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有人已經被那只詭殺了?”
沈太平微微一愣,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
這只從馭詭者身體里復蘇的詭物雖然還未能確定殺人規則是什么。
可從羅陽只是上個廁所就被詭襲擊這一點來看的話。
小鎮上的人很有可能如陳立所說的那樣,已經有人死在這只詭手里了。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像羅陽這樣,能有一位詭道傳人及時出手相救。
陳立陰沉著臉點點頭。
扭頭看了一眼一片狼藉的衛生間。
猶豫一下,讓孟婆守在羅陽身邊。
自己則和沈太平朝外面走去。
“走,出去看看,說不定會有發現。”
兩人出了門,沒走多遠,就看見一棟二層樓高的房子前,站著幾個穿制服的人。
湊過去一看,楊所長居然在那棟房子里。
“楊所長!”沈太平高聲喊道。
聽到喊聲,楊所長抬頭一看,發現是沈太平。
便走了出來。
“沈大師,你也來了?”
沈太平心中一動,偷偷看了看陳立。
就見陳立朝他使了個眼色。
他頓時心領神會,道:
“死者在哪里,帶我們去看看。”
楊所長遲疑一下,想起鎮長之前給他說的話。
最終還是帶著兩人走了進去。
一路上,順便把從死者家屬那里得知的信息告訴了兩人。
跟著楊所長來到這棟房子的衛生間外,可以看見,一個如同黑繭一樣的物體就擺放在里面。
只瞧了一眼,陳立和沈太平就已經確認,這東西就是襲擊羅陽的那只詭物留下的。
以這黑繭的大小,想來如果真有死者,肯定就在其中。
陳立和沈太平站在距離黑繭一米開外的地方,都沒有靠近。
“楊所長,你們準備拿這東西怎么辦?”陳立道。
楊所長尷尬地笑了笑:
“小陳大師真愛開玩笑,這東西哪是我們能處理得了的,還是你們來吧。”
陳立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不經意道:
“既然這樣,那就麻煩楊所長你告訴我一下,鎮上現在一共出現多少起這種事件了。”
聽到這話,楊所長立馬驚道:
“什么,你的意思是,鎮上不止這一起?”
陳立微微蹙了蹙眉。
仔細端詳了一下楊所長的表情。
發現他并不是在說謊,便道:
“就和之前那十一個人出事一樣,這種事件通常不會只發生一起,楊所長,我覺得你現在還是先統計一下事件的數量吧,這里交給我們倆就行了。”
此時的楊所長已經急得直跺腳。
哪還能拒絕陳立的好意。
當即留給陳立兩人,帶著其他人前去統計其他的死者去了。
“你確定真會有其他死者嗎?”沈太平疑惑道。
陳立撇撇嘴,道:
“你難道不這樣認為嗎?再說了,就算沒有其他死者,你覺得他難道還會為這個埋怨我們?”
沈太平遲疑一下,果然搖搖頭:
“應該不會。”
“那不就得了。”陳立擺擺手,“你就不應該去想那么多,先把這東西處理了再說。”
沈太平點點頭。
掏出一張符箓,將黑繭破開,露出了里面的東西。
正是這棟房子的主人,那位上廁所后就一直未歸的老大爺。
和羅陽如出一轍,老大爺身上也滿是排泄物。
耳鼻口里充滿了黑色發絲。
看到這一幕,陳立暗道一聲“果然”。
種種跡象表明,那只復蘇的詭物就一直在小鎮的下水道里活動。
伺機殺害觸發它殺人規則的人。
雖然現在還是沒有弄清楚它的殺人規則到底是什么。
但這并不妨礙陳立想到一個抓到它的好辦法。
“什么!讓我當誘餌?我不去,你找別人。”
當從陳立那里得知抓捕這只詭物的辦法之后,沈太平想也沒想,直接把頭搖成撥浪鼓。
開玩笑,讓他去當誘餌,那怎么可能。
他才活了五十多年,還沒有活夠,絕對不會去做這種自尋死路的事。
“你急什么,我還沒說完。”陳立沒好氣道,“我會安排孟婆保護你,又不是真讓你去送死,你激動個什么勁兒。”
得知有孟婆保護,沈太平的情緒漸漸穩定下來。
孟婆有什么能力他可是十分清楚。
當初在羅陽家的四合院的時候,能不死一個人就把詭物抓住。
可以說全靠紙人。
而紙人中,尤以孟婆實力最為強悍。
有孟婆保護,安全可以說是基本沒問題了。
見沈太平有些意動,陳立又加了一把火:
“再說了,你自己不是詭道傳人嗎?就算沒有孟婆,憑你的實力,就算抓不住那只詭,自保難道還能有問題?”
聽陳立把詭道傳人這塊招牌都搬了出來。
沈太平一下子沒忍住,接了招:
“當然沒問題,我去就我去,我還不信了,我堂堂詭道傳人,還會怕了一只小詭!”
陳立咧嘴一笑,道:
“那好,就這么說定了,今晚十二點開始實施計劃。”
說完,他不給沈太平反悔的機會。
迅速轉身跑了出去。
沈太平頓時反應過來,自己是遭了陳立的算計。
被區區一個激將法給帶坑里了。
只是,這時候他想反悔已經為時已晚。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轉眼間已經傍晚。
在下午的時候,羅陽已經醒了。
據他所說,早上上廁所的時候,他什么也沒做。
就只是簡簡單單撒了泡尿。
沒想到就被那只詭物襲擊了。
雖然根據這些信息還是無法確定那只詭物的殺人規則。
但只要按照羅陽早上的行動路線來實施計劃的話,要引出這只詭物來,應該還是比較容易的。
漸漸的,時間臨近十二點。
沈太平也做好了完全準備,記下了早上羅陽上廁所的一切行動軌跡和動作。
當屋子里午夜十二點的鬧鐘響起。
沈太平就從自己房間走了出去。
按照羅陽所說,他是出了房間以后,就正常走到衛生間。
然后拉開拉鏈放水。
而那只詭物就是他放水完畢之后猛地從馬桶里出現的。
沈太平照葫蘆畫瓢,同樣直直走向廁所。
打開廁所門,站到馬桶前,拉開拉鏈,準備放水。
但不知道是不是太過緊張,還是水沒喝夠。
他現在一點尿意都沒有。
注意力全被馬桶給吸引住了。
憋了一額頭的汗,才硬擠出幾滴,撒進廁所。
就保持這個姿勢站了約莫半個小時,還是未曾見到那只復蘇的詭物出現。
就在沈太平忍不住想更換一下姿勢的時候,廁所里突然響起了嘩啦啦的流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