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凰眼鏡都掉落了,驚得有些回不過神來,臉上熱乎乎,被濺上幾滴鮮血,她看到了王煊正在和有驚人來頭的強者廝殺。
電光橫空,王煊身上穿著的白色運動服袖子炸開了,露出右手臂,但是他卻也將那個從碎骨中飛撲出來的元神一掌劈開,而后又一把抓住,在紅色物質的沸騰下,絕殺那人。
來自地心的兩個近乎腐爛的人確實非常強,被王煊重點關注,他們先陣亡了。
黑袍男子的門徒也死去一位女子,只剩下三人。
“有現世的天花板壓制,這幾人都能這么厲害,根腳驚人啊,而且他們是帶著主身從仙界中回來的!”周青凰低語道。
“他們應該是絕世門徒,而且不是什么記名弟子,應該是最核心的嫡系傳承者!”顧明曦震撼,王煊連這種人都可以殺了?太強勢了。
兩女都有些不真實感,這才多久,這個舊土的年輕人越來越厲害了,每次相遇,實力都在提升。
謫仙茶齋,很多超凡者都來到雨幕中,都站在樓頂上,觀看長街大戰,距離不是很遠,不可能不驚動他們。。
“絕世門徒竟不敵,正在被擊斃?!”有人長嘆,聲音都有些發抖,這種具有強烈沖擊性的畫面,讓他們心頭劇震,無法平靜。
呼的一聲,長街上,雨幕倒卷,有人元神出竅,帶著一片刺目的光,包裹著一團金色劍氣,俯沖向王煊。
他身上有絕世強者賜下的元神劍光,正是那黑袍人所賜,關鍵時刻,他想要扼殺王煊。
這一刻,天上地下都一片通明,劍光懾人,殺意沸騰,燃燒的是這個人的元神之力,極其可怕,寒意刺骨,宛若森羅地獄出現。
奈何,現實世界超物質枯竭了,即便絕世強者手段盡出,也只能被壓到逍遙游四層領域而已,何況只是他封印的一道劍光。
這片天地間,沒有足夠的能量提供,更無超凡規則支撐,原本能斬開天地的一劍,遠遠沒有想象中那么至高無敵。
王煊被逼動用斬神旗,倒也不是自身心中有懼,而是怕這種劍光將身后的大廈劈開,再怎么說這也是一教之祖留下的手段。
他自身還真不在乎,最起碼他有信心躲避出去,硬撼的話,也不一定會出事,不見得會死。原本他都有某種信念了,再提升一個段位,再震落其他強者,那么他或許就能去硬拼他們了!
斬神旗的旗面放大,劇烈抖動著,金色紋絡蔓延,擋住了那在雨夜中極為絢爛的元神劍光!
砰的一聲,長街上雷霆轟擊不止,這是雙方劇烈碰撞與較量的結果。
當場,那個男子的元神暗淡下去了,連他師尊親賜的元神劍光都殺不了這個舊土的崽子,讓他遺憾,悲涼,而又無奈。
王煊收起斬神旗,在原地留下一道殘影,剎那沖了過去,和這個失去劍光的元神數十上百次碰撞。
在這個過程中,他的拳光封鎖虛空,阻住了這個元神的所有退路,硬是攔住了此人,沒讓他走脫,沖不上夜空。
最后一拳,王煊以自己的血肉拳頭貫穿對方的元神,以肉身之力格殺了一位絕世門徒的精神體。
這一畫面驚呆了很多超凡者,讓人們吃驚不已。
“一切都該結束了!”王煊在大雨中邁步,要解決剩下的對手!
暴雨傾盆,雷電一道又一道,震耳欲聾,此時的王煊一語不發,大步逼近,步履堅定,像是魔神。
絕世門徒又如何,他并不太放在心上,當殺就殺,他心底最忌憚還是那未知的神秘影子。
長街上,他如風似電,動作迅猛,和那最后的兩人搏殺,有血在飛起,其中一人的手臂被他的掌刀劃開,斷落下去。
瞬間的激烈搏殺,人影飛騰,天地黑暗了下去,等到再次有閃電照耀過時,那里只有王煊一個人立足,對手都死了,沒有完整的尸體,血染紅了地面。
六大高手,絕世門徒一個未剩,全部被他擊斃!
周青凰佯裝從容,幾次去戴眼鏡,結果都沒有戴上,因為眼鏡框都拿反了,顧明曦則是心顫不已。
謫仙茶社,一群超凡者心驚肉跳不已,在這現世中,不是準絕世以及教祖級人物親自動手,很難再有人壓制這個年輕人了。
“這哥們,每一次看到他動手,都要嚇我一次。”黃銘頗為感慨,這是真心話,在他眼中,王煊一次比一次強,只要隔段時間再相見,其實力絕對要超過上次一截。
曹清宇、陳妍、孔云,也都默然,早些時候,他們才進入現實世界時,還曾敢和王煊動手與爭鋒,但是現在只能搖頭嘆息了。
妖祖之子祁連道一臉郁悶之色,原本他和大幕中的主身聯系了,要他渡道行,傳元神之力,還想找機會和王瘋子干一場,但此刻他真不愿再去惹那個可怕的崽子了。
仙界,群雄逐鹿,圍堵羽化幡,這次恒均“失鹿”,并丟掉性命,讓至強者都看到了希望,至寶易主就在眼前。
同時,人們也意識到,即便有至寶在手,也不一定穩妥,并非萬無一失,遇上舊約,或者其他至寶,有可能會被震落。
故此,各大陣營,各方的至強者,有部分人無比的低調,都化成了冥血教祖。
而在這個軍團中,真冥血教祖憤懣地發現,他在追逐至寶的過程中,論速度以及和至寶的距離等,他只排到了第五位。
真冥血在殘酷的冥血軍團競爭中,連前三甲都沒有排進去,這讓他十分上火,真的打不過假的,良心的被卑劣陰險的超過了。
“你們這群陰險的騙子,太可惡了!”
當然,在別人的眼中,他也是假的,沒人認為他是真冥血教祖。
現實世界,舊土,神秘影子擁有極速,早已遠離安城,逃到數千里外的蔥嶺,也就是帕米爾高原。
昔日,各種飛船降落,老陳只身對抗新術各路宗師和大宗師,王煊也是在這里初露頭角,一腳踹死重傷的大宗師夏青。
那對影子男女也追殺到了此地,再次堵住神秘敵影的去路,舊約承載物橫在半空中,發出柔和而神圣的光。
“我觸碰了你們的逆鱗嗎?居然為了那個年輕人一而再地阻擊我,不惜這樣大動干戈,數千里大追殺。”
氣韻超然而脫俗的影子負傷了,他的情況不是多好,其五官在虛空中有了幾許立體感,雙目略微凝實,在盯著那一男一女的影子。
“有些意思…”他看著那兩人的影子,輕聲自語,像是有所覺察。
到了這種境地,被人連著兩夜追殺,他都沒有什么懼意,足以說明他的強大以及自信。
“沒意思,知道你是分身,但一樣要擊斃你,讓你的主身不知道你所經歷的具體情況!”
“今天別想逃,要么你自己痛快地自殺,要么等我們親手送你上路!”
一男一女先后開口,以舊約鎖住天地,避免他再次遁走,要屠了這頭異常強大與罕見的“惡龍”。
這一夜,帕米爾高原,有宏大的經文聲響起,有神圣之光普照十方,凈化整片高原!
看起來超塵脫俗的惡龍影子破滅了,被那兩人打殺,只有一縷淡淡的神圣血液落下,而后又焚燒了,化為劫灰。
“是三人中的哪一個?”女子開口,雖然是長長的影子形態,但似乎神色較為嚴肅。
“到了現在他已是超絕世,實力確實極為了不起,罕有人可敵,大概率是三人中第二強橫的那個人。”男子回應道。
安城外,一張火紅的袈裟極速飛來,載著鬼僧和圓臉少女,穿進雨幕中。
“快,廢柴和尚,加把勁兒,不然,我們可能會錯過絕世大戰!”小白虎叫著。
他們原本在平城,但是,這里的動靜太大了,舊土所有超凡者都知道了,兩人第一時間駕馭異寶一路疾馳,趕到安城來。
他們入城了,遺憾地發現,大戰已經結束,沒有看到舊約橫空的畫面,圓臉少女頗為沮喪與無奈。
長街上,王煊將戰場收拾干凈,以有缺陷的三昧真火將尸體燒盡,隨著雨水而消失,徹底抹去痕跡。
他進入黃銘的舍茶,而白虎和鬼僧也正好到了。
這一晚,安城的超凡者受驚嚴重,都在熱議,不少人跑到謫仙茶齋來了。
王煊、小白虎、鬼僧大眼瞪小眼,故人重逢,可謂是“別開生面”,氣氛有些詭異,他們怎么能忘記在內景地中的那一幕幕?
“你們兩個沒有很認真地大打出手嗎?”王煊打破沉默,露出笑意。
“太可惡了,你攛掇我去約架,鬼僧,打他!”圓臉少女不忿,腮幫子都氣鼓鼓。
鬼僧無奈,道:“估計,在現世中我們可能打不過他了。”
三人進入舍茶的雅間,王煊有很多事想問他們,關于有特殊內景地的人,關于那對影子男女。
“妖主的父母,當年有多強?”王煊親自泡茶,為兩人倒上彌漫淡淡清香的茶水。
“自然強大到極致,妖主的母親突破天狐層面,你可以盡情地自由發揮想象。”小白虎傲然說道,不知道的還以為在說她自己有那么強呢。
接下來,王煊很謙遜,向兩人請教過去的一些事,甚至還問到了方雨竹與妖主父母對比的話孰弱孰強。
“他們是朋友,不會動手。”圓臉少女一口堅決地說道。
“朋友?”王煊吃驚。
圓臉少女飲茶,無所謂地開口,道:“這有什么稀奇的,方雨竹仙子比他們略小,可以平輩論交,比妖主略大,也可以平輩論交。”
“小僧聽聞過一些趣事,方仙子天賦驚人,實力超然,如果和那兩人切磋,單對單的話,略強一些,單對雙的話,那就略弱一些了。所以,方仙子雖然年齡比那對至強道侶小一些,但也平輩和他們論交…”
王煊聽聞到這里,眼睛頓時亮了,這里面似乎有些八卦,道:“那兩人愿意和方仙子平輩論交嗎?”
“他們愿意妖主和方仙子平輩論交。”鬼僧委婉地說道。
“黑和尚,你別碎嘴子!”小白虎瞪了他一眼,很不滿意他說這些舊事。
“嘿嘿…”王煊想了想,忍不住笑了,超絕世的八卦似乎很有些意思。
圓臉少女威脅他,道:“你笑什么,回頭我就去告訴妖主,你第十次向我索要她跳仙舞時的留影水晶了!”
“虎騙騙,你別誣陷我。另外,早先那段妖仙舞有問題,什么時候補給我?”王煊質問她,妖主又沒在舊土,近期還真不怕她去告狀。
“那段仙舞好看嗎?”房間中竟多了一個女子的溫和的聲音,墻壁上出現一男一女兩道影子。
“好看!”王煊沖口而出,然后就發現不對了,可是,他居然忍不住就是想開口說話。
“怎么好看了?”女子柔和的聲音再次傳來。
王煊想捂住嘴巴,不想回應,然而,他發現不由自主,就向往外吐出真言,道:“膚白,貌美,大長腿,空靈絕世又妖嬈…”
這是真忍不住想說心里話啊,他趕緊糾錯,雙手發光,符文閃爍,去堵自己的嘴巴!
“呵呵…”墻壁上,那個男子的影子有淡淡的笑聲傳出,但是,王煊覺得這種笑不對勁兒,讓他有些發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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