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漩渦帶著霧靄,越轉越快,越來越大,終于演化為一個月亮門,開啟通道。
“這是你開啟的,準備送我到哪里,我自己上門?”王煊看著手機奇物,那道門就在青銅密室中,近在咫尺,他邁一步就能進去。
“主動選擇,比將來被迫入場要好!”手機奇物提示。
都到這一步了,王煊也不和它計較了,一腳就邁進去了,穿過金色漩渦門,瞬間來到莫名虛空中,當即看到了一條路,由遠而近。
他一怔,這條路由符文組成,看起來很神圣,甚至帶著道韻,數次試錯后,改變軌跡,朝著他這個方向而來。
“它在找我?”王煊問道。
手機奇物道:“當然,你穿行過迷霧,從暗中來到明處,它漸漸捕捉到了你的行跡,快速出現了。”
王煊覺得不對味兒,道:“你什么意思,我不出現,它其實找不到我?”
“我和你講過,世界是平衡的,天平的一端已經傾斜。你得到了很多,已經欠債,不趁現在主動化解,常年積累下去,終究會大爆發,那時悔之晚矣,將有大禍臨頭。”
王煊沒理它,不認可它這種理論,如果不是因為有一線可能涉及到故人,他才不會穿過那道門呢。
不過,讓他心安的是,那條不斷糾錯的路,似乎很祥和,繚繞著仙霧,到了不遠處,沒什么惡意。
它是一條金光大道,貫穿深空,非常神圣。按照手機奇物所說,這是一條因果路,連著目的地。
“前路光明,似乎不錯。”手機奇物道 王煊點頭,松了一口氣。
手機奇物道:“當然,也不要將世界想的那么美好,一切都有可能。”
突然間,王煊凜然,真被手機奇物的烏鴉嘴說中了?
“嗯?”他以精神天眼觀察到路的盡頭時,看到一灘又一灘猩紅的血液,更見到一口大鍘刀,雪亮,等在那里多時了。
他寒毛倒豎,道:“這條軌跡不對,我感覺情況不妙。”
虛空輕顫,那條路試錯,逐步接近這里時,另一個方向星河璀璨,一片由星輝組成的祥云出現,突兀地到了不遠處。
“這又是一條因果路?”王煊詫異,這是誰在找他?
此時,星光照耀,他體內的星河洗身經與外景圖同時復蘇,自動運轉,讓他意識到,這是什么因果了。
“我練成真圣經文,所以,被什么生靈有所感應?”他簡直難以置信,這都能成為一樁因果?
可是,據傳,那位真圣殞落了才對。
九色星云燦爛,神圣,看這架勢要接引走他,難道那位真圣未死?這是生出莫名感應,要收他為弟子不成?
畢竟,這篇經文最后三層幾乎無人可練成,而他初步練成了一層。
祥云到了附近,在那里徘徊,應該是在尋覓他,只是這時王煊才看到,祥云的背后,竟煞氣滾滾,血霧滔天,跟著過來了。
“我去!”他頭皮發麻,這是什么因果?經篇還能涉及到什么生物?
這些和他無關才對,星河洗身經是卓嫣然送的,星河外景圖是燭海“送的”。
手機奇物也訝然,道:“你的因果線夠多的,這都能行,估計是死去的那位真圣留下了什么因果,你練了他的經文,有所糾纏。”
“!”王煊不想說什么了。
“放心,估計沒人特別注意你,你看,九色祥云不是又拉開一段距離了嗎?”按照手機奇物的說法,有人對死去的真圣留下的道統與傳承有心思,王煊純屬被牽連了。
前兩條因果線忽遠忽近,沒能到眼前,還在徘徊中。
“嗖!”
寒光一閃,有器物擦著王煊的耳畔滑了過去,那是一個明晃晃的大鉤子,數尺長,突兀從虛空中出現,差點就鉤住他的腦袋,將他給釣走。
“麻辣個雞,有人釣我!”王煊震撼了,心顫了,倒退幾步。
他避開那明晃晃的大鉤子,這是釣人嗎?去釣龍都足夠了,一條抹香龍都能瞬間給錨起來!
它寒光閃閃,并帶著道韻,尾端連著一條很粗的魚線,沒入虛無中,怎么看都像是他用過的因果釣竿,無形無痕的魚線和釣鉤,但比他用過的釣具更大,今天他被反釣了!
這又是哪條路上的因果線?終日釣魚,今天他自己反被人釣,成為獵物,想要給錨走。
王煊打死都不想去了結這份因果,手機奇物簡直坑爹,這都是什么命運軌跡?他嚴重懷疑,被騙過來了。
他不禁倒退,然而,門呢?金色漩渦不見了!
嗖!嗖!嗖!
那只雪亮的大鉤子,在這個地方一個勁兒地錨他,就在他前后左右不斷出沒,寒光閃耀,無比鋒銳,看著就瘆人,讓他頭皮發麻。
這要是被錨中,身體直接就前后透亮,出現一個大血窟窿!
王煊躲避,這條命運線被他拉黑了,絕對不會去碰!
“這是什么情況?”王煊一邊躲這鍥而不舍的大鉤子,一邊問手機奇物,為什么和他得到的因果釣竿以及釣臺很像。
“舊圣時期遺存下來的釣竿,你得到了一組,不代表全部,自然也有其他人掌握。”手機奇物回應道。
“門呢?”王煊問道。
“關了。”手機奇物告知。
還沒等王煊多說什么,天上,一條繩子落了下來,它倒是很平和,垂下來就不動了,連著布滿厚重青云的天空。
又一條因果線,都是什么人?這給王煊造成困擾,根本不了解都這是什么命運軌跡。
繩子落下,近在咫尺,安靜不動了,像是沿著它可以攀爬到青天之上,前往神秘未知的世外之地。
手機奇物道:“你不是說你最近不染塵埃,與世無爭,沒有因果嗎?我怎么看到,命運線一道接著一道的出來,你到底都干了什么事?”
“我怎么知道!”王煊沒好氣地回應道,然后又催它,道:“你趕緊給我開門,我要回去了!”
他總覺得,這事離譜,準備中斷,先回去避下險。
“小心!”手機奇物沒回應他開門的事,卻主動為他預警,提醒他新因果線來了。
這是一張銀色的大網,鋪天蓋地,兜住虛空,對準他這個方向就極速沖了過來。
“我去!”王煊遁走,這架勢太兇猛了,他很想說,還有沒有天理啊?上鉤子也就罷了,連漁網都用上了,這又是哪一家,牽動了哪個陣營的命運線?
“你這因果線加身,也忒多了。”手機奇物在那里嘆道,說不好是在真心感慨,還是在擠兌他。
“你閉嘴,給我開門!”王煊想毆打它,如果手機是一個能夠打得動的人,他非拎過來,痛揍它一頓不可。
他在極速躲避,這地方太危險了,碩大的魚鉤都能釣天龍了,九色祥云帶著后面的煞氣,以及滔天的血霧,都淹沒一個方向了,還有漁網兜天蓋地。
突然,他眼前一黑,暗道糟糕,被人套麻袋了!
王煊驚怒,這是一個巨大的布袋,從天而降,將他給裝進去了,竟繚繞著御道符文,封住了入口那里,一氣呵成,十分恐怖。
他就要催動殺陣圖,且動用御道旗,想殺出去。
“別動,這是一件至寶,超凡大宇宙的違禁物品。”沉寂多年的御道旗開口,沒有復蘇,無絲毫波動,暗中很隱蔽地告知王煊。
“你可以和我交流,不用擔心被它覺察。”御道旗告知,它蒙蔽了這片空間的天機,違禁物品布袋感應不到。
“那趕緊逃啊!”王煊將它攥在手中,直接溝通。
御道旗暗中道:“逃的話,有點晚了,需要破袋而出才行,其主人應該不遠了,會驚動他。不如先安靜蟄伏,等待口袋張開,干掉其主人。”
它的兇性上來了,和當年一樣。
“你恢復得怎么樣了?”王煊關心地問道,當年跨界,貫穿大宇宙時,御道旗有九處裂痕,相當恐怖。
“還行,恢復差不多了,九處裂痕煉化為九竅,和這片超凡大宇宙的規則交融,我感覺還不錯,只是耗費的時間超出我的預料,還差些沒圓滿。”
王煊動容,高級人形生靈都具備九竅,御道旗也這樣了,應該是一種十分驚人的蛻變。
“糟了,這破布口袋,怎么出來了,完全在預料之外,早先看到的幾道模糊不明的命運軌跡,應該沒有它啊。”手機奇物在外面發聲,明顯是在自語。
“我…想戳死它!”王煊忍不住了,事情出變數,而且,聽手機奇物的意思,它早先朦朧地看到了幾種因果線糾纏的命運痕跡,卻沒有告訴他。
“回頭找機會試試,我也想扎它兩槍,看看它什么狀況。”御道槍回應道。
手機奇物自語:“壞了,他走了岔路,這是計劃外的因果線,和我預估地完全不一樣,命運不可捉摸,充滿變數。”
王煊被它氣到了,然而,布袋外沒動靜了,它不出聲了。
“它呢?”他問御道旗。
“回去了。”母宇宙的第一兇器平靜地告知,甚至還傳給他部分模糊的畫面。
虛空中,金色漩渦出現,帶著混沌氣,手機奇物漂浮,向布袋這個方向拍了個照,然后慢悠悠回歸了。
王煊心態炸裂,狗曰的手機奇物,把他送上路了,然后它自己迤迤然地…走了,一副沒事人的樣子。
它都不帶跟下來的,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好像什么都和它無關了。
與此同時,通過御道旗帶給王煊的感知,他意識到,布袋在破碎虛空,速度無比恐怖,唯有超級違禁物品御道旗才能感知到至寶口袋外發生的事。
“布袋中還有其他生物?”王煊心頭一驚,冷靜下來后,仔細打量這片空間的情況,巨大無比,像是一小片星空,內部竟能如此的廣袤。
他意識到,這布袋有些了不得。
他以精神天眼眺望,遠方,有些駭人的生物十分猙獰,極其龐大,有些連眼球都如同一座山體那么壯闊。
也有些生物無比瘋狂,甚至說已經瘋了,明顯沖擊過布袋,滿身是血,眼中赤紅,且身體粘在了布袋上,被御道紋理束縛,不能動彈。
它們都是異種,皆很兇,有些生物根本就沒見過,叫不出名字。
王煊向布袋深處飛了八百里,在一些地方駐足觀察,然后皺起眉頭,捕捉來這么多瘋獸與怪物做什么?
“到了。”御道旗提醒,布袋速度太快了,轉眼間就回歸,來到目的地。
王煊攥著御道旗,披著殺陣圖,隨時準備血戰。
按照兇旗所說,先偷襲,干掉布袋的主人。
他混在各種異獸中,各種發瘋的怪物間,準備趁亂出去,直接下死手。
刷的一聲,布袋口那里有天光透進來,一條發光的繩子自動松綁袋口。
“那條繩子也是違禁物品!”御道旗暗中提醒王煊。
王煊直接咽下去兩大口冰涼的超凡因子,讓自己冷靜,這到底是什么地方?他暗中傳音道:“要不,咱們在不貽誤戰機的情況下,先看下是敵是友,是善是惡,先別急著下死手?”
“外面很不簡單。”御道旗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