熠輝看著她,道:“你別急,連著6破的生靈,上哪里去找?不虧啊,也許是良配。”
王煊一揮手,將茗璇的殘碎精神之光逐出迷霧外,自此全面消散。
然后,他開始專心看著熠輝“上路”,果然在他“動身”時,有一股異常的波動瞬間出現,那是對方的6破祖師留下的禁制。
毫無疑問,縱然6破老祖留下后手,也無法追溯進迷霧中,沒法在王喧身上打上標記。
王煊自語:“這個級數的生靈果然強大的不可思議,即便相隔無盡遠的距離,通過留下的‘禁制定位,也能進行模糊的遙感,就如同我全領域6破齊開時,進行的特殊神游,可采集其他宇宙散發的些許道韻。”
事實上,無盡遙遠的深空盡頭,一個無比璀璨的超級神話大世界中,一位鶴發童顏的6破老者,同樣在皺眉自語:“先后兩次了,我留下的禁制被激活,每次我都能模糊地遙感到那里,卻沒有見到那個人,古怪。”
在他的對面,一個晶瑩的水潭中蒸騰混沌氣,當中有一株6破的寂滅圣蓮散發著15色奇光,絢爛而又神圣。其中有兩朵花流動出異常的神霞,生機格外濃郁,分別映現出茗璇和熠輝的身影。
6破級的祖師將遠方的“禁制”破碎時,他所遙感到的兩人的狀態與情緒等,全部傳遞進兩朵花中。
一時間,復蘇的兩人都經歷了絕望、無助等各種復雜的情緒,那是他們臨死前所散發的最強波動,刻骨銘心,難以磨滅。
茗璇的情緒純粹一些。
熠輝最后的情緒則相當的復雜,他落淚了,大吼大叫,而后又笑了,瘋瘋癲癲。
“看到沒有,外出有風險,跟著至高生靈遠征,跨越諸世歷練需謹慎,6破大師兄都瘋了,這是經歷了什么樣的人間慘劇?新復蘇的元神都要再次裂開了。”
起源海殘跡中,大霧涌動,小船悠悠遠去,載道紙凝聚經文真義,愿景之花相伴在側,消失在遠方。
“這就是真養生主6破領域。”迷霧最深處,王喧坐在小船上面,手持道韻流動的茶杯,淺飲少許,這里朦朧,安謐,自然。
他覺得,這還真是養生的大環境,喝一口清茶,漫天的經文飄落,投入他的眼簾沒入被凈化的空明心田。他整個人前所未有的寧靜,感悟天地妙理,徜徉在諸圣留下的痕跡中,體悟歸真,覺醒唯一的妙境。
他一路向著地獄而去,小船在迷霧中看著慢,但其實以不可思議地速度,橫渡舊中心,已經臨近目的地了。
王喧和熠輝還有茗璇接觸,得悉很多秘密,收獲確實很大,比如迷霧中的奇景與器具等,都已經了然。
他的眼神,投向遠方,看向永寂深處。
彼岸或許會出現紛爭,有至高生靈對峙,也許正在發生,也許在數百年后爆發,是長見識的好地方。
但是,王喧克制住了,目前不能去浪,他降臨在地獄殘跡了,如今悟道與提升修為最重要。
遠方廣闊很璀璨的大舞臺,或許很熱鬧,但還不是他登場的時候。
只要在腐朽之地依舊能有效地提升道行,那么沒有必要換地方去冒險。
地獄的殘跡,當真是廣袤無邊,空曠且荒涼,僅留下一些殘碎的城池痕跡,這都不知道屬于什么紀元的巨城遺址了。
當王宣趕到這里后,載道紙沉浮,頓時具現出漫天飛舞經文,真的實在是太多了,誦經聲震耳欲聾。
主要是地獄一紀又一紀的積累,死了太多的生靈,無數的徘徊者、游蕩者都屬于各教的精英弟子等。
不過,王煊卻在皺眉經文密密麻麻,每一片都在熠熠生輝,無比燦爛,但是高深的經義沒那么多,很多其實都是殘篇。
他了然,地獄雖然可怕,但也是相對的,主要是歷代以來,中低境界的精銳死在這里過多,都成為了城主等。
他們才掌握有完整的至高真經,而弟子門徒掌握的都是相對應于他們境界的篇章。
所以,舊中心最有有價值的地方,肯定是至高生靈的道場。王煊已經去過了,交果絕佳,其中以36重天為最,畢竟,最強大佬都主要集中在那里。
地獄也有腐爛的圣者,更是曾有真圣殞落在這里,但總體數量與層面,和無、有、道、空棲居的地方比起來,還是差了很多。
所以這里看似繁花似錦,經文如恒河沙數,但是,就這么一回事太多的經義歸真與提煉道韻后,王喧發現,都在世外之地和36重天見過了。
“有得有失,見慣璀璨,如今重回樸素,頓時就感覺收獲不大了,人性啊。其實,若是細思的話,這里也同樣了不得。”王喧反省,他沒有失望,調整心境,很快恢復空明,再次認真悟道。
迷霧中,小船載著他周游地獄,他越發沉靜,投入在全新的悟道領域中。
滿眼繁華,無盡篇章,化成道韻,隨著一杯清茶緩緩流入他的心田,他用心去領悟,見識了無盡經法,平凡的,至高的,信手拈來,不斷融合與歸一,研究自己的道。
王喧這次回歸舊中心,對他來說,意義深遠而又重大。
這些年他身在迷霧中,出沒各地,一直在頓悟,參閱數之不盡的道韻經義,觀諸圣留在歷史虛空中的腳步,他融會貫通,如今再出手時,根本不局限某一部真經中。
這樣的悟道,讓他捋順了自己的路。
事實上,如今即便沒有至高生靈指點,無6破者在身邊,他也不會再走彎路,參悟一整個紀元超凡中央大世界諸圣留下的不朽的經篇真韻,他等于在間接與古賢對話。
“厭倦了打打殺殺、養生,翻閱神靈、巨獸、諸圣留下的典籍,這才是平靜生活中的真義。”王喧周游地獄,三年后,飲下小半杯清茶,頓悟的奇景在流轉,他的道行持續提升。
尤其是,當迷霧中的小船來到地獄最深處的殘跡后,載道紙具現出一部了不得經文真韻,照亮整片時空。
雖然有些殘缺,具現的經文不完整,但精華保留住了,這就足夠了。
“平衡大道!”王煊動容,他知道,地獄中有平衡大道規則,連諸圣來了都受限,不敢隨意破壞規矩。
不用多想,這是一部6破真經,在無數經卷中,它實在太耀眼了,根本不是尋常典籍所能比擬的。
便是有真圣經卷橫空而過,在它面前也暗淡了。
陷入在真養生主領域中的王燈,修身養性,沉浸當中,喝一口茶,放空心靈,吸納真經不朽的神韻,見證它在超凡史中的軌跡與照耀出的璀璨火光。
“了不起,連載道紙都具現出來道韻后,都沒有怎么刪減。”
超凡精髓,一紀元的積淀,王煊在地獄共駐足4年,感悟無數妙理,眼中無數的星河在流轉。
終于,漫天的經卷都墜落了,化成腐朽的灰燼,而后更是徹底消散,歸于虛寂中。
王喧離異人6重天不是很遠了。
他沒有急著離開,踏出迷霧,真身站在殘跡中,自語道:“地獄,曾經是我夢想起飛的地方,會盡天下同輩高手。”
當年一戰,他不只是震撼了外界,更是打出了自身的豪情與自信。
“在這里我認識了很多人。”諸圣道場的最強門徒他全都見識過了,相當一部分5破者都被他擊斃在這里。
當然,他最耀眼的戰績,自然是清空了地獄的真仙領域,幾乎所有巨城之主,被他給送走了,賣進黃昏奇景中。
“若有后來者,或許會感念我之恩義吧?”他笑得燦爛,下一紀元,真仙進入地獄試煉,不會再那么危險了,各地嚴重缺少5破城主。
隨后,王煊取出四根漆黑的金屬柱子,以及一金一赤兩面小旗六件神秘奇物都交織著密密麻麻的符號。
“現在,你們不逃了?應該是斬斷和地獄的因果聯系了吧,徹底屬于我。”王煊自語,而后反復祭煉。
這是當年他鑿穿地獄后,繳獲的傳承之物,專屬于地獄,歷代以來根本就沒人能帶走。結果被他以6破迷霧卷去,但是,在現世星海時,只要放出來,它們還是想向地獄飛。
現在地獄的六件傳承圣物徹底和過去斷了聯系。
“下一紀,去黃昏奇景中看一看被交易出去的老朋友,順便將異人領域還有真圣區域轉個遍,見證所有秘密。”王喧坐在小船上遠去。
他又去了很多地方,而后進入超凡光海所對應的地帶,這里無邊無垠,輻射的通道,其實已經蔓延到了其他宇宙。
王煊在超凡光海駕船游了12年,其實,這依舊遠沒有抵臨到邊界區域,光海的潮汐起伏范圍其實是極其復雜的,跨過了宇宙時空的限制。
當王喧喝下第三杯清茶的最后余韻后,靜坐很久,他全身爆發御道之光,橫掃天上地下。
整片超凡光海殘跡仿佛重新復蘇了,那無量的圣海似乎回歸,波濤洶涌,神話之光蔓延到了天上地下,無盡深空各地。
王煊正式沖進異人6重天領域,變得更為強大了。
一時間,愿景之花蛻變,拔高,生長,化成一株巨樹,和王喧常駐人世間時具現的萬法樹融合,歸一,而后扎根在迷霧中,伴在他身邊。
同時,王喧起身,雙膝以下從晶瑩的湖泊拔了出來,雙足站在小船上,全身都離開了水澤。
他剛要去拔岸邊的15色奇竹,當作船槳,但是,忽然間心念一動,身邊的愿景之樹,萬法之光盛放,搖動下漫天的光雨,小船頓時以超越時光之箭的速度離開超凡光海殘跡。
距離1號超凡源頭被永寂大傘覆蓋已經有84年,而王喧回到舊中心已經有50年,他如今1599歲了。
在接下來時光里,王煊不斷遠行,出沒舊超凡中心各地,他確定,該汲取的不朽的道韻差不多都承載于枯黃紙張上了。
因為,再次周游各地遺跡時,對他修行沒多少幫助了。
他靜下來心來,近百年的時間里,都在長年閉關,摸索自己的前路,相對于早先的頓悟,確實慢多了。
他回歸常態,再想提升,那只能按部就班了,異人前期每提升一重天,都需要最少千載以上的時光,多則數千載,慢者則需跨紀元。
王煊去看了蘇通和凌暄,他們的生命果然要走到終點了,白發蒼蒼,雙目渾濁,暗淡無神。
從某種意義上而言,舊中心徹底落幕了。
“你好慢啊,1號超凡源頭這次逃出去的距離有些恐怖。”他自語,他如果不是以迷霧中的小船走最高等精神世界,那么估計現在也回不來呢!
蘇通和凌暄在同一日,幾乎同時閉上眼睛,兩人的手緊緊地抓在一起,這預示了超凡舊中心一代人徹底落幕了。
王喧聽到他們后人的哭聲后,才在迷霧中臨近,暗中喂了兩人紫色的仙果,來自茗璇的儲物手鏈。
而后,他遠去了,讓兩人靜一靜,體悟著時光的無情,死一次了,復蘇后是否這想再續仙道之路?
如果他們這次依舊放棄,那么他不會再現,舊友緣分已盡。
王煊眺望深空,那是永寂深處彼岸的方向,他想到了很多事。
熠輝、茗璇他們那里的至高生靈盯上了真實之地的碎片,想要重塑不朽的神話凈土,是否還有一批人也想這么做?
王煊想到了無、有、道、空等無上強者,將23紀前那莫名復蘇的舊神話中心,推進了永寂之地深處。
“難道他們真實的目的也是彼岸?!”他有些坐不住了,在諸世死寂時,有一個地方或許無比熱鬧與璀璨,還可能伴著至高級大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