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均臉色發白,斷臂之痛真的是疼到骨髓中,到了他這個層面很少負這種傷了。
他焦躁并強烈不安,那可是至寶,隨著他的右臂一起飛落出去,這一局面遠比血肉之傷更嚴重,讓他痛苦而又心慌。。。
“羽化幡!”他怎么可能接受這個結果,近乎發狂,催動絕世仙光,要直接卷回來。
一旦失去至寶,他很難想象會有什么下場,最近持羽化幡在手,他著實很強勢。
然而,有人擋路,更有人對他下死手。
“哧!”
又是一道劍光從不遠處飛來,向著他的頭顱眉心沖去,真要打穿,縱為絕世人物,元神也要被重創。
“回來!”他躲開了劍光,并沒有被襲中,他大吼著,召喚自己的肢體,那條手臂發光,帶著羽化幡真個要返回。
因為,手臂中也有他的元神之光,如同他一道弱小的分身。
“人間不是你等說了算!”舊土,安城上空有聲音回蕩。
“仙界也不是你說了算!”一男一女兩道影子先后開口。
早先兩人說什么時,沒有人過于緊張,但是現在簡單的兩句話震懾人心,讓各方都忌憚。
這是兩位大佬,真正絕世無匹的人物,讓恒均都吃暴虧了!
此時,那女子再次抖動絢爛的圖卷——舊約,導致敞開著、還未徹底閉合的仙界中,恒均那剛要飛回來的手臂又抖動了起來。
羽化幡微震,被舊約干擾,根本不聽從恒均的召喚,徑自沖擊,又要離去了。
所有人都心驚,目射神光,承載舊約的圖卷竟在今日出現,有這種表現,太震撼人心了。
在這關鍵時刻,自然有人在快速行動,想把握住現在,要抓住這特殊時刻的機會,捕捉羽化幡,“冥血教祖們”行動果決。
這些是什么人?沒有一個簡單之輩,全都是狠茬子,別看平日笑瞇瞇,真到了利益攸關之時,全都是拿著雪亮鐮刀割韭菜的主。
絕世生物一旦內卷起來,會更為恐怖!
毫無疑問,在這個過程中,也有人在對恒均放冷箭,都順道給他來一下!
不要說其他人,就是恒均旁邊那神秘的金袍男子都是面色三變,先被鎮住,而后驚呆,接著眼底有兇光一閃而逝,連他都想奪恒均的至寶——羽化幡!
“各位,先干掉恒均,最差也打碎他那條手臂,別他重組身體!”有一位“冥血教祖”喊道。
“殺了恒均!”另一位“冥血教祖”附和,大聲喝道。
冥血軍團呼嘯著,都為絕世人物,一時間,拳印遮天,劍光裂仙界,法體轟鳴,全都狠辣出手。
“羽化幡,歸來!”恒均急了,自身在躲避狠茬子們的絞殺,縱橫仙界中,想重掌至寶。
腐朽的福地碎片巨宮中,那個半張臉都露出部分白骨的男子嘆道:“竟然是舊約,被你們尋到了。當年我來地心巨宮深處,就是為了找它,以為在這里,艱難開啟了此地,想不到卻是一場空。”
若是有舊約在手,他比現在還要強大,成為傳說,肉身常駐人間,而不至于像現在這樣,血肉半腐爛。
“舊約啊,本被打入宇宙深處,讓它和規則結合,任它在一顆又一顆生命星球顯照,居然被人找到了它的承載物!”
黑袍人開口,現在他進退不得,今天這種局面讓他非常被動。
“舊約,是仙界至高規則的交織物,當神話接近落幕之際,它可化為大道之柴,文明之火,煉制專屬于一個超凡文明的至寶。”
面部干枯、帶著面紗、來自地心的穆姓女強者,也忍不住開口,眼神中無比渴望,但也有懼意。
“沒什么可在意的,舊約而已,規范的是大幕中的生靈,我們都出來了,還怕什么?天縱無敵之人,心中怎能有懼?”那個出塵的影子開口,并且第一個動手了,他確實強大的可怕,敢與那一對男女搏殺。
事實上,就沖他昨夜負傷逃走,沒有被擊斃于現場,就足以說明了問題,這個由勇士成為惡龍的神秘人,真的算是古來罕有的強者之一。
他飄逸出塵,空明強大,影子狀態有了幾許立體感,實力駭人,抬手間就是一掛星河般的光束,殘余超凡規則劇烈動蕩,讓虛空都塌陷了,炸開了。
對面,那對影子男女中的男子一掌拍出,刺目的光綻放,同他硬撼,直接摧毀其殘缺的規則之力。
在這個年代,在現實世界中,還能動用殘缺規則的人,那必然是極其罕見與強大的,而此地竟在進行這樣的對決。
“對啊,我都走出大幕了,不受舊約限制了!”黑袍男子也開口,無所畏懼了。
“是嗎?但凡生活在這片宇宙中,又有誰能無拘無束呢,但凡成仙者,進入大幕后,就等于自行約定了,要遵守舊約。”
一對影子中的女子,手持舊約,對著黑袍男子就劈了過來,頓時震的他氣血翻騰,哇哇吐血。
他可是以主身入了現世,也算第一個借至寶而從仙界全面回歸的絕世生靈,現在他的體魄本應該異常強大才對。
可是,在舊約映照下,他被那種光震的道基晃動不止,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舊約有至寶屬性。
“舊約確實要消散了,但我不動用它的承載物,一樣可以削你。”那女子開口,雖然是一道淡淡的影子,但強大的懾人。
轟的一聲,在她逼近時,虛空中迸發出刺目的光,仿若有一個真實的女子立體了起來,散發潔白光芒,要走出來!
黑袍人全力對抗,然而他吃驚地發現,自己面對那潔白的拳頭時,他這個從大幕中走出來的主身卻在輕顫,打不動,反被對方震的七竅流血!
他頓時頭大如斗,意識到麻煩大了,沒有恒均手持至寶羽化幡俯視與震懾,他們會很危險。
那女子十分特別,依舊是影子狀態,但是迸發超凡力量時,偶爾會有潔白拳印真實出現,打向對手。
“兩位,請讓穆道友回來吧,我們退出!”地心,腐朽的巨宮中,那個盤坐的男子開口,讓兩大至強者放女子離去。
全身血肉干枯的穆姓女子,早已被裹挾在戰場中,無法沖破阻擋。
“你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當我們兩人是誰!既動殺意,并付諸行動,那就自己留下性命吧!”
那對影子中的男子開口,非常強勢,不給地心腐朽巨宮中那男子留面子,擺明要殺穆姓女絕世強者。
“道友,你們兩人不可能長時間駕馭舊約承載物,我猜測,你們想以它孕化出至寶,現在多次動用它的話,容易出現問題。我賠禮了,和解吧。”地心巨宮中,那個男子聲音平緩,無喜無憂。
他雖然說要和解,請那對影子放人,但是,明顯可以感覺到,這個人有一種源自從骨子里的強勢。
這說明了一個問題,他很自信,是一個非常強大的人,事實上能以肉身形態常駐世間,他的確是個傳說!
在地心腐朽的巨宮中,他殘存的幾位弟子門,都是由他庇護才活下來,他盤坐在那里,就是在鎮壓與對抗現世的侵蝕。
“我不會放人,你自己最好關閉巨宮,不要摻和進來!”一對影子的女子開口,對他們很不滿,今天執意要清算一次。
“什么數千里外顯化身影,不過是一縷元神之光作祟而已,消散吧!”那對影子中的男子開口,轟的一聲,在安城上空一掌打出,將遠處顯化的盤坐身影磨滅了。
“哼!”地心腐朽的巨宮中,那盤坐的男子冷哼了一聲,現在看不到地表上的一切了,他冷漠開口道:“當舊約消散后,我若出世,誰堪一戰?”
“你老實本分一些,不然舊約消散,你依舊可能會殞落!”有聲音通過舊約承載物傳到地心。
安城夜空中,二對三的戰斗,初時在烏云下,在重新下起的大雨中,景象恐怖,雷霆交織間,像是有金翅大鵬扶搖直上九萬里,震動天下。
“那是一對至強神人啊,兩人開始追殺三人了?”安城中,很多超凡者今天被震的有些發傻。
大事件相繼發生,驚撼人心。
飄逸出塵的影子遠去了,他在被追殺,轟的一聲,那名黑袍男子被打得半邊身子爆碎,血染夜空。
“你想逃回地底?”那對男女喝問。
穆姓女子俯沖向大地,她剛才竭盡所能地出手了,但是,他們三人并不齊心,各有念頭,都在想著后路。
現在,她退意明顯,想遁入腐朽的巨宮中去,她相信地心的男子可以保住她。
一道絢爛的圖卷震動,沖擊了下來,卷在她身上,猛烈一震,她當即慘叫,渾身腐爛和干枯的血肉,全部脫落了,被剝離出去。
舊約承載物對她有很可怕的侵蝕之力,讓她化成了白骨架,接著全身骨頭又出現裂痕,要炸開了,連她的元神也有很多細密的裂縫。
“不!”她瘋逃亡,沒入地底深處。
她感覺自身要四分五裂了,那一擊竟是如此的可怕,毀了她的絕世根基,讓她怒不可遏,要瘋狂了。
她感應了一下,確信那兩人去追殺神秘影子和黑袍人去了。
事實上,黑袍人已經應劫,他借助羽化幡之力,第一個以主身形態走出仙界,現在被那一對影子轟殺!
地下,穆姓女強者惡向膽邊生,她憤怒無比,在泥土下向著安城而去,要找王煊,她要得肉身鼎爐,取而代之。
現在哪還顧得上性別,只要能活著,并保住她自身的道行,這才是最緊要的。
夜空下,王煊手持斬神旗,獵獵作響,駕馭著它極速遠去,沖出城外,因為他感應到了威脅。
然后,在野外,他穿上了殺鄭元天時的特殊甲胄,連面部都被覆蓋了,可確保無人能推演到接下來會發生什么。
他左手斬神旗,右手拎著平平無奇的爐蓋,立身荒野中。
“現世中超物質干枯了,應該沒有那么大的動靜。”他自語。
“你在說什么,怎么不跑了?”穆姓女子以白骨架形態出現,滿身都是裂痕,她鎖定王煊的背影而來。但是現在那種氣息若隱若無,內斂的厲害,讓她都險些誤以為追錯了人。
“咻!”剎那間,她殺到了,向著王煊抓去,元神更是在出竅,要直接撲進那具肉身中,奪其血肉之軀。
“被人殺的道基崩潰,血肉崩解,絕世除名,你還想來拿捏我?”早先王煊一直在觀戰,精神天眼看的透徹,所以他壓根就沒慌!
“死!”女子的元神之光狠狠地,駕馭白骨架幾乎要觸及王煊了,到了眼前。
王煊以左手斬神旗護體,右手拎著平平無奇的爐蓋,直接就夯了上去!
“咚!”
一道沉重的撞擊聲響,像是悶雷轟鳴,而后便是成片的喀嚓聲,女子的骨架在寸寸炸開,接著爆碎,化成齏粉。
而其元神更是首當其沖,被爐蓋轟中后,當場化成很多片,被莫名的氣機撕裂!
王煊以手中的斬神旗一卷,將早已被殺破道基、現在更是被爐蓋夯碎的元神之光裹住,金色紋理蔓延,開始絞殺。
仙界,恒均披頭散發,方寸大亂,還談什么奪回至寶,他現在處境堪憂,性命難保。
“冥血教祖們”一個比一個狠,他們確信,將恒均打殺,最為穩妥,不可能讓他和那條手臂合一,羽化幡該易主了!
“恒均,你曾欠了我一個人情,什么時候還?將至寶抵債吧!”一位“冥血教祖”喝道。
恒均恨極,今天就是栽在還人情上,他轉身就逃。
“噗!”
一道劍光亮起,穿透他的胸膛,后方一位冥血教祖喊道:“恒均,欠我的人情,以命來償吧!”
“恒均,納命來,這仙界的,列仙的,歸我冥血說了算!”又一人大喊。
月底了,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