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超凡者都要死了?
實驗室中的幾人像是剛從水里撈出來,被泡得臃腫,膚色雪白,眼球腐爛,即便在開口,也是死氣沉沉。
王煊看著他們,不寒而栗,17紀都過去了,他們是什么狀態?
我馬上就走,你們呢?王煊回應,并看著他們,雖然此地冰冷與驚悚的氛圍滋生,但他還是很想和他們對話。
17紀前到底發生了什么,舊圣為何全滅,他們這些實驗室都在做什么,又經歷了什么?
慘白的燈光,發出刺啦刺啦聲,有些故障,明滅不定,幾人都不說話,皆靜靜的看著他。
王煊見狀,轉身就走。
這種感覺不是多好,在一片長存了十幾紀的死寂之地,陰冷無聲,其他人都看不到什么,而他卻在和人對話。
他有些糾結,這樣退走嗎,還是繼續深入?
他感覺后方的目光始終不離他的后背,讓他有些心季。
王煊勐的回頭,看向那幾人,那幾人的眼睛在流血,臉上出現兩道觸目驚心的殷紅色,他們寂靜不動,死氣沉沉。
他也沒說話,再次轉身,脫離他們的視線,朝其他區域走去。
王煊并沒有離開,而是沉默著繼續探索。
一座實驗室較大,門敞開著,能夠看到里面的一些景物,他再次見到幾人,都穿著白大褂。
很明顯,他們是這座實驗室的重要人物,起初都寂靜不動,像是石化在那里。
隨著王煊接近,他們緩緩轉過身軀,都一起看向他,他們的問題更嚴重,面孔發白,都有些腐爛了。
而且,他們重復著同樣的話,問他為什么還不走。
王煊這次很不敬,起初沒有說話,精神天眼無比璀璨,目光落在他們的身上,仔細的凝視。
和他所想的一樣,這些人沒有真正的肉身,所謂的發白,眼球腐爛并淌血,也都是精神體的特殊狀態。
精神爛掉了?這是什么情況?
事實上,早先陸蕓,歷紅塵等人告訴他,只有精神能進入這里,走向神話發祥地時,王煊就猜測到某些情況了。
肉身不能進入的世界斷面,縱有生物,也應該都是這種形態。
你們能不能告訴我,昔日,這里出了什么事,舊圣為什么都死了,你們又是在做什么實驗?王煊開口。這次,他很直接,沒有回避。你是外敵…入侵?出乎他的預料,這次,其中一人沒有重復那些話語,而是來了這樣一句。
接著,他的眼睛滴落殷紅的血跡的同時,眼球發射紅光。
警報,外敵入侵。他這樣急促的開口。
王煊不想進行無意義的戰斗,而且,根本沒有摸清此地的具體情況,他立刻退走,離開這片區域。
這片地帶,那些實驗室中,不管漆黑一片的,還是亮著白慘慘燈光的,都有蒼白的面孔露出,向外望來。唯唯唯…
巨大的撞擊聲傳來,在王煊的身后,他逃離的那座很大的實驗室中,傳來讓人不安的動靜。
然后,王煊看到了,那是囚籠,當中關押著一頭機械獸,獠牙雪白,黑色金屬鱗片覆蓋滿全身。
仔細看,它其實也是精神狀態,被關在精神因籠中,形態和有形的金屬軀體差別不大,看起來很像。
它奮力撞擊,但也是沒有掙脫出來。一個身穿自大褂的實驗人員,親自開啟那道門戶,機械獸的精神體才勐的沖出,直奔王煊而來。
王煊沒有猶豫,一邊做好準備,隨時可以超脫現實世界,進入迷霧中,一邊一口氣祭出了6件圣物。
機械獸奔跑起來后,體形在變大,很快變成10層樓那么高。
接著,它像是吹氣球,體積還在暴漲申,有山岳那么龐大了,俯視著王煊。
然而,它卻也帶著腐朽的氣味,元神像是爛掉了。
它彌漫著塵埃的氣息曾被歲月嚴重侵蝕,被歷史淹沒,但它還是殺出了。噗!
六件圣物齊飛,擊中了它。
機械獸如同泡影,一下子破碎了,帶著歷史塵埃的氣息,它早已在一紀又一紀的侵蝕下,千瘡百孔,不堪一擊。
如同海邊的沙堡,在浪花下,快速被抹平痕跡。王煊自語,心中有底了。
不然的話,就沖這頭機械獸的架勢,絕對很厲害,不好招惹。
他轉身,朝著那座大型實驗室走去,面對幾個穿著白大褂的人。
我沒有惡意,特來求教,請你們告訴我,17紀前,歷史上的那段神秘歲月,這里發生了什么?王煊問道。然而,他沒有得到回應,幾人發白的面孔上,從眼窩那里流淌紅色的血跡 ,一動不動,死寂的看著他。王煊沒忍住,直接動手,想要自己探索他們的心靈之光。
然而,出手的剎那,他一怔,被他觸及的實驗室人員如同塵沙,紛紛揚揚,就這么碎掉了,帶著無比濃郁的腐朽的氣機,那精神體早就腐爛了。
他蹙眉,這些精神殘留者,果然都有很嚴重的問題,現在屬于非正常生物,他不得不謹慎接觸。
但是,沒有任何用處,但凡探索他們的精神,觸碰那麻木,腐爛的心靈之光,他們都會破散。
王煊動用有字訣,鞏固他們的精神,并且具現出愿景之花也就是命土后方世界隕石通道中的那朵魔花,能嚴重影響到人的精神。
說吧,當年都發生了什么。他以愿景之花催眠,干預他們的心靈之光。然而,異常事件發生,幾位實驗室的人員全都凄厲長嚎,滿臉血淚,而后在嗤嗤聲中破碎了。
愿景之花,追朔過往 過往,探究他們的精神本質。王煊不死心,將魔花祭出,插在他們的精神塵埃間,想要重聚過往,再現他們內心中的景。然而,他看到的是一張蒼白的面孔,浮現在每一堆精神塵埃中,死氣沉沉,一動不動的看著他。
這些實驗人員,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張蒼白的面孔?這是他們當年印象最深的事嗎?
無聲無息,蒼白面孔模湖下去,和塵埃一樣破散。
王煊皺著眉頭,離開這里,而后,開始在一座又一座實驗室中搜索。
他發現,很多實驗室都被摧毀過,最起碼關鍵性的房間都破爛了,不存在了。
搜尋過整片區域,他才從一個老者那里聽到一句不一樣的話:我們改變不了,神話不存,超凡消亡。也是在這座實驗室深處,存在沒有被徹底銷毀的器皿,在綠色液體中浸泡著一個特殊的物品。
那是一本書。
王煊驚異,謹慎的接近,嘗試接觸,結果發現這依舊是精神體,那本書有些像是元神圣物。
可惜,他真正接近后,以心靈之光溝通時,綠色液體中的書腐爛了,根本就承接不了外界的任何力量。
主要是它存在的歲月太久遠了,17紀了,而且當年它應該也跟著出事了,早就腐了。
殘缺有問題的元神圣物?!王煊出神。
他走了出去,在這片地帶站了很久,身后,一堆如山岳般高大的天骨在焚燒,最起碼都是幕天境以上的生靈的骨架。
火光映照得他的臉色也明滅不定,他在這里徘回。
最后,他不經意抬頭看向那些實驗室時,不禁呆住了。
所有的一切都復原了,包括被他探索心靈之光后破碎的實驗室人員,又都露出了蒼白的面孔,腐爛的眼球等,有的在黑暗中,從窗戶那里探出頭來,正在看著他。
而當他接近時,他們還是會問:你怎么還不走?
這個地方太異常了,連那精神囚籠中的機械獸,還有那本泡在綠色液體中的書籍,也都再次出現了。
實驗中,那些人的腐爛精神體都被還原,像是在循環,處在一個特殊的歷史怪圈中。
只要王煊走過去,他們就會重復那些話,那些表情,像是定格在歷史上的某一個瞬間。
最為關鍵的是,王煊破碎他們后,究竟是什么力量恢復了他們?他們是精神體,但是腐朽了,爛掉了,究竟算不算死去了?
應該消亡在17紀前了,都是死者。王煊自語道。
最終,他離開這里,沿著血色燈籠指引的方向,再次上路了,他想再探得深遠一些。
這地方留下了各種未解之謎,涉及到舊圣等,是17紀前最后的事發現場,他很想弄清楚迷霧后的真相。路途上,天骨火堆的數量直線下降,減少到快不可見了,還有血色燈色燈籠,其實是一灘灘血跡,也漸漸稀疏。至于十萬里長的特角,數十萬里長的蒼白手掌等,這種巨物,更是早已不見了。
走到后來,血燈籠消失,天骨火堆不見,前方一片黑暗,深邃無比,什么都看不到了。整片世界都寂靜無 聲,在這個世間,像是只有他一個人,從古到今,都似沒有其他生靈。這一刻,王煊想到了精神病大法,沒有具體的法,一切都是他自己在創,直己在向前走。
但是,那種引子,那種描述世界的本質,闡述世間唯我唯真唯一的語氣,讓他在這里有些共鳴,有些聯想。似乎從古到今真的只有他一個人,世間萬物,宇宙星河,各個種族,形形色色的生靈,都是他心靈之光的蔓延,閃耀。
每一個人都是他,宇宙歸真,世界歸一,各個種族,其實都只是一個人。
他搖了搖頭,盡信法不如無法。不知道將承載有精神病大法的那頁枯黃的紙張取出來,在這里展現,是否會有一些特別的反應。
畢竟,這里也算是文明的余盡,甚至更為殘酷,這是舊圣覆滅之地,17紀前整體斷層了,一切都從 新篇第524章17紀前的怪圈(第3/3頁)
這里消亡。
不過,眼下王煊沒法取出來,那頁枯黃的紙張并不在他的元神領域中,而是在命土后方的世界內。
終于,在黑暗深處,他的精神天眼捕捉到一些細微的景物,不然的話,再這么走下去,他都有點擔心會迷失了。
陸蕓,齊源他們提醒過,在這片世界斷面中,一旦走入莫名而危險的黑暗中,很容易迷失,直至元神消散!王煊身邊6件圣物的活性到了這里后又提升了一大截!
此刻都不用他催動,6件圣物就圍繞著他自行轉動,甚至,開始在前面引路,主動在黑暗中前進。
這還真是有些怪了,他著這些專屬于自己的元神圣物。
他深入探究,確定這些元神圣物沒有什么特別與危險的思緒等,都只是變得躁動了,活躍了,但始終還是懵懂無知的狀態。
他一路深入黑暗中很遠,由6件圣物在前帶路。
王煊早先看到的模湖景物,變得清晰了一些,隨后漸漸能看真切了。那是一株植物,像是吊蘭,扎根虛空中,葉片如馬槊,前端扁平,鋒利,帶著金屬光澤。
但是,整體看去,它枯菱了,主莖都蔫了下去,也只有葉片前端還有些冰冷光澤,給人危險之感。
這是…王煊吃了一驚,他仔細凝視,漸漸有了一些猜測。
然后,他極目遠佑,在更遠處的前路上,也有微光,那是一柄腐朽的劍,同樣扎在黑暗的虛空中。
很像是…元神圣物!王煊站在這里不動了,心頭無法平靜,這條路竟由這種東西為指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