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痛難忍,白衣女子感覺頭骨都被砸裂了,最后那一下到底是什么東西,不像是那碩大的拳頭,怎么像是那說話的“教唆犯”在頭上開口?
手機奇物出奇的堅硬,連王煊都覺得,平日揣在身上,不用來砸頭鐵的人,都有點對不住它這種屬性。
“鑒于你不尊重我的表現,我在某項評價上,為你打了個X。”手機奇物發出幽幽烏光,開口說道。
王煊理都沒理它,現在他已經是五X強者,在麻袋中女子的評體系中墊底,也不在乎多一個“黑物”對他點評。
白衣女子被套麻袋后,精神感知與外隔絕,只隱約間聽到“為你打個X”這幾個字,頓時體溫飆升,劇烈掙扎,對抗。
這是什么狀況?有人對她下黑手,還有某種評價體系,要打什么X,她簡直要瘋了。
還是說有另外一個世外之地的弟子在場,這是在故意奚落她,畢竟不久前她在為其他人打叉。
王煊二話不說,邦邦…又給她來了十一拳,劈頭蓋臉,連砸再用頭撞,力道生猛。
來自世外的白衣女子如同網中的獵物,雖然實力極其強橫,但是被伏擊在先,一時間掙脫不出,束縛在御道麻袋內,吃了暴虧。
王煊驚異,換個人頭顱早裂開了,看不出這個女子身段婀娜纖柔,卻這么抗揍,實在出乎他的預料。
他感覺到,此人道行極為高深,所以,他也沒留情,換了金角大王時期用的黑鐵棍,曾經將金闕宮核心弟子莫青打爆頭,性命嗚呼。
然后,白衣女子就身體搖晃了,神通本領再大也沒用,被人提前準備好的密密麻麻的御道符文困住,頭上接連挨悶棍,她確定骨裂了,頭都要炸開了。
接著,她全身上下,無處不被重擊,包括面孔,現在去照鏡子的話,所謂的仙女面孔,肯定腫成包子了。
“悠著點,別出人命。”手機奇物開口,懸浮在一邊采風,搭配上了周圍的美景,附近花樹成片,落英繽紛,燦爛的花瓣飄落,頗有意境。
當然,配上中心地帶的激烈動作片,反差就有點大了。
“啊…”事實上,誰都有個承受極限,即便來自真圣道場的生靈也不例外,無論身份怎樣,她都到點了,實在受不了,被打得痛叫出聲。
有心殺敵,報復對方,但是現在她真無力,她確定自己鼻青臉腫,額骨都出現裂痕了,肋骨都斷了兩根。
王煊為了達到效果,沒怎么手軟,管她是貴女,還是誰,打過再說,反正他絕對不會去當車夫。
他不下重手,對方就會讓人用鎖龍樁將他捉走,所謂先下手為強,打到這個貴女沒臉見人,自己跑路,那就完美了。
手機奇物覺得差不多了,勸道:“效果達到了,反正也不是正主。”
“你說什么?!”王煊當時就是一僵,這破手機果然每次都出“事故”,但這次太離譜了。
他都快打完了,告訴他,打錯人了?!
可是,他確信沒認錯,這就是書房中那個戴著白狐面具的貴女,元神氣質也沒變,理應打對了人才對。
麻袋中,白衣女子也聽到了手機奇物的話語,頓時要崩潰了,這兩個惡賊伏擊她,下黑手,好像找錯對象了?
她不知道是該憤怒喝斥,還是該慶幸這場慘案要結束了,真是激怒攻心,哇的一聲,連著吐了幾口血。
她感覺體內怒血沸騰,并羞憤無比,有種想哭的沖動,也想爆粗口:老娘今天真是太倒霉了!
最讓她七竅要飆血的是,她身負重傷,被錯打之后,那個兇徒將她丟在地上,一屁股坐在了她的身上,絲毫沒有道歉與挽救關系的意思,當麻袋般坐在下面,在這里休息。
白衣女子蕭悅爆發,不惜魚死網破,一副玉石俱焚的架勢,結果被王煊用御道符文交織的黑鐵棍敲在頭上,終于撐不住,眼前發黑,昏昏沉沉了。
她努力掙扎著,不肯昏過去,怕出現不可預測的事,但反抗力氣沒那么大了。
手機奇物平靜地開口:“她好像是真圣道場那個貴女身邊最信任的人,被視為姐妹,從小一起長大的伴讀,女書童。”
這就是它說的“出了一些狀況”,它捕捉到白衣女子蕭悅對外通訊的部分內容,確定她是正主的女書童,被當作親信,姐妹。
原本在昏沉中蕭悅頓時感到驚悚,這對兇徒太殘暴了,來頭得多大,竟是沖著真圣后人去的?
王煊捶完人后,坐在那里,右手支著頭部,一副思考人生的姿態,似乎也沒打錯人,畢竟要解決的就是想鎖走他去當車夫的人。
“這么大的動靜,異人沒聽到吧?”王煊問道。
“我把這里與外界隔絕了,沒事兒。”手機奇物淡定的回應。
王煊不置可否,連人都能打錯,手機坑物實在不怎么靠譜。
“該撤退了吧?”王煊問道。
手機奇物道:“我尋思著,這次送驚喜活動出了紕漏,是不是重來一次,將你送到正主那去,再打一頓。”
當然,這次它很注意防范,屏蔽了麻袋中的白衣女子蕭悅,避免提前走漏風聲。
“她人在哪里?”王煊問道,而且不禁嘆氣,如果正主也在盛會現場,不打一頓的話,這事肯定沒完。
那位真正的貴女若是在附近,肯定不會就此離去,必然要發飆,處理與解決好這件事,他唯有再打一次,趕走才行。
但是,他也警醒了,一個女書童就這么厲害,看來真圣的后人確實很有料,估計十分棘手。
“既然打錯了,那就去找正主?”王煊問道。
手機奇物同意,道:“我琢磨著,這次的送驚喜失誤了,你沒能體驗到一場完美的生死大對決,確實該去補打一頓。”
王煊瞪著他,聽這味兒不對,他可沒心思專門找人去廝殺,他只是想解決眼前的麻煩問題。
他阻止手機奇物,道:“你先等下,正主現在究竟在哪里?”
“她的眼光比較高,看不上你們,翻過圖冊后,就扔給她的女書童了,讓她代為行走四方,來這里審視你等。”
手機奇物說道,它的感知超乎尋常的敏銳,捕捉到了蕭悅對外通話的的部分訊息。
聽到這種話,王煊確實想去打一頓正主,但是他發現,手機奇物還是沒有說對方在哪里。
他就這樣看著它。
“這個…她應該在數十片星域之外吧。”手機奇物告知。
“可以離開這片花苑了。”王煊面無表情地說道,人在數十片星域之外呢,正主管天管地,還能干涉這里將他帶走啊?
顯然,打過地上的女子后,一切麻煩都被圓滿解決了,他可沒心情跨域去和真圣后人對戰。
“你不氣嗎?她沒看上你們這批參加盛會的奇才,而在另一地卻降臨,親身去觀察了,進行評價。”手機奇物不死心,還在攛掇王煊。
“有什么好氣的,真圣后人又能怎么樣,什么貴女,站在我面前,我也得先給她們打一頓勾叉。”
王煊催它趕緊回去,別一會兒露馬腳,好不容易將人暴揍一頓,別最后被讓人察覺,功虧一簣。
“行吧。”手機奇物開啟通道,因為還在惦記讓他補打那位貴女的事,它在這里倒是沒鬧妖。
金色漩渦出現,直接連著那間安靜的書房。
“對不住,打錯人了,有緣再見。”臨別時,王煊將白衣女子翻了個身,面部朝下。
雖然在道歉,但是,他最后又不忘記補了兩拳,必須得打的對方腦瓜子嗡嗡的,神識紊亂,不然的話撤掉御道紋理構建的麻袋,對方可能會感知到什么。
砰的一聲,伴著痛叫,以及元神昏沉,雙眼冒金星,白衣女子蕭悅好長時間都沒能動彈一下,緩了很久才起身。
至于教唆犯與兇徒,早就沒影了。
“氣死我了!”蕭悅站在花苑中,雪白衣裙都被捶爆了,衣衫襤褸,發絲凌亂,至于臉上沒法看了。
現在的她,白狐面具早破碎了,鼻青臉腫,原本秀雅美麗的面孔,現在腫脹的像是個大包子,頂骨破了,額骨裂了,鼻梁斷了,肋骨折了,渾身上下沒有好地方,不是骨斷就是淤腫。
她竭盡所能的護著的超凡通訊器閃爍,還在通訊中!
她是怕自己昏厥過去,或者被擊斃,故此過程中一直保著它不碎,想關鍵時刻將她“遇害”的經過傳出去。
不過,剛才手機奇物隔絕外界,通訊器也沒能時時對外傳訊,只是記錄了小部分能聽到的內容,現在才開始向傳遞消息。
“蕭悅你怎么了?”超凡通訊器中,傳來帶著磁性的女子聲音,有些急切,終于再次聯系上了。可是,她聽到的都是什么?延遲傳遞過去的痛叫聲,邦邦的拳頭砸擊聲。
“清璇,你要為我做主,給我報仇啊…”終于,白衣女子忍不住了,徹底崩潰,哭嚶嚶。
“什么,你被人…裝麻袋了?!”對面,來自真圣道場那位貴女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女書童,視為姐妹的蕭悅,在一場宏大的盛會上會有這種經歷。
王煊平靜地坐在書桌后面以悟道神藤編織的椅子上,安心打坐,一派安謐祥和的樣子。
此時,他全身都在流動柔和的光彩,朦朧出塵,無比空明,與世無爭,仿佛得道的大賢,隨時要成圣。
隨后,他腦后更是彌漫出一道又一道神環,越發神圣,像是在普照十方,要凈化現世的一切濁氣。
就他現在這幅模樣,說是大賢大圣都有人相信。
“過了,別忘了,你是五行山的二大王。”手機奇物難得的好心提醒了一下,主要是它還在惦記另外的事。
“是啊,我是孔煊!”王煊點頭,收起祥和,揚起妖王的霸氣,頓時滾滾黑霧彌漫整間書房,當然該有的道韻也不能少。
蕭悅化成一道流光,橫穿花苑,極速向著盛會現場趕去,她只通話了瞬間,就全面清醒了,要封鎖盛會現場,調查都有誰遠遁而去,她想找出兇徒。
如果不將那兩個惡賊揪出來,她感覺自己會被憋死,太可恨了,太可恥了,說打錯人了,最后還邦邦給她補拳,現在別說殺人,她活吃了對方的心思都有了。
回歸的剎那,她立刻聯系一位老異人,同他們這一真圣道場有往來,快速而簡短地告知,說有緊急情況,不要讓任何人離開盛會現場。
在途中,她換上新的白裙,又戴上一張白狐面具,先沖進偏殿中,找到四名親信,了解這里是否有異常,有沒有人離開。
她覺得,作案之人不是上了年紀的老家伙,老輩應該沒那么跳脫,對方市井氣很重,還很黑心,言行偏年輕化。
“是否有人離場?”她急促地問道。
四名青年男女都詫異,這里很平和,告知她沒什么情況,同時他們注意到蕭悅的青絲略微凌亂。
而且,他們很敏銳地注意到,蕭悅似乎換了一件裙子。
至于她身上的傷倒是沒留痕跡,蕭悅丟不起那個人,第一時間就將烏眼青、斷裂的鼻梁骨都恢復了。
“不對,孔煊呢?!”蕭悅回來后,自己也在掃視,她對這里的幾個刺頭格外關注,自然在第一時間發現某個霸道乖張的妖王不在現場。
“他頓悟了,在書房中。”戴著真凰面具的男子告知。
蕭悅胸部起伏,努力的深呼吸,壓制自己滿腔的憤意,她在挨揍,那個有些嫌疑的刺頭跑她書房去悟道了,這么巧嗎?
該不會就是此人吧?施了什么障眼法,瞞天過海,其實早就逃離了會場,不在此地。
她留下一道白光,剎那就沖了過去,猛力推向那扇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