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復過來的浮黎,看著躺在地上的林嘯天,并沒有選擇繼續出手。
他的眼中金色光芒流轉,能夠清晰地看到,正不斷匯聚在眼前這個普通人身上的,那股磅礴氣運。
“浮黎,其實你真的沒必要殺我的,我這個人從小到大嘴都嚴,小時候隔壁阿虎偷看王寡婦洗澡被我發現,只給了我一顆棒棒糖,我就保守秘密到現在都誰也沒說。還有,我們也做了幾天同事,我這個人什么樣你應該也知道,我是絕對不會…”
看著突然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浮黎,本來正閉眼絕望等死的林嘯天,立馬就抓住了這個機會,開始深情并茂的懇求起來。
“到極限了嗎…”
“啊?你說什么?”
林嘯天的話才剛剛說到一半兒,就被浮黎的一聲喃喃自語打斷,可是對于浮黎的話,他卻并沒有聽懂。
而浮黎,在發現氣運的匯聚停止后,這句話完全是下意識說出來的。
氣運之力不同于真氣,魔力,魂力,神力等等,它是一種無形無質的力量,在未完全掌握一個世界的氣運核心之前,它幾乎根本不可能拿來直接影響現實,所以哪怕林嘯天此時身上的氣運之力再澎湃,他的本質也只不過是一個普通人。
這股力量除了能讓他機遇無窮,奇遇不斷,以及盡可能的避免死亡以外,就幾乎沒有任何作用了。
但若是浮黎能夠得到這股氣運,不說別的,最少在他占領這個世界的計劃上,就能起到無比重要的作用。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金色的光華再次亮起,試探過了,浮黎這一次也不再有任何留手,那璀璨的金光化作一片光幕,不顧林嘯天絕望的討饒,直接將它整個包裹,下一秒,就要讓這個世界之子,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泯滅。
就在金色光幕要收緊之時,浮黎卻是頓了頓,再次停止了攻擊。這一次不是因為別的,同樣還是林嘯天身上的氣運出了問題。
他身上那股匯聚而起的氣運,就在浮黎剛剛準備動手時,居然開始以無比迅猛的速度消散,直到浮黎停下手,已經消散了一半多的氣運,才堪堪停下來。
因果不夠!
只是稍稍思考了一下,浮黎就明白了原因,也對目前的處境有了一個簡單的分析了解。
如果此時他真的殺了林嘯天,這股氣運大概會有三個歸屬,一,暫時隱藏起來。二,融入基金會。三,依附到一位與林嘯天因果最深的人身上。
這三種可能中,最有可能的就是最后一種。但無論是哪一種,于浮黎而言,都幾乎沒有任何好處,這也是他停下手的原因。
想想藍星,一開始,浮黎之所以能將三大國的氣運歸于己身,主要還是因為它改變了世界的格局,與整個世界都留下了大因果,相當于強行搶奪氣運。而如今想要獲得林嘯天身上的氣運,也必須與他留下大因果才行。
因果…
與世界建立因果困難,與一個勢力建立因果也不簡單,但與一個人建立因果,卻要輕松的多,有時候只需要埋下一顆種子,靜靜的等它發芽就已經足夠了。
視線回答林嘯天身上,在被金色光幕覆蓋住之后,他的心中,就已經絕望了。
因為剛剛,他已經忍著身上的劇痛,試圖逃離過,可是他的手才碰到那看似無害的金色,就直接像是摸到了強酸,手指上的皮肉瞬間就被摧毀,并露出了里面潔白的骨頭。
那種深入骨髓的痛苦折磨著林嘯天,讓他放聲嘶吼,恨不得立刻昏過去,可是他卻連昏迷都做不到,那金色光芒如同附骨之蛆,在他的手掌之上慢慢著燒,根本沒有熄滅的跡象。
這種無力的恐懼與絕望,幾乎要摧毀林嘯天的意志。
而就在他快要扛不住的時候,無論是他周圍還是手上的金色光輝,居然在瞬間就全部消失了。
這種消失是如此的突然,如同電腦上的裁剪一般,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而少了金色光輝的變態腐蝕,林嘯天那早已疲乏不堪的意識,也終于再也撐不住的沉沉睡去,而在徹底昏迷之前,他還依稀聽到了一句話。
“三分鐘到了,以后我教你。”
第二天,當劉姐來到待柩院時,林嘯天與浮黎已經徹底消失了,除了他們留下的痕跡,這里似乎就從未出現過兩個年輕人一般。
經過了調取監控查看之后,警方只發現兩個人前后走進了廁所,然后就再也沒有出來。為此,警方對廁所也進行了一個大檢查,可是卻什么痕跡也沒找到。
二人的消失,為待柩院陰暗恐怖的傳說,又添上了濃重的一筆,使熟知的人對這里變的更加忌憚。
而更奇怪的是,自從這一次事情過后,這里似乎,就再也沒有發生過任何的靈異事件了。
當林嘯天的意識漸漸恢復的時候,他發現自己正處在一個失重的環境中,肺部有一種奇怪的充實感,就好像…被溫水浸泡一般。
緊接著,他的記憶也涌現出來,他想起自己不聽勸告,半夜去上廁所,然后出現了鬼魂,一個藍色的球體,自己的同事浮黎,讓人絕望的力量,還有對方最后說的那句話。
林嘯天努力的睜開眼,淡綠色的液體包裹沁潤著眼球,但是沒有一點不舒服的感覺,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和肩膀,已經完好如初,連疤痕都沒有。
面前是一面玻璃罩,透過去能看到白色的墻壁和一些不知什么作用的儀器。
幾名穿著白色大褂的醫生,不知在儀器前忙碌著什么。突然,一個護士似乎突然發現了他的異常,趕忙通知了一旁的女醫生。
接下來,對方拿出了一個奇怪的儀器,似乎正在查看著上面的數據,好似是確定了沒有什么危險之后,這女醫生便輕輕的按下了玻璃罩一旁的按鈕。
淡綠色的液體,開始緩緩下降,林嘯天也有了雙腳落地的沉重感,玻璃罩被輕輕打開,一絲不掛的林嘯天,看著眼前的幾個女人,早就本能的捂住了私部。
“我這是在那?”
這是林嘯天問出的第一個問題,畢竟這個地方怎么看,都與平常的醫院大不相同。
而站出來回答他的,就是那個剛剛操縱著儀器的女醫生,只見她推了推自己的金絲眼鏡,然后伸出了右手,和善的道:
“歡迎來到scp基金會,以后你就是這里的一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