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老道坐在廳堂,蘇南秋和云夜、耳鼠站在一旁。
五人圍著桌子。
兩個老道神色凝重,對著面前的白紙一頓研究。
白紙上只有四個字。
蒜泥,必喜。
“嗯…”藍衣老道抬起了頭,審視了一下蘇南秋,“蘇南秋是吧?”
“是的,道長。”蘇南秋說道。
“還未曾介紹一下,貧道道號大聰。”大聰道長說道,“乃是入廟門之后,家師覺得我聰慧至極,是普通人不能比擬,隨以天大之聰,地大之明為號。”
毛道長立刻打斷,“蒜泥我知道,必喜為何物?”
“道長啊,我是來問你的。”蘇南秋一臉無奈。
“我不知道!”耳鼠硬氣地說道。
“我也沒問你。”毛道長嘁了一聲。
“他們感覺很不靠譜。”回想起方才下棋的場景,云夜低聲對蘇南秋道,“此二人真有你的說的那么神?”
蘇南秋心中也打鼓,確實這兩位道長看上去不是什么正經道士,不過眼下自己只有這條路能走,只得站在這里等待二人的論道。
大聰道長問道,“你從哪里知道的這個消息?”
“一個破廟里,山神廟。”蘇南秋道。
“哦…”大聰道長若有所思地6點了點頭,思索了片刻才道,“你說你見到了捕靈者和一些不知名的人?”
“是的。”蘇南秋說道,“這個必喜我見過,是一個巨大的烏龜,背上長著八只手,每只手都巨大無比,他讓我在四方城之中尋一個人,可以和此玉佩產生反應的,若是兩日之內沒有找到,就會親手將我殺了。”
拿出了玉佩,大聰道長只是看了看并沒有拿到自己的手中,他的表現也很平常,“我不認識此物,但是你說的那巨大的烏龜,背上長著八只手的東西,我似乎聽說過此物。”
蘇南秋驚起,“是什么?”
大聰和毛道長對視了一眼,大聰在紙張之上寫下了兩個字,“你要找的應該是這個東西。”
赑屃。
蘇南秋驚呼了一聲,指著這兩個字問道,“這是什么?貝貝貝?”
“赑屃。”大聰道長念了一遍,“若是如你所言,那蒜泥,便是狻猊了。”
“我好像能想起來…”蘇南秋喚起了一些他那個年代的記憶,這才問道,“龍生九子?”
毛道長點了點頭,正視道,“上古欲天有天帝,曾經的天帝名為帝俊,其有身上伴生一種東西,名為虺,此物逃離了天宮,入了凡間,修了五百年化為了蛟,又修煉了一千年,成了龍,成龍之后,誕下九子均不是龍,這狻猊和赑屃,便是九子之二,后來龍閉關三百年重新修煉,五百年修成角龍,又一千年,飛升為應龍,這才被帝俊發現,斬殺與靈山,其尸骨百年不化,又經過菩薩點化,將尸骨血液變為了一方化龍池。”
“好。”耳鼠拍手。
“我在這兒給你講故事呢?臭老鼠!”毛道長怒道。
“長毛怪你說什么!”耳鼠大怒。
“臭老鼠,你找打!”毛道長說道。
“長毛怪你找死!”耳鼠正要出手,被蘇南秋按在了原地,耳鼠氣急敗壞,“像話嘛!像話嘛!像話嘛!”
毛道長一副勝利者的微笑,轉頭對蘇南秋說道,“若是你所言是真,那么這附近可能要再次出現一件驚天地的大事兒,狻猊這東西據說渾身是寶,但是我等凡人沒有見過,全部都是傳說之話而已。”
蘇南秋這才明了,隨又問道,“那道長,和赑屃有關系的人,到底是誰?”
“還要自己去尋啊。”毛道長嘆了一聲,“這事情是你和赑屃的承諾,我雖然也想幫你,但是確實心有余而力不足,況且現在貧道還有些事情,不能夠下觀,不過我能幫你一些,你可以依照我說的辦法去尋。”
“道長賜教。”蘇南秋道。
“入了夜,人氣凋零,妖氣大盛,赑屃雖然是龍子,但其身也算是妖,所以在子時之后去找和它有關系的,定然會事半功倍。”毛道長說道。
蘇南秋會意。
“晚上留在廟里吧,入了子時再下去,四方城陰氣太重,晚上也要小心。”事已至此,大聰道長建議道。
“我不。”耳鼠道。
“再見,路上慢點啊。”蘇南秋微微一笑。
耳鼠愕然,“晚上吃什么?”
齋飯是全素的,對于餓了一天的蘇南秋來說美味至極。
吃過了飯倒頭就睡,整整睡了一整天才算恢復了體力,醒來的時候已然是黃昏時分了,旁邊的云夜靠在墻上半醒半夢,耳鼠則是扯著呼嚕,鼻涕口水流了滿床。
約么這還要三個時辰才入子時,蘇南秋便盤膝而坐,進入腦海里面,準備運行一個周天的大品天仙決,他對于這套功法的口訣已經熟練了,但是不曾想功法增長的卻十分緩慢,又想起增長功法的辦法,正看眼睛看了一眼一旁的耳鼠。
只剩下一只耳朵的耳鼠忽然打了個噴嚏,全身抖擻了一下,繼續睡去。
“算了吧…有點殘忍。”蘇南秋還是閉上了眼睛。
以指代筆,在書本寫下了兩個字。
狻猊。
“龍八子,霧獸,喜煙塵霧雨,形如獅虎,日行五百里,體大非凡,可變化大小。”
下面是一張墨圖,確實和獅子老虎長得有些像。
繼續向下看去。
“食煙、食火、食土、食金蠶露、食白花果、食冰雪山川、食人。”
“吃后面這些我能理解,吃煙是咋回事?”蘇南秋皺著眉,“這東西能吃飽?”
“入品階之算,實力無法估計,曾與悟境對壘,一口三千悟境,曾與道境對壘,七道殞命,曾與人境對壘,人境落荒而逃。”
蘇南秋嘆息,“實力估計和那墨上差不了太多,墨上按理來說就是這大周的天花板了吧?單手移了整座四方城的實力,看來這短短四個境界,強了不少,要是按照方程式來算,三千悟境等于七個道境等于一個人境,把X代入…”
“嘶…”
不懂怎么算。
“反正這狻猊很強就對了。”
繼續往下看。
“食用方法如下:第一…”
“臥槽!我現在真的想見見這個作者。”蘇南秋習慣性翻了翻書的后面,沒有價碼也沒有作者名字,空無一物。
“第一:以離火之精為底,熏陶七七四十九天…”
習慣性的直接看第二個方法,蘇南秋翻了幾頁,看到了方法二。
“方法二:取狻猊尾三節處碎骨兩寸,取首級上左三角一寸,取狻猊背身鱗片一張,取腋下鐵鬃兩根…”
“好家伙!這東西腋下的毛叫鐵鬃。”蘇南秋驚嘆道。
“以離秋潭旁三葉樹葉包裹,入離秋潭浸泡三日,待水變紅色之后,將其取出,再使百年道觀香火熏陶三日,便可食用。”
蘇南秋拍手叫好,“終于不用吃屎了。”
向下看去。
“加入狻猊糞便三斤效果極佳,事半功倍。”
“我他么…”蘇南秋氣憤。
“也可將糞便換銀兩十五斤化于離秋潭,待水變渾濁之后可以飲用,效果相當。”
蘇南秋緩了口氣。
將這些東西全部記下,讀了幾遍之后,蘇南秋這才打了個哈欠,剛伸個懶腰的功夫,忽聽到敲門聲。
“主人,今日有人來了。”門外是笙兒的聲音。
蘇南秋這才想起,昨日笙兒說過,這是一個月一次的日子,當即心中覺得有趣,這才說道,“知道了。”
周圍仍然是漆黑一片,蘇南秋根本沒有想過,他的腦海之中還有一個房間。
可是…這房間怎么出去?
他什么都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