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南秋穩坐當堂,面前的幾人在他周身。
雖然是欺騙,但是暫時管用,起碼現在他已經沒有了性命之憂,索性直接一裝到底,畢竟現在他要做的不僅僅是活下去,還要將毛老道引出來。
他相信毛老道一定就在附近,并且關注著這個局勢,一定是想等到狻猊必死之后才會出現在這里,誰都想做漁翁,但是得利的漁翁確實不是誰想做就可以做的。
蘇南秋不會給他這這個機會,向后退了幾步,壓低了嗓子,用只有慧安才能聽見的聲音說道,“你的機會要來了。”
“什么意思?”惠安問道。
“要讓他們大打出手,這樣才可能有機會讓我們趁亂下手,你只是想要一些寶物,不需要傷及他人性命。”蘇南秋道,“一切都在我的計劃之中。”
“我該做什么?”慧安問道。
蘇南秋仔仔細細的安排著,說話之中,有意無意的注意著面前人們的反應,他們仍然目不轉睛的盯著面前的狻猊,絲毫轉移的想法,陳烏也沒回頭,沒注意到蘇南秋和惠安說話。
惠安聽完了蘇南秋說的這些話,神情有些地落,“只能如此了?”
“是的。”蘇南秋道,“放心去吧。”
惠安點了點頭,走向了自己的師父。
性慧大師的注意力全部在蹲坐原地的狻猊,甚至都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徒弟惠安走了過來,惠安靠近了性慧大師之后,專門放寬了腳步聲,說話的聲音也大了些,“師父!”
“嗯?”性慧大師明顯有些不耐煩,皺了皺眉,“怎么?”
“師父,有人已經竊取了狻猊的寶物。”慧安道。
性慧大師差點兒瘋了,他眼巴巴得定了一盞茶的時間,惠安跑過來和他說有人已經盜走了寶物!
這是啥意思?
“什么意思!你說!”性慧大師有些亂了。
“我看到了那陳烏拿走了一個寶物!”惠安大師厲聲道。
陳烏滿面詫異的看著惠安,“你莫要血口噴人!”
所有人的矛頭都盯向了陳烏,而陳烏則是向后退了幾步,他回頭再去找的時候,蘇南秋已經不在原地了。陳烏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甚至也不知道是蘇南秋出賣了他,心一橫,當即就往外面逃跑。
即便不知道他獲取的是什么,但是是從狻猊身上取下來的,定然不會是凡物。
可是剩下的人怎么可能讓他跑了,刀槍劍戟棍棒伺候,全部一擁而上,直奔那陳烏而去。
“你走了我怎么辦?”狻猊傳音道。
“我走了你才好辦。”蘇南秋低聲道,“那些人的注意力在寶物身上,暫時沒有人會去傷害你的,你且放心。”
躲到了狻猊身后的樹林之中,蘇南秋低聲地問道,“準備好了嗎?”
“自然是好了。”狻猊順了口氣,“我以為你真要走了。”
“別忘了我們說的,你起碼確實要拿出來點什么讓他們確定你死了,光是一具尸體,他們一定不滿足。”蘇南秋道,“你身上的東西一定很多。”
“你放心吧,我已經準備好了。”狻猊道。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金黃色的氣息直接貫穿而來,如此狂躁的氣息,遠處交手之人也可以清楚的察覺到,幾人停手,轉頭看來,所有人都怔住了。
慧安手中的鐵棒,已然穿透了狻猊的身體,他毅然決然的出手,就在所有人的目標都放在陳烏身上之時,將狻猊斬殺。
墨綠色的血液從狻猊的口中流淌出,他死死盯著慧安,張嘴顫抖了幾下,一句話也沒有說出口,隨后面朝前,倒在了地上。
一顆珠子掉落了出來,滾了幾圈,掉在了一旁。
慧安想都沒有想,直接伸手一抓。
“慧安!”性慧大師急了,他立刻喝道,“放下!”
此時的慧安怎么可能聽他的?這東西僅僅是抓起來給他帶來的力量,便是無窮無盡的,慧安像是魔怔了一樣,突然狂笑了起來,他指著面前的性慧大師,“哈哈哈哈,師父,我拿到了!我拿到了!”
“快,扔給為師,此物乃不祥之物,你修為不夠,不可以亂持。”性慧大師道。
“師父!不!不不不!性慧大師,從今以后,你我再無師徒之說!”慧安大聲道,他的笑容不像一個和尚,而像是一個飽經滄桑卻又突然重生的囚徒,重獲新生的喜悅,是一雪前恥的興奮!
他將手中那顆珠子直接吞入了口中!
“你!”性慧大師伸在空中的手松了下去,眼睜睜的看著慧安,口中一句也說不出來了。
“他不會死吧?”蘇南秋看著面前的情形,有些啥了,“他吃的是什么啊?”
“云丸。”狻猊道,“我平日里吃著玩的東西,不過對于他們來說,也是大補了,死肯定不會死,因為云丸說白了也是一種藥物,可以將身體恢復速度提升到和我們龍一般快的地步,就算是被一劍貫穿軀體,也可以快速復原。”
“他也充其量就是一個悟境。”蘇南秋道。
“你挺關心他啊。”狻猊笑道。
“可憐人罷了。”蘇南秋說道。
性慧大師沒有動手,但是不代表別人不會動手,正當慧安的目光還停留在面前的時候,一把長臉已經穿過了慧安的身體。
突然出現,突然重傷。
慧安覺得腹部一陣刺痛,隨后嗓口一甜,鼻腔一緊,難受到了極點,他緩緩回頭,看向了身后。
什么都沒有看到。
遠處傳來說話的聲音。
“雜魚居然吃了一枚云丸,我確實沒有想到。”
“你再晚來,連龍皮都被剝了。”
“化生寺,九仙教,有趣。”
性慧大師看向來人,面色從一開始的煩躁變成了迷惑,又從迷惑變成了凝重,最終警惕了起來。
一行三人,走到了性慧大師面前。
“我當是誰,原來是化生寺性字輩護法大師,性慧。”一中年女子道。
性慧大師連忙作禮,雙手合十:“彌陀佛,施主認識老僧。”
“自然是認識的,性慧不也認出了我們。”中年男子平靜道,“上一次見面已經過了十五年了。”
“這…”性慧大師尷尬得笑了笑,“老僧年紀大了,確實有些記不住了。”
“那是自然,性慧大師一晚上殺了村落之中八十人這種事情,給任何人都不愿意記得。”中年人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