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奇物被人發現是異類,而且被追著砍,讓它異常不滿,罵持斧的少年有病。
少年滿臉瘋狂之色,但是聞聽后,卻是一怔,道:“你怎么知道我有病?”
“你…真有病!”連手機奇物都覺得講不通道理了。
“那你幫我治!”少年發瘋,掄動巨斧,劈開天穹,直接就殺到了。
王煊驚悚,事實上,在少年沒有動手前,他就直接跑了。
因為,他認出了此人是誰,一旦發發瘋,簡直不可想象。
幸好,他有先見之明,第一時間遠去,不然的話,等少年揮斧而來,肯定晚了,無論如何也快不過此人。
如今王煊也算是能以肉身橫渡星海的生靈了,可在深空出沒,自然具備極速,彈指即可到天邊。
可即便這樣,他也感覺身體要爆碎了,這還是少年沒有針對他,僅是氣息外放的結果,簡直恐怖到無以復加的地步。
王煊不得已,將御道旗取了出來,裹在身上,但并沒有喚醒它,只是臨時將旗面當甲胄用。
即便逃到了天邊,遠離了戰場中心地帶,若是無旗面,他也堅持不住了。真仙、天級超凡者在這里不會有懸念,元神和肉身都必然要爆碎。
事實上,手機奇物挨劈了,少年一斧剁下去,轟進屏幕中,像是砍進一片漆黑的深淵內。
少年一愣,接著全身發光,御道紋理交織,天地都因此爆碎了,超凡光海沸騰,大浪擊天,淹沒整片時空。
“你有病吧,人在那邊呢,他都跑路了,你怎么不去追他,砍我做什么?!”在刺目的光芒中,手機奇物喊話。
王煊疑惑:“?”
然后,他就怒了,意識到,狗曰的手機奇物是在攛掇少年來追他!
真是豈有此理,這坑物毫無素質可言。
嗖嗖嗖,他邁開大長腿,徹底從天邊消失。超凡光海壯闊無邊,他肯定不敢深入海中,只能沿著海岸飛遁。
當然,旗面不離身,他一直裹在身上,以防萬一。
直到很久后,王煊才在一處海岸邊停下,光海浩瀚,這地方沒有盡頭,他坐在一片海崖上休息。
他見過那少年,沒有想到在這里又出現了。
當初,他和烏天誤入錯亂時空海,登上浮舟凈土,那里居住的人,疑似是某位殞落的至高生靈的后裔。
隨后,在那些人的相助下,他和烏天去了真圣后院抄家。
最后時刻,浮舟凈土上的人吹響骨笛,從一口殘破的巨斧中召喚出來一個少年,且他直接發狂,將真圣后院給…打沒了。
“他這么強,跑超凡光海來了,究竟是什么狀態,超級違禁物品,還是一位有問題的真圣?”王煊琢磨。
顯然,這個少年不正常,應該是在很久以前就出事了,但是,它為什么要去砍手機奇物?
“該不會是有過交集,被拍攝過遺照吧?”他這樣懷疑。
他一點也不同情手機奇物,見它被追著砍,反而很高興。
手機奇物…太坑了,這次終于算是遇上一個狠茬子。
為此,他特意將烤全羊又擺出來了,又取出一壺自釀的藥酒,在海岸邊,自斟自飲,聆聽遠方的動靜。
可惜,距離實在太遠了,無法親眼目睹。
“我見過你的本體。”發瘋的少年,居然說出這么一句話,這是道音,蒼穹之下,超凡光海之上,皆可聽到。
王煊瞬間放下酒杯,他怕錯過什么,注意傾聽,這可是大秘密,手機奇物果然有其他形態!
“你是誰,我沒見過!”手機奇物回應道。
“你有病吧,分明見過我,窺探過我!”少年篤定,他們間遭遇過。
遠處,王煊聽得無言,自身疑似有問題的真圣少年說手機奇物有病,這還真是奇異,反過來了嗎?
“我對你沒印象!”手機奇物否認。
轟的一聲,那片地帶,無量光綻放,天地傾覆,混沌大霧擴張,整片超凡光海都劇烈動蕩,道韻澎湃。
大面積的光海居然蒸干了,退潮后,放眼望去,那是宇宙裂縫,那是洪荒平原,那是凄涼的宇宙殘跡。
不過,也僅一瞬間,超凡光海再現,沒有人可以奈何它,也只能讓靠岸的區域短暫蒸騰而去。
超凡光海更深邃的地方,從始至終都毫無動靜,像是連真圣都可以吞噬!
“你瘋了,屢次動光海,難怪你落得這個下場,注定要除名。”手機奇物這樣說道,無比嚴肅。
“逐超凡水草而生,有錯嗎,我要在海中探秘,憑什么這樣待我?!”少年似乎受到刺激,又發瘋了。
霎時間,那片地帶斧光恐怖,席卷天上地下,連星斗都爆碎了,墜落了,極其瘆人,超凡光海再次大動蕩。
“你的狀態有問題,我不和你一般見識,走了!”手機奇物連著被劈,被砍,一路飛遁。
最后,它化出金色漩渦,從那片虛空中消失。
“哪里走,昔日,你窺探我,所為何故?!”少年追殺,劈開天穹,也從這里消失,似乎跟了下去。
王煊發呆,他被丟在這里了,怎么回去?
這里還是主世界嗎?是在超凡中心大宇宙的邊緣地帶嗎?他完全無概念。
他坐在海崖上,看著潮起潮落,超凡中央大世界對他來說,還有很多神秘,都等待探索。
只是,他目前實力不到位,許多地方沒法深入進去。
“那少年提到,逐超凡水草而生,和我以前的某些想法相一致。可惜,他只簡單地提了一句,還有更深層次的意義嗎?他似乎曾因此而遇險。”
王煊一邊吃烤全羊,一邊喝小酒,到最后竟有些愜意起來了,唯一的遺憾是,沒有親眼看到少年手持巨斧一路追著手機奇物砍。
“烤羊好吃嗎?”
“好…!”王煊寒毛倒豎,嗖的一聲沖了出去,根本就沒敢回頭,太突然了,在他身后竟有神秘生靈出現。
“沒事,不用逃。”那聲音響在他耳畔,甚至有冰冷的氣流吹來,觸到他的后脖頸,這說明兩者相距太近了。
他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憑他的強大感知神覺,居然沒有提前發現,被人欺身到這么近的距離,這就有點恐怖了。
最終,他停了下來,緩緩轉身,看到一張毛茸茸的大臉,足有房屋那么大,就在他的身后。
這個生物很高,眼睛有磨盤那么大,深邃無比,體格健壯,看起來是人形,五官大體也是人類的,但全身上下都長滿了黑毛,連面部都如此。
在此人頭頂上方,懸著一口黑鍋,從鍋中向外流動混沌氣,在其肩頭上方懸著一柄菜刀,房屋那么長。
天庭飯堂的廚子?!
王煊頓時寒毛倒豎,這可真是人贓并獲,在這里烤羊吃,被人逮住了。
“沒事,自家人吃頭羊算什么?”臉上長滿黑毛的兇漢,溫和地說道,并沒有殺意。
王煊有點懵,不知道什么狀況了,怎么成自家人了?
他打量壯漢,不說其形象,單是他的那口鍋就了不得,漆黑如墨,居然從里面向外冒混沌物質,太驚人了。
碩大的菜刀也不是凡品,上面有神秘莫測的道韻,和超凡光海中的光暈有點相近。
他認為,拿這口菜刀去剁真龍,為大鵬剔骨等,完全沒有問題,極其鋒銳。
“前輩,你是?我錯了,被一個怪物帶到此地,它騙我烤全羊。”王煊解釋,他意識到,此人深不可測,憑他自己肯定對付不了。
“叫我廚子就行了。”看起來很兇悍的壯漢說道,但其言語真的不兇,反而十分平和。
王煊有點摸不清他的深淺,到底是什么態度,總覺得此人深不可測,超凡光海附近先后出現的生物都很可怕。
廚子道:“別緊張,咱們隨意聊聊就是了,想什么說什么,自己人不用在意。”
王煊沒敢叫他廚子,謹慎地問他,是不是一位真圣?
壯漢啞然,搖了搖頭,道:“你太小覷真圣了,至高在上的生靈,豈會當廚子?從未有過。”
王煊發現,他似乎真的很平和,并沒有追究的意思,便落在海崖上,很有分寸地和他對話。
“持巨斧的少年是真圣嗎?”他實在沒忍住,提及這個問題。
廚子道:“很久以前應該是,但現在不是了,他死了,自身卻還不知,不過是魂血浸入殘破違禁物品中罷了。”
王煊震撼,以少年的眼下的表現,都算不得是真圣?
廚子像是看出他的疑惑,道:“他應該死去數紀了,目前的狀態,自然無法和當年真圣時期相比。”
“手機奇物被追殺,不會有事吧?”王煊問道。
“你竟這么稱呼它?有趣。放心,它不會有事。”廚子以肯定的語氣說道,顯然,對手機奇物較為了解。
“可惜!”王煊心中這樣嘆了一句,很想看到它被追殺,被教育到底。
“前輩怎么稱呼它?”王煊追問。
廚子道:“既然它不介意你那樣稱呼,那么這一紀肯定就是這個名字了。”
“前輩和它很熟?”王煊問道。
“是啊,我能存在于世間,是得它相助。”廚子點頭,然后又道:“其實我已經死了,早就沒有了心。”
說著,他先是捂著心口,那里沒有沒有心臟跳動,接著他又指向自己的頭顱,那里也沒有元神波動。
廚子道:“我只是殘存著,在它的幫助下,自昔日舊照片中截取來部分道韻,注入身體,勉強維系吧。”
王煊大受觸動,他是什么人,手機奇物的真身又是什么?
“一般它帶人過來,吃頓好飯后,估計就要有生死大考了。大多時候,都算是斷頭飯,你想吃點什么,我幫你去做。”廚子溫和地說道,自始至終語氣都溫和一致。
王煊認為,他真不會說話!
“異人餐,真圣茶,您這里提供嗎?”他雖然慎重,但還是開口問了,既然對方說得那么不祥,不中聽,他也不介意直接點,胃口大一些。
廚子搖頭:“超綱了,你在真仙境界,那些肯定沒有,無法提供。”
既然這樣,那王煊就沒興趣了。
“接下來,它建議你去哪里磨礪自身?”廚子問道。
“地獄。”王煊如實告知。
“竟是那地方!”廚子有些發呆,最后才嘆道:“當年,連它都非常看好的一個少女,最后都慘死地獄,讓它出神很久,就更不用說其他人了。那一次,據悉真圣道場走出來的人,也都是全滅,最終沒有一人活著離開。”
“我…去!”王煊震驚了,地獄這么恐怖嗎?離大譜,和他了解到的信息完全不一樣啊!
廚子道:“那次較為特別,應該是很多年都難得一遇的事件突然爆發,無人能擋住,闖不出去,那自然就只能全部戰死,全滅。”
王煊的神色變了,就沖手機奇物那尿性,每次都主動為他找事,這次去地獄該不會又是那種突發事件的節點要到了吧?
“我有點方!”王煊驚悚。
他琢磨著,手機奇物一而再地催他上路,這次該不會是真的要重溫噩夢般的舊事件嗎?
“它到底什么根腳,什么來歷,這樣找上我,到底要做什么,有什么目的?”王煊隨口問道,也不指望廚子真正解惑。
“唉,都帶你來吃斷頭飯了,估計也預感你活不長了。你都要離世了,想來也不會泄密了,有些事也不是不可說。”
王煊真是無言了,這廚子怎么比手機奇物說話還不中聽?太不會說話了!
“任超凡中央大世界變遷,換了一個又一個大宇宙,世間始終都存在一張必殺名單。當然,名單上的人與物,隨紀元更迭,生死勾消等,名字變了又變。而它一直都還在,當然,換個角度看,它似乎也被除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