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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拒邀

  陳玉樓見墜在自己身后,一時感慨萬千,又想到用的那些符紙,心中打定主意,這次瓶山之行后,無論如何都要買上一些。

  三人爬到崖頂,便見眾群盜正在紅姑娘與花瑪拐指揮下,準備派人下去尋陳玉樓三人,此時見三人上來,皆過來圍著陳玉樓查看,是否有受傷。

  那羅老歪通過盜墓大發橫財擴充軍備的計劃全指望著陳瞎子,方問紅姑娘言陳玉樓掉下深澗,早已心急難耐。唯恐陳玉樓出了什么意外,他這計劃難免胎死腹中,此時見他無恙,自是不勝之喜。

  眾人聞紅姑娘言其掉入這不知深幾何的深澗之中,現在自毫發無損的爬了上來,那豈是尋常之輩能做到的?皆贊嘆道:“陳總把頭,不愧是綠林道上的總瓢把子,真有通天的手段,今日親眼得見,實令我等心服口服,愿誓死追隨左右…”

  陳玉樓聞言,有些尷尬的看向一旁光著膀子的,其持鐵劍于身前,面無表情的坐在一旁,看著深澗也不知想什么。

  陳玉樓心知,自己與啞巴昆侖摩勒此番脫險,全耐之力。

  但卸嶺魁首的風度卻不能失了,當下面帶得意的抱拳說道:“承讓、承上,英雄身后是英雄,好漢身邊有好漢,若不是眾弟兄義氣深重,肯出死力舍命相助,就算陳某人有三頭六臂,恐怕也活不到現在了。”

  陳玉樓說完,又分開眾人,走到身前。群盜和還正疑惑陳玉樓想做什么,陳玉樓便拉起,舉起其左手,十分嚴肅且鄭重道:“諸位卸嶺兄弟,此番我等地宮之行,全耐道長高見,不然我等恐怕皆折在哪蜈蚣老巢里。

  且我不慎掉入深澗,又是以道長一人之力救我于危難,道長受老爺子之命而來,所行可謂:仁至義盡。

  想我卸嶺一眾,誰不是英雄好漢,今道長如此高義,可比那關云長之義薄云天。

  因此,我宣布,道長自即刻起,便是我卸嶺力士二把交椅,其所言,便是我陳玉樓所言,諸位可有異議?”

  紅姑娘等人聞言,皆驚道:“總把頭,此恐怕不妥…”

  卸嶺一派,人多勢眾,下邊響馬、盜賊多達數萬人。

  湘陰陳氏三代歷任魁首之位,但這不代表,陳氏可以隨意就任命卸嶺里的職務。

  畢竟,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而江湖,并不是打打殺殺,而是人情世故,利益往來。

  卸嶺人多,也代表其里面派系林立,利益糾葛多。

  身手再不凡,再怎么救陳玉樓,說來說去,其不過是救了陳玉樓而已,又不是救了卸嶺一派。

  且其乃受陳老爺子所請,所行在別人看來,再為正常不過。

  而且派里不知多少人都坐等陳玉樓折在瓶山,這樣陳氏無人,恐怕就得讓出這卸嶺魁首之位。

  因此陳玉樓所為,他們這里的兄弟雖無異議,因為能隨陳玉樓而來的,皆是陳氏嫡系,但出了瓶山,傳到道上。

  那卸嶺里的其他派系恐怕不會干休。

  他們是針對不了名大勢大,歷任三代魁首的湘陰陳氏,難道還對付不了一個不知哪里冒出來的道人不成?

  但陳玉樓落下深澗,見竟然不顧一切,涉險也要救自己時就有此心思,再見其居然能力敵那六翅蜈蚣,身手超絕不說,還有那些神奇符篆,奇異紋身,早已決定如此作為。

  見眾人欲言,不待他們說出口,便止住他們,信心十足,又不容置否道:“此事我早有定奪,汝等不必多言,都過來見過二當家的。”

  四下里的卸嶺群盜,皆是陳玉樓嫡系人手,心腹之屬,當下見陳玉樓心意已決,便知無法勸阻,當下紛紛上前,對著集體拱手見禮道:“我等見過二當家!”

  見此,微微皺眉,他可不想與這些人有太多牽扯,便道:“我可不是什么二當家的。”

  說著對陳玉樓道:“陳總把頭好意在下心領了,且不說我與汝父平輩而交,做這什么二當家不太合適,更別說我根本就無心做你這什么二把手,就算做,你以為我會跟人當二把手嗎?”

  也不管那些群盜怒目而視,陳玉樓尷尬的無地自容,自顧道:“我救你,是因為汝父所托,還因為救你是收費的。

  這次費用五百銀元,現在你攏共欠我一千銀元,到時付清,你我概不相欠。”

  說完就閉目養神,無視眾人。

  陳玉樓聞言,先是臉上掛不住,再然后反應了過來。

  自己對身手佩服,有奇于的神奇符篆。

  剛只顧想將其拉入卸嶺一派,一來是報恩,二來是有這樣的奇人,他率卸嶺當大有可為,也許可以重現昔日赤眉壯舉。

  但確實如所言,以其身手,那一手神奇的符篆之術,其若真進了卸嶺,恐怕不出三年,這魁首之位,就要姓張了。

  報恩有許多方式,犯不著搭上陳氏三代基業,其不做這二把手,其實是好事。于是其便攔住紅姑娘,頗有些不自在道:“是陳某高攀了,道長是九天真龍,我卸嶺這池塘太小,留不住道長。

  至于報酬,待陳某回了湘陰,當一并結清,道長還請放心。”

  說著,示意眾人散去。

  羅老歪見眾人各自相忙,方上前問陳玉樓:“我說陳老弟,那道人什么來頭?值得你以卸嶺二把手的位子相邀?”

  陳玉樓聞言,深嘆口氣道:“羅帥,我只能說,道長在天,你我…皆在地,是陳某不自量力啊!

  你是不知道,我掉下那深澗,期間有一條一丈多長的六翅蜈蚣,端得兇煞無比,你猜怎么著?”

  眾人一聽忙道:“怎么著?”

  陳玉樓伸出三指道:“道長用了不過三息,就打跑了那六翅蜈蚣。要不是其見機不利,跑的快。

  那山澗狹窄,道長難以追逐,此時大家恐怕就得抬著那六翅蜈蚣下山了。”

  羅老歪摸著下把思量道:“他奶奶的,真這般邪乎?”

  陳玉樓搖搖頭不在多言,羅老歪思考一陣無果,便又道:“總把頭,剛哥哥只顧擔心你了,也沒打聽,給哥哥說說,那地宮之中可有好寶貝?”

  陳玉樓聞言道:“好教羅帥知道,那地宮殿后洞穴都被石條砌死,四周布著些井欄回廊,還有湖石擺成的假山。

  看似一座花園,凹處都積著許多惡臭的污水,并且堆積著許多朽木,洞頂上搭建了許多石槽,卻不知是做什么用的。

  那偏殿的門戶都被堵死,先前被這瓶山里的毒物占了,當做老巢,如今又被道長一把火化為灰燼。

  其中頗為珍貴之物,早已不存,也許還有那么幾件青銅之物,不過經歷道長那一把大火焚燒,再也不值錢,此地已無價值,你我當尋他處。

  如今之計,當回到攢館,稍作休整,再行商議。”

  羅老歪聞言,又罵了句他奶奶的。

  便招呼過副官,讓他集結隊伍,一行人打道回府,退回瓶山腳下。

  直到日暮黃昏,一行人方回到義莊。

  陳玉樓坐在屋里,想著這回盜墓出師不利,若不是有這個高手在,自己可能都回不來。

  此番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挫敗,空耗人力物力,卻空手而回。

  陳玉樓越琢磨越是不甘,心下有幾分后悔沒聽搬山道人鷓鴣哨的話。

  但是身為卸嶺魁首,率眾盜墓無獲,今后還有何面目與人說長道短?綠林道上命不值什么,反倒是臉面最為重要,可就算再帶人進入地宮,也無非重蹈覆轍,那古墓里簡直就是毒蜃的巢穴,單憑卸嶺之力根本就沒法對付。

  而道人雖是高手,但其對付那些毒蟲還行,對于盜墓卻是外行人。

  正在陳瞎子猶豫躊躇之際,紅姑娘在旁勸道:“老大,我們遠入洞夷之地,天時地利已失,如今又人心惶惶,恐再失人和,何不暫且退回湘陰,徐圖良策…”

  羅老歪一聽紅姑娘勸陳瞎子退兵,那如何使得?

  不等她說完,就插口打斷了話頭:“且住,陳總把頭,我羅老歪是行伍中人,圖的是個旗開得勝,最忌無功而返。

  如今既然帶這弟兄們來了,空手回去怎么交代?干脆我們一不做二不休,從上邊進不去,就從山底挖開墓門,一步步鋪著石灰過去,這在兵法上叫步步為營,雖是吃些功夫,卻最是沒有破綻,就算墓中有條六翅蜈蚣,我操他奶奶,老子叫手下幾道排槍打過去,也管保射它百十個透明窟窿。

  再不濟,你不是說那道人傷了那六翅蜈蚣嗎?我們就請那道人出手,多少銀錢,算我老羅一份。”

  羅老歪說完,正好看見紅姑娘在晚霞中容顏之美,加上眉宇間的英氣,實是不可方物,忍不住又動了先前的念頭。

  他知道紅姑娘最大的心愿,是在大上海重振月亮門的古彩戲法,便勸她道:“紅姑娘,咱們這次盜墓取財,就是為了在這亂世中成就一場大業。

  等將來等天下平定了,你羅大哥和陳總把頭免不了封王拜將,到那時,你自是要去燈紅酒綠的上海灘,憑妹子你這小身段和月亮門古彩戲法的手段,加上我不惜血本的來捧你,那真是要錢給錢,要人給人,一定捧你捧得象一樣紅…”

無線電子書    從萬界開始的盜墓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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