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B級合同
賈無言只覺得現在騎虎難下。
吃鍵盤這個事情，忽悠幾句以后就會成為一個梗。彈幕也只會抓著玩梗，不會真的要他吃。
但陳小群這樣一搞，就難辦了。
不吃吧，這么多人都看著，直播間還開著，耿直人設就崩了。吃吧，鍵盤怎么可能是人吃的？
“賈大師，你要是認慫就說。我把鍵盤收起來。”陳小群催促道，看到賈無言吃癟，心中莫名覺得爽快，讓你把我當踏板。
“賈大師絕不認慫，吃就吃！”賈無言被陳小群一激，豁出去了。一瘸一拐的走上臺，拿過鍵盤一口咬下去。
咔嚓！
鍵盤被賈大師咬出一個大缺口。賈無言愣住了，底下的群眾躁動起來，紛紛大喊：“賈大師牛逼！”
賈無言扭過頭看向陳小群，只見陳小群微笑著看著他，示意他繼續。
“看我鐵齒鋼牙！”
賈無言飛速的將整個鍵盤吃下肚。
“我操，這不是真的吧？”
“店主是不是拖？”
“誰給我解釋下，那個是什么東西？”
下面的群眾此時反應過來了，鍵盤是假的，真的鍵盤賈無言不可能吃下去。
“兄弟們，鍵盤我是吃了。你們又沒有說非要真鍵盤。總之，我沒有認慫。”賈無言站在門口，強自辯解。
而這場事件的導演人…陳小群，此時已經回到店內。
“小周啊，剛剛那個照片你拍了沒？”陳小群問道。
周若若舉了舉手機：“都拍了呢，稿子都寫好了。老板，你這么壞，被賈大師知道，會不會被他打？”
“不會的，這是雙贏，賈大師會體諒的。”陳小群笑道，“給江楓市各個新聞網址都投稿吧，標題就叫知名踩坑主播，踩坑翻船直播吃鍵盤。”
想了想，又補了句：“一定要突出我們的電影。”
“嗯！”周若若點點頭，飛快的操作手機開始投稿。
“你坑我一下，我坑你一下，扯平了。”陳小群看向門口還在解釋的賈無言，嘀咕了一句。
吃鍵盤的事情是他一手策劃的。鍵盤是假的，是紙做的，至于為什么這么逼真，自然是周若若的手筆。
賈無言是不知道這件事，但昨天看了幾次回放，陳小群斷定，賈無言一定不會認慫。只要賈無言真的準備吃鍵盤，一切就落入陳小群計劃。
賈無言的直播雖然帶來不少的人，但是畢竟還是限制在他自己的粉絲內部。要想電影成為全網爆款，那就需要外力。
直播吃鍵盤這件事情，就是一個很好的噱頭。一旦各大網站開始報道，他的電影就有機會火出圈。
火出圈就可以賣版權。這才是最快的賺錢方式。
不然以他這個小店，真要賺一百萬，就算每天爆滿，也要個三四個月。
賈無言費勁解釋了半天，才將門外群眾的不滿壓下來。陳小群也正好借著賈無言的力，將今天的體驗順序安排的妥妥當當的。
下午。
“賈大師，不繼續嘗試了？”
看著垂頭喪氣的賈無言，陳小群心中只覺得好笑。賈無言嘗試了一個上午，終于才將韓琛那次的危機度過去。
結果，下午，又給了他沉重的一擊。
在找警方臥底過程中，每次都先被對方發現。直播各種花式被發現，看彈幕的陳小群都快笑出聲了。
“不了，頭有點痛。明天再來。”賈無言無力的回道，這個電影過劇情太費力，讓他有點吃不消。
就這個時候，周若若風風火火的跑了過來，把手機遞到陳小群面前：“老板，我投的稿都上江楓市新聞頭條了。”
“什么新聞？”賈無言好奇的湊過來看了一眼，然后，看到了標題知名踩坑主播，踩坑翻船直播吃鍵盤。
“陳老板，這是怎么回事？！！”他的聲音拔高了幾度。
陳小群攤開手：“就像你看到的啊，我把早上你吃鍵盤的事情，發到了新聞上而已。”
“你…”賈無言指著陳小群，臉氣的通紅，“你你這是侵犯肖像權！！”。
陳小群笑道：“賈大師，先別這么激動。你想想，全網都知道你賈大師的名頭，對你好還是壞？”
“好還是壞？”聽到陳小群的話，賈無言逐漸冷靜下來，很快就想通了其中的關節。
作為一個主播，自然是名聲越大越好，就是壞名聲在某種程度也是有利。何況這件事說起來算不上什么壞事。
“但我總感覺自己有點不爽。”賈無言回道，被人坑總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
陳小群道：“這樣吧，以后我編的電影，你都可以免費直播怎么樣？”
“免費直播？”賈無言嘀咕了一句，“我怎么感覺，里面還有坑等著我來踩呢？”
陳小群道：“哪有，你想多了。賈大師，你今天斗智斗勇，有點累。還是先回去休息吧…”
賈無言回到家中，躺在床上，不想動彈。今天一天體驗電影，確實有點累了。但下午不能過劇情，讓他有點無法釋懷，滿腦子都是怎么過。
想著想著，忽然又想到了陳小群最后提出的條件。
“免費直播，不對啊！這不是讓我幫他免費宣傳？這個陳老板，我靠，太狡猾了吧！”
他終于想通了條件之中怪的地方。
“不過要是每部電影都像現在這樣的話，好像，好像，也不算吃虧…”
又是到晚上十一點，體驗館才打烊。
數錢的事自然就交給周若若，這是她最喜歡干的事情。陳小群關注的是進度條。今天一天下來，進度條漲了不少，已經有十分之三的進度了。
“比昨天的漲的要多。看起來，這個進度條不一定和體驗人數有關。可能和電影的熱度有關？”
昨天進度條剛剛出現的時，陳小群猜測，進度條進度是和體驗人數有關。但今天體驗的人數并沒有比昨天多一倍，而進度條的漲幅卻多了一倍。
“這樣算下去，應該最多四天就可以完成了。嗯，很期待，這個進度條完成后會有什么東西出現。”
看著眼前的進度條，陳小群嘴角帶起一絲弧度。
嗡！嗡！嗡！
手機忽然震動起來，來電話的是債主。
“陳小群，今天已經是星期天了。明天就是星期一，你的轉讓手續準備好了么？沒準備好就等著法院傳票吧！”
“呃…”陳小群正準備解釋，忽然發現，好像，還不知道對方的名頭。“你叫什么來著？”
“陳小群，你別太過分了啊！”
“我昨天又喝假酒了，真的不記得。”
“…”沉默片刻后，“張大彪，喊我彪哥。”
“大彪，欠你的錢我一定會還。不過，還需要一段時間。我剛剛拍了一部電影，馬上就可以賣版權。”
“陳小群，你逗我玩呢？就你拍的那個破玩意，還想賣版權？”
“這樣，你打開網站，搜一下知名踩坑主播，踩坑翻船直播吃鍵盤。然后，你明天再來我店一趟。你就知道，我是不是騙你的。”
“…好，明天我就去你店里。你要是敢騙我，哼！”
對面掛斷了電話。
“老板，是誰的電話啊？”周若若不知道什么時候湊了過來，“是不是上次上門討債的那幾個人？
“你不用怕，上次他們四個彪型大漢都被我一個人趕走了。”
陳小群：“什么彪型大漢？”
“哦，就是五天前，有四個人上門。沒找到你，打算在店門口用油漆寫字。”周若若回道，隨后，揮著拳頭又道，“這怎么能忍。”
“油漆是最難擦的，這不是平白增加我的工作量嗎？最后，我一拖把一個，全部給他們趕出去了。”
陳小群：“…”
“老板，你別看他們一個個紋了身，體型又大。打起來都是弱雞。”周若若繼續炫耀自己的戰績。
“那是他們好男不跟女斗吧？”陳小群暗自嘀咕一句，面上，還是配合著說道，“小周啊，你這么棒，以后每天給你加一個雞腿。”
“雞腿就不要了，幫你趕人，算是額外出工。”周若若露出一顆小虎牙，“給我多算幾天工資就好了。”
陳小群：“…”
“不過我多說一句，老板，欠錢還是要還的。我的工資，你暫時還可以先欠著，以后再給。先把欠別人的錢還了。”
陳小群心中一暖：“小周啊，還是你最貼心。”
“老板，工資可以欠，利息還是要給的。我的要求不高，嗯，大概按照信用卡的利率給吧。”
陳小群：“…”
在此時，江楓市，一間高級別墅內。
一名男子躺在浴缸中，手邊還擺著一疊文件。他叫趙天華，天云VR集團江楓市子公司的總經理。
天云VR集團是全國排名前十的大公司。
一邊處理文件，一邊泡澡，是趙天華最愛的事情。至于大晚上，下面的人是不是都已經休息了，不在他的考慮范圍。
很快，他翻到了一個報告，“江楓市疑似出了一個天才編劇。電影無間道有爆紅的趨勢。”
看到這個報告，趙天華嘴角露出一絲笑容，天才編劇，好久沒出了。拿過電話，撥了出去。
“大龍，你去體驗一下無間道這部電影。如果真的是好電影，就把編劇簽下來。嗯，合同暫時選B級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