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封印,就會回憶起那種讓人恐懼又惡心的觸感。
莫禹從口袋里拿出一張紙,上面畫著完整的封印圖案,成敗在此一舉。
要是失敗了,那就只能嘗試摧毀入口。
一陣風吹過,另一輛摩托在旁邊停下,莫禹忙將紙放回去,轉頭說:“你來做什么?”
“我就是到處轉轉。”
胡霽做出一副看風景的模樣,不過這話連她自己都不信,莫禹也沒那心思管她,只是給個提醒。
“接下來會很危險,你最好躲遠點。”
“我還是有點實力的,至少…”胡霽美眸一瞥,眼中蘊含戲謔之色:“比你強。”
剛才動手除了小小報復下,還有試探的意思,本來是想逼對方閃躲,結果沒有按照自己預想的發展。
于是急中生智換成抓面具,對方想隱瞞面貌,果然出手抵擋了,這下她的目的也就達成了。
這一動手也就讓她瞧出端倪了,黑袍人的實力可以說很弱,如果不是在偽裝,她一只手可以輕松打十個。
那他說的危險,能危險到哪里去?但她還是出于謹慎后退了。
可只是退出去幾百米,這個距離不遠不近,正適合觀望。
莫禹松開手,遵循那冥冥之中的呼喚,說出那禁忌之名。
在這禁忌之名出口的瞬間,他好似聽到某種物體碎裂的聲音。
無盡的嘶吼聲回蕩在耳畔,不知來自何處,那是迎接的“樂曲”,代表著禁忌存在從沉眠中復蘇。
大地顫動裂開一條條地縫,從地縫里傳來陣陣怪異的低吟。
石殿內,還留著的人正有些驚慌地面對另一個突發情況。
彩繪玻璃上的圖案脫離出來,變成一個個身穿黑袍的人,他們跪在無面石像前,發出模糊不清的低語。
無面石像寸寸碎裂,最終徹底崩塌,露出另一樣物品。
索薩爾和土御門誠在看到東西的剎那,同時出手奪取。
牛鬼的蛛腿被索薩爾握在手里,那刀尖距離他胸口不過幾厘米,卻怎么也刺不進去。
索薩爾現在也是大變樣,皮膚蒼白,雙瞳猩紅,雙手的紅色指甲足有兩三厘米長,而且尖銳無比,背后張開一對蝠翼,足有三米多寬。
“土御門先生,你的小寵物還是帶回去再養幾年吧。”索薩爾說著用手掰向上,只聽“咯嘣”一聲,竟是將蛛腿的尖端硬掰斷。
疼痛倒不至于,可這卻是惹怒了牛鬼,它張嘴噴吐出毒液,索薩爾不慌不忙,背后雙翅猛力煽動,強大風壓將落下的毒液全都給反吹回去,落在牛鬼自己的身上。
“哞!!!”
劇毒毒液落到身上,雖然是自己吐出的,可依然有著些作用,死不了可也很疼,表皮都被腐蝕掉一層。
牛鬼慘叫著收回蛛腿后退開,身上冒起黑煙,那是被毒液腐蝕所造成的,常人吸入一口,內臟都會被腐蝕成膿水,可知毒性有多猛烈。
索薩爾丟掉手中的斷肢,右手皮膚冒出血液,將整只右掌連帶小臂裹住。
作為血族,血液就是最強的武器,在他手中切鋼斬鐵都是輕松。
土御門誠背著雙手,臉色陰晴不定,看上去心情很糟,都不想說話了。
場中,牛鬼已經陷入狂暴,本就性情兇惡,加上劇痛作為催化劑,理智被完全壓下,展現出最真實的面目。
“野獸就是野獸,實在愚蠢。”
索薩爾眼神中帶著鄙夷,說實話他真的不想去觸碰牛鬼,作為一名貴族,不管從身心哪方面,他都是極其排斥觸碰這種骯臟東西。
牛鬼可不管這些,雙目直視索薩爾,發動自身的詛咒能力,試圖入侵對方的精神。
索薩爾目光閃爍,對牛鬼發動的詛咒無動于衷,并恥笑道:“呵這種能力,對付普通人還行,拿我當目標,是在開玩笑嗎?”
話音未落,他就化作一道黑影閃過,緊接著牛鬼身軀歪斜墜地,仔細一看,右邊的四條腿全都被切斷。
“哞!!!”
哪怕意識不清楚,牛鬼還是痛的直慘嚎,失去一半的腿,它幾乎就處于癱瘓狀態了。
索薩爾滿臉嫌惡地甩著手,將手臂包裹的那層血液甩落:“真惡心。”
甩掉這層血液,還沒等再說話,地面忽然浮現一座光陣,索薩爾剛意識到不妙,想抽身退出去,兩道光鏈卻像蛇一樣,從地面伸出纏繞住他的雙腿。
“這是!封魔陣!?”
對于神宮的手段,索薩爾怎么會不知道,可他根本沒看到對方有布陣的動作,不然哪會不閃躲。
光是鎖住腳還沒完,又是幾道光鏈從地面鉆出,將他的雙臂,脖頸,身軀,蝠翼全部纏繞鎖死,而且和鎖鏈接觸的位置都發出“嗤嗤”的聲音,就好像把肉放在油鍋里煎。
土御門誠陰沉的臉上露出笑意,背后的雙手中有著灰燼落下,接著他取出符箓,把受傷不輕的牛鬼收回去。
“你了解我,我也了解你,時代在進步,招數肯定也是更完善,你沒聽說過一句話嗎,落后就會挨打。”
他走過索薩爾身前,給他個得意的眼神,雖說不能殺,可是讓對方受點苦還是沒問題的。
這下子換索薩爾面色陰沉了,任誰被擺一道心里都不會好受,他什么話也沒說,就這么看著對方走過去。
五大勢力明面上雖然沒大沖突,可小沖突不斷,暗地里也在爭斗,時而有傷亡。
土御門誠走到石像殘骸前,拿起石像碎裂后顯露出來的黑皮書。
比普通筆記本大上一些,厚度約四五厘米左右,封面光潔一片,分不出正反。
土御門誠翻開書頁,才看到第一頁,眉頭就皺起來了,接著連翻書頁。
索薩爾也看到了書頁面,頓時笑出聲了,爭來爭去,原來只是本空白書籍,枉費力氣啊。
忽然地面巨震,墻壁上裂縫蔓延,整座石殿已是搖搖欲墜。
土御門誠仰頭一看,明白自己該走了,拿上這本空白書籍,就招呼人離開,有沒有用帶回去再說。
索薩爾隨后也被手下救出,趕在石殿坍塌前離去。
而那些跪著的黑袍人,卻依然沒有動靜,保持著姿勢一動不動。
沒多久,地震加劇,整座石殿倒塌,地面也同時塌陷,形成直徑足有一公里的巨大凹洞。
“我的天,這動靜可真大。”
莫禹在半空見到這幕,忍不住咂舌,但卻越發感到心悸,那種感覺變得更強烈了。
就在他注意力全都放在前方時,地面卻悄然隆起,一張深淵巨口悄無聲息從下往上升起。
站在后方的胡霽最先發現,急忙大喊一聲:“小心下面!”
莫禹聞聲低頭一看,只看到黑暗一片,距離他不足二十米,自己在這張深淵巨口前猶如蒼蠅般渺小。