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南秋一路出門,現在時間還早,溜達著就過去了。
祁連峰和主峰天地峰之間連接著的是一道巨大的鐵索橋,游蕩在兩界,危險至極,不過好在祁連山的護山大陣不可能讓人摔死,所以蘇南秋也沒多擔心,直接走了過去,果不其然,以他的實力必然摔下去。
被霧氣拖起來之后,慢慢飄到了對面的山峰之上。
蘇南秋站起身來,走到了祁連峰山門之中。
峰門大開,弟子并不多,按照之前齊長老的形容,這里的弟子確實稀少,沒有幾個人,只能看到兩個掃地的弟子,他們也沒有抬頭,蘇南秋也沒有進去。
直接向后山進發。
后山不過就是一個形容詞,這個山對于祁連峰還是整個祁連山來說,都小的像個土坡,潔白的路上沒有一個腳印,蘇南秋一路小心翼翼生怕滑倒,這地方可沒有云來托住自己,估計大概率摔下來是會殘廢的。
小土包沒有什么高度,用不了一個時辰,蘇南秋便到達了山頂。
云海。
漫天的云霧繚繞在他周身,他似乎傳入云端一樣,面前根本看不到路,只是白茫茫的一片,宛如仙境之中的那般,霧氣入口,香溢四射。
深吸了一大口氣的蘇南秋,平靜的回頭向山下走了幾步,拆了一根樹枝再次返回了云海之上。
伸著樹枝探著走,前方的路途不知道是什么,蘇南秋也不敢貿然前行,云霧將前方幾乎三丈之外的視線全部籠罩了起來,若是不向前方走是根本看不到東西的,他必須要冒險過去,才能找到耳鼠的下落。
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僅僅三丈的距離,蘇南秋估摸著走了大半個時辰,這才看清楚下一個自己要去的方向,他看到了一個巨大的籠子,是鐵質的,周圍并沒有其他的東西。
緩慢的走了過去,看清了這個籠子的全貌。
這是和他胳膊差不多粗的鋼鐵打造而成的,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樣的材料,僅僅是看上去便十分堅硬,再往前走幾步,能夠清楚的看到里面裝著一個遍體鱗傷的東西,已然是血肉模糊,什么也看不清楚了。
蘇南秋緩步向前,繞了半圈這個牢籠,他能夠聽到沉重的呼吸聲,卻也聽不到別的什么聲音,心中呢喃著,‘受了這么重的傷,旁邊沒有一個拷問的人或者看護的人嗎?’
懷著這樣的疑問,蘇南秋繼續向下走去,剩下他遇到了七八個鐵質的牢籠,都是這樣的,什么都看不清楚,不過這幾個蘇南秋可以斷定的是,他們的軀體和樣貌并不同于耳鼠,甚至體型都相差巨大,耳鼠的原型蘇南秋是見過的,不如半個人高,尾巴還有翅膀,不如此些,如此龐大。
繼續找了下去,蘇南秋偶然看到了一個鐵籠里面并沒有那血肉模糊的東西,而是有一頭鹿。
靠近了牢籠,那頭鹿也發現了蘇南秋,靠了過來。
這是一只梅花鹿,身上有雪白色的斑點,通體黃褐色,并且還有一些灰,它靠了過來,低聲的問道,“你是誰?怎么會在這里?”
梅花鹿說話這根本算不上一件怪事兒,蘇南秋也不是個沒見過世面的人,當即回道,“找個人,你在這里多久了?看你的樣子怎么和前面的那幾位不太像?”
“他們都不會說話,對看守的人惡語相加,所以才落得如此田地。”梅花鹿說道,“我就比較會說話了,所以沒有人打我。”
“哦”蘇南秋一個哦拐了八個彎,“既然是這樣的話,我來問你點事情啊。”
“你問。”梅花鹿道。
“有一只耳熟,缺了一個耳朵,尾巴很長,長著翅膀,你看到了嗎?”蘇南秋問道。
“是什么時候被抓進來的?”梅花鹿問道。
“也就是這幾天的時候,不超過十日。”蘇南秋算了算時間,估計了一下。
梅花鹿點了點頭,“那就在后方,你繼續往里面走吧,這幾日抓進來的妖怪都在這里,鎮妖石之下,沒有任何妖怪能夠跑出去的,所以你放心吧。”
“好,多謝了。”蘇南秋微微一笑,“你果然是個聽話的主兒。”
繼續向前走去,蘇南秋還是不敢掉以輕心,一步一試探,三步一環繞,就是生怕自己摔下去,這下面有沒有祁連山的保護還難說。
又走了一個時辰的時間,這一次他聽到了響聲。
是鞭子抽打的聲音。
蘇南秋望過去,一個漆黑的身影站在巨大的牢房之前,手中揮舞著長鞭,打在牢房里面,一陣一陣的哀嚎聲傳出,慘烈萬分,走到了那人面前。
黑衣人轉身看向蘇南秋的那一剎那,給了蘇南秋一個熟悉的感覺。
“你是誰?”黑衣人瞇著眼睛問道。
“我們見過。”蘇南秋說道。
“我們見過?”黑衣人皺著眉。
“在祁連山下,八里潭外,四方城東,是你嗎?”蘇南秋問道。
“是我。”黑衣人道。
“那就對了,我見過你。”蘇南秋微微一笑,繼續套近乎,“你是個高手,我見過你手中的那把劍,是把好劍。”
“所以你在這里做什么?”黑衣人冷冷的問道。
“來看看你在做什么。”蘇南秋望向籠子之中。
籠子里面是一個鮫人少女,半個身子是人形,下面的身軀是一條魚尾,少女渾身傷痕滿布,鮮血不止,肉都翻了出來,楚楚可憐的看著蘇南秋。
“這些牲畜有什么可看的?你從哪兒來回哪兒去吧。”黑衣人并沒有說什么出格的話,而是簡單得說道,“這里便是我負責看守,也就是我說了算,你若是想要觀光或者是找好玩的地方,這里不適合你。”
“這里關著的都是什么人?”蘇南秋問道。
“人?”黑衣人笑了笑,“這里關著的都是牲畜,是妖,是天下最惡心的族群,他們沒有廉恥,沒有德行,全是一幫最惡心的畜生!”怒喝一聲之下,再次一鞭子打在鮫人少女身上。
皮開肉綻。
蘇南秋沒有多說什么,悻悻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