,看看和其他人的競爭力,零見繪梨衣感興趣,就陪著一起換了,但她還有正事。
“哦,路明非逃過一劫,誒,不對,那豈不是說有別的死變態盯上我們的零?”
夏彌一幅憤憤不平的樣子。
“夏彌,其實我覺得,零穿這身,還挺好的啊?”
繪梨衣沒覺得有什么不妥,不如說…甚至她也有點想穿穿看,畢竟她看的動漫里,高中生們上游泳課都是這樣穿的。
她一直對自己沒上過高中感到遺憾,想要體驗下“高中特色”
說著,她還好奇的問零,“零,你這身泳裝是在哪買的啊?”
夏彌捂著額頭,“繪梨衣,你不會是也想穿這種泳衣參加選美吧?”
她心說那樣根本不是正經的泳裝選美大賽啊!
給你投票的除了看陸師兄面子和真的傾倒于你美貌的之外,就全是死變態了吧!?
不如說,前面那兩種人里也有很大成分可能都是啊!
“不行嗎?”
繪梨衣疑惑道,在她看來穿什么都一樣,她只是感覺參加學院的活動很新鮮,有青春的味道。
夏彌的神情有些僵硬,“也不是…不行,繪梨衣你開心就好。”
此時零回話了,“這是別人送我的,但如果繪梨衣想要…我可以再幫你買一件。”
她當然不知道購買途徑,但長腿和薯片會幫她安排好。
“這樣啊,謝謝零。”
繪梨衣感謝道,從一旁拿過自己的印著小黃鴨的文胸,既然泳裝壞掉了,衣服還是要穿的。
“對了,繪梨衣,你如果能獲得優勝,準備什么時候向陸師兄表白呢?”
夏彌好奇的問道。
提起這個,繪梨衣臉上閃過一絲紅暈,“我…我如果能贏,當天就表白!”
省的夜長夢多,哼,誰都別惦記我的godzilla!
夏彌頓時搬過凳子,坐在繪梨衣面前,一幅人生導師的樣子,語重心長道:“俗話說,男追女隔層山,女追男隔層紗,繪梨衣肯定是馬到功成。”
但她其實心里有點想吐槽,你們倆累不累啊?
還表白?
就你們中“戀奸情熱”的狀態,隨便換一對情侶,怕是人命都不小心搞出來了。
可她還要順著繪梨衣,做一個合格的宿舍“戀愛大師”,所以道:“但是!”
夏彌提高音調,讓繪梨衣緊張了起來,“還需要做什么準備嗎?”
夏彌點了點頭,“當然,你們都是初戀,要有完美的,印象深刻的表白啊,你不是總說陸師兄帶你去看這個美好世界,你也想給陸師兄看些好的嗎?”
繪梨衣崇拜的看著夏彌,“那我該怎么做?”
夏彌自豪的笑道:“嘻嘻,就由我這個熟讀戀愛圣經的導師來告訴你吧,繪梨衣同學,要認真聽講哦。”
繪梨衣立馬挺直腰身,又讓夏彌看的有幾分殘念,但還是鄭重道:“繪梨衣你大后天,要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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