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妖怪的時代

　　“幻術？什么時候？”

　　波風水門驚訝地叫出聲來。

　　幻術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能夠讓仙人模式下的自己，無聲無息地陷入幻術而不自知。

　　尤其是，對方的幻術絕非通過寫輪眼來施展。

　　對于這一點，波風水門有著充分的自信。

　　然而…

　　如果不是寫輪眼幻術，那只能說明，對方在幻術上的造詣，比自己想象的更加可怕。

　　想到這里，波風水門忽然感到一陣后怕。

　　自己仗著仙人模式對幻術的強大抗性，不止一次地與方洲單獨見面。

　　若是對方有什么歹意，通過幻術來控制自己，恐怕并非不可能的事情。

　　據說，霧隱村的四代目水影，就曾經被宇智波斑和宇智波帶土先后用幻術控制，這才有了“血霧之里”。

　　就算木葉的制度能夠確保，即便火影被外人控制，也不可能單單只靠著一個火影來顛覆木葉。

　　但如果這種事情真的發生，對木葉必然是會造成巨大的打擊。

　　所幸，截止到目前來看，眼前這位大筒木一樂對木葉還是抱有善意的。

　　“大筒木桑，對閣下的實力，我是服氣了。”

　　波風水門很光棍地認輸。

　　能在無聲無息之間讓自己陷入幻術，單單只是這一手，就遠遠超出了波風水門的認知。

　　不過，謹慎起見，波風水門還是試探著問道：“我剛才在幻術中看到，閣下掌握了完全體須佐能乎？不知可否…”

　　波風水門的語氣有些猶豫，大概也是知道，讓別人表演自己的絕招這樣的請求過于冒昧。

　　若非是有著“雇傭”這個借口，提出這樣的請求，說不定雙方立刻就會翻臉。

　　但，如果不親眼看一眼完全體須佐能乎，波風水門又稍微有些糾結。

　　幻術強大，但其它方面非常弱勢的忍者，波風水門也不是沒有見過。

　　遠的不提，木葉內，就有一個“大名鼎鼎”的鞍馬一族。

　　不過這個大名鼎鼎，可不是什么好名聲。

　　鞍馬一族的幻術，比宇智波一族的寫輪眼幻術還要可怕，但偏偏這一家族的人，身體都過于孱弱，根本達不到成為忍者的要求。

　　據說，在鞍馬一族的上一代，曾經出現過一個能用幻術放倒初代火影，但體力連個普通人都不如的“怪才”。

　　這樣的人，哪怕幻術再強，也是沒辦法成為忍者的。

　　從自來也的描述來看，這位“大筒木一樂”應該不至于像鞍馬一族那樣偏科偏到離譜的程度。

　　但，總歸還是要親眼確認一下，才能夠放心。

　　既然對方是萬花筒寫輪眼的擁有者，那么沒有什么，比完全體須佐能乎更能表現出“全面”這一素質的了。

　　方洲看出了波風水門的心思，微微點頭。

　　下一刻，方洲的法力值迅速轉化為查克拉，而后噴涌而出。

　　暗金色的查克拉在方洲體外凝聚為實體，只是幾秒鐘時間，一個二十多米高的暗金色巨人便出現在波風水門身前。

　　方洲并沒有顯露出須佐能乎的武器，僅僅只是保留了常規狀態，背后的雙翼倒是沒有隱藏起來，張揚地張開，一副振翅欲飛的模樣。

　　須佐能乎只維持了小半分鐘，也沒有表現任何能力，方洲就主動解除了須佐能乎。

　　“維持它對瞳力的消耗很大。”方洲簡單地“解釋”了一句。

　　對于普通萬花筒寫輪眼來說，確實是這樣。

　　開啟和維持須佐能乎都要消耗大量的瞳力，而且這種消耗根本無法補充。

　　但，方洲擁有的，可是永恒的萬花筒寫輪眼，瞳力也會消耗，但無論消耗到什么程度，都會緩慢恢復到巔峰狀態。

　　之所以這么說，只是習慣性地隱藏部分實力罷了。

　　盡管，以方洲現在的實力，在整個忍界內都找不出什么像樣的對手。

　　但方洲仍然保留著謹慎小心的習慣。

　　這個表面上看是一部熱血番衍生出來的世界，暗地里所隱藏的東西實在太多了。

　　誰也不知道，在什么時候，就會突然冒出一個或者幾個在原著里不存在，但卻強的離譜的怪物。

　　尤其是在木葉查到那盞青色古燈的來歷時，方洲對這個世界，更多了幾分敬畏之情。

　　“老師…”

　　返程的路上，鼬疑惑地問道：“老師，您和火影大人的戰斗，我怎么完全沒看懂啊？”

　　能看得懂才怪了。

　　兩人根本沒做什么實質性的交手，方洲將波風水門拖入精神幻術之后，戰斗實際上便已經結束了。

　　至于后邊展露出須佐能乎完全體，根本不是為了戰斗，而是向波風水門證明一下自己的實力。

　　方洲看向鼬，笑道：“那你先說說，你都看出了什么？”

　　鼬回憶了片刻，猶豫著開口道：“就看到老師您和火影大人對峙，你們都沒有動，然后火影大人就主動認輸了。是老師用了幻術嗎？除了幻術，其它的忍術，就算能戰勝火影大人，也不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這是唯一合理的解釋了。”

　　“沒錯，我用了幻術。”方洲點點頭，更加詳細地解釋道：“四代目避開了和我的寫輪眼對視，這是很正確的應對。但是他忽略了精神幻術，而且精神力和陰遁本身就是他為數不多的弱點，我針對這一點攻擊，正好將四代拖入幻術之中。”

　　頓了頓，方洲又強調道：“別看我好像一個照面就解決了他，那是因為我們只是切磋，并非生死之戰的緣故。在察覺到中了幻術之后，四代就直接認輸了，沒有跟我繼續糾纏下去。否則，想要徹底戰勝他，我也得花費一番手腳。”

　　方洲對自己的實力還是很自信的，說的是“要花費一番手腳才能贏”，而不是“勝負未知”。

　　不過，事情也正如方洲所說的那樣。

　　因為只是切磋的緣故，波風水門也沒有暴露底牌的想法，只是稍做試探，立刻就停手。

　　作為木葉的火影，在沒有必要的戰斗中暴露太多底牌，絕對不是明智的選擇。

　　一個仙人模式，已經暴露出足夠多的情報了。

　　——盡管只是在幻術之中使用，但以方洲的眼力，哪怕沒有聊天群的資料查詢，也能通過幻術世界中的表現看出很多東西來。

　　繼續暴露更多的情報，對波風水門來說無疑是不劃算的。

　　雙方既然只是雇傭關系，那么就必須要抱有必要的警惕。

　　這無關信任，僅僅只是身為火影最基本的責任。

　　既然波風水門沒有興趣將這場戰斗演變成拉鋸戰，或者堅持分個勝負，乃至生死，方洲自然也是無所謂。

　　只要向波風水門證明了自己的實力就夠了，再多，也是沒有意義的。

　　反正木葉也不會因此多付哪怕一塊錢的酬勞。

　　“老師…”鼬有些疑惑：“您教我幻術的時候不是說，要通過環境、戰術、語言誘導等等方式，給敵人設置陷阱，讓敵人不知不覺間掉入幻術陷阱中嗎？為什么…”

　　鼬有些不解。

　　方洲所采取的“戰術”，簡單粗暴到甚至都不能稱之為戰術。

　　這和方洲平日里教鼬的那些內容完全相悖。

　　“這很容易解釋。”方洲看向鼬，開口道：“對和你實力差不多，甚至只是不比你弱太多的敵人，復雜化的戰術陷阱可以讓你的幻術能夠更容易地產生效果。但如果敵人的實力和你相差太大，就完全不需要這么麻煩。一個上忍，對上忍者學校的學生，難道還要花費半個小時去布置一套陷阱，才能將對方引入幻術？”

　　“實力相差太大…”

　　鼬品味著這句話，不禁有些無語：“老師，你是不是太自…自信了點？”

　　鼬本來想說的是“自大”或者“自負”一類的單詞。

　　但想到這么說自己的老師似乎不太好，話出口時，臨時改成了“自信”。

　　但話里的意味，卻是誰都聽得出來。

　　方洲好氣又好笑地搖搖頭，沒有和鼬仔細解釋，隨口敷衍道：“這個問題你以后會明白的。”

　　“又是以后…”

　　鼬有些不滿，但自由以來嚴苛的家教，讓鼬沒辦法說出什么抱怨的話來。

　　沉默了一小會，鼬主動轉移話題，指著方洲手中的盒子，問道：“老師，這是火影大人給您的任務報酬嗎？為什么您要選這個？看上去沒什么特別的呀，這樣的古董，我們家里有很多，老師想要的話，父親大人應該不會介意的。”

　　在盒子里，就是一盞青色的古燈。

　　準確地說，應該是叫做“行燈”，即古代室內起居所用的燈具。

　　方洲手中的這一盞燈，是用青銅鑄造的邊框，底部有一個放置蠟燭的小凹槽，外邊罩著一層薄得透光的薄紗。

　　行燈的大小并不算大，說白了就是個“蠟燭臺”，高度只有十幾厘米，邊寬則在七八厘米左右。

　　這盞古燈雖然一看上去就明顯是頗有年頭的樣子，但在戰亂紛飛的忍界，古董這種東西的價值實際上并不高。

　　尤其是對于忍者來說，他們更注重能夠帶來力量的東西。

　　哪怕是一塊可以鍛造精良武器的金屬礦石，也比價值高昂的古董有用得多。

　　這盞燈，便是方洲從波風水門那里獲得的任務酬勞。

　　或許是為了表達誠意，在確認了方洲的實力之后，波風水門和方洲只是幾句話的功夫，就約定好了雇傭協議的內容，并且提前全額預付了報酬。

　　——當然，方洲只要了這一件酬勞，也沒法“分期付款”，總不能把它劈成幾份吧？

　　“這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古董呢。”

　　方洲沒有詳細解釋的意思：“你在靈魂之力方面的天賦很不錯，如果實力再強一些，倒是有提前接觸它的可能。但是現在不行，你的實力還不夠強。”

　　“那…”鼬的小臉上寫滿了好奇：“老師可以告訴我它是什么嗎？”

　　“它啊…是一個傳說中的妖怪。”

　　方洲拿著盒子的手微微抬起，想要打開盒子，但不知想到了什么，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重新收好盛裝著青色古燈的盒子，方洲繼續說道：“在查克拉出現之前，這是屬于妖怪們的世界。后來查克拉出現，大多數強大的妖怪都被殺死，少數弱小的獸類妖怪則逃過一劫，逐漸演化成現在的通靈獸，你們木葉所流傳的三大圣地就是這么來的。”

　　頓了頓，方洲繼續說道：“但并非所有的妖怪都是由野獸變成，也有一些妖怪，來自于人內心里的某種情緒或者執念，也有妖怪是由某種特殊的器物，沾染了人的愿力而誕生。”

　　說著，方洲指了指手中的盒子，說道：“它就是其中一個。而且還是為數不多，能夠活到現在的。雖然說，它現在的狀態已經離死不遠了。”

　　以方洲對靈魂之力的敏銳感知，能夠清晰察覺到青色行燈中隱藏著的一道殘破不堪的靈魂。

　　那道靈魂如同風中殘燭一般，已經瀕臨枯萎，但卻異常的頑強。

　　或許，這種瀕臨枯萎的狀態，已經保持了上千年之久，并且如果沒有遇到新的變化的話，還會繼續如此保持下去，一直到某一天，有人發現了這道殘魂的存在，將其喚醒或者徹底湮滅。

　　“完全不明白。”

　　鼬一臉的無辜，表示聽不懂方洲在說些什么。

　　方洲拍了拍鼬的腦袋，柔聲道：“聽不懂沒關系，你記住這些就好了，現在還用不上，不過遲早會用得上的。”

　　也是在接觸到青色行燈之后，方洲才意識到，自己的“靈魂之道”，或者說“影魔傳承”，不就正需要這樣瀕臨枯萎的靈魂嗎？

　　而且，妖怪并非人類，利用起來也沒什么負擔。

　　何況…

　　這種瀕死的靈魂，將其從死亡的邊緣救回來，收取一點“微不足道的報酬”，也是應有之意吧？

　　繞了個路，將鼬送回家后，方洲沒有留下，而是重新離開村子，找了一處沒有人煙的地方。

　　雖然古燈內的殘魂很弱小，但透過那虛弱不堪的表象，方洲能夠看出它“生前”的強大。

　　至少也是無限接近六道級別的力量。

　　雖然只剩下殘魂，但誰也不敢保證，它還留著什么樣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